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原是舊識
守在縣衙門口的人聽到許褚直呼何儀的姓名,立刻圍了上來,厲聲說道:“你是何人,竟然敢直呼我家將軍名諱?”
“將軍?呵呵呵……”許褚笑道,“何儀不過是一個黃巾賊的頭目,居然也敢自稱將軍?”
“大膽!”
幾個人一擁而上,想要將許褚拿下。許褚騎在馬背上,雙手一按馬鞍,他碩大的身體便騰空而起,用腳一陣亂踢,將幾個人全部踹倒在地,而他的身體在空中轉了一圈後,又落在了馬鞍上,像之前一樣,騎在馬背上,像是沒有出手一般。
“哎喲!”
幾個看門的人都是一陣慘叫,知道許褚厲害後,紛紛退入到縣衙裡,衝縣衙裡大聲喊叫道:“兄弟們快出來,有人來搗亂!”
這一聲大喊,立刻從縣衙裡跑出來了幾十個人,個個手持兵刃,看到自己兄弟被打傷,二話不說,抽出兵刃,朝着許褚便一擁而上。
許褚立刻抽出懸在腰間的佩刀,從馬背上跳了下來,虎軀一震,便衝了過去。
“叮叮噹噹……”
一連串的兵器碰撞聲後,那幾十個人手中的兵器盡皆斷成兩截,除此之外,他們還全部被許褚用拳頭擊倒在地。
整個過程也只有一盞茶的功夫,幾十個人便全部倒在地上大喊大叫的,個個鼻青臉腫的,這才知道許褚的厲害。。
“我不想多事,叫何儀出來見我!”許褚“唰”的一聲,便將刀收入了刀鞘,猛地大喝了一聲。
聲音如雷,滾滾入耳,聲波更是傳出去好遠好遠。
何儀正在縣衙的後堂,懷中正抱着一名美女,美女坐在他的腿上,用白皙的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嘟囔着櫻桃小嘴,嗲聲嗲氣的道:“大人,你好壞啊,你竟然吃奴家豆腐……”
“呵呵,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嘛,來,讓我親一口!”
就在這時,一名親兵從外面跑了過來,急急忙忙的說道:“將軍,有人……有人來縣衙搗亂,打傷了我們幾十個兄弟!”
“他孃的,活得不耐煩了,誰敢在我的地盤上撒野?”何儀聽後,暴跳如雷,立刻推開坐在腿上的美女,衝親兵喊道,“去拿我的兵刃來!”
“喏!”
何儀大踏步的走出了房間,剛踏出去走了兩步,便聽到背後的美女嬌聲嬌氣的道:“大人快去快回,奴家在這裡等着大人……”
“美人!你就好好的在這裡等着吧,我去去便回!”
話音一落,何儀便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出了後堂,來到前院時,一個親兵吃力的拿着何儀的兵刃來到何儀面前,是一柄重達五十斤的大錘。
何儀身材高壯,膂力過人,所使用的兵器並非利器,而是一柄重達五十斤的鈍器,宛若錘狀,揮舞起來,如同柳絮。
他取了大錘,大踏步的邊朝縣衙門口走去,但見幾十個人都鼻青臉腫的,而在他的對面站着一名身材高大的漢子。
何儀持着大錘,一腳踏出府門,衝着對面站着的漢子便叫道:“哪裡來的蟊賊,居然敢在爺爺這裡撒野?”
幾十個屬下見何儀出來了,紛紛朝何儀聚集了過來,指着許褚你一言我一語的,述說着自己的痛苦,並希望何儀能替他們報仇!
許褚環抱着雙臂,筆直的站在原地,他看到何儀從縣衙裡走了出來,一番趾高氣揚的樣子,但覺得此人面相有些熟悉,仔細一想,這不是何五癩子嘛?
他直到這時才知道,何儀就是他的舊識何五癩子,於是大叫道:“何五癩子!一晃十年,沒想到在這裡又碰見了你!”
何儀家中排行老五,前面四個兄長都因爲饑荒而活活的餓死了,只有他倖免於難,跟着黃巾造反,謀了一條生路,由於他力大無窮,作戰勇猛,所以很快便被提拔爲黃巾軍的一方宗帥。
黃巾起義失敗後,他便率衆就地投降,後來天下大亂,又再次反叛,與其餘的幾個黃巾軍首領一起霸佔了汝南,常常在羣雄之間周旋,直到前一陣子,袁術派軍攻打汝南,才被迫屈服於袁術。
但是,何五癩子的名字,卻不是一般人隨便叫的,能夠叫出這個名字的,一定是舊識。他聽到對方直呼自己的綽號,便仔細的看了看對方,只覺得似曾相識,但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你是……”
許褚不禁罵道:“他孃的!連老子都不認識了?你仔細看看,老子是誰?老子譙縣許仲康!”
