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倩年紀不大卻經歷了大磨難,雖然屢經貞剛等的欺壓,但也從來沒有被這樣調戲過,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氣。
她氣得臉一白,手都有些哆嗦了,這下清楚了,這家建築公司一定有些黑勢力。這羣保安不收可觀的一大筆錢,肯定是怕得罪公司遭到報復,不敢放她進去,所爲只是貪婪她的美色和富有,知道自己得不到,在拿她過過嘴癮。
她的兩保安都是身強力壯會兩手的棒小夥子,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氣憤這羣流氓保安污辱他們的老闆想動手。
安倩理智地連忙攔住了他們倆,道:“別衝動。”
部下的勇氣和忠心可嘉,但行爲不可取。
你們只是兩位,能打幾下又怎樣?對方十幾個大男人呢,還有更多。他們再不濟,但在自己的地頭,手裡有武器,只你們兩個也打不過人家。一旦你們動手了,不但不能幫我報復人家,反而會被這羣流氓保安找到藉口打傷了。
兩位保安被安倩一攔,不敢不聽安總的,沒能立即衝上去,但心頭的火正旺,顯然不想輕易罷休。他們可是安倩的鐵桿親信。不說主辱臣死,只考慮失去安總的信任以後還怎麼混?這個道理他們懂,在這個時候豈能袖手旁觀?
再說了,作爲天寶集團的保安,他們的同事有幾十號人呢,又有天寶集團保着,豈會怕了一家外地的建築公司?
安倩的一個保安甲怒氣衝衝地說:“安總,你不用擔心我們,請退遠些,小心別傷着自個。這幫孫子嘴太損太欠揍。今個不教訓他們一下,他們就不知道我們天寶製衣的厲害。”
另一位保安乙也大聲道:“我看揍了他們,他們誰敢炸刺?敢還手?我把兄弟們都叫來,拆了這裡也有富餘。”
那位調戲安倩的工地保安頭頭眼一瞪,嘴一撇,眥着大板牙冷笑道:“媽了個比的,覺得我們是外鄉人就好欺負?切!光說不練嘴把式。孫子哎,有種你們就上來試試。削不死你,爺們跪下給你們磕頭叫你們祖宗。”
其他的工地保安頓時一陣轟笑。
有的招呼着:“孫子哎,千萬別慫啊,好久沒揍人了。今天不錯。你們趕緊上來讓你爺爺我伸伸筋骨過過癮。”
這一下,兩保安的火更大了。他們通紅着臉,眼仁充血,目放兇光,拳頭一捏,拔腿就想衝上去。
“站住。”
安倩連忙厲聲喊了一句,看看兩保安聽話地止住了腳步,這才又方緩聲音,道:“打架解決不了問題。”
保安甲扭頭道:“安總?”
他的意思是請示安倩,想招呼自己的同事們抄傢伙過來大戰一場,好好教訓教訓這幫欠扁的孫子。
安倩對他堅定地搖了搖頭,不理那些工地保安肆無忌憚地大聲嘲笑和滿天飛的污言穢語,微昂着頭,冷淡而輕蔑地盯着那位保安頭頭,淡淡地說:“我不知你們仗了誰的勢敢如此大膽。我只告訴你,你污辱了我,不會好過。還有,不想惹禍上身,你會聰明地立即請我的助理蘭麗出來。你告訴你的人。誰敢傷害她一根毫毛,我絕不放過他。”
她說完了不屑地掃了那位保安頭頭一眼,向自己的保安輕輕揮了揮手,不容質疑地說道:“我們回車上去。”
在這個最需要強有力呵護的時候,安倩的腦子裡立即就想到了唐坤。
她知道,唐坤纔有獨闖虎穴的本事,必定能解決她的所有惱怒。
是的,經歷了月光閣事件後,安倩在不知不覺中就把唐大少當成了最可信賴的依靠。
她矛盾地愛上了唐二。
小混蛋在牀上,能力很變態,很體貼可愛,也很可恨,能折騰死人。
但在這種場合,他只有體貼可愛。
安倩想着唐坤那張略黑的刀削一樣英武的臉,心裡頓時踏實了,也涌起一種複雜難言的滋味。有甜有憂有怨吶!
妾生,君未生;君生,妾己老。
可惜我安倩要纔有纔要貌有貌,卻大了大衛那麼多,
不能作他的老婆,只好委屈自己當他一段時間的小妾了。
另外,安倩也想通過這件事看看蘭麗這種朋友,唐坤會怎樣維護對待。
他會爲了一位身世普通的朋友盡力嗎?
