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將長槍奮力向上一挑,直接甩開了嚴白虎的大刀,順勢轉動槍尾,直接掃向了嚴白虎的背脊。
“砰”的一聲響,嚴白虎的背脊上結實的捱了一個悶棍,若非身上披着一層鐵甲,肯定會疼痛不已。
只這一招,便讓嚴白虎眉頭緊皺,放眼吳越之地,能夠在一合之間,便擊中他的人,少之又少,眼前這個叫太史慈的,倒是個強敵。
兩馬相交,轉瞬即逝,嚴白虎與太史慈交手的第一個回合就此結束。
“也不過如此嘛!”太史慈嘿嘿笑了兩聲,掉轉馬頭,準備再戰,看着嚴白虎的眼睛裡,也充滿了一絲的輕蔑。
“別得意的太早!”嚴白虎衝太史慈喊道。
這時,嚴白虎所帶領的騎兵都朝太史慈圍了過來,太史慈仗着一杆長槍,左刺右突,接連將十幾個騎兵刺於馬下,其餘人見了,都有些畏懼,不敢近前。
“閃開!”嚴白虎已經調轉了馬頭,斬殺了幾名徐州兵後,再次拍馬舞刀前來,直接朝太史慈衝了過去。
太史慈沒有絲毫畏懼,勒住馬匹,立在原處,沉着應戰,橫槍立馬,只待嚴白虎的到來。
嚴白虎策馬狂奔,揮舞着手中的大刀,朝着太史慈的頭顱便砍了過去。
太史慈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一雙深邃的眸子裡,冒出了道道精光,眼看大刀朝着自己劈斬而來,但見他身形忽然晃動了一下,來了一個蹬裡藏身。與此同時。手中的長槍也忽然從馬腹下面。斜刺了上去,長槍的槍尖直接刺向了嚴白虎的咽喉。
嚴白虎吃了一驚,沒想到太史慈如此厲害,非但讓他的攻擊無疾而終,還讓他身陷危險之中,如果他不及時擋住這記攻擊,只怕自己會被一槍刺史。
說時遲,那時快。嚴白虎猛然抽回手中的大刀,直接擋在了太史慈刺來的方向。
可是,出乎嚴白虎預料的是,太史慈的這一招居然是虛招,槍尖在他面前突然消失,待他發現之時,已經爲時已晚,那槍尖居然刺向了他的腹部。
“遭了!”
嚴白虎情急之下,只好扭身躲避,雖然避過了要害。但鋒利的槍尖還是穿透了嚴白虎身上的鐵甲,從他的左肋那裡快速劃過。他只覺得肋下傳來了一陣涼意,一道血紅的口子便皮開肉綻,疼痛不已。
太史慈見嚴白虎避過了自己所刺的要害,不禁覺得這個嚴白虎還是有些能耐的,能夠在短時間內避過他這一槍,也算是個中高手。
不過,太史慈並未打算放過他,翻身上馬,綽着長槍,若舞梨花,但見無數槍影朝着嚴白虎便刺了過去。
“我命休矣!”嚴白虎見狀,自知無法抵擋,心中更是起了一陣森寒之意,冷汗順着背脊往下直流。
忽然,一條長槍截住了太史慈的刺來的長槍,那人身材魁梧,體形彪悍,乃一黑臉虯髯大漢,相貌與嚴白虎有些神似,年紀似乎也比嚴白虎略小几歲,正是嚴白虎之弟,嚴輿。
“大哥,速走!”嚴輿突然出現,截住了太史慈的廝殺,一手精湛的槍法,接連朝着太史慈拼命的刺了過去。
嚴白虎見弟弟嚴輿救了自己一命,已經是心驚膽戰的他,想都沒想,立刻策馬逃走,並對嚴輿大聲喊道:“此人厲害非常,不可力敵,儘快退走!”
