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卿看看手上的珠子,又看看通天那不忍直視的表情,想了想還是安慰道:“雖然還是不明白這是什麼,但大概是很厲害的吧,多謝教主。”
通天擺擺手,實在是不想和蘇雲卿說話了:“你走吧,這東西……算了,反正你那北地大概除了你自己,都是識貨的,看着辦吧。”
通天是不想解釋這玩意兒了。
蘇雲卿哦了一聲又問道:“教主你不打算走嗎?”
“我在這裡等趙公明過來。”
這話說的平平淡淡,但蘇雲卿總覺得通天氣的很,趙公明要是來了,就算不被打死也得被打掉半條命。
可蘇雲卿卻搖搖頭對通天道:“趙公明恐怕不會來了,我聽說之前因爲趙公明情況垂危,估計着是要死了,於是便讓人去通知他那幾個妹妹了,也不知道是打算來收屍還是來報仇,估計着是兩者都有吧。”
通天聽到這話徹底黑了臉,他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好,好的很,一個個的都長本事了!我的話是半句也聽不進去了!”
通天早前給自家弟子下了命令,要求所有人死宅在洞府不許瞎摻和事情,就算親爹被打死了也不許動,有什麼仇什麼怨,全都等以後再說。
畢竟現在瞎蹦躂,指不定就得上封神榜,等封神這一劫過去了,有仇的報仇啥都不用方!
然並卵,截教那羣暴脾氣並不能完全遵從通天的話。
於是通天干脆道:“那麼我是該好好看看她們都打算做什麼了。”
蘇雲卿抽了抽嘴角,覺得這次倒黴的大概不止趙公明一個人了。
但她並不打算攙和截教的內務,於是便說道:“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辭了,畢竟我還得去闡教那裡跑一趟。”
通天挑眉看她:“你要去燃燈那裡?”
蘇雲卿點頭:“畢竟有些事情要說,而且,教主之前提到的那個陸壓,我也有些在意。”
陸壓的身份是個迷,但如果真的如同蘇雲卿所猜測的那樣的話,她還真欠着人家的,所以還是先去見一面比較好。
“雖然闡教大概不會真的對你做什麼,但現在這種情況卻不好說,更何況他們如今站在姬昌那一邊,你就半點都不擔心?”
蘇雲卿那渣渣修爲居然還敢孤身一人往地方老巢跑?作死也不帶這樣的啊!
蘇雲卿卻十分自信:“沒關係,來之前我都安排好了,而且,就如同您所說,闡教並不會真的傷害我,至於說姬昌,如果沒有闡教幫他,想傷我也要看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當然,如果闡教敢對我下黑手什麼的,我都和孔宣說好啦,時候到了我若是沒回去,他就過來砸場子!”
通天:“……”
孔宣這名字很熟啊!
然後等他想起孔宣是哪一號人物,不由的在心裡嘆了口氣,但願闡教不想幹壞事吧,否則真讓孔宣來砸場子,聖人之下全得被他揍回去。
蘇雲卿離了通天便往姬昌的大營走,到了營門口,她也客客氣氣的報上名字請人通報,姬昌的畫風特別親密,連帶着給他看守營門的小哥也很親民,見蘇雲卿一個漂亮姑娘孤身前來,他也不欺負人,讓蘇雲卿在門口等着,便叫人進去通報了。
姬昌雖然年紀大了,但他的反應還是很快的,聽了蘇雲卿的名字立馬讓人去請她進來,結果蘇雲卿到大帳的時候不僅僅見到了姬昌,還見到了那位日後大名鼎鼎的周武王姬發,當然,也包括了此時正給姬昌幫忙的十二金仙以及燃燈,蘇雲卿的眼神繞了一圈,然後發現,太乙果然沒來。
也是,在女媧那邊的警報正式解除之前,估摸着太乙輕易是不敢離開乾元山了。
蘇雲卿先以俗禮拜見了姬昌,畢竟姬昌現在就算是反賊,他頭上的周王頭銜卻還沒去掉呢,姬昌自然不願意受蘇雲卿的禮,如今蘇雲卿被封北伯侯,並不比姬昌差很多了,更何況姬昌也聽說蘇雲卿那裡其實挺不錯,百姓們生活的很好,他覺得蘇雲卿是個聖賢的人,對蘇雲卿的態度便要友好許多。
見了姬昌之後,蘇雲卿又以道門禮節與十二金仙相見,結果燃燈一眼就看見了蘇雲卿手腕上套的那一串珠子。
“敢問道友,你這定海珠是何處得來?”
