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爐的李記熱包子咧。一文錢兩個,熱乎乎的熱包子,肉多皮薄。趕緊咧。剛出爐的熱包子咧。”
“陽春麪嘍。熱騰騰的陽春麪,湯汁鮮美。兩文錢一碗,快來啊。”
秦圖走在大荒城街道之上,兩旁商販大聲叫賣,此起彼伏,人氣濃烈。秦圖饒有興致地打量着繁華的大荒城,信步而行。驀然間,一股誘人的酒香撲面而來,目光一擡,見到一間酒肆立在不遠處,腹中大動,邁着步伐走過去。
“掌櫃的,兩斤牛肉,一罈女兒紅。”酒肆生意算不上好,頗有些冷清,寥寥幾人,挑一處角落坐下。不多時,小二端上一罈泥封的女兒紅和一盤香噴噴的牛肉。秦圖也不顧及別人異樣眼光,一手拍開泥封,倒出一大碗,仰頭一飲而盡,渾身舒坦無比,全身三千六百萬汗毛孔似乎全部打開,散發出一股細微的能量氣息。
大口喝酒,大塊吃肉,不亦樂乎。不多時,酒肆內魚貫而來了一羣修士打扮的人,個個氣質不凡,傲氣沖天,大聲呼喊小二,準備好酒好菜。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這羣修士微有些醉意,彼此侃侃而談起來。
“五哥,你聽說沒?大荒城五大勢力,洞天門,武盟,魔影宗,陰天宗,縱合連橫,欲要對九華玉女派下手。”
“不過,我還聽說,九華玉女派與城主府的關係頗深,四派聯合出手,已經驚動了城主府,強勢介入,中間調停。你可知道結果是啥不?立下生死狀,三日後在角鬥場一戰定勝敗,決定九華玉女派的命運。”
“傳言洞天門的洞天老祖得到一場大造化,在大荒深處得到一件諸天神物,已經突破真尊境界,達到無上真帝修爲。如果洞天老祖出手,那九華玉女派必然徹底消失在大荒城。”
……
秦圖聽到九華玉女派,心中浮現那張絕世容顏,六識一動,幾修士的談話全部被其收入耳中,心中卻是淡淡掠過一抹無奈,世間就是如此,殘酷的叢林法則,弱肉強食,,拳頭大就是硬道理,弱小者只能默默地忍受着一切。九華玉女派自有其命數,秦圖在心中輕嘆一聲,隨即便埋頭吃喝起來。不過,當那幾修士提及一個“名字”時,他瞬間警戒起來,六識施展開來,將對華盡收耳中。
“老兄,你可知道洞天門四派爲何興師動衆,討伐九華玉女派,大荒五派,一向相安無事。爲何近日大動肝火,鬥個你死我活呢?”一個聲音質疑的聲音傳出。
“噓——小聲點,讓洞天門四派的人聽到,小命不保。”那青衣中年人打出一個噤聲的手勢,那人連忙收聲,四下望了一下,才低聲道:“老弟,不瞞你說,這事兒我還真知道一些,我一個遠房親戚是洞天門的一個外門弟子。據他說,洞天門聯合陰天宗三派,向九華玉女派發難,爲的是一個女子,好像叫什麼……羅浮的,也不知道這叫羅浮的女子身上究竟有什麼秘密,居然讓洞天門十分看重,態度強勢,哪怕和九華玉女派拼個你死我活,也要將那女子弄到手。”
“竟有這等事?難道這叫羅浮的女子,長的傾國傾城,絶世無雙,被洞天門一位大人物看中,這才興師動衆。依我看,這不過是洞天門討伐九華玉女派的一個藉口罷了,大荒城五大勢力共存,近年來洞天門實力強盛起來,生出狼子野心,欲要吞併其他門派,一枝獨秀,我花開後百花殺啊。”
“噓——你說的話,我都沒聽見,什麼也不知道?喝酒,來喝酒。幹——”
“羅浮?這小妮子不是在大秦國麼?爲何會出現在大荒城?難道真的這麼巧,遇到同名同姓之人?”秦圖也沒心思飲酒,扔出一個酒囊,小二灌滿之後,結賬後離開酒肆。一路打聽之後,悄然來到九華玉女派。
九華玉女派位於大荒城內的九華山,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更有一道一線天的天險,其間有七道鐵索,必須穿過鐵索,方能穿過一線天,進入九華玉女派。不過,這卻難不倒秦圖,他腳踏混沌戰雲,飛躍一線天,悄無聲息地來到九華玉女派,幾經週轉,才尋到主殿,飛檐走壁,空間跳躍之術,潛伏在大殿內一個隱蔽之處。
玉女殿,九華玉女派的主殿,素日裡商議門派生死存亡的大殿。
“門主,洞天門聯合陰天宗三派,對我九華玉女派虎視眈眈,偏偏其威勢強橫,以眼下咱們的實力,恐怕難以抗衡啊。”一個華麗的貴婦穿着一身宮裝,頭髮高高低盤起,濃妝淡抹,丹鳳眼眸掠過一抹精光,面帶憂色地道。
