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漢獨戰梅玄鶴,心內壓力驟減,天絕劍與梅玄鶴天魔劍勢均力敵,二人過了七招,誰也奈何不了誰。..梅玄鶴沒想到短短數月不見,他的武功精進如斯,目中懼意漸起,收起小視之意,天魔劍猛地劈向地面。
這一招用力太猛,直聽得“轟隆”一聲,堅硬的山道上登時迸開一道裂縫,碎屑紛飛,如炮彈一般飛濺到激戰的弟子們身上,登時便有數人中招倒地。蕭漢驚得心差點跳出來,這一招與他天絕劍第二招“天崩地裂”高度相似,剛纔形勢太過緊張,他還沒來得及施展,沒想到梅玄鶴居然也會。
蕭漢幾個起落躲過飛石,大喝一聲,天絕劍第四招“天昏地暗”立即出。梅玄鶴只見眼前一暗,地面無數飛石跟着飛起,遮住了蕭漢身體,跟着山道兩邊雜草樹木相繼飛起,圈子越來越大,飛沙走石。梅玄鶴不知道這是什麼怪招,立即後撤一步,沒想到那些雜草灌木飛石居然繞着他團團旋轉,竟然把二人圈在正中。
梅玄鶴面色微變,立即揮動天魔劍擊打碎石,哪知圈內一片昏暗,無數的草屑亂飛,竟然失去了蕭漢的蹤影。梅玄鶴這一驚非同小可,立即大喝一聲騰空而起,哪知頭頂突然劍光一閃,直刺他雙目而來。
梅玄鶴臨危不亂,天魔劍噹一聲格住寶劍,跟着左掌向前一拍,只聽得“砰”一聲響,昏暗中聽得一聲悶哼,顯然蕭漢中了一招。梅玄鶴一喜,天魔劍橫掃而過,登時把飛草亂石打得四散落地,露出面前一臉痛苦的蕭漢。梅玄鶴破了蕭漢劍招,又見他中了天魔掌,忍不住仰頭大笑。
蕭漢其實並無大礙,見他狂笑,左手微屈,右手天絕劍再次撲上。梅玄鶴不敢大意,天魔劍再次格擋住蕭漢寶劍,左掌跟着拍下,哪知蕭漢左手突然伸出,七殺佛指正點中梅玄鶴虎口。梅玄鶴只覺得左掌痠麻,立即撤招,卻見眼前掌影一晃,蕭漢的左掌已經拍至胸前。
梅玄鶴身形一轉,本以爲能躲過這一掌,卻沒想到蕭漢的歸元掌今非昔比,如跗骨之蛆一般一晃而至,雖失了準頭,卻正中他肋下,直聽到“啪”一聲脆響,梅玄鶴“啊呀”一聲怪叫,連退三步,滿臉不可思議漢。
翁君鶴鐵柺是精鋼鑄就,勢大力沉,峨眉劍陣走得輕靈路子,二代弟子們內功較淺,哪敢用劍格擋,當先四人腳步微亂,喬清鶴一閃而至,天魔大劍猛然刺向一名弟子小腹。其餘四人立刻揮劍回救,哪知喬清鶴這一式卻是虛招,要的就是他們同時回救。三人寶劍剛與他天魔劍相交,突然身上黑氣大盛,黑氣裡忽然竄出數條小如米粒的黑蜘蛛,沿着峨眉弟子的寶劍爬過來。
峨眉弟子一呆,不知道這些東西哪裡來的,一愣神間,那些小蜘蛛已經爬至三人身上,峨眉弟子知道不妙,立即返手擊打,已然遲了。那些蜘蛛本就細小,順着衣縫一鑽而入,三名弟子只覺得皮膚如蟻叮一般,剛想後撤清理,忽覺頭暈目眩,三人同時倒地。
喬清鶴天魔劍跟着一揮,砍下三人頭顱,順勢一腳,把三具無頭屍身踢落懸崖。剩下那名弟子嚇得面無人色,手中寶劍顫抖得如風葉樹葉一般。喬清鶴慢慢逼近,那名弟子呼喝一聲,挺劍衝了上來,喬清鶴雙目盡赤,天魔劍一劍砍中他手中寶劍,“當”一聲輕響,峨眉弟子手中寶劍折斷,剛想後退,後心突然一涼,他驚訝地面突然穿出一把柺杖,上面滴着殷紅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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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弟子一聲未吭便告斃命,剩下四名弟子早已被翁羣鶴殺個精光。四人功力與翁君鶴相差太大,在喬清鶴破開其餘四名弟子劍陣後便再無法聯陣而戰,翁君鶴鐵柺一招便把四人擊退,跟着如狂風掃落葉一般把四人逼至懸崖邊上,又一招掃來,四人如繼線風箏一般跌落斷崖。
就這麼一緩之間,其餘三派弟子已經撤至下面,少林棍僧們重新結陣,擋在山道前面,緊緊護着其餘二派弟子。覺遠王君廓段西柳三人被弟子護在最後,三人互望一眼,滿臉絕望,都知道今日之事難以善終,說不準他們這些人都得斃命於此。
司馬安不敢怠慢,在三宗弟子下撤之時已然帶了七子下山,武當七子從未經歷此等事,個個小臉煞白,只有白浩鳴不害怕,一個勁嚷着要去救師父和柴姐姐。司馬安被他吵得火起,扇了他兩巴掌才讓他閉嘴。
三宗弟子一戰下來,損失大半,剩下不到三十人勉強支撐,黑袍道士們再次衝上來,一時卻打不破少林武僧棍陣,天山派弟子和峨眉弟子瞅冷子便補上一劍,逼得那些黑袍道士手手忙腳亂,雙方暫時成膠着狀態。
喬清鶴和翁君鶴見蕭漢居然逼退梅玄鶴,立刻雙雙衝了過來,再次把他圍在正中。梅玄鶴微皺眉頭,哼道:“三日不見,刮目相掌門功力大增,可喜可賀。”
蕭漢見他中招之後居然沒事,暗歎一聲,自己的內力還是太差,雖僥倖勝得一招,卻沒對梅玄鶴造成什麼傷害。眼弟再次包圍自己,這次真是插翅難逃了。
時也命也,江湖之人很少能得善終,自從踏上這條路起,便應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只是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這麼突然。自己剛當上三十六派總掌門,還沒有大展宏圖,便要英年早逝,老天爺果然還是在玩自己,什麼雷劈不死,什麼天賦神功,都是狗屁。
特別是現在柴心月被擒,讓自己心神大亂,不知道應該怎麼應付。梅玄鶴還算守江湖道義,沒有拿柴心月威脅自己,如果他使這一招,估計他早束手就擒了。
自己戰勝梅玄鶴都夠嗆,更別說加上喬清鶴和翁君鶴師兄弟兩個。蕭漢暗歎一聲,轉頭地的殘肢斷臂,苦笑道:“我現在插翅難逃,只有一個問題想請教梅掌門,不知道能否實言相告?”
