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忽然,一個方向,傳來慘叫,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的人影,手持一口雪亮長刀,散發燦燦白光,從黑夜中一閃而過,刀法之快,不可想象,只是輕輕一閃,便有七八人同時斃命。
他輕功展開,向着紫柱方向掠去,沿途之中,長刀不斷橫掃,很難有人承受他一擊不死。
大量的暗器企圖射向他,也都被他的長刀紛紛挑落,難以接近分毫。
人羣一片大亂。
“是刀鎮西南孟三千!”
“孟三千出手了!”
人羣大喝。
人的名,樹的影。
孟三千,人榜排名五十四,一手刀法威震西南,雖剛過二十,但刀法已有大家風範,很多成名人物在他面前也大感汗顏,而且他手中長刀更是一柄利器。
名爲白虹貫月刀,削鐵如泥,白虹流轉,輕輕一絞,便有大量武器隨之絞碎。
孟三千的威視簡直無人可擋。
在孟三千出手之後,一側又有人發出慘叫,不斷人被震飛出去。
冷麪公子蕭云溪帶着人突然衝出,掌力霸道,帶着尖銳勁風,連出數掌,不少人被直接震死。
無論蕭云溪,還是追隨在他身邊的其他年輕人,全都是功力高絕之輩,有的持劍,有的持鐵牌,還有的持九節鞭、判官筆,一路向着紫色光柱殺去。
剩下的人依然在不斷衝出,喊聲震天。
一位位高手也都相繼坐不住了,身軀縱出,如同大鳥一樣,發出嘩啦啦的尖銳聲音。
平南侯府的人依然在繼續放箭。
一片片尖銳箭雨呼嘯而過,密密麻麻,向着人羣激射而去。
期間還有大量的攻城弩夾在在箭雨中,勢大力沉,射向衆人。
不過隨着高手越來越多,箭雨也沒了什麼用處,往往箭雨剛剛射出,便被這些高手大袖一拂,一股勁力發出,將這箭雨震得原路返還,勁力更猛。
一時間平南侯府的大軍接連發出慘叫,被自己射出的箭雨所擊中,死者不知其幾。
這些大軍雖然數目夠多,但多數都只是一些粗通武藝之人,和這些常年侵淫武功絕學的人根本無法相比,更何況山勢陡峭,他們也無法像平地那樣能夠集中在一起,發動總攻。
如此陡峭的閃避,這些大軍除了射箭,基本上發揮不了任何作用。
但射箭也只是能對付一些武功不足之輩,但凡功力高超的,根本不會受箭雨影響。
噗噗噗!
一時間,大量的軍士遭遇箭雨反射,發出慘叫,死於非命。
平南侯也意識到了這些箭雨沒了用處,當即下令,停止放箭,一方面派出高手,向着那處紫柱處衝去,進行爭奪,另一方面讓其高手對衆人進行阻擊。
與此同時,鳳凰山莊、鄭氏、大荒劍派、崆峒派的高人也全都躍出,向着前方殺去。
衝到最前方的是一個大漢,眼神中發出炯炯光芒,大笑一聲,身軀一縱,就要鑽入紫柱之中,抓向山岩下的機緣。
但他剛剛縱出,忽然發出一聲慘叫,身軀被分爲兩半,鮮血和內臟到處迸射,染紅山壁,慘烈無比。
卻是身後的孟三千將長刀擲出,直接將他當場剖開。
那長刀剖開那人之後,在遠處一個盤旋,竟再次返回,被孟三千一把抓住。
孟三千直接衝向紫柱。
但就在這時,冷麪公子蕭云溪趕到,掌心變得一片森白,上來一招【摧心掌】,向着孟三千的後背狠狠拍去。
身後勁風呼嘯,尖銳刺耳,孟三千心頭一凝,像是身後長眼了一樣,左手反手一接,撞上蕭云溪的【摧心掌】。
砰的一聲大響,飛沙走石,兩人全都被震得身軀一晃,氣血浮躁,胸中內息一片沉澀。
不過兩人都是功力高絕一輩,立刻身軀旋轉,騰空而起,以一種高深方式迅速卸力。
在卸力途中,兩人的掌法、刀法依然在不斷碰撞,一股股沉重的氣勁呼嘯不停,發出刺耳聲音,向着四周波散,一時間四周衝過來的其他高手全都被氣勁掃中,發出慘叫,倒飛出去。
他們此刻所處之地,皆是陡峭山壁,故而一旦倒飛,基本上都是跌落下去,慘叫聲不絕,摔得粉身碎骨。
可即便如此,身後之人依然在迅速衝來,爭前恐後,向着紫色光柱衝去。
砰砰砰砰!