燃燈看着蘇雲卿手上的珠子,眼睛都移不開了。
那是他的定海珠啊!
蘇雲卿卻晃了晃手腕道:“路上人家送的,你也覺得這手串很好看吧?雖然名字有點奇怪。”
燃燈:“……”
他簡直目光死的看向蘇雲卿:“道友你莫不是在開玩笑?”
定海珠這東西誰會隨便送啊!
而且你不要形容的好像這真的是個手串一樣好不好!定海珠會哭的啊!它真的會哭的!
但燃燈轉念一想,先不管這東西到底是誰送給蘇雲卿的,如果蘇雲卿真的不識貨,那麼他便可以從蘇雲卿的手上再次把這珠子誆回來。
於是燃燈便擺出一張正經臉道:“道友,此物與我有緣,不知道友可否割愛將定海珠讓於我。”
蘇雲卿看着燃燈沒說話,燃燈等了半天不見蘇雲卿迴應,只好再問一句:“道友意下如何?”
哪知道蘇雲卿皺着眉頭看他:“你都不開個價錢嗎?”
燃燈:“……”
所以說你不是不想給而是打算賣掉嗎?
想了想燃燈問道:“不知道友有何條件,儘管說來,能做到的,我定然做到。”
蘇雲卿聞言眉頭皺的更緊了:“你認得這東西,我不認得,你開口就叫我送也就罷了,如今就連個價碼都不願意說出來嗎?而且,什麼叫能做的就做?這種不確定的回答,若是我讓你做什麼,你只說做不到,那我又有什麼辦法?談價錢不帶你這樣的呀,一點誠意都沒有。”
而且,說實在話,蘇雲卿覺得燃燈真的很有問題。
燃燈本人是個成年大漢的形象,然而頭上卻梳了個雙抓髻,啥叫雙抓髻呢,具體形容有點麻煩,但如果說個大概的話,也就是類似於頭上扎兩個包包的那種髮型吧。
所以說,燃燈你真的不覺得自己這形象有問題嗎?
蘇雲卿覺得燃燈有問題,燃燈看着蘇雲卿也不高興,他此時的態度已經有些強硬:“道友須知,天下寶物有能者居之,此物與我有緣,乃成我大道之物,道友又何必與我爲難呢?”
蘇雲卿卻笑了:“既然如此,這事我們稍後再說,如今我卻是有幾句話要與周王說的。”
聞言,燃燈的面色頓時就是一冷,他看着蘇雲卿哼了一聲:“那便請道友先說吧,我就先告辭了!”
說罷,燃燈轉身就走,其他人見燃燈走了,便也跟着離開,這時候卻見一人走上前來對蘇雲卿道:“道友可莫要辜負了老師。”
蘇雲卿問他:“你是什麼人?”
“元始天尊門下弟子,廣成子。”
於是蘇雲卿對他點點頭:“這話你去對燃燈說吧。”
廣成子卻未走,而是再次說道:“道友爲女媧大弟子,娘娘素來寬宏心善,還望道友成全老師。”
這下蘇雲卿算是明白爲啥燃燈走了,感情是有些話他不用自己說,自然有其他人幫他說。
不過話又說回來,元始的弟子怎麼一個個都這畫風?
