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三國的鐵血騎兵 568燃燒的長江(8)
宴會結束之後,張飛便和向朗一起回到了所住的客棧,客棧的老闆見張飛回來了,也顯得很是熱情,上午的事情,客棧老闆的兒子回來都告訴了他,張飛僅憑一人之力,殺了盜賊的首領鄭三和其部下十多人,又嚇退了一千多人的盜賊,可謂是大英雄一個。
這件事,也迅速在城裡傳開了,當客棧老闆得知這個大英雄就是住在自己客棧裡的張飛時,整個人都驚呆了,於是開心之下,便免去了張飛、向朗在客棧內的一切花費。
張飛和向朗回到客房之後,便把房門給關上了,張飛於是問道:“向先生,酒宴上的那個人就是法正吧?”
向朗點了點頭,說道:“真是沒想到,我們正要去找他,他卻自己送上門來了,這也省的我們去到處找他了。”
張飛道:“酒宴上我沒敢多留意法正,怕引起懷疑,向先生,你覺得,如果我們把真實的身份告訴給法正,他會跟我們一起回去嗎?”
向朗道:“以前會,現在嘛……我也不敢說。剛纔在酒宴上,將軍也看見了,法正似乎對嚴太守的話言聽計從……”
“嗯,我也看見了,但是既然來了,如果不試試的話,就等於白來了一趟。”張飛道。
向朗道:“將軍放心,我已經和法正約好了,晚上的時候,他就會來找我敘舊,屆時,我變趁機說出將軍的真實身份,並道明來意,到時候就看法正願不願意跟將軍走了。”
張飛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心理面卻七上八下的。不希望此行無果。
傍晚時分,法正果然如約而至,來到客棧找向朗。
向朗把法正請進了自己的房間裡,一番閒聊之後,張飛便從門外走了進來,見到法正坐在向朗的房間裡,張飛便笑着說道:“向先生,我不知道你的房間裡有人。我會不會打擾你們的談話了?”
不等向朗開口說話,法正見到張飛到來,便起身抱拳道:“先生,既然你有客人到了,那孝直就不打擾了……”
向朗急忙說道:“孝直,你不必離開,實不相瞞,張將軍和我這次正是爲了你而來的。”
“張將軍?”法正疑惑的看了一眼張飛。
“沒錯,站在我們面前的不是什麼張德,而是鼎鼎大名的張飛張翼德。只是在嚴太守面前,張將軍不願意過多的透露身份。所以才以張德之名作爲掩飾。”法正說道。
益州和荊州交界,雖然中間有關山阻隔,但是信息的傳遞卻沒有收到阻礙,早在劉備爲荊南都督的時候,劉備、關羽、張飛三兄弟在荊南的所作所爲,就已經被傳到了益州境內,只是影響力並不是很深遠,也沒有人去關心這些罷了。
但是對於法正來說,他卻非常留意天下的大勢,即便是當了官,也要每天穿着便衣穿梭在酒肆、茶坊之間,去探聽一些有趣的見聞,和一些什麼英雄的事蹟。
巧的是,法正正好對劉備、關羽、張飛三兄弟的事情產生過興趣,當初他還是涪陵縣令,因爲地處偏遠,消息不怎麼靈通,所以他收到的消息,總是會比實際的要少一些,而且大部分還是因爲蠻人帶過來的話。
涪陵地區,漢人較少,這裡聚集了許多苗人、蠻人,是個多民族的雜居之地,蠻人生活在整個武陵山當中,武陵山偏偏又綿延很長,所以他所聽到的一部分消息,還是從武陵郡的蠻人那裡傳過來的。
當時劉備一邊治理漢人,一邊安撫蠻人,在當時是初具成效,法正也知道這個事情,而且對當時的劉備治理荊南還給與了很高的評價。
一晃兩年多過去了,劉備已經不在荊南了,而且也已經殞命了,荊南也發生了一些變化,但不管怎麼樣,荊南四郡又回到了關羽、張飛的手裡。
只是,這些情況,法正並不知道,消息閉塞,使得他猶如一隻井底之蛙。
“原來是張將軍,孝直見過張將軍!”法正畢恭畢敬的向着張飛拜了一拜。
張飛急忙上前說道:“法先生不必多禮,我張飛不過是個粗人,說話也快人快語,我和向先生來到這裡,其實就是爲了找你。”
“找我?”法正疑惑的問道。
向朗急忙說道:“沒錯,我與張將軍一起不遠千里來到蜀地,就是爲了找孝直你啊。”
法正問道:“張將軍、向先生,你們找我有何貴幹?”
張飛道:“我想請你到荊南去,給我和二哥當軍師!”
法正聽後,怔了一下,然後笑道:“我是益州的官員,怎麼可能會跑到荊州去當官?就算要去,也得經過我家主公的同意才行啊。何況,我家主公一向待我不薄,我又怎麼可以就這樣背離他呢。”
向朗道:“孝直,劉璋雖然待你不薄,可是你在劉璋這裡什麼才能都發揮不了,在一個不知道欣賞你的人手下做事,一直懷才不遇,難道你就甘願一輩子當一個縣令嗎?以你的才華,理應做他的肱骨纔對,可是你現在在做什麼?江州從事而已,難道你就安於現狀嗎?”