經過月光閣事件,她自己在唐坤心中的分量卻是不必試探了。
那位工地的保安頭頭被安倩挑釁了,心裡惱火,但看着安倩凜然不可侵犯的高貴樣子,到底沒敢再逞強騷擾。
他也不傻。安倩走了。他沒有立即帶着手下回去,而是站在那裡直盯着安倩的跑車。
他分析:如果這輛漂亮的跑車走了。那很有可能,那位安總只是在口頭嚇唬人。反之,那可能真會有大麻煩。
這年頭,有勢力的人物有仇當天就應該報了。有仇不能當即報的,那百分之九十九的沒實力。
這位安總現在不對外地的一家建築公司小小保安報復,那隻能說明她沒那個勢力,根本不必擔心以後會怎樣。
話說這位保安因爲老闆牛氣,公司在京城有強大的靠山,也是一向驕橫慣了的,並不把一般的京城人放在眼裡。
他看到安倩的跑車沒有離開這裡,他也沒感覺擔心或者害怕,沒通知工地的經理,更沒有打電話向老闆彙報。
說實在的,他還真不服安倩,就專門等在工地門口,想好好看看這個富有的漂亮娘們能請來什麼人收拾他。
來的會是片區的警察?有可能。但小警察嚇不住也治不了他們。只他經理的一個電話能嚇得小警察屁滾尿流的。
如果來的是什麼天寶公司的保安,或者京城的混混們?
切!爺看守工地,對敢入侵挑釁者正當防衛,集合了工地的老鄉們,鐵棍抄手裡,砸不死他們!警察還得幫他。
保安頭頭站在那裡眯着眼睛盯着那輛昂貴跑車,越想,這心裡越期待安倩的援兵趕緊來亮亮相。他手癢癢了。
突然,一輛黑色奔馳車快速地駛了過來,到了那輛跑車的前邊,一個急剎車,吱的一聲停住。差一點就撞上了。
兩輛車的門一開。人都下來了。
工地的保安頭頭一看,頓時樂了:“開奔馳的主好大的個子。怎麼着?覺得一個有錢的大個子小年輕就能收拾了我們這麼多人?你這小娘們不會這麼天真爛漫得讓我笑得想打滾翻跟頭吧?京城的太子爺又能怎麼着?我也有太子級靠山。”
他的心完全放鬆下來,垮着身子,露出一副吊兒郎當七個不服八個不在乎的樣子,迎着來人的目光挑釁地望着。
唐坤一邊走着一邊和御姐姐說着話。來的路上,在電話裡就知道了大致的內情,他判斷,大白天的又是在敞開的工地上,人來人往的,蘭麗有事有怒有冤,這冤他還能猜到,大蘭絕沒有什麼大的危險,他現在也不是太着急了。
工地的保安頭頭臉上帶着流裡流氣的笑容,挖着鼻孔,撇着大嘴,眯着眼睛瞅着唐坤,一副極欠揍的樣子,專等着唐坤來到他近前耍闊少或者官宦公子哥兒的威風,等着唐坤過來牛氣烘烘地訓斥他,等搞清楚了唐坤的身份,他好隨機應變,大體上的原則是要立即大聲調侃嘲笑這位自負自大的闊少一番,再趁機好好調戲富姐大美人一把。
作爲一個無錢無權無勢力的小小保安頭子,能肆意嘲笑並狠狠削豪門闊少的麪皮,讓闊少吃癟,那才叫過癮。
這也是某些人仇富心態的一種體現吧。
哪知道,唐坤根本無視他的存在,後面跟着天寶製衣的兩保安,一臉笑容地和御姐姐肩並肩慢慢地走着,直接就經過工地保安頭頭的身邊直接闖進去。
工地保安頭頭咦了一聲,愣了一下:“這他MA的還真牛BI了。真把自己當天王老子了,竟敢不搭理大爺我!”
