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沒有動靜,女俠這纔敢收回擋在臉前的手,看了看警官證上閃耀着金光的國徽。
她瞪大眼睛仔細看了又看,當她認清小本本上的金字以後,一顆心夢遊了一圈總算飛回胸口,嘴哆嗦着自做聰明地說了一句:“原來……是警察小夫妻吵……吵架啊,真對不起哈,對不起……”
女俠還有幾句勸架的話沒有說出來,閃到一旁的孫雅君聞聽此言開始爆怒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女俠,伸手抄起一把椅子,一腳就踹斷了椅腿,握在手中,一步一步向女俠身邊的上官博走來。
女俠嚇愣住了,她哪見過這陣勢,“啊”的尖叫一聲,慌不擇路跑出了小店,看熱鬧的衆人目送她離開後,又轉向了這對女俠口中的警察小夫妻。
不一會兒工夫,門口衝進來一人,是女俠,她快步跑到剛剛的座椅邊,用一個職業小偷才具備的出手速度,匆匆撿起掉在地上的手機,又“啊”地拖着長腔,跑了出去。
觀衆朋友們頭跟着女俠的運動軌跡轉了幾個來回,終於還是定神看向更有對立着的動作片男女主角,可是沒料到男主角正咬着牙用殺人的眼神掃射着還賴在椅子上看熱鬧的人們,凶神惡煞般的表情,熊熊燃燒的殺氣,效果立竿見影,觀衆們都紛紛在桌上留下飯錢,幾步一回頭地走了出去。
錦叔見人都跑光了,貓着腰迅速地把所有的飯錢收起,點着數,還掐指算着今晚店裡的損失。
孫雅君高舉着椅子腿,輪圓了往上官博身上砸去,卻被上官博一下攥在手裡,稍一使勁就抽了過去。
上官博面露猙獰地亮出了牙齒吼叫着:“夠了,孫雅君,你鬧夠了沒有,看到我的頭沒有,都出血了,你還想幹什麼,別以爲你爸是孫良我就怕你。”
孫雅君發出的聲音更勝過上官博,跳着腳的咆哮道:“在窗外就看到你的下流樣子,我想要你的命,你死了我還要鞭屍!”
上官博也不甘示弱,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起來,繼續吼叫着:“不就是上次我抱了你一下嗎,要不是我抱你,你早就踏入植物人系列了。”
“你個色狼,誰讓你抱我啦,誰求你抱我啦,我寧願坐輪椅,也比讓你碰我一下要高興一百倍,我看到你就噁心,就想吐。”孫雅君做了個嘔吐的姿勢。
上官博也說起了損話:“噁心想吐打胎去,沒見過你這樣的,有什麼了不起啊,你損失什麼了,抱抱又不會少塊肉,要不我給你錢,你以爲我願意抱你啊,那麼沉,還虎了巴唧的。”
“我虎了巴唧,比你強,你有錢了不起啊,別以爲我不知道你乾的那些爛事兒,要不是我爸攔着,今天的手銬就不是砸你頭上,我早就把你反銬起來,踹進大牢裡去……”
“別老拿你爸說事兒,有本事你就抓我,來呀,沒證據吧,除了會撒潑,你還會什麼?也不知道你的警校是怎麼上的,別拿木炭往偉大的人民警察臉上塗圈圈叉叉啦,”上官博伸手又擋住一次孫雅君輪過來的巴掌,繼續拿話氣她:“再說了,那天你不就是露了點白白的身段兒嘛,電視上比你露得厲害的人多得是,說不定你還能一露成名呢。”上官博標誌性的歪嘴壞笑又一次掛在臉上。
孫雅君被說得又羞又氣,又一巴掌呼了過來,上官博一把抓住,孫雅君另一手馬上又扇了過來,又被他抓住,擡腳再踢,被他一根腿盤住,實在是動不了了,使勁掙扎了幾下,最後放棄地嘆了口氣,低聲說道:“放開!”
“不放。”
“放開,我拿我東西。”孫雅君又尖叫起來。
上官博耳朵被刺地嗡嗡響了起來,還是不太相信她的話,小心翼翼地手腿同時鬆開對她的禁錮,趕緊後退一步,擺出防護的姿勢。
孫雅君回撤的力量太大,踉蹌着差點坐到地上,站定後果然不再動武,如自己所說,開始收拾自己的雜物,上官博一看沒了危險,也坐到店裡鏡子前,對着鏡子用餐巾紙擦着臉上的血。
錦叔不虧是老江湖,看到兩人都不再發瘋,跑了過來,幫孫雅君收拾東西,找了個方便袋裝起,孫雅君感覺不好意思了,對錦叔說道:“老闆,實在不好意思,你算算有什麼損失,我賠給你!”說着從錢包中拿出五百元,遞到了錦叔手裡。
“算了姑娘,消了氣就好了,別再動手了,年輕火氣大,會吃虧的。”錦叔盯着孫雅君手中的錢,但嘴上還是說得很動聽。
聽完錦叔這句“會吃虧的”,孫雅君又想起上官博佔自己便宜的事,一股幽怨由心而生,剛剛平息的怒火再次升騰,手裡的五百元散在了地上,提着方便袋就向上官博跑去,上官博一直斜眼注意着這邊的動靜,提防着她突然襲擊,看到孫雅君又要發瘋,立馬往門外跑去,孫雅君拼命跟在後面追了出去。
看到兩人都衝出店外,錦叔終於鬆了口氣:“唉……阿博不知道把人家怎麼了,弄得姑娘這麼大脾氣,今晚他有得受嘍。”說完哼起小曲,搖頭晃腦地收起地上的五百元錢,開始收拾歪斜着的桌椅。
上官博出門就想往吉普車跑去,可街道上行人太多,他怕跑得太狼狽有損形象,所以故做鎮定地點了支菸,並且時跑時停,時快時慢,想把後面的尾巴甩掉,孫雅君可不管這一套,一步緊似一步的狂追,不一會兒,距離就縮短到兩三米,上官博一下子停住了。
孫雅君穿着高跟鞋,沒收住腳,一下子撞在上官博身上,被反彈了出去,倒退着坐在地上,擡頭再看時,上官博不見了蹤影,孫雅君還以爲他趁機鑽入了人潮中,站起來顧不得拍拍土,往前方看去,前面有個人的頭頂正有一縷煙緩緩升起,她鎖定了目標又繼續向前方追去。
這時,一旁的燒烤爐後面,上官博站起身,整理一下衣服,並不理會燒烤老闆疑惑的目光,向着孫雅君遠去的方向罵了一句:“瘋婆子。”擡手按壓了一下頭部受傷的位置,用手背蹭蹭尚未乾透的血跡,左右掃了一眼,繞道向反方向的路口走去。
來到自己車前,看看左右沒人,又掏出那根伸縮式探測棒,快速地做了全車檢查,開車向市郊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