蘇雲卿不樂意接廣成子這話,她覺得燃燈和廣成子都如此看重定海珠,可見定海珠確實是個很厲害的東西,通天給她定海珠恐怕是爲了趙公明的事情,而她又憑什麼把定海珠隨手送給燃燈?
燃燈甚至連個實在點的承諾都不敢說!他不是以鄭重起誓的語氣對蘇雲卿說他只要能做到的事情都可以做,他不過是那麼隨口說出來的話罷了,難道蘇雲卿跟他很熟嗎?
既然是想要從別人手上拿走那麼重要的寶物,自然需要拿出自己的誠意來,平白讓人家給他送東西,真以爲自己臉大呀!
因此對於廣成子暗含威脅的話,蘇雲卿卻一笑應道:“看來道友還是不瞭解老師,老師雖然向來寬宏心善,但真遇上事情也有雷霆之怒,太乙真人今日爲何不在,想來道友也清楚原因。”
眼看着廣成子被她這話激的要發怒,蘇雲卿又悠悠的補了一句:“姜尚已經動身去北地了。”
廣成子:“……”
這句話成功的噎着了廣成子,他那一口氣是咽也不是吐也不行,最後只能自己憋着了。
“只盼望道友日後還能如今日這般自信吧!”
“承你吉言了。”
眼見着廣成子離開,蘇雲卿看向姬昌:“我聽說,原北伯侯崇侯虎在您這裡?陛下對他想念的很,日日盼着他重回朝歌呢。”
姬昌聽到這話頓時就是一嘆:“國師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崇侯虎已經被你逼出北地,如今也失了爵位,還請國師凡事留一線,放過他吧。”
蘇雲卿卻問他:“大王知道崇侯虎做過的那些事情嗎?”
“他如今已經改過,且也願意棄暗投明,還請國師放他一條生路。”
崇侯虎若是跟着蘇雲卿回了朝歌,只有死路一條。
蘇雲卿聽到這話卻挑眉道:“大王這話說的可真有趣,我依舊尊稱您爲周王,是因爲西岐確實爲一方樂土,百姓安居樂業,且對您長子的事情也深表遺憾,但崇侯虎,他算什麼?他棄了誰的暗又投了誰的明?無論他投了誰,他都是殷商叛臣,他都對北地百姓造下了不可饒恕的罪過,陛下要他去朝歌領罪,難道這件事情有錯嗎?”
崇侯虎不死不足以平北地之民憤,纔剛剛經歷了動亂的北地需要一個發泄口,崇侯虎的死是衆望所歸,他必須死,蘇雲卿也必須殺了他,否則她便愧對自己打出的旗號,也難以真正取得北方那些新佔領地區的百姓的信服,她便無力讓北地上下爲她賣命。
所以說,無論如何,蘇雲卿得殺了崇侯虎。
無論是姬昌護着他,還是其他任何人護着他,崇侯虎都得死。
自己造下的罪過就得自己償還,沒有任何人可以代替他,也沒有任何人有資格代替他。
自然,姬昌更沒有資格護着崇侯虎。
“我於太原也聽說過大王聖德的名聲,難道大王便一定要袒護此人嗎?”
“不得對我父親無禮!”
眼看着蘇雲卿對姬昌的態度不如一開始客氣,甚至帶上的質問的語氣,姬發立刻開口。
蘇雲卿卻連半個眼神也沒給姬發,她繼續盯着姬昌:“大王的意思呢?”
姬昌閉了閉眼:“罷了,這是他自己造的孽,我也不攔你,你自行去找他吧,只是能不能帶走他,還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他不能攔着蘇雲卿,但也不會幫着蘇雲卿去找崇侯虎,更不可能將崇侯虎綁了送到蘇雲卿手上。
所以說,一切皆看命。
蘇雲卿轉身剛想去找崇侯虎把他拎回朝歌去,畢竟她被燃燈弄得半點也不想在這裡久留,哪知道此時卻有人來報,商營聞仲再次邀戰。
這弄得姬昌不明白了,之前他們已經以陸壓的釘頭七箭書搞定了趙公明,聞仲也因此受挫,這種時候聞仲又急急忙忙的邀戰是圖個啥?