張飛見縫插針,急忙說道:“法先生,如果你來到荊南,我和二哥絕對不會像劉璋那樣對你的,你一定會成爲我們兩兄弟的左膀右臂,我和二哥都是一介匹夫,沒有什麼智謀,先生足智多謀,若留在我們身邊爲我們兄弟二人出謀劃策的話,先生肯定能夠名揚天下的。”
“劉將軍也希望我過去嗎?”法正突然問道。
張飛愣了一下,緊皺着眉頭,緩緩的說道:“如果大哥的在天之靈知道法先生要幫我們的話,肯定也會把法先生作爲座上賓來對待的……”
法正聽張飛這麼一說。急忙問道:“張將軍。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劉將軍他……”
向朗於是便將劉備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以及現在張飛、關羽的處境。
法正聽完之後,長嘆了一聲,說道:“可惜啊,劉將軍也是一位英雄啊,沒想到就這樣……唉!”
張飛道:“大哥死的很冤枉,劉琦說是大哥派遣刺客刺殺了劉表,不分青紅皁白。便把大哥給逼死了,還要拿我們開刀,依我看,根本就是劉琦想殺死的自己的老子,把罪責全部推到了我大哥身上……”
“是是非非,都已經成爲了過去,張將軍敬請節哀。只是,關將軍和張將軍佔據了荊南,又歸附孫權,雖然只是暫時的。但是孫權也不是好惹的,即便兩位將軍佔據了荊州。也未必能夠久守。如今的荊州是個危險的地方,北邊是燕王張彥,南邊是孫權,若想在這裡謀取利益,站穩腳跟,只怕比登天還難。張將軍,請恕我說點難聽的話,你和關將軍雖然武藝高強,但是戰爭並非只是一兩個人的事情,戰爭關乎的是千千萬萬人的事情,是兩支軍隊之間的較量,是個不同陣營、不同勢力之間的較量。試問,以兩位將軍的實力,與孫權、張彥任何一方相比,你們自己覺得如何?”法正道。
張飛愣了一下,就連向朗也愣住了,奪取荊州,借雞下蛋的計策是他出的,可是法正這麼一說話,反而讓他所獻出的計策顯得漏洞百出。
“無論是和張彥比,還是和孫權比,我們現在的實力都很薄弱……”張飛想了片刻之後,這才說道。
法正道:“不是薄弱,簡直就是不堪一擊!恕我說句得罪人的話,張將軍和關將軍之所以能夠奪取荊南,完全是因爲當年你們在荊南爲官時的良好表現,得到了民心的支持。但是荊州的其他地方卻並不是這樣,若你們開始進攻之後,只怕未必能夠奪取荊州,反而還會受到重創。逼的急了,可能荊州就會易主,向北投降張彥,到時候,你們再想要對付起來,那就更加難了。而且,兩位將軍雖然在荊州有着民心的基礎,但若是真的面臨大兵壓境,那些民心基本上都是不堪一擊,因爲人都是自私的,百姓們爲了活命,肯定會屈服勢力龐大的,到時候,將軍也不過是猶如曇花一現而已,然後就徹底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張飛皺着眉頭,臉上的表情極爲難看,急忙問道:“那以法先生之意見,我和二哥無論怎麼樣,都註定了會失敗?”
“是非成敗,都要看三個關鍵的因素,即天時、地利、人和。如今,將軍這三個關鍵因素一個都不佔,根本無法成就一番大事。無論怎麼樣,結果都是一樣,最終還是會走向滅亡。兩位將軍暫時歸附在孫權之下,在孫權的統一調度中行動,荊南和江東連爲一個整體,或許還有可以雄圖荊州的資本,一旦起了二心,進行了窩裡鬥,那麼就離敗亡不遠了。但是即便將軍一直聽令於孫權,也未必是燕王張彥的對手,遲早會被張彥攻下荊州的。而且江東的實力,遠遠不如張彥,早晚也會被張彥給滅掉的。”法正道。
張飛陰沉着臉,說道:“照先生這麼一說,無論我們怎麼樣,終究還是會被張彥滅掉?”
“大勢所趨而已,如今張彥已經統治了整個北方,而且他還代天巡狩,以燕王的身份進行攝政,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自黃巾之亂以來,漢室名存實亡,諸侯割據,互相攻伐,而張彥在這個過程中,逐一消滅了很多強勁的對手,成爲了最有實力一統天下的人,若能順應潮流,或許能夠名垂青史,若逆流而上,也會成爲一方鬼雄,所選擇的道路不同,結局就會不一樣,再說,天下一統,有什麼不好?至少沒了戰爭,百姓可以在同樣的一個國度裡幸福的生活,再也不用擔心會發生戰爭了,再也不會有百姓因爲戰爭而流離失所,無家可歸了。”法正越說越消極,越說越離譜了。
張飛的臉色顯得越來越難看了,他聽完法正說的這些,只感覺前途非常的渺茫,但是即便是再渺茫,他的意志絕對不能動搖,他不想當什麼諸侯,只想替大哥報仇,拿下荊州,殺掉劉琦,斬殺張繡,完成這些後,天下形勢怎麼樣,都與他無關了。
“就算註定會失敗,我也不會改變初衷,大哥是因爲劉琦的排擠才死的,張繡是殺死大哥的兇手,張繡又是張彥的部下,所以張彥也是間接的幫兇,我是絕對不會投降給殺害大哥的兇手的。就算到頭來會是一場空,我也和二哥一起爲大哥報仇,不成功,便成仁!”張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