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慧衝着上官博胳膊打了一拳,正打到上官博胳膊中槍的地方,直打得上官博倒退七八步,疼地哎喲起來。
寂慧趕緊上前,歉意地說道:“罪過罪過,智清,你還好意思提當年的事兒,你倒是失蹤了,那個女遊客找回來把我認出來,正仁大師罰我面壁一年,可把我給憋壞了!”
拉着上官博站起來,寂慧又道:“你的功力弱了這麼多,連我一拳都頂不住了?”
上官博脫下上衣,露出纏繞的紗布:“擦,我中槍了!”並且擡起左手,讓寂慧看到左手也纏着紗布。
“啊,怎麼弄的,走走,去我禪房,那裡有治傷的藥!”
兩人剛走出練功房,就見德原跑了過來。
“師傅,正仁大師讓我來請這位施主過去敘舊。”
“我給這位施主敷點外傷藥就讓他過去。”
“正仁大師說了,請師傅一併過去。”
上官博看了寂慧一眼:“走吧,看來貴客走了,大和尚才捨得接見我,嘿嘿……”
兩人並肩走向寺中內院,一路上說說笑笑,好像兄弟一般親熱。
途中碰到寂慧的師兄弟,寂慧都熱情地向他們介紹上官博,那些僧人也都回想起十幾年前那個失蹤的俗家弟子,紛紛還禮,並熱情相邀上官博閒暇時去找他們敘舊。
上官博走在寺內的古道上,看到光頭就感覺親切,心裡一陣陣暖意襲來:還是少林寺好啊,沒有紛爭,沒有任務,也不需要勾心鬥角,偵破案子,一切都還如小時候那樣。
如果不是上官風一還在香港,真的想不再離開,在少林寺過一輩子,吃吃齋,念念佛經,撇下一切煩心的事,終老一生……
上官博想着心事,但腳下卻沒有停頓,在少林寺多年,寺內的道路都牢記在心中,就算閉着眼睛也不會走錯,真的就像回到家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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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仁大師等在內院的方丈室外,遠遠看到上官博和寂慧走了過來,也不禁感嘆,想想當年給組織上推薦上官博,也不知是對是錯,如今還要再幫助組織訓練上官博,也不知是幫他還是害他。
特別是剛剛見過斷刀二人後,又想起當初自己爲了白鶴而主動要求洗腦,雖然被斷刀做了手腳,沒受那份罪,但卻不得離開少林,心中不禁感慨萬千,唏噓不已。
上官博見到正仁大師的樣子,還以爲他見到自己這個親傳弟子後動了真情,幾步就走到正仁大師面前。
剛想開口問候幾句,卻聽得正仁大師冷冷說道:“你們兩個進來!”
說完,扭頭就進了房門。
上官博的一腔熱情如同觸到冰塊一樣,積攢多時的情緒也隨之變淡了許多。
寂慧也感到奇怪,一向和藹面善的正仁大師,怎麼會如此待客,況且,這還是多年前失蹤的親傳弟子,再說了,自己還沒有見禮,正仁大師就返身回屋,真是有點不盡人情了。
進到屋中,上官博大咧咧地坐在了正仁大師的椅子上,一根腿還擔在椅子扶手上:“大和尚,我當年是調皮了點,可也不至於你見到我就這副模樣吧!”
正仁大師看看上官博歪斜得沒個正形,微皺了下眉頭,對寂慧說道:“少林伏虎拳,第八式!”
寂慧一下子愣住了,嘴時支吾着問道:“正仁大師,您……”
正仁大師兩眼一瞪,把寂慧的目光給頂了回去。
上官博心裡一驚,少林伏虎拳,是半擒拿半格鬥的一類拳種,第八式主要是以擒拿爲主,以扣住敵人脖頸,猛擊敵人後腦爲主要動作。
正仁大師突然來這麼一句,是要幹什麼。
正在疑慮之時,就聽得耳後拳風呼嘯,顧不得再想,趕緊低頭躲過,等到回頭看去時,只見寂慧一臉委屈地看着正仁大師。
正仁大師繼續說道:“寂慧,不要手軟,將智清擒住!”
上官博鼻子氣歪了,自己多年後回到少林寺,竟然受到這種待遇,而且還是自己的恩師下的命令。
“爲什麼?大和尚,我招你惹你了?就算你不念師徒的情份,也不必動武吧?”
正仁大師“哼”了一聲:“寂慧,還不出手,難道要我親自降他不成?”
