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葉子姐姐用實際行動讓哥們兒知道了什麼叫沒有最丟人只有更丟人,在她賣力的叫喊聲中,陳姐帶領着一大羣醫護人員衝進了病房。
一個多小時之後,做完一些列檢查,陳姐放下了手中的器械對一旁不停問這問那的母親和葉子說道,“身體各項機能恢復的很快,我想照這個速度恢復的話,用不了一週他就能醒過來了。”
“太好了,太好了。真是上帝保佑。”母親喜極而泣在一旁不停的唸叨着,而葉子姐姐則是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陳姐,你說歐陽現在能聽見咱們說話麼?”
“理論上應該是不能,不過也不排除感官部分恢復的可能性。”陳女士很快就發現了問題的關鍵小聲說道,“怎麼?你之前說了什麼不想讓他聽見的話了麼?”某人說完就笑了,但那聲音八婆且奸詐。
“沒。。。沒有。”葉子姐姐的回答顯得底氣相當不足。
“逗你玩的。”陳女士哈哈一笑接着又唯恐天下不亂的壓低了聲音說道,“你要是真能說點兒什麼刺激到他反倒是好事兒呢,這回你摸摸他就勃起了,下回再給他點兒什麼刺激說不準就直接醒了呢。”
“飛機場你個王八蛋!”哥們兒一聽她這麼說忍不住就是破口大罵。啥叫刺激哥們兒是好事兒?葉子姐姐這回是用指甲彈,不過以她那虎勁兒下一次說不準就上嘴了,萬一她一不小心用牙齒把俺閹了,那哥們兒這下半輩子就算是能站起來也沒臉活了。
“真的?”果然。。。葉子姐姐在聽到陳畜生的妖言之後變成了好奇寶寶。
“那當然。”某人異常無恥的說道,“刺激療法對植物人都有着一定的療效,就更別提他這樣的了。”
陳姐那畜生絕對是個災星,在她的鼓動之下隨後幾天葉子姐姐每天八個小時以上的對我施展言語攻擊。葉子姐姐那可不是一般的彪悍,這妞兒不知道從哪弄了本小黃書,將男女主人公的名字換成了我倆的名字,沒事兒的時候就在我耳邊念上一段。老實說,她找那本書本身的內容哥們兒倒是不怎麼感興趣,可要命的是這姐姐唸書的時候小嘴兒就貼在我耳邊啊,從她嘴裡吐出的空氣呼在我耳垂上那叫一個難受啊,再加上這姐姐唸的時候還是不是的進入狀態一下,急促的呼吸加着顫音搞得我渾身如有千萬只小螞蟻在爬一般奇癢無比。如過哥們兒手腳能動的話,碰到這種騷擾還可以將耳朵堵上,可現在俺身體不聽使喚,在面對葉子姐姐強大語言攻勢的時候俺也只能是哭爹喊孃的大聲嚎叫,“神啊,趕快讓我睡着吧。”只可惜這個願望在絕大多數時間是無法實現的。
儘管葉子的言語攻勢讓我體驗了一把什麼叫生不如死,但拍拍良心說話,我對葉子的這種舉動有種發自內心的感動。她在我最孤獨無助的時候走進了我的世界,她爲了能讓我早日康復拋棄了一個女孩應有的羞恥心與尊嚴,她不離不棄,並沒有因爲我的身體條件而選擇放棄。。。也許我現在聽到的東西將永遠被埋藏在心底,但這些都是我一生所無法忘懷的珍貴回憶。
曾經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愛,爲了自己的所愛我付出了一切,得來的卻是最爲無情的拋棄。而現在的我一無所有,卻有幸得到了老天爺的眷顧,有個天使爲了我折翅來到人間,在我受傷的時候用愛撫慰我的傷口。睡夢中,我看到了天使朝我微笑,她抓着我的手,帶着我走出黑暗,打開了通向光明的道路。。。
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我術後第一次睜開了眼睛,陽光透過玻璃窗折射到我眼中有種刺痛的感覺,我眯着眼,淚水忍不住在眼眶中打轉,過了好一陣,等淚水乾涸的時候我慢慢睜開眼,卻看見一個女孩趴在我牀頭沉沉的睡去,她的手緊緊的牽着我的手。
第一次,我真真切切的看見了這個曾經令我朝思暮想的女孩,她的容貌與遊戲中略微有些不同,但眉宇間的神氣還是讓我一眼就認了出來。
“葉。。。”現在還不是時候。
我剛一張嘴就及時的現在叫醒葉子似乎有些不妥,雖然這些日子聽葉子姐姐講了不少故事,但不管怎麼說我們還沒正式見過面,如果就這麼把她叫醒,那豈不是相當於告訴人家你這些天說的話我都知道了?於是哥們兒猶豫了再三,還是決定裝一把糊塗。
