秦圖二人並未在李家堡多停留,寒暄片刻之後,便帶着李默贈送的鉅額財富,浩浩蕩蕩地返回天陵城。
李家堡高高的城牆之上,李默迎風而立,衣袍獵獵作響,他臉色鐵青,目光陰翳,望着大軍過後形成的土龍,臉龐一陣抽搐之後,便無奈地嘆口氣,轉身離開。自古以來,民不與官鬥。李家堡勉強能夠擠入大秦國二流勢力,可要與官家相抗衡,無疑是以卵擊石,自討沒趣而已。
歸途之上,秦圖與青獅子策馬並行。
“哈哈,大人。你拿捏人心之精準,實在是令末將佩服啊。”一想到此行頗豐的收穫,張青就樂的合不攏嘴,大笑一聲,由衷地道。
“自古以來,民不與官鬥。那李家堡勢力雖然不俗,但與大秦國這個龐然大物比起來,有着雲泥之別。再說,李家堡也傳承了數百年之久,不可能爲了一個女人,而將家族勢力拉下水。因此,我纔敢出此下策。”
此行不但解決了青石村的後顧之憂,還得到補天石這種天地靈寶,秦圖心情變得格外的順暢,大笑一聲,話也多了起來。
“大人,你可知道這補天石,在‘天地靈寶榜’上排名第幾麼?”青獅子臉色凝重地說道。
“天地靈寶榜?”秦圖皺了皺眉。
青獅子張青餘光瞥到秦圖的表情,心中一動,連忙解釋道:“天地靈寶榜,乃是真元大陸‘靈寶門’所鑑定排列而出,凡是出世的天地靈寶均在此榜上,可謂是包羅萬象,無所不奇,無所不有。”
說到這天地靈寶榜,靈寶門,青獅子張青臉上浮現一抹驚羨。
秦圖若有所得地點了點頭,對天地靈寶榜和靈寶門,他還是第一次聽說,差點下不了臺。當下,他心中暗自打算,日後一定要補充下這方面的知識。眉頭徐徐舒展開來,拱了拱手,豪爽地說道:“對這方面,我還真是孤陋寡聞,還請張將軍賜教。”
“想必大人一直專注於修煉,對這傳聞沒有興致罷了。既然大人有雅興,那末將就爲大人解釋下。”青獅子張青乃一代武將,也是個豪爽之人,哈哈笑道。
秦圖點點頭,也不願多做解釋。
“這靈寶門乃是傳承千年的古老門派,行事極爲低調,而且虛無縹緲,神秘無比。傳說中,從未有人知道其山門位置所在,更沒有人去過靈寶門只知道。若不是每三十年,靈寶門會在大陸南域的靈寶山,公佈一套極具權威的天地靈寶榜,許多人都會以爲,這個古老的門派已經湮滅在歷史長河了。而這塊五彩補天石,在天地靈寶榜上,排名第九。”
......
......
秦圖與青獅子分別之後,徑直回到絲羅布莊。當告知衆人青石村之危已經解除,隨時可以回去居住。
聽到這個消息後,衆人皆是興高采烈。尤其是秦如月,她心中一直都很自責,爲了她一個人,村中那麼多人不得不背井離鄉。這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如今青石村之危已解,這根刺自然拔出,高興地蹦蹦跳跳,如同一隻百靈鳥,在秦圖耳畔邊唧唧咋咋說個不停。
其次就是老爺子秦震北了,老人老懷欣慰地豎起大拇指說道,得孫如此,我這個當爺爺的死而無憾了。不過,老人的這一句“死而無憾”,卻遭到諸多人的反對。
衆人紛紛表態,老人肯定會長命百歲,要活得好,活得有聲有色。
當下秦雲力命人準備一桌酒席,爲秦圖這個大功臣接風洗塵。
望着一張張帶着笑容的面龐,秦圖心中涌起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消瘦的面龐上,也浮現一抹發自內心的笑容。這一刻,冰雪融化,春暖花開,黃鶯啼叫,月灑崑崙。
接下來的十幾天,秦圖生活的頗爲自在,每天有空陪老爺子下下棋,帶着秦如月那個俏皮丫頭,遊覽下天陵城的多處美景,又從萬象門購買了大量有關真元大陸方方面面的書籍,埋頭苦讀。
在這期間,秦雲力提出一個問題,希望老爺子留在絲羅布莊,享享清福。可是,秦老爺子死活不肯,說什麼鄉下人住在城裡不習慣,沒有待在青石村自在。不過,在衆人苦口婆心的勸說下,老爺子終於點頭,同意留在天陵城。
秦如月這個小丫頭是徹底癡迷上了“裁剪量做”,這段時間,除了跟隨秦圖遊山玩水,就是跟着水香雲身旁,虛心求教。沒過多久,這小丫頭表現出來的天賦,令水香雲這個老行家都感到驚詫,瞠目結舌。
只有秦圖知道,秦如月之所以有此作爲,與他從小耳濡目染的薰陶離不開。
許多匠心獨運,天馬行空的設計層出不窮,看的水香雲都麻木了。最後,水香雲做出一個大膽的決議,她退居二線,將整個衣袍的設計,全權交給秦如月打理。
有了秦如月的加入,絲羅布莊的生意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巔峰,忙得秦雲力焦頭爛額,叫苦不迭。
沒有秦如月這個小跟屁蟲,秦圖也樂得清閒,每天除了埋頭苦讀外,剩下的時間,全部用在了修煉之上。自李家堡一役之後,他更深層次地認識到,在這個弱肉強食的時代,實力的重要性。
這一日,秦圖正在廂房內研讀一本《風雲寶鑑》這卷典籍,正看的津津有味,秦如月身旁的小丫頭沫兒,臉上帶着幾處淤青,捂着肚子,額頭大汗淋漓,慌慌張張地跑進來,臉色焦急地說道:“大少爺,小姐出事了。”
秦圖一聽,連忙放下典籍,詢問沫兒到底怎麼回事?