孟三千催動長刀,與蕭云溪大戰到一起。
他一手刀法催動到極致,加上利器加成,往往都發出三尺刀罡,一側的石壁都被他切割的不成樣子,簌簌作響,石屑飛揚,不過萬萬讓他沒想到的,蕭云溪僅憑一雙手掌竟然全部擋下。
他掌法繁雜深奧,掌力又猛,與自己的三尺刀罡碰撞,竟絲毫不落下風!
這是一位被嚴重低估的人榜強者!
事實上人榜每月張貼一次,上面的排名確實有時並不能完全作準,因爲很多人都是初入江湖,真正底細很難被全部摸清,眼下這蕭云溪就是如此。
他剛入江湖不到兩月,人榜排名六十九,可竟然能與自己比拼實力,說明其真正實力,遠非六十九那麼簡單。
殊不知,此刻蕭云溪也是心頭暗暗吃驚。
他本以爲自己的真正實力起碼能排到人榜前五十,沒想到遇到人榜五十四的孟三千竟然也無法拿下,而且他能感受到,隨着越拖越久,自己必然會落下下風,繼而慘敗。
他掌法雖然玄妙,但內力終歸稍遜孟三千一籌。
這讓他心中大震,終於知道人榜強者果然不能小覷。
任何人都有上榜的理由。
“孟兄,聯手如何?你我聯手,有八成把握,可以奪得機緣!”
蕭云溪大喝。
孟三千刀罡橫掃,連續數塊大石被他切割粉碎,很多小石子遭遇勁力衝擊,如同化爲了鐵塊,向着四面八方激射,不少衝來的人紛紛慘叫,被這些小石子擊中,栽倒下去。
“好,一起聯手!”
孟三千大喝。
他也不想繼續大戰下去,縱然最終能擊敗蕭云溪,他自身肯定也會真力大損,說不定還會遭遇重傷,到那時只會便宜別人。
他們同時撤手,立刻向着前方紫色光柱衝去。
這時,四面八方早已經有不少人影衝向了紫色光柱。
“機緣出現了!”
“一口玄棺!”
“我看到了一座棺材!”
很多人開口大喝。
前方山體簌簌顫抖,山石龜裂的更爲劇烈,四面八方密佈芳香,如同處在萬花叢中,讓人渾身毛孔舒張,無比的舒坦。
所有人都在瘋狂向前衝去。
陳宣也終於坐不住了,身軀一縱,八步趕蟬衝出,向着前方極掠。
之所以沒有一開始衝出,自然是擔心會有其他危險,想讓其他人先淌一淌。
眼下山石龜裂,芳香更濃,一座玄棺破石而出,他再也不想等待了。
不過在他剛剛衝出,忽然身上寒毛一豎,覺察到一股可怕的危機,想也不想,右掌灌滿內力,向着左側直接劈了下去。
兩道黑色人影極速衝來,發出尖銳的勁風呼嘯聲,同時出掌,帶着強大力量與陳宣的這一掌狠狠撞在一起。
砰!
聲音巨大,一片片勁風橫掃而出,發出刺耳聲音。
如同憑空裡起了一個霹靂一般。
陳宣被震得當場倒翻了跟頭,血氣躁動,連退兩步,險些栽下陡峭山壁。
那兩個與他碰撞了一記的黑影也被震得悶哼一聲,直接倒滑出去,血氣翻滾,一口逆血涌出,全都噴出鮮血。
其中一人更是狠狠撞在了身後的一處石壁,撞得石壁都在簌簌抖動,掉落石塊。
陳宣眼睛一寒,射出可怕光芒。
“給我殺了他,出了任何事,我來承擔!”
