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七章 恩怨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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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漢回頭,驚訝地看到武當七子站成一排立在他身後,白浩鳴一臉得意的笑,兩手背在腰後,腰間持着小號寶劍,穿着武當派統一服裝,正衝着他嬉皮笑臉。

蕭漢驚道:“你們怎麼上來的?”七子互相對視,同時把目光放到白浩鳴身上。白浩鳴嘿嘿樂道:“我們從後殿地道里鑽出來的。”蕭漢怒道:“誰放你們出來的?”江浩宇躬身道:“是我們偷偷出來的,與葉姐姐無關。”蕭漢哼了一聲,白浩鳴笑道:“昨天我出去玩兒,在海邊見到了馮大叔,又看到好幾艘大船,便知道師父要出海,這才帶他們從地道鑽出來,躲到艙板之下。”說完得意的哈哈大笑。

其餘六子不敢笑,惴惴不安看向蕭漢。蕭漢看着長了一點的孩子們,本想訓斥一番,想到既已上海,總不能再把他們送回去,沉下臉道:“浩宇,你是老大,如果師弟們胡鬧,你要阻止,無法無天不是武當派的規矩。”

江浩宇躬身低頭道:“弟子知錯。”白浩鳴聽話頭不對,立即縮回隊尾,裝出可憐巴巴的模樣。蕭漢白他一眼,白浩鳴身子一縮,不敢看他。蕭漢心中好笑,臉上卻怒意十足:“你們七個回去找柴姐姐領罰,一天不許吃飯喝水,背《論語》十篇。”

七子同時躬身答應,白浩鳴苦着臉道:“師父,你讓我練武可以,背書我背不會。”蕭漢怒道:“背不會便把你扔下海去。”江浩宇見他真生氣了,立即拖了白浩鳴返身便走。

柴心月跟着從艙中鑽出,顯然已經聽到,輕輕敲了一下白浩鳴腦袋道:“受罰了吧,誰讓你們上來的?”白浩鳴垂頭喪氣道:“算我們倒黴,誰知道這艘是師父的船?”老二計浩傑哼道:“還不是你出的鬼主意,說大船上好藏人,這下暴露了吧。”

柴心月擺手道:“不許指責小七,你們先回去領罰,我跟你們師父求個情,看能不能少背一點。”白浩鳴立即跳了起來,拉着柴心月的手直搖道:“好姐姐,你好好跟師父說說,就別讓我背了好不好?”

柴心月輕輕脫出手道:“小鬼頭,我試試好不好?”白浩鳴高興道:“還是柴姐姐好,怪不得大家都叫你小師孃。”話一出口,立即知道錯了,登時返身跑進船艙。江浩宇帶着其餘弟子追了過去,一會兒便聽艙中鬧成一團。

柴心月被白浩鳴叫紅了臉,怔了一會兒,攏一下鬢髮,慢慢走到蕭漢身邊道:“海風強勁,小心着涼。”蕭漢盯着她胸脯笑道:“剛纔小七叫你什麼?我沒有聽清。”

柴心月白他一眼,慢慢斜過身子道:“你老是這樣,小孩子胡鬧,你也沒個正經。”蕭漢哈哈大笑道:“我從來便是這樣,是有人逼我正經,我可沒說過自己正經。”跟着臉色一緊,似笑非笑對柴心月道:“我覺得小七叫得頗爲恰當,你覺得呢?”

柴心月滿臉桃花,輕聲道:“段師兄還在這裡,聽你胡說八道,他會不高興。”蕭漢一怔,尷尬道:“我是總掌門,他還得聽我的,我怕他什麼?”柴心月輕嘆一口氣,換了臉色,淡淡道:“我不喜歡小七的稱呼,以後不要讓他叫了。”

蕭漢知道她外表柔弱,內心卻極爲剛強,必是想到李月螢,不願意姐姐之間產生矛盾,又害怕段西柳回去添油加醋,引起不必要的誤會,這才選擇退步。呀呀個呸的,葉天寒必是知道李月螢與段西柳關係最好,特意派了他來監督自己。

跟着想道就算駱北鴻和江東閣到來,必然也不喜歡看自己與柴心月卿卿我我,花前月下,儘管自己與李月螢二人從沒公開談過什麼,可天下江湖全都把她看做武當派當之無愧的掌門夫人,武當派弟子私下裡都叫李月螢爲師孃。叫得多了,李月螢早就默認了。

記得以前在武當派,柴心月聽七子圍着李月螢一口一個師孃的叫,雖然被李月螢追着打,卻一個個笑得花兒一樣,柴心月每次都是默默走開。

柴心月想到白浩鳴有一次求她幫着砍柴,順口便叫她“小師孃”,當時她心裡還暗自高興,跟着想到與李月螢相比多出一個“小”字,便有些不高興。

自己這次答應三宗過來,一時因爲師父遠遁,二是她知道李月螢回宮必會被軟禁,正是與蕭漢獨處的機會,沒想到葉天寒會帶了段西柳前來監視她。上次因爲在少林寺氣李月螢一次,蕭漢當時便很不高興,這次如果再敢跟他親近,李月螢得知必然不會甘休。

以李月螢的脾氣鬧騰起來,姐妹情誼能否保住都不一定。再說自己孤身一人,能抵得住人家師兄妹四個嗎?更別說還有數百的天山派弟子做李月螢的後盾。想到昨日天山派弟子拜見蕭漢的場景,嘻嘻哈哈,真跟一家人一般。那些弟子每次見到自己雖然執禮甚恭,目光卻冰冷冷的,讓她很不舒服。