原來,秦如月匠心獨運的設計推出之後,在天陵城也小有名氣。今日,她受到城西周家大小姐的邀請,爲其量身打造一款衣裙,待主僕二人來到周府之時,周家大小姐正在沐浴更衣。主僕二人就在周大小姐的閨房等候。誰知這時,一個紈絝子弟突然推門而入,見到小家碧玉嬌美的秦如月,腹中邪火騰騰燃燒,以爲是周大小姐的丫鬟,便肆無忌憚上前調笑。
秦如月哪裡受得了如此輕浮的舉動,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啪的一巴掌,狠狠地抽在紈絝子弟的臉上...打完之後,秦如月怔怔地站在原地,難以置信地望着那張略有些發紅的玉手。
紈絝子弟當衆被人抽了一巴掌,如同受了奇恥大辱,像餓狼般地撲向秦如月,還好有沫兒這個忠心護主的小丫頭,拼死上前,拖住紈絝子弟。紈絝子弟頓時大怒,對着沫兒便是一陣拳打腳踢,秦如月上前阻攔,也被狠狠地甩開,撞傷了額頭。
周大小姐聽到外面的聲響,連忙走出,見到紈絝子弟正對沫兒拳打腳踢,秦如月跌倒在一旁,頓時花容失色,嬌喝一聲,喝止住紈絝子弟。誰料想,那紈絝子弟是一個潑皮無賴般的人物,惡人先告狀,誣陷秦如月勾引他,他不忿之下欲要轉身離去,卻遭到二人阻攔,反誣他輕薄了秦如月,勒索鉅額賠償。
周大小姐一聽,頓時大怒,命家丁將秦如月和沫兒二人,關進了柴房。
在押解二人的路上,沫兒機警之下,狠狠地咬了一口家丁,才僥倖逃脫回來,想秦圖求救。
“好一對無恥的狗男女。”秦圖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勃然大怒,手掌拍在書桌之上,頃刻之間,書桌被震爲齏粉。嚇得沫兒花容失色,連連退後。
當下,秦圖在沫兒的帶領下,策馬趕往城西周府。
一路上,秦圖冷靜下來,越想越覺得不對,秦如月遇難之事,其中有些蹊蹺,心中掠過一個念頭,這事實在是太過於巧合了,難道這是這對狗男女故意設的局,來加害如月?
事出反常必有妖。
可是,他們爲什麼要加害月兒呢?月兒剛到天陵城不足一月,以他善良的心性,絕不會與人結仇?
秦圖帶着一腔怒火,來到城西周府。
“來人下馬?”見到秦圖騎馬衝過來,周府門前幾名惡形惡狀的家丁,一邊大吼,一邊抄傢伙,準備攔下前者。
“滾——”秦圖心繫秦如月的安危,再加上心中怒火中燒,哪裡還會顧了這麼多?長袖一揮,一股恐怖的勁道迸發而出,直接將衝上來的幾名家丁打飛出去。他一臉冷峻,頭也不回,直接策馬衝進周府。
而躲在不遠處的沫兒,見到秦圖長袖一揮,瞬間將幾名惡形惡狀的家丁擊飛,狠狠地撞在牆壁石獅之上,鮮血狂涌,骨頭碎裂的悚然聲,讓其渾身打了個激靈,躺在地上哀嚎。
小丫頭怯生生地走到押解她的一名家丁身旁,見其沒有絲毫反抗能力,小手掐腰,在家丁臉上,狠狠地賞了幾記“飛腳”,一邊打着,小嘴還嘀咕着什麼......
秦圖策馬來到廳堂前,靈魂力量擴散而出,剛探尋到秦如月的方位,準備策馬前往。這時,只聽到一陣匆急的腳步聲,隨後約莫有上百個家丁,手執清一色的鋼刀,如同蝗蟲般涌了上來,將卻圍在中央。從家丁中走出一名五六十歲的老者,面容蒼老,留着山羊鬚,陰沉着臉,低吼道:“什麼人?竟然擅闖周府。”
秦圖目光一掃,如同尖刀般的凌厲眼神,嚇得這些家丁渾身一顫,下意識地後退幾步。
“老東西,在我發怒之前,快點給我滾。否則,周家將會雞犬不留。”秦圖現在可謂是怒火攻心,當下怒喝一聲,聲音中蘊含的靈魂威壓,擴散而出。方纔靈魂探測到,在秦如月的身旁,還有一道男人的生命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