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九章 左右爲難

蕭漢當衆逼婚,直把個柴心月羞得面紅耳赤,李月螢與慕容秋雨卻不很高興。胡云昭與石初陽自然全盤否認。

蕭漢哪會給他二人機會,當即大聲道:“我們空口白牙說什麼都是無用,只有問過柴師妹,讓她當着衆人之面說出心中所想,此事便告了結,不知胡兄與石兄意下如何?”

胡云昭面色僵硬,轉頭去看石初陽。石初陽臉色鐵青,看一眼柴心月,一咬牙道:“如此也好,一切由柴姑娘做主便是。”

藍傲霜冷冷道:“你二人在這裡胡言亂語,把我師徒二人可曾放在眼裡?”蕭漢一驚,立即躬身下拜道:“藍師叔做主,豈能把柴師妹送入魔教之手?”石初陽也跟着躬身下拜道:“藍前輩自小教導柴姑娘長大,想必明白她的心意,請柴姑娘明言。”

蘇南杏與一衆二代弟子俱站在柴心月身後,聞言勸道:“柴師妹說個痛快話,也讓這兩個不要臉的傢伙死心。”

公孫君正嘆道:“大庭廣衆,衆目睽睽,蕭漢真是昏了頭,怎麼能把此事公諸於衆?”谷中鶴搖頭道:“蕭漢是至情至性之人,此舉倒是解決問題的最佳辦法。”

衆人議論紛紛,藍傲霜轉頭對柴心月道:“月兒,解鈴還得繫鈴人,今日之事還得你說話才行。”

柴心月心如刀絞,看着二人委實難以決斷,一眼看到慕容秋雨與李月螢臉色,心下又是一涼,輕聲對身邊的蘇南杏道:“師姐說我該怎麼辦?”蘇南杏也看到李月螢臉色,輕嘆一聲道:“別管小師妹,她做不得主,一切還得看你自己意思。”

蕭漢突然轉頭看着柴心月道:“柴師妹,江湖上經常說大丈夫三妻四妾,那是人爲把妻子分爲三六九等,極不公平。只要師妹同意,你們三人便以姐妹相稱,俱是我蕭漢正妻夫人,不會委屈了師妹。”

此言不啻一聲驚雷,再次把衆人震了個人仰馬翻,外焦裡嫩。三宗諸老、二代弟子、武當弟子、各門各派大譁,亂得成了一鍋粥。

魔教衆人有些傻眼,沒想到蕭漢居然會拋出如此驚人之語,跟着想到這傢伙一向出人意料,今日之事卻也符合他的性格。

石初陽有些傻眼,一時怔在當場,不知如何應付。紅玉突然上前,輕聲對他說了一句,石初陽大喜,立即高聲叫道:“柴姑娘,你要同意嫁我爲妻,我保證再不娶第二個,一生只你一人便足矣。”

諸派大亂,這句話殺傷力太大,蕭漢已有李月螢與慕容秋雨,而石初陽表態只娶她一個,勝負已分,衆人都帶着同情的眼神看向蕭漢。

李月螢登時跳了起來,嚇得慕容秋雨死死拉着她的手。李月螢哪裡管她,開口叫道:“柴師妹儘管放心,有姐姐與慕容妹妹在,無人敢對你不好,我們姐妹三個一向和睦融洽,你忍心離開衆位兄弟姐妹遠赴塞外嗎?”

武當弟子同聲歡呼鼓掌,更有好多人大叫道:“夫人說得好。”連天山四老都面露微笑,想不到跟了蕭漢這麼久,連李月螢都變得能說會道。

慕容秋雨沒想到她會說這個,當即怔住,跟着淡淡道:“柴姑娘與我們一起遠赴普陀建派,同甘共苦,哪能拋下我們遠去呢?姐姐倒是多慮了。”她以退爲進,說話比李月螢高明得多,登時把柴心月逼至牆角。

孟宛汐站在柴心月身邊,眼裡滿是羨慕妒忌,悄聲道:“姐姐你說句話,這麼多人看着呢。”柴心月芳心大亂,一張臉紅得似血,看着場中二人,突然勇氣大增,分開衆人走上前來。

正邪兩派立即噤聲,整個武當山上千人衆呆呆看着她走近二人。李月螢當先攔住她道:“妹妹不可昏了頭,再怎麼說我們也是正道中人,哪能與魔教勾搭來往?豈不是毀了天山派名頭?”