端坐在高高王座上的華麗女子,觀其摸樣不過三十歲,皮膚白皙如玉,潤滑無比,散發出一層寶光,三千青絲高高盤起,目光中有着一絲威嚴,這是上位者具有的氣質,葉邀月目光掃過門派內骨幹,臉色有一絲陰翳,道:“洞天門狼子野心,得知我尋到九華聖女,不日後傳承九華聖經,出現一位曠古爍今的大人物。他陳洞天生怕五派之首之位不保,便對我九華玉女派發難,交出九華聖女,方可化解此劫。諸位,眼下大敵當前,有什麼意見,但說無妨。”
葉邀月目光一掃,等待着下面人的迴應。
“門主,依我之見,敵強我弱,不可匹敵,命懸一線之間。在發表意見之前,我請問門主,那羅浮真的是我派的九華聖女?”九華玉女派二門主葉憐星目光流轉,看向葉邀月,問道。葉邀月和葉憐星乃爲同門,邀月爲師姐,繼承了九華玉女派的掌門之位,葉憐星心中一直不服氣,因此,二人的關係緊張起來,再難回從前那時。
“這個……本座外出遊歷之時,途徑大秦國,九華命盤突然劇烈地抖動起來,飛射出一道神光,指引本座找到此女。依本座多年的經驗來看,此女定是九華聖女轉世不假。”葉邀月臉色有些難看地道。
“既然不確定,那就有可能不是了?請問門主,爲了一個不確定因素,白白葬送我九華玉女派這麼多弟子,你於心何忍?以我之見,將此女交給洞天門,任其處置,這方能保我九華玉女派無恙。”葉憐星義正言辭,高調而言。
“什麼?大秦國,羅浮?必然是浮兒這小妮子無疑。”陰沉在暗處的秦圖一聽到大秦國三個字眼,心中陡然緊張起來,而後聽到葉憐星侃侃而談,主張交出羅浮換取九華玉女派的無恙,他臉色陡然一變,在心中大罵道:“你這心腸歹毒的老妖婆,看小爺待會兒如何收拾你?”
“邀月,憐星說的不錯。爲了區區一名女子,值得賠上我九華玉女派的衆弟子麼?這樣,怎麼對得起祖師的英靈?”一名白髮蒼蒼麪皮蒼老盡是褶皺的老嫗,手持風頭柺杖,推門而入,後面跟着兩個小丫頭,語氣強硬地道。
“見過師叔。”葉憐星眼眸掠過一抹喜色,連忙起身攙扶着老嫗坐下。葉邀月臉色一變,很快便恢復自然,心中卻是涌現一抹凝重,起身行禮之後,道:“師叔,此女若真的是九華神女,那我九華玉女派,豈不是自毀長城?”
“哼,愚蠢之見。即便此女擁有九華聖女血脈,可眼下的危機如何化解?連門派都保不住了,要九華聖女還有什麼用?”老嫗重重地動了下柺杖,傳出一道鏗鏘聲,臉色忿然地道。
“可……師叔,我們可以封閉山門,傾力培養九華聖女,待傳承完畢,九華聖女血脈覺醒之後,別說他洞天門,就算是四門連縱起來,也不是我九華玉女派的對手。”葉邀月義正言辭,話語鏗鏘有力,不容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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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姐,你說這話就不對了。我九華玉女派在大荒城曾也是數一數二的大派,名望所歸,可如今卻爲了一區區女子封閉山門,若是傳出去,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葉憐星一臉盛氣凌人地道。
“媽拉個巴子的,這一老一少兩個老妖婆,居然敢加害我浮兒妹妹,簡直是找死。”隱蔽處的秦圖臉色氣得鐵青,目光彷彿能吃人,卻沒有妄動。
“師妹,你——”葉邀月忿然而起,剛要指責,卻聽到那老嫗的話音,響徹而起:“邀月,你無須多言。此事就這樣定下來,你也別怪師叔多事。在來這之前,我已經派人將那羅浮送往洞天門,想必現在已經出發先路上了。”老嫗語重心長地道。
“師叔,你——你太過分了。不知道誰纔是九華玉女派的掌門?”葉邀月臉色一沉,冷喝出聲。她明知道葉憐星暗中唆使老嫗,挑起爭端。不過,老嫗乃是他師叔,長輩,她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從不多問。可這次,已經徹底觸怒了她的底線,勃然大怒,質問出聲。
“邀月,你不要怪師叔,師叔也是爲你好,爲九華玉女派的未來着想啊。門派滅亡,你便是千古罪人啊。”老嫗語重心長地嘆息一聲。
“哼。”葉邀月身形一晃,光華一閃,便消失不見。
葉邀月剛消失,一道冰冷蘊含着一絲殺機的聲音,自內響徹而起,如同炸雷滾滾:“兩個惡毒的老妖婆,若浮兒少了一根頭髮,我便滅了你九華玉女派。哼哼,你們就祈禱吧。”
只見到虛空中光華一閃,一道強大的氣息讓葉憐星喘不過起來,瞬息之間,便消失不見,只留下一道威嚴冰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