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恨被火焰淹沒,盤坐在銀杏老樹的樹冠上,成了一個火人,七竅中風聲呼嘯,烈焰熊熊。
“我的天,侯爺的罪孽太深重了。竟然出現了九朵紅蓮業火。這……能不能頂住啊?”
“自古以來,但凡沾染如此深重罪孽的人,都難逃業火焚身。看來我等性命堪憂了。”
“他爺爺的,侯爺身死,我等不是也要陪葬嗎!”
“準備後事吧!”
丈二和尚、玉玲瓏、狼牙、火鋸等人徹底慌了神。因爲裙帶關係,神魂被風無恨掌控,風無恨一旦身死,他們都沒有活命。
夜非花、秋月二人見過風無恨在天府城踏入涅槃境的場景,親眼見證少年人被九朵紅蓮業火焚身而不死的奇蹟,此時再見,還算淡定。
“不用緊張,本魔女要嫁的人,上次已經經歷過九朵紅蓮業火。這是第二次,有經驗了。死不了的,只會讓他更加強大。”
“什麼!一踏入涅槃境就是九朵紅蓮業火。我的天,這隻有蓋代人物纔有的‘待遇’。”玉玲瓏等人無不動容,同時驚呼。
丈二狂笑:“哈哈,古史中,只有絕世人物、縱橫萬古的戰帝被九朵紅蓮業火焚身而不死。”
屠夫阿貴冷漠開口:“天地大變,九侯爺擁有大帝之姿,定然能照耀萬古。”
涅盤九轉,每一轉都是一次生死考驗。
有上一次的經驗,應對紅蓮業火輕鬆了不少。
不過,身在地宮中,此次多了陰絕屍火,其威力似乎僅次於紅蓮業火。加上涅槃業火,三種火焰的焚燒之力還是很要命的。
風無恨不敢有絲毫的大意,意志如刀,首先針對紅蓮業火,一次次揮斬。
地火水風,從風無恨的靈海、魂湖、泥丸宮中同時爆發。
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經受洗禮,一顆顆血珠子溢出體表的剎那,瞬間被火焰蒸乾。
風無恨面部扭曲,緊緊咬住牙關,雙拳緊握,指甲都掐入了血肉中。
然而,他意志如磐石,堅硬不可撼動!
雖然在無盡痛苦中,卻始終保持盤坐的姿勢。
天意之下,九朵紅蓮業火已經是極限,能焚滅萬物,象徵着天道極限。
九朵紅蓮業火,必死之局。
風無恨心中怒吼:“我意大於天,天不如我意,我必逆蒼天!”
修士求長壽,探長生!豈非已是逆天之舉。
修行路,逆天而上,斬盡一切阻擋!
意志所化的刀鋒,鋒利無匹,斬滅天意,斬滅業火!
一次次揮斬而出,一朵朵火焰被斬滅。
對抗涅槃的同時,風無恨抓住每一個呼吸的時間,利用強大得要滅絕一切生機的業火淬鍊肉身。
每一個細胞、肌膚、骨膜都在經受涅槃的淬鍊。
嗤嗤嗤……
風無恨皮肉焦黑,被焚燒得呲呲作響。
雖然很痛苦,但是得到的好處也是巨大的。
體內精血在凝鍊,更加精純。
神魔煉體術自行運轉,將焚滅掉的筋骨血肉使之不斷新生。
“嗯,快看,第九朵紅蓮業火被斬滅了。”
“我的天,九侯爺真是妖孽,竟然能對抗滅絕人性的九朵紅蓮業火,這也太變態了。”
“強的一塌糊塗。”
半個時辰後,一切歸於平靜!
風無恨取了一套青衣穿上,頭戴紫金髮冠,面目清秀,盤坐在銀杏樹冠上,默默體悟涅槃第二轉的收穫!
首先,肉身經過淬鍊,強橫了不少,在肉身重組的基礎上,已然能血肉再生。當然,這種手段正常情況下只有神明才能做到,他則以涅槃境便能有此強橫的肉身。
其次,元神接受業火的淬鍊,神識之力更加強大。
面對元神攻擊,靈神之下,風無恨無懼!
即便面對強大神識的攻擊,有青鼎坐鎮泥丸宮,守護元神,風無恨更加不擔心。
嘩嘩……
一根根漆黑的羽毛飄灑在虛空,搭建成一道橫梯,從另一方徑直延伸到骨棺三丈外。
橫梯上,出現六道身影,赫然是魔鷹族的魔帥,走在中間的一名黑袍男子目光冷冽,頭戴高高的漆黑髮冠,顯得與衆不同。
“冷血十三鷹中的五王子,老八禿鷹怎麼沒現身?”風無恨心中疑惑。
嘩嘩譁……
羽毛如流水,又一道橫梯從虛空延伸而來,八王子禿鷹獨自一人,一身黑袍,揹負雙手,緩緩踏着橫梯走來。
虛空小路上,衆人變色,狼牙道:“魔鷹族不愧是三萬年的古族,能比肩聖地勢力,果然不簡單,竟然能以鷹的羽毛鋪路踏着走來。”
丈二眯着眼,道:“那些黑色的羽毛,是魔鷹族歷代魔主蛻變中脫落的神羽,有莫測威能。”
“他們也想爭奪仙氣麼?九侯爺只怕難以應付!”