慕容秋雨輕聲道:“柴姑娘自有主張,姐姐不用多說。”柴心月看二人一眼,眼圈微紅,輕輕搖了搖頭,從二人身邊繞過,站到蕭漢與石初陽中間。

蕭漢一臉柔情看着她,輕聲道:“以前有所忽略於你,是我不對,從今以後再不會,只要你答應留下。”武當弟子同聲大叫“留下”,天山派弟子也跟着大喊,着實令人感動。

柴心月一向只作爲配角存在,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做主角。聽着衆兄弟高聲請她留下,一顆心狂跳不停。

石初陽同樣含情脈脈道:“柴姑娘,我雖是神教中人,對你之心卻是天下皆知。只要你跟我走,我保證像對待天上月亮一般把你捧在手心。”

刁北斗突然大聲道:“丫頭,凡事三思而行,不可魯莽行事。”柴心月深身一震,緊咬着嘴脣默然不語。

馬仁飛跟着道:“柴姑娘天潢貴胄,自有她的主張,我們還是聽她自便爲好。”厲天都不滿道:“丫頭,你也老大不小了,怎能如此猶豫不決?是走是留你表個態,我們絕不指責批評於你。”

葉天寒嘆氣道:“丫頭,自己的事自己做主,只是人生短暫,切不可行差踏錯一步。”

柴心月自然明白她話中之意,心如刀絞,突然對石初陽道:“感謝石公子厚愛,心月今生無福,不敢耽誤公子。”石初陽臉色一僵,身子也突然塌下來,神情沮喪道:“你果然還是受了蕭漢蠱惑。”

柴心月看他一眼,輕輕搖頭道:“你錯了。”跟着轉頭對蕭漢道:“心月承蒙蕭掌門錯愛,可惜無福消受,辜負蕭掌門誠摯之心,心月痛疚於心,無以言表,只望蕭掌門與兩位姐姐舉案齊眉,白頭到老足矣。”

蕭漢登時也僵住,任他想破腦袋也想不通怎麼會這樣。三宗諸派都傻了眼,眼看柴心月明確拒絕二人,着實不明白爲何會是這樣。

李月螢與慕容秋雨也一樣,愣了半晌,李月螢突然上前指着柴心月的臉道:“傻妹妹,你今日不聽我的話,總有一天你會後悔莫及,到時哭死也沒人理你。”慕容秋雨急忙拉她下去,輕聲道:“柴姑娘不要在意,姐姐一向如此說話,你別放在心上。”

藍傲霜一個縱步跳到場中,挽了柴心月道:“你們如此逼迫我家月兒,如今有了答案,應該滿意了吧?”跟着拉了她便走。衆人呆呆看着二人消失在武當後山,一起把目光轉向蕭漢與石初陽。

蕭漢僵了一刻,跟着吐了口氣,這個結果雖說不好,卻也強過她選擇石初陽。蕭漢苦笑着對魔教二位公子道:“兩敗俱傷,你我還是死心爲好。”

石初陽臉色僵硬道:“蕭兄手段高明,本公子自愧不如,受教了。”胡云昭面色陰沉道:“可惜蕭兄與我兄弟二人敵對,要不然我們應該會成爲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可見造化弄人,上蒼不公。”

蕭漢搖頭道:“道不同不相爲謀,恐怕今日相見,明日你我便會大打出手,朋友之詞隨便說說可以,最好不要當真。”

眼見藍傲霜帶了柴心月回去,三宗諸派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辦,一起看向少林行空大師。

行空大師看一眼說話的三人,輕聲道:“武當大典圓滿成功,我們回去便是。”衆人開始有序撤退。蕭漢轉頭看了一眼,向邢安平揮揮手,邢安平會意,與其餘兩位堂主一起護着三宗諸派前往武當食堂聚餐。

真武殿前只剩下三宗二代弟子與白虎堂百餘人負責保護蕭漢。眼看衆人散去,蕭漢有些意興闌珊,指着南邊不遠處的議事廳道:“二位公子如蒙不棄,我們可到那裡談談,順便嘗一下武當飯菜,不知二位公子能否賞光?”

二人有些猶豫,蕭漢笑道:“二位怕我設下陰謀加害二位?你帶來這麼多人,俱是當世高手,不會害怕我這區區百十人吧?”

胡云昭笑道:“蕭兄說笑,我兄弟二人正有此意,請蕭兄頭前帶路。”衆人來至議事廳前,蕭漢請二人進去。二人互看一眼,對蕭漢請求各帶自己護衛進去。蕭漢自然同意,自己帶了李月螢等二代弟子跟着進去。

衆人分兩邊坐下,魔教衆人第一次進到如此正規的會議室,俱是新奇交加,打量個不停。

孟宛汐自然也跟着進來,除了柴心月被師父帶回後山外所有二代弟子劉聚議事廳。蕭漢待衆人坐定,自有後勤部人員奉上茶來。

蕭漢坐在胡云昭對面,看他二人面色烏青,顯然還在爲剛纔之事懊惱,不由微笑道:“胡兄、石兄遠道而來,武當派招待不週,甚是慚愧。”

胡云昭看一眼對面這些白道弟子,眼神一暗道:“蕭掌門不必客氣,如今武當派名聲大震,江湖上大名鼎鼎,三宗門下弟子俱供你驅策,真是可喜可賀。”

蕭漢笑道:“到了此時,胡兄仍然不忘挑撥離間,真是佩服。”二人相視而笑。石初陽看一眼對面衆人道:“你把我們請到這裡有何話說?難道是來說話的不成?”

蕭漢知道他心裡難過,並不以他爲意,仍是看着胡云昭道:“靜心小師太之事揭過不提,我就想知道你們爲何會突然攻打少林伏魔谷,難道真是的調虎離山之計?爲何神教全員出動南平?意圖何在?俞教主現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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