上官博大驚,感覺自己像被打了一悶棍,半天回不過神來。
寂慧咬了咬牙,嘴裡說聲:“智清,得罪了!”兩手一張,衝着上官博撲了過來。
上官博來不及多想趕緊縮身,躥向門口,想奪路而逃,眼前人影一晃,正仁大師堵了過去。
上官博不等站穩,正仁大師的掌風就到了。
“我擦,你要跟我拼命啊!”
上官博嘴裡罵着,身上卻不敢怠慢,向後一翻,正跟撲來的寂慧湊到了一起。
就聽得寂慧大喝一聲:“中!”
上官博只感覺胳膊一麻,原來,自己的肘部麻骨被寂慧攥住了,感覺就像一副鐵鉗夾住了一般。
寂慧一招成功,並不停頓,再次出拳,向着上官博脖頸處打來。
上官博頭一低,讓過拳頭,胳膊一轉,掙開寂慧的手,連蹦帶跳地上了正仁大師的牀。
回過頭來,看着臉沉似鐵的正仁大師,再看看一臉爲難像的寂慧,不由地怒喝:“大和尚,你在少林時間長了,被憋瘋了吧,有病啊?”
正仁大師一怔,嘴裡低吼:“你說對了,寂慧,限你十招之內將其制服,否則,你就離開少林!”
寂慧和上官博都傻了,說什麼也想不到正仁大師會說出如此嚴厲的話。
上官博知道,憑自己的本事,根本打不過苦練多年的寂慧,何況,正仁大師這個都快修煉成精的武術宗師還在一邊指揮,自己是難以逃脫了,索性,兩腿一盤,坐到了牀上。
“寂慧,你直接捆了我吧,兩個打一個,這不是欺負人嗎?大和尚,你爲什麼如此對我?”
正仁不師不理會上官博的問話,對寂慧說道:“如果智清不還手,那就打斷他的四肢,肋骨!”
上官博氣得跳了起來:“我擦,別逼人太甚!”說着,從黃軍包裡掏出幾枚水果糖樣式的化學蛛絲,一下撒了出去。
本以爲可以纏住二人,卻沒想到,正仁大師先他一步,早已將袈裟脫下,手一甩就轉成了一面牆,把那些蛛絲都收了起來。
上官博傻眼了,趕緊伸手,想再掏幾樣防身的東西,可不成想,正仁大師早就欺到他身邊,一把拽住了黃軍包,並使勁往回一帶,上官博立即摔倒在牀上。
僧人的牀,不像現代人的席夢思牀墊那麼軟,而是實打實的硬木板,而且,上面也沒鋪多少墊子。
上官博受傷的胳膊一下接觸到硬硬的牀面,馬上疼得咧開了嘴,心想:壞了,還是被逮住了。
沒想到的是,正仁大師只是拿走了黃軍包,又令寂慧衝了上來。
上官博苦笑着臉,繼續跳起來跟寂慧戰到一起,可在武力懸殊的情況下,寂慧才用了六招,就已經將上官博面朝下按在了牀上,把他兩手背在身後,用膝蓋跪在上面,等着正仁大師發落。
正仁大師嘆了口氣,慢慢走了過去,向着上官博肩膀上伸手一拍,就聽“嘎巴”一聲,上官博頓時慘叫起來。
寂慧吃驚地看着正仁大師,一下擋住了正仁大師的第二掌:“大師,您要廢了他武功嗎?”
正仁大師點了點頭,把寂慧的手撥到一邊。
寂慧又將手伸了過來:“這是爲什麼?”
正仁大師怒目圓睜,一把將寂慧推下牀去,擡手又是一掌,拍在上官博那根好腿上。
“啊,我擦!大和尚*#¥@%”
正仁大師不顧上官博怒罵連連,一把拉起他,抓住他的胳膊,手上用力,“嘎巴”上官博的胳膊也斷掉了……
等到正仁大師皺着眉頭,將上官博肋骨,四肢的骨骼都打斷後,才慢慢吐出一口氣,低頭再看上官博,他已經昏死過去了。
寂慧眼看着幼年的好友被折磨成這個樣子,心中不忍:“大師,智清他……他……”
正仁大師伸出手來,朝寂慧面前一停,不讓他再說話:“把他的衣服脫光,給他的外傷敷藥,然後,來藥房喊我……”
寂慧兩眼放出精光,剛剛的憐惜和疑惑一下子變成了興奮:“大師,你要給他……”
正仁大師點了點下巴:“快去吧,超過兩個時辰,他的骨骼就要重新生長了,還有,去藏寶閣把捆仙繩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