玉玲瓏神情有些冰冷,盯着緩緩踏着橫梯朝骨棺走去的禿鷹,有着一股恨意在瀰漫。
“請問,能再搭一座骨架橋樑過去嗎?”玉玲瓏望着秋月,她很想過去斬殺禿鷹,同時也相助風無恨一臂之力。
經歷棺材中的肌膚摩擦,雖說是奴役關係。但是在無形中,玉玲瓏心中已將風無恨當成了自己的男人一般。
秋月搖頭,道:“我只能搭四次骨橋,先前被我用了一個來回,剛纔爲風小侯爺搭了一次。還剩下最後一次,若是用掉,風侯爺無法回程了。”
看着虛空中神藥奔走,法寶沉浮,卻只能眼睜睜看着。血霧瀰漫,神秘莫測的虛空中,誰也不敢踏足。
秋月的話語,沒有人懷疑。衆人都保持着沉默,將目光投向骨棺附近。
看着很近的一段距離,不過,橫梯上的人足足走了兩個時辰,才走到骨棺三丈外。
橫梯上,一名鷹族魔帥譏嘲道:“哈哈,區區涅槃境的人族小修士,螞蟻一樣的東西,竟然也敢染指仙氣和巫族真身,真是可笑。”
禿鷹嘴角勾起一絲輕蔑,道:“這不是聲名鵲起的風家小侯爺嗎,怎麼,以你那點微末的道行,竟然也敢來收仙氣?”
風無恨坐在樹冠上,笑道:“光頭,你別瞧不起人。看你那樣子,明明是隻老鷹,非要剃個光頭裝什麼和尚。想做和尚也就罷了,幹嘛不用香火烙印九個戒疤。你這作假的手段也太粗陋了吧。”
禿鷹面色一寒,呵斥道:“小子,本王剃光頭,你管得着嗎!小心老子把你的嘴縫起來。”
風無恨笑道:“禿頭,我有個跟班是正宗的和尚,身穿袈裟,頭頂有戒疤,要不,你跪下來求我,我讓他收你做個跟班。”
禿鷹冷笑,道:“說大話也不怕風閃了舌頭,就你這小不點,還有跟班,在做青天白日夢吧。”
風無恨嘆道:“說實在的,你太自大了,我估計,你給我的跟班端屎盆子倒夜壺都不配了。”
禿鷹大怒,卻只能踏着腳下的羽毛。如若不是忌憚虛空的詭異之力,只怕他已經飛了過來,將風無恨撕成幾塊放入口中咀嚼了。
“小子,你就逞口舌之能,等老子收了仙氣,得了巫祖真身,一定將你大卸八塊,放到口中慢慢咀嚼。”
“八弟,不必動怒,五哥這裡還有神羽,這就派一個兄弟過去,將姓風的活捉。”
另一道橫梯上,五王子冷冷的開口,眯着眼,仔細打量銀杏老樹。
禿鷹大喜,道:“那就有勞五哥了,他身上的寶物全部歸你,我只要啃食他的肉身,掠奪他的氣運。”
“好,八弟稍等片刻。”
嘩嘩譁……
漆黑的羽毛抵禦住骨棺散發的威能,飄飛而出,形成一道很小的橫梯,直接朝着風無恨延伸過來。
“艾吉米,你踏着橫梯過去,將那小子提着過來。”
鷹族魔帥艾吉米眯着眼,踏着橫梯,緩緩走來。
看着不過十丈距離,艾吉米卻走了很久,似乎蝸牛爬一樣慢。
風無恨盤坐着,面帶微笑,看着慢慢走來的艾吉米。
艾吉米似乎是一個脾氣不太好的人,看着風無恨那笑容,完全是欠揍。
“小子,乖乖受死!”
風無恨咧嘴一笑,道:“艾吉米,靠,你大爺的,多難聽,看你那賊眼就像老鼠一樣,爲啥不叫‘愛大米’。”
“你敢罵我是老鼠!小子,你死定了。我要將你打殘,割了你的舌頭,再交給王子享用。”
風無恨試了一下,竟能以神念駕御銀杏老樹,心念一動,倏然起身。
銀杏老樹一人來高,蒼勁如虯龍,紮根虛空中。
在風無恨的控制下,老樹籠罩着一丈空間,抵禦住莫測詭異的力量,倏然前衝。
“矮冬瓜,來吧,讓小爺送你上路。”
風無恨踏着銀杏老樹,緩緩飄到橫梯中間,在一丈空間內,將漆黑的羽毛罩住,大切割術催動割顱刀。
嗤嗤嗤……
割顱刀切割在漆黑的神羽上,迸出刺眼的火花。堅硬無不的割顱刀鋒刃上竟然崩出十多個大缺口。
“好堅硬的神羽!”
風無恨一陣心疼,不過還是動作不停,割顱刀瘋狂的轟擊在漆黑羽毛上。
終於,割顱刀崩出了幾十個大缺口的代價,將漆黑的神羽橫梯斬成了兩段,分了開來,斷了艾吉米的後路。
五王子大怒:“嗯,小子,你敢斬本王的神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