嚴輿從後軍趕來,親眼看見了嚴白虎與太史慈的交戰,豈能不知太史慈的厲害,他胡亂刺出了許多槍,逼開太史慈後,不敢有絲毫停留,掉轉馬頭,策馬便逃。
“哪裡逃!”太史慈見嚴輿要逃,縱馬挺槍,直追嚴輿,哪知道卻被嚴輿部下的騎兵擋住了去路,他一番廝殺之後,再去尋找嚴白虎、嚴輿兄弟二人,已經尋不着了。
此時此刻,嚴白虎的盜賊軍團已經潰散,剩下的數百人也被徐州兵斬殺乾淨,畢竟徐州兵少,張彥沒有下令追擊,只是想給嚴白虎一個下馬威,讓其不敢再來偷襲而已。
戰鬥很快便結束了,官道上屍橫遍地,血流成河,那些第一次上戰場的徐州兵們,也算是見識了戰爭的殘酷和血腥,這次的戰鬥,算是對他們的一種歷練。
打掃戰場後,張彥統計了一下傷亡人數,徐州兵陣亡五十六人,三十八人受傷,而盜賊軍卻被斬殺一千三百餘人。
此戰的目的並不是在於殺敵多少,而是在於給嚴白虎一次重創,讓嚴白虎知道,曲阿這一帶,並非是他想來就能來的。
就地掩埋了屍體後,張彥便帶着大軍回曲阿,薛禮見張彥得勝而歸,十分高興。正說話間,忽然從秣陵來了一名斥候,帶來了劉繇的一封書信,說孫策已經兵臨秣陵城下,請求支援。
於是,張彥不敢在曲阿停留,在薛禮的帶領下,帶着大軍,便直接前往秣陵。
嚴白虎遭受伏擊後,自己也受了傷,得知這支兵馬是從徐州來的,而且領軍的人是鼎鼎大名的徐州牧張彥,又對張彥帳下的太史慈十分忌憚。
於是,嚴白虎沿途聚集敗軍,直接回吳縣,緊守吳郡,不敢再向曲阿踏足半步,老老實實的養傷。
不過,再回吳縣的途中,嚴白虎爲了發泄自己內心的怒火,便縱兵搶掠,將搶來的錢糧全部運送到吳縣囤積,又搶來了大批的良家女子,一併送到吳縣,以供自己淫樂。
除此之外,嚴白虎讓弟弟嚴輿率部回到烏程駐守,他自己封自己爲吳侯,自領吳郡太守,封弟弟嚴輿爲烏程侯,又派人聯絡涇縣的宗帥祖郎,歙縣的宗帥焦已,準備聯合起來,共同攻佔州郡,瓜分江東。
……
揚州,秣陵。
城牆上,漢字大旗迎風飄展,在寒風中,這面大旗顯得有些瑟瑟發抖。
揚州刺史劉繇站在城樓上,陳登、周泰、蔣欽分別站在劉繇的左側,張英、陳橫、樊能、於糜則站在劉繇的右側,其餘地方,都站滿了弓箭手,尚有許多校刀手在時刻準備着。
城外,則是孫策的兵馬,孫策騎着一匹健碩的青栗色戰馬,頂盔貫甲,手持一杆鐵槍,腰懸古錠刀,在隊伍的最前面,身後環繞着程普、黃蓋、韓當、孫賁、孫河等將,而新近投靠的陳武、董襲二人則各自率領一軍護衛在中軍的周瑜、呂範等人。
除此之外,孫策的軍隊中還有許多雲梯以及衝車,萬餘兵馬陳列在城外的空曠之地上,放眼望去,軍容整齊,軍陣分佈的更是井然有序。
“孫”字的大纛下面,孫策注視着秣陵城上弓弩齊備,刀槍林立,非但沒有一絲擔心,反而卻露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自從南渡以來,與劉繇數次交戰,每戰必勝,又用周瑜計謀,接連攻克了幾座城池,一邊招兵買馬,一邊招賢納士,而且只要佔領一座城池,便按照周瑜的策略,嚴懲當地惡霸,將得來的土地全部分給百姓,得到了不少百姓的擁護,而那些惡霸也望而生畏,紛紛主動獻上錢糧土地,以免遭受無妄之災。
也正因爲如此,孫策纔能有更多的錢糧來招攬兵馬,在短短的半月之內,便將兵馬擴至一萬多人。
除此之外,陳武、董襲等人更是慕名來投,分別被孫策用爲別部司馬。兵馬一下子多了起來,煩惱也多了,爲了能夠更好的約束這支兵馬,周瑜建議休整部隊,並且打造攻城器械。
於是,孫策將新兵全部交給周瑜訓練,周瑜只訓練這支軍隊的紀律,用了極短的時間,便將軍隊訓練完畢,纔有了現在的軍容。
其實,這也只是壯壯聲勢而已,真正能夠上戰場打仗的,能有一半人就不錯了。
但是對於劉繇來說,這一萬多兵馬,無疑是一種威懾!
孫策策馬向前,走了幾步,便朗聲衝城樓上喊道:“劉使君,我敬重你是一個謙謙君子,也不想爲難你,你若主動開城投降,我非但免你不死,還依然讓你當揚州刺史,就在曲阿,安安穩穩的度過你的晚年,如何?”
劉繇聽後,指着孫策破口大罵道:“黃口小兒,竟然口出狂言。本府的刺史,乃天子冊封,奉命在揚州保境安民,汝等小賊,公然無視大漢天威,攻佔州郡,與反賊無疑。我堂堂一州刺史,怎能向汝等小賊屈服?”
孫策道:“劉使君,我與你交戰多次,連戰連勝,你非我對手,如果你能開城投降,便可免去刀兵之苦。百姓幸甚,天下幸甚!”
劉繇道:“呸!汝等反賊,也敢談及百姓?要戰便戰,何須廢話!”
孫策冷笑一聲,道:“既然劉使君執迷不悟,也休怪我刀下無情。既然如此,那我們唯有在刀兵上見真章了!”
話音一落,孫策便調轉了馬頭,對身後的諸將吩咐了一聲,諸將領了命令,一鬨而散。
孫策面對秣陵城,將手中鐵槍高高舉起,朗聲大叫道:“攻城!”
隨着孫策的一聲令下,孫策的軍隊裡開始涌動起來,位於中軍的周瑜,高高的站在一輛戰車之上,手持一面令旗,向前一揮,位於周瑜身邊的陳武、董襲二人,便各自回到了軍陣裡,驅使着士兵,推動着衝車,便向前緩緩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