葉凌在遠處厲喝,臉上浮現出森森殺機。
兩個黑影全都是他派出來的強者,隸屬於鄭氏,但此刻卻全都被他調動。
不僅有那兩個黑影,陸續還有其他的強者在一同向着陳宣這裡掠來,飛檐走壁,各個輕功絕頂。
甚至鄭氏那裡還調轉了好幾座攻城弩,一起對向了陳宣。
嗖嗖嗖!
一道道粗大的精鐵勁弩刺破空氣,向着陳宣狂衝而來。
“找死,他奶奶的,剛好算一算你昨夜派人襲擊老子的事情!”
陳宣語氣冰冷。
嗖!
身軀一閃,八步趕蟬衝出,向着之前被他震飛出去的那兩個黑影衝了過去。
那兩個黑影吃了他一記狂猛掌力,不僅震得手臂刺痛,如遇骨折,體內內息更是一片紊亂,更糟糕的是劇毒侵入體內,讓他們血氣欲燃,此刻一身實力連三成也沒剩下。
他們的心頭充滿驚駭。
這捕頭的內力簡直恐怖!
二人齊出,居然也無法奈何他?
此刻眼看着陳宣衝來,他們急忙強行提氣,向着遠處縱躍,想要逃離。
但如今狀態下,他們如何能逃脫陳宣的殺手。
噗噗!
很快被陳宣追到身後,長刀出鞘,發出雪亮寒光,內力灌注在內,直接橫掃。
慘叫聲相繼響起,兩位通脈五重天的高手全都被當場劈殺,鮮血迸濺,屍體墜下峭壁,消失不見。
而這時,一片片粗大的精鋼勁弩發出刺耳呼嘯聲,在向着陳宣這裡飛速射來。
全都是攻城弩!
每一根都有碗口粗細,都蘊含莫大力量!
陳宣迅速躲閃,與一根根粗大的攻城弩擦肩而過,同時內力涌入雙目,手中長刀催動基礎劍法,將一根根攻城弩黏上長刀,再次回射過去。
嗖嗖嗖!
被他回射過去的攻城弩被他借力使力轉了一圈,速度和力量無疑更加剛猛,發出尖銳嘯聲,狠狠衝向了那處山頭。
啊、啊、啊…
一片片鮮血濺起,慘叫傳來。
正在發動攻城弩的一羣鄭氏高手相繼被粗大的勁弩射穿身軀,有的人更是被勁弩帶着,倒飛了十幾米遠。
“該死!”
葉凌氣的臉色鐵青,狼狽躲閃。
在他身邊的鄭風華看到一根激射而來的粗大勁弩後,閃電般探出手掌,一把抓了過去。
但沒想到這根箭弩上竟蘊含了無比巨大的力量,從他掌心劃過,將他的掌心都給擦出鮮血。
他身軀連退,好不容易纔握住這根粗大的箭弩,卻止不住手掌一陣顫抖。
“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
鄭風華大叫。
陳宣的實力讓他感到深深地驚駭。
這是什麼樣巨大的力量,不僅能將攻城弩挑回來,還能把自己震得手掌也出血了。
不幹掉這個捕頭,自己今後一定寢食難安。
可惜東方驚天、東方雲飛和他鄭氏的其他老輩高手全都衝向了光柱那裡,參與爭奪機緣了,無法留下來滅殺這個捕頭。
呼呼呼!
他之前派出去的人還在繼續向着陳宣衝去。
而一根根攻城弩被陳宣反射回來,已經將鄭風華身邊的大量強者射死。
到了現在,鄭風華也不敢讓人繼續放箭了,因爲繼續放下去,也只是徒增傷亡。
“殺,他內力終有耗盡的時刻,全都給我殺!”
鄭風華厲喝。
大量的人羣撲來,向着陳宣殺去。
少了衆多攻城弩的干涉,陳宣頓時覺得壓力大減,揮動長刀,殺向衝過來的衆人。
噗噗噗!
一位位高手接連被他劈死,剛開始他還有些躲閃,但到後來完全連躲也不躲,直接是悍不畏死的打法,仗着鐵布衫硬抗。
這些人的攻擊漫說打不到他身上去,就算打在了他身上,也是不痛不癢。
在陳宣大開殺戒的時候,忽然身後再次傳來尖銳的勁風撕裂聲音,又快又急。
他心中一驚,頓時知道又是有高手來襲。
化功大法運到左掌,帶着詭異的氣息,直接向着後方拍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