“是仲康兄!”何儀聽到許仲康的名字時,頓時吃了一驚,先是一陣錯愕,接着便是高興,直接走向前去,哈哈大笑道:“原來是仲康兄,十年不見,我差點就認不出來你了!”
何儀丟下手中的大錘,直接朝許褚走了過去,來到許褚身前時,剛纔趾高氣揚的模樣頓時消失不見,變得低聲下氣起來,抱拳道:“是什麼風把仲康兄吹來了?何儀有失遠迎,還請仲康兄多多恕罪!”
“我真沒想到,當年的五癩子,居然就是現在的何儀!要是早知道你就是何儀,我早就來了!”許褚開心的道。
何儀是豫州陳國苦縣人,與許褚所在的沛國譙縣相鄰。十年前,許褚曾經當過遊俠,縱橫在淮、汝一帶,路過苦縣時,曾經偶遇淪爲乞丐的何儀,當時何儀爲了一口吃的,偷了財主家的牛,反被人圍起來毆打。但何儀從小就力大如牛,竟然以一敵十,反將那些人打跑。
許褚見何儀是個人物,便主動與其結交。不過,當時何儀不叫何儀,而是叫五癩子,家中排行老五。當時何儀還曾經跟許褚一起闖蕩過一段時間的江湖,後來因爲其他原因,二人便分開了。
沒想到,一別十年,當年的何五癩子,竟然成爲了現在的黃巾頭目何儀。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何儀是舊識,許褚此行的目的肯定能夠成功。
兩兄弟見面,分外熱情,何儀又讓屬下紛紛來拜見許褚,更是把許褚吹噓的如同神人一般。而事實上,在何儀的心中,許褚就是如同神砥一般的存在。
許褚武藝過人,力大如牛,就是他手中的那柄大錘,也是當年許褚花錢給他打造的兵器,並且根據何儀力大的特點,教他如何使用大錘。何儀就是憑藉着這大錘,纔在黃巾軍中闖出了一番名堂。
不過,何儀當年參加黃巾軍,是改了名字的,畢竟五癩子不好聽。
縣衙的大廳裡,何儀擺下了酒宴,盛情的款待許褚,兩人一邊把酒言歡,一邊各自傾訴衷腸。
酒過三巡,何儀突然問道:“仲康兄,你現在還在譙縣嗎?”
“不在了,哥哥我已經是公門中人了。”
“公門中人?不知道仲康兄現任何職?”何儀問道。
“虎賁中郎將!”
何儀聽後,頓時吃了一驚,羨慕的道:“兄長高就啊!這虎賁中郎將,應該是朝廷裡的宿衛之職吧,難道仲康兄在朝廷裡任職?”
許褚點了點頭,說道:“嗯,兄弟說的沒錯。我確實在朝中擔任宿衛之職,在彭城。”
“彭城?彭城不是大將軍張彥的地盤嗎?難道仲康兄是張彥的部下?”
“實不相瞞,我正是大將軍張彥的部將,大將軍勤王之後,將天子接到了彭城,重新組建了百官,承蒙大將軍看得起,讓我當了虎賁中郎將,負責統領虎賁郎,宿衛皇宮之中。”
何儀聽到這裡,端起一杯酒,咕咚一下便一飲而盡,羨慕的道:“兄長擔任如此要職,卻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只可惜兄弟我到現在還是一白身……不,甚至連白身都算不上,只能算得上是賊寇!唉!”
許褚不傻,聽出了何儀話裡的意思,便適時的說道:“我聽聞你已經投降了袁術,難道他就沒有讓你擔任什麼要職嗎?”
“袁術?別提了!我若不是由於打不過袁術的軍隊,我纔不會投降呢,我和劉闢、何曼都是被迫投降的,並非真心,只是爲了活命而已。本以爲,我們率衆數萬歸順袁術,會得到重用,哪知那袁術對我們並不信任,也不給予封賞,讓我們分別屯在三縣,又派遣張勳來當汝南太守,實際上是讓他來監視我們的。”
話音一落,何儀又喝了一杯酒。
許褚問道:“這麼說來,兄弟一點也不自在啊,那爲何不轉投他人?”
“其實,我們一直想去徐州投靠大將軍,但苦於我們是賊寇出身,怕大將軍不會收留我們,而又擔心袁術再對我們施以報復,所以不敢輕動。不過這次兄長到來,倒是讓我看到了一線希望,兄長既然是大將軍的部將,能否爲我等在大將軍面前美言幾句?”
許褚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朗聲說道:“原來兄弟早有轉投我家主公之心,如此一來,事情就好辦許多了。實不相瞞,爲兄此次前來,也正是爲了你們而來。大將軍早就想將你們納入帳下了,這纔派我過來,並且帶來了幾道聖旨,冊封你們分別爲將軍!”
“真的?”何儀聽後,興奮不已的問道。
許褚點了點頭,當即打開了隨身攜帶的包袱,從裡面取出一道聖旨,當即宣讀道:“何儀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