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再興的武功早就到了人槍合一的境界,和姜鬆是一個水平的槍術高手。
秦寒曾經見過姜鬆的槍,快如閃電,變化如風,主修槍法“刺”這一招,境界高遠,宛若槍中帝皇,一槍出手,天下槍矛高手均要失三分銳氣,不管是武尊畢玄還是魚俱羅,比鬥兵刃,絕對不是姜鬆的敵手。
楊再興的槍法和姜鬆處於同一境界,可他是天生的沙場悍將,武道全部都和沙場爭鋒有關,相比姜鬆的單殺無敵,楊再興更加擅長羣戰,即便處於千百高手的圍攻,只要給他半分機會,便能突圍甚至反殺。
上萬氣勁籠罩十丈方圓,形成了類似於畢玄的天地銅爐一般的領域,在這個領域之內,楊再興便是掌控者,一舉手一投足,甚至挑挑眉毛動動耳朵,便是上百氣勁。
真要比較,楊再興的這個領域很像是關七爺的先天破體無形劍氣的最高境界“氣”,氣場籠罩之下,心動則氣動,只不過關七爺修行的是劍法,楊再興練得是槍術,而且比起武道大成的關七爺,楊再興的武道還有幾分稚嫩。
未來那個征戰邊關威震天下的楊再興,纔是真正的武道大成,不管是關七蕭秋水還是龐斑浪翻雲,都可放手一搏。
楊再興這一招來的霸道,孫安和鐵方樑也不是好惹的,兩人對視一眼,瞬間定好了禦敵之策,孫安在前,兩把寶劍瘋狂揮舞,形成一個類似於防護罩的領域,楊再興的氣勁雖然密集,可上萬氣勁齊出,威力不免弱了幾分,被孫安阻攔大半。
鐵方樑在後,他本人力大無窮,僅次於降龍羅漢轉世的魯智深和伏虎羅漢轉世的武松,擅攻不擅守,有孫安抵禦大半攻擊,鐵方樑揮舞手中兵刃,以攻對攻,以手中鐵方樑在身前行成密密麻麻的虛影,以硬碰硬,半步不退。
孫安鐵方樑楊再興再次陷入僵持,另一頭,盧俊義和聞達顏樹德也鬥到了緊要關頭。
盧俊義好武成癡,此時面對顏樹德聞達這等敵手,只一心施展手段取得勝利,場外情況卻不甚關注,即便楊再興孫安鐵方樑各出絕招,斗的天翻地覆,天下再難尋第二般拼殺,盧俊義也沒有半點分心。
比鬥一百三十回合,聞達動了別的心思,想道:“樑王命我出戰之時,言明這盧俊義武功雖高,卻一心打熬筋骨,不善智謀,如今急切間取勝不得,只好誘他一誘。”
想到此處,聞達展開刀法,擺出擎天按地的氣勢,這卻是聞達想的錯了,盧俊義不善智謀,卻極爲擅長打鬥,他這招式雖然精妙,可如何瞞得過盧俊義。
送上門的好處豈能不收,盧俊義當即將計就計,一槍搠將進來,原想聞達一刀斬出,便閃過去一槍直刺他的後心,可聞達卻故意不出手,反而退回數丈,讓人好生奇怪。
顏樹德眼明手快,且深知聞達武藝爲人,就勢用了一個旋天轉地勢,一刀覷準盧俊義左肩砍來,盧俊義槍刺個空,急忙掉轉槍桿,掃轉左三路,剛好將顏樹德的刀架住。
聞達誘敵失敗,盧俊義出手無功,只能繼續施展手段,奮勇拼殺,顏樹德聞達一心要擒拿盧俊義立下大功,力戰不捨,盧俊義斗的興起,也拚出了性命,出手盡是殺招。
任盈盈看場中大將出手越來越兇險,一個不小心便是筋斷骨折,性命不保,剛剛平靜的心緒不由自主的變得焦急。
一拉秦寒衣袖,任盈盈小聲說道:“官人,這六位將軍都是天下大才,無論傷了哪一個都是我漢人損失,於抵抗外族不利,不若官人再派幾員大將出手,擒了楊再興和盧俊義,免去這番內耗。”
秦寒伸手一指,笑道:“愛妃說的不錯,不過無需諸位將軍出手,擒敵的人已經來了。”
任盈盈順着秦寒的手指一看,卻見一個身高八尺,齒白脣紅,眉飛入鬢,細腰乍臂,銀盔銀甲,一雙俊目顧盼生輝的英武將軍騎馬趕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梁山第一神射手,小李廣花榮!
想想蕩寇系列,任盈盈立刻明白秦寒的算計,立刻放下心來,等着看花榮神箭。
花榮到了近前,先對秦寒紫雲任盈盈各自施了一禮,隨即提鞭策馬,左手取出左邊麒麟袋內一張鐵胎樺皮寶雕弓,右手在飛魚壺中抽出一枝修幹鵰翎狼牙箭。
此時聞達顏樹德和盧俊義正在奔雷駭電的廝殺,花榮舉起雕弓,搭箭在弦,拽開來正似一輪滿月,右手如抱嬰兒,左手如託泰山,覷定了盧俊義,撒放過去。
弓如霹靂鳴,箭如逸電飛,盧俊義正在專心比鬥,對於外來威脅不免有了些許鬆懈,箭矢到了眼前,盧俊義方纔發覺,可花榮神射何等凌厲,盧俊義縱然有天大本領,急切之間也難以閃避半分。
狼牙箭分開麒麟護甲,破去盧俊義護體星力,不偏不倚,正中右肩,盧俊義大吼一聲,往後便倒,顏樹德急忙下馬,奮勇按住,聞達一同下來協捉,花榮連發兩箭,把劉慧娘最新研究出來的“捆身索”射到聞達身前。
這捆身索是劉慧娘以千年陽銅混合各種堅韌材料製成,纖細如絲,鋒利無比,把這細絲編織成網,捆在人身上,只要用力掙扎,便會勒入血肉,自己把自己凌遲,不論是關勝之類的武功高手,還是時遷這等神偷,一旦被綁縛,都掙脫不得。
捆身索在身,盧俊義掙扎兩下,換得十餘處傷痕,聞達把大刀橫在盧俊義脖頸,盧俊義哀嘆一聲,不在反抗,閉目待死。
在朝廷軍中,浪子燕青原本拿出了隨身小弩準備出手,可不等他出手,便覺得有一個威嚴赫赫的目光正在關注着他,只要他出手,必然會招來無窮打擊,把他的骨肉捻成粉末。
燕青擡頭一看,卻見秦寒不知何時已經關注到了他,又見聞達顏樹德沒有傷害盧俊義性命的意思,當即收起小弩,幾個閃身,消失在了人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