“喂,你們眼瞎”
‘瞎’字還沒完全吐出口。保安頭頭就覺得自己的KUA部猛然一陣巨痛,頓時慘叫一聲,捂着小弟弟就飛了。
懶懶散散站在工地門口略裡邊正等着瞧笑
話的工地保安們,驚愕地看着他們的強壯頭頭直飛出三米多遠才轟然落地。一百八十多斤重的沉重身體從一米多高的空中砸在坑坑窪窪的水泥地上,光是想想就讓人頭皮發麻眼皮子跳。
保安們呆了片刻,不由自主地再瞅瞅那位暴起傷人的大個子,心裡有震驚,有惱怒,更有那麼一點點恐懼感。
他們沒看清唐坤是怎麼踢的,自然就納悶兒了:明明這個大個子在我們的頭頭的側身後,他怎麼就能踢在那裡了呢?踢在那裡也不要緊,他怎麼在那個位置就能把我們的頭頭踢得那麼重那麼飛遠呢?這,不符合力學原理吧?
唐坤仍然一臉輕鬆笑容地和御姐姐肩並肩地慢慢走着,就象一對正處於熱戀中的小情侶,在溫暖的初冬裡的這天下午,甜甜蜜蜜輕鬆愜意地隨意逛着京城裡最繁華的大街,又彷彿他們走向的嘈雜的工地就是京城的西單商場或者是什麼豪華而商品琳琅滿目的高檔商廈,亦或者象是正一起進一家超級酒店,要赴一場豪客權貴滿大廳的盛宴。
似乎,剛纔踢飛一個沉重大老爺們的人不是唐坤。他壓根沒動手,哦,不對,是動腳。兩人倒是當着安倩的兩保安的面沒手拉着手。不是唐坤不想或者不敢,而是御姐姐有顧慮,以眼神示意,笑着不讓他這樣做。
對這位唐大少的大大咧咧無視無關人關注的特點,御姐姐僅僅接觸了幾天,心裡就非常有數了,無奈只得暗示。
男的高大英武,青春陽光,龍行虎步,睥睨天下,一身意大利出產的最頂級西裝就象長在他身上一樣合體。
女人更是風姿綽約,暗香浮動,昂首挺胸,神態自若,高雅美麗得能鉤出一地的男人的眼珠子來。
這一幕落在工地保安們的眼裡,那情形就不對味了,羨慕嫉妒恨,很氣人。那是最強烈的刺激、無視和挑釁。
保安們眼盯着唐坤和安倩,心情各異地猶豫着發着呆。頭被打了,他們一時卻沒想起或者沒敢上去圍攻報復。
工地的入口被保安們佔居着,擋了進工地的路。
在距離工地的入口大約一米多遠的位置,唐坤示意安倩和兩保安止步。
他自己到了門口停下腳步,一臉溫和微笑的淡淡說道:“剛纔那個人無緣無故地罵了我們,缺乏教養,人品太差。所以我踢了他一腳,代他父母教育了他。我要進工地,麻煩你們讓讓路。哦,那流氓敗類不是你們一夥的吧?”
一般人誰願意被掛上流氓的稱呼,更沒人願意被看成敗類。
工地的保安們雖然有些混混習氣,但基本算是正常人,大多不約而同地搖搖頭,不由自主地讓出中間的路來。
有的還說了:“叉叉叉不是我們的朋友。”
在同事的詫異注視下,那個人醒過味來,補充道:“你打的是我們的隊長。”鼓了鼓勇氣又說:“你不能進去。”
他很想露臉地說:“我要揍你,把你打得滿地找牙,讓你跪地上求饒,磕九九八十一個響頭叫我爺爺。”
可惜他隱隱約約地感受到了唐坤的微笑帶來的莫名壓力和威脅,膽子一顫,終究沒敢那樣叫囂。
以往,他也是很能打很有膽量的棒小夥子,但今天,他突然就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慫了。
唐坤並沒有和工地保安們費話。
他突然身子詭異地晃了幾晃。保安們的眼睛一花,等回過神來時,唐坤已經在工地裡了,並且離保安三米多遠。
想起上面領導的嚴厲交待,終於,有保安奮起了,大聲招呼着:“你站住。再往裡走,我,我們就不客氣了。”
似乎是這一聲大喊鼓舞了工地保安們的勇氣和士氣。他們呼拉一聲,握緊警棍,有快有慢地向唐坤包圍過來。
唐坤早有預料。他不慌不忙地伸右腳,用皮鞋尖嫺熟地輕輕挑起早盯好的地上一棍鋼筋廢料,伸手輕輕地接住。
那根鋼筋屬於橫向承重的螺紋鋼,粗若兒臂,大約二尺,拿在手裡就能感覺到它的沉重可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