這些話自然不能說出口,只能忍在心裡,雖知蕭漢一向對自己不錯,卻不敢輕吐一個字。整個江湖之上都知道李月螢是掌門夫人,自己現在貼上去算怎麼回事?傳揚開來,很快便會成爲一樁江湖醜聞,如果傳到趙匡胤耳中,後果不堪設想。

符太后雖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一向待自己不薄,聽聞此事後必會責備師父管教不嚴,跟着便會把她軟禁宮中,並請求趙官家幫她找婆家。趙匡胤對她也不錯,肯定會把她指婚給朝中富貴子弟爲妻。

這個後果太過嚴重,柴心月越想越怕,臉色也變得煞白,看到蕭漢一臉期盼,柴心月咬牙道:“以後不可胡說,辦正事要緊。”不待蕭漢回話,轉頭便走回艙中。

蕭漢苦笑一聲,知道此事難辦了。除非李月螢明確同意,否則柴心月絕對不會也不敢鬆口。就算郎有情妾有意,柴心月也不願意永遠被人叫做“小師孃”。呀呀個呸的,電視上演的果然都是狗屎,本以爲自己來到這裡,經過一番拼搏努力,最起碼也會搞個左擁右抱,現在看來還是有一定難度。

江湖果然比不得官場,想到郭靖只有一個黃蓉,楊過只有一個小龍女,令狐沖只有一個任盈盈,蕭漢暗歎一口氣。

船家突然過來道:“蕭掌門,柴姑娘請你回艙用飯。”蕭漢點點頭,看着茫茫大海問道:“還得多長時間才能登陸?”船老大搓着雙手道:“再過兩天才能到密州東岸,掌門靜心休息便是。”蕭漢謝過船老大,走回艙中用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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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都覺尷尬,說一些雜七雜八不着邊際的話。這座船上只有蕭漢、柴心月和司馬安,另有天山派五名弟子,現在又多了武當七子,倒把個柴心月搞得手忙腳亂,以前都是葉子萱負責內務,現在輪到她頭上,倒把個嬌嬌公主累得不輕。

司馬安自從上船後便說頭暈,一直躺在裡艙不動,吃飯都是柴心月親自送去。五個天山派弟子除了吃飯,閒暇時便是在後面甲板上練功,只是無論蕭漢和柴心月外出吹風,總有一名弟子遠遠跟着。二人知道這是段西柳的安排,名爲保護,實爲監視,卻也無可奈何。

天山派真是一個奇怪的門派,以往電視上看到的都是門派弟子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天山派卻是個例外。從以前聽說的大師姐蘇南杏和二師兄谷中鶴,到後來的駱北鴻、江東閣和段西柳,給人的感覺便是空前團結,簡直令人羨慕妒忌恨。

自從認定李月螢中意於蕭漢那一天起,天山派上下看他的眼光便不一樣了,個個都像看姑爺一般,而且人人自動充當起間諜的角色,絕對不允許別人威脅到他們小師妹的幸福人生。蕭漢有時候都懷疑李景是否給他們行過賄送過禮,這些個笨蛋,把自己當做犯人看管,就沒想過李景會不會把他們的小師妹送給他一個江湖草莽做老婆。

呀呀個呸的,一個漂亮老婆人家不給,還不讓自己追另一個,這世上還有道理可講嗎?

五艘大船一直行了兩天,纔在密州東岸登陸,大船立即返航。衆人在岸上休息一陣,吃了一些乾糧。蕭漢叫過諸位師兄弟,商量後決定買幾輛大車和馬匹,然後經莒縣、沂南、蒙陰而到泰山。

來到陸地,司馬安立刻恢復了精神,自告奮勇前往集鎮操辦車馬。衆人休息半天,看到司馬安趕着兩輛馬車和數十匹馬浩浩蕩蕩回來,身後還跟着十多個夥計。

柴心月急忙上去給他結賬,送走夥計,先讓武當七子上了車,司馬安親自趕車,因爲馬匹不夠,裡面又裝了幾名天山派弟子。另一輛馬車本是爲蕭漢和柴心月準備的,無奈段西柳牽過兩匹馬來,說有事要和他商量。柴心月只得獨自上了馬車,和幾名少林派弟子坐在一起。

剩餘的人紛紛上馬,蕭漢和覺遠、王君廓、段西柳並轡而行,互相說一些江湖趣聞、武林軼事,倒也不覺得乏累。

一路平安無事,看看到了泰山腳下,泰山位於現在的山東省泰安市中部。主峰玉皇頂海拔1545米,氣勢雄偉磅礴,有“五嶽之首”、“五嶽之長”、“天下第一山”之稱。自古以來,泰山一直有“五嶽獨尊”的美譽。泰山風景以壯麗著稱。重疊的山勢,厚重的形體,蒼松巨石的烘托,雲煙的變化,使它在雄渾中兼有明麗,靜穆中透着神奇。

泰山腳下便是一個市鎮,衆人無心欣賞風景,先找了一家客棧住下,覺遠安排三派弟子分班值夜,蕭漢吩咐大家先休息,明天開會商量下一步計劃。

柴心月明顯與他有些疏遠,早早便縮回屋裡睡覺。武當七子鬧了一陣,被蕭漢攆回去睡覺,七子的安全交由司馬安負責。他回到自己屋裡,背誦了一陣秘籍,睏意乏來,收好秘籍,剛要睡覺,便聽得窗外一聲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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