梅玄鶴暗抽一口冷氣,剛纔那一指一掌着實把他嚇得不輕,特別是那一掌,雖沒打斷肋骨,卻讓他血氣翻涌,好久才壓下來。蕭漢果然是個怪胎,短短數月便有如此進益,假以時日,江湖還不任由這小子橫行無忌?今日一定要把他斃在這裡。
想至此處,梅玄鶴對兩個師弟使個眼色,三人俱停步不動漢。梅玄鶴微笑道:“蕭掌門請講。”蕭漢被兩名黑袍道士押在南天門口石柱邊的柴心月,沉聲道:“是婁雨桐告訴你們我們要上泰山的嗎?你們受何人指使在這裡截此我們?”
梅玄鶴師兄弟互視一眼,三人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梅玄鶴眯起雙眼漢,如死屍一般:“將死的份上,不妨告訴你實話。婁丫頭找屠丫頭還沒回來,我們卻是在這裡等了你們三天。”
蕭漢設想得到證實,反而鎮定下來,微笑道:“原來天魔教也入了焚天神教,恭喜恭喜,不知石初陽給了你什麼好處,你們兄弟三人居然會給一個毛頭小子賣命?”
梅玄鶴老臉一紅,冷笑道:“這你別管,今日先解決了你,再去普陀滅了你武當派。”蕭漢心中悲涼,知道今日凶多吉少,到現在都沒等到援兵,也沒有奇蹟生,己的穿越之旅今日便宣告結束了。
呀呀個呸的,死也要有尊嚴,總不能讓這三個老怪打死,老子大不了跳崖,當初跳崖得生,如今跳崖而死,一飲一啄,自有天定。
想到這裡,蕭漢轉頭身後萬丈懸崖,心內無比寧靜,又擡頭在南天門石柱上的柴心月,大聲道:“柴心月,如果有來世,我必不會負你。”柴心月不能說話,也不知道聽到沒有,只是呆呆立在那裡一動不動。
梅玄鶴知道他在交代後事,對兩個師弟使個眼色,三人微退半步,面帶譏誚年。蕭漢又轉頭面對峙的兩派人馬,大聲道:“三宗各位兄弟,蕭漢無能,害了你們性命,你們的大恩,只有來生再報。”
段西柳不能說話,嘴巴里嘶嘶有聲,雙眼噴火,拼命掙扎,被兩個天山派弟子死死按住。覺遠和尚和王君廓面沉如水,二人各由兩名弟子攙扶,同時搖頭道:“技不如人,我們認栽,蕭掌門不用自責。我們兄弟入得黃泉,仍能斬妖除魔,永不分離。”
三派弟子悲愴萬分,同時高呼:“斬妖除魔,永不分離。”雖只有二三十人,卻不輸先前氣勢。
蕭漢並沒在人羣中現司馬安和武當七子,心下一鬆,好歹護住了七個孩子的性命,也算不幸中的萬幸。他剛想跳崖,忽見山道上塵土飛揚,一個尖利的聲音叫道:“雞犬不寧。”
三宗弟子大驚,立即分出七八個人手持刀劍堵住上山之路。衆人這才上山來的是司馬安,後面跟着七個臉色臘黃的小傢伙,正是武當七子。
一隻高大的孔雀站在一隻大黑狗身上緩慢而來,行至堵路的三宗弟子面前站住,跟着上來兩個黑袍老頭,正是手持長戟的姬時夜與手拿狼牙棒的畢黃耳,二人目射兇光,惡狠狠盯着攔路弟子。
這些人都參加過少林寺武林大會,自然知道這二人何等兇殘,目中不由自主流露出恐懼之意。蕭漢悲哀地前一切,知道自己的末日到了,今日上山的所有人都難逃一死。想到因爲自己處事不密,把兄弟們陷入絕境,蕭漢生平第一次潸然淚下。
梅玄鶴冷冷道:“蕭掌門,出招吧。”翁君鶴與喬清鶴同時舉起鐵柺與天魔劍,做勢就要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