“啊。。。”哥們兒反覆思量之後發出了一聲如呻吟般的“痛苦”叫聲,由於離得太近,迷迷糊糊的葉子姐姐被我吵醒了。
“你醒了!”葉子姐姐聽見我的叫聲後騰地一下子就從椅子上蹦起來了,不過您說她蹦就蹦唄,蹦之前倒是先鬆開我的手啊,俺這幾年沒知覺的小胳膊那經得起她老人家折騰。
“啊!!!”這回哥們兒可是真的在哀嚎,不過叫了沒一秒鐘俺就後悔了,因爲葉子姐姐聽到我痛苦的叫聲後,第一反應就是直接將手鬆開了,哥們兒那柴火棍子粗細的小胳膊十分悲慘的落在了堅硬的椅子上,疼的俺一個勁兒的往肚子裡吸涼風。
“對不起,對不起!”葉子姐姐一個勁兒的道歉,手忙腳亂的將俺的胳膊又放回了病牀上。
“你新來的吧?有你這麼護理人的麼?”在疼痛中俺忽然來了靈感,決定將計就計。心說既然葉子姐姐那麼喜歡扮演忽視的角色,那咱就姑且裝把糊塗。
“隨隨,你認不出我是誰?不能吧!我在遊戲中可沒調自己的容貌啊。”在聞聽我將她誤認爲是護士之後,葉子姐姐的聲音已經提高到了一個令人恐懼的分貝數。
“你。。。你是葉子?”俺瞪大了眼睛,裝出一副吃驚的樣子問道,“葉子你怎麼會在這裡?”
“怎麼?不歡迎啊?”葉子姐姐哈哈一笑,也不知道他是因爲看見我醒了還是其他原因反正挺高興的。
“歡迎,咱哪敢不歡迎啊。”既然打了招呼,熟絡之後自然也就放得開了。我們嘻嘻哈哈的說了幾句,葉子姐姐猛地一拍大腿,“你看我這記性,隨隨你等着,我去叫阿姨和陳姐。”說着,這姐姐就風風火火的衝了出去,沒過十分鐘,母親和陳姐還有一羣醫護人員再次佔領了病房。見我醒來,母親激動的痛哭失聲說不出話來,她這一哭連帶着一旁的陳姐和葉子也跟着掉眼淚,最後還是在一起跟着來的樓層主任的提示下,幾位女士才止住了哭聲。隨後,醫護人員推來了醫療器械,陳姐爲我做了一些列檢查。
這次檢查比我沒醒的時候做的那次還要詳盡,陳姐和幾個醫護人員累的滿頭大汗,一直忙活到了中午才檢查完畢。
“阿姨,您可以放心了。小樣的身體各項機能都很正常,只要做一段時間的體能恢復訓練,相信不久之後,他就能像正常人一樣走路了。”陳姐一邊擦着汗一邊向母親報喜,隨後也顧不上休息又跟母親說了一些恢復中應該注意的事項,而令俺驚奇的是葉子姐姐居然也在一旁細心的聽着,看樣子這丫頭短時間內是沒有離開的意思了。
陳姐爲我的回覆訓練做了最爲詳細的部署,兒隨後幾天的時間裡我經歷了一系列令人終身難忘的事情。當我第一次靠自己的力量擡起胳膊的時候,那感覺就像整條胳膊的筋都被拉斷了似的,撕心裂肺的疼痛瞬間就讓汗水浸溼了牀單。當我第一次依着牀板做起來的時候,天和地在一瞬間竟然顛倒了過來,在天旋地轉之中,哥們兒很不爭氣的兩眼一黑竟然暈了過去。當我第一次在母親和二哥的攙扶下站起來的時候,雙腿接觸大地的感覺激動的俺痛哭流涕。當我第一次扶着牆嘗試獨立行走的時候,雖然沒走出三步遠就癱倒在了地上,但我依舊興奮的狠狠的親了一口醫院那充滿病菌的牆壁。當我。。。
在無數個“第一次”的痛苦折磨之下,我的恢復速度讓所有人嘖嘖稱奇,就連神經科的陳主任都讚歎這是醫學奇蹟,一個星期之後,我除了不能做如跑跳之類的劇烈運動之外,基本上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了。
身體好了,俺亂七八糟的心思也就多了起來,我很擔心在自己手術這段時間裡等級被其他玩家落下,於是幾次三番的申請要玩會兒遊戲,可母親還有葉子都以不能耽誤恢復訓練爲由殘忍拒絕了俺的請求,憋得俺是抓心撓肝的難受啊,這天下午,葉子姐姐接到了家裡的電話說是要回去一趟,母親和大哥還有陳姐一起去拍婚紗照(我醒來之後,大哥和陳姐訂了婚,這幾天正積極籌備拍婚紗照還有結婚的事情,他們都三十多了,婚事之所以沒辦都是因爲我拖累的),大家各自都有事情要忙,這下可把哥們兒樂壞了,在窗戶上眼看着母親出了醫院的大門,馬上開了設備進入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