蘇雲卿卻知道,這大概是趙公明那幾個妹妹到了。
這倒是讓她有興趣留下來看看了,而且,如果發現釘頭七箭書沒用,大概陸壓也得出現,蘇雲卿倒是想見一見陸壓的。
於是她又轉身對姬昌問道:“大王介意我多留些時日麼?”
姬昌自然不介意,不過姬發看她不怎麼順眼的樣子。
蘇雲卿看看姬發又點開系統欄查看了一下自己的狀態:“噫,我沒把滅周小能手的稱號戴着呀,那他怎麼看我不順眼?”
【……考慮下你對姬昌的態度?】
“我若是不這樣,他願意交出崇侯虎?”
顯然不會呀。
不過蘇雲卿倒是不在意姬發怎麼想了,至少此時姬昌對她沒啥不好的想法,那麼姬發的態度就可以不用在意。
反正以後大家都是要幹架的嘛,除非姬發願意直接對着她投降了。
不知道是不是聽說了蘇雲卿在這裡的消息,崇侯虎根本沒冒頭,哪怕聞仲邀戰,姬昌出去擺開了陣勢,蘇雲卿也沒見到他。
蘇雲卿倒是不擔心崇侯虎要跑,如果崇侯虎聰明點,他就不會跑,在姬昌這裡他還有點希望,離了姬昌,這天下難道還有人能夠庇護他嗎?
當然,也許他可以去投奔東伯侯南伯侯之類的,不過考慮下路途的話,半道上就被蘇雲卿打死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說,崇侯虎跑不跑都無所謂。
倒是聞仲那邊果然帶了三霄和趙公明前來,不過趙公明如今雖沒了定海珠,但三霄卻還有寶物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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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雲卿便在一旁看着,倒是闡教那邊,大約是發現蘇雲卿還在也有意展示一下實力,便有幾人一同上場,甚至燃燈也親自出手。
燃燈出手果然不同,三霄帶上一個趙公明,四人也不是闡教這邊的對手,甚至闡教這邊略勝一籌,還讓三霄受了點輕傷,趙公明傷的稍重,性命倒是無礙。
但蘇雲卿卻並不能說闡教這邊真的比三霄要強,至少從剛纔來看,三霄還是留了手的,尤其雲霄,蘇雲卿見她下手十分有分寸,顯然是並不打算真的下狠手,也不打算結下不可化解的仇怨,反觀闡教這邊似乎並無顧慮,下手果斷,因此看起來倒是個個勝了三霄一籌。
當然,蘇雲卿覺得三霄所謂的留手也到此爲止,畢竟她們留手闡教卻沒有留手,恐怕三霄不會願意一直吃虧。
果然,蘇雲卿很快聽說聞仲營內又開始演練陣法,估計着是要出大動作。
燃燈那邊也一時沒了動靜,甚至還有黃龍真人來蘇雲卿這裡絮絮叨叨幾句,順帶着問了蘇雲卿打算留多少時日,在聽到蘇雲卿打算多留幾日的時候,便放心的走了。
蘇雲卿當然知道燃燈什麼主意,只要不是被逼急了,燃燈不願意與蘇雲卿動手,哪怕是他真的很想要定海珠,他也不會出手強搶,這些日子他任由聞仲營中擺陣,就是想到時候破了陣去,給蘇雲卿震懾,讓蘇雲卿乖乖的自己送還定海珠。
當然,這並不是說燃燈小看三霄,三霄的水平他自認之前一戰已經摸的清楚,便是讓他們擺陣也無妨,更何況此時十二金仙除了太乙都在,他自己在闡教之中被人稱作老師這名號也不是白來的。
然而燃燈萬萬沒想到,等了幾日,三霄陣成了,名爲九曲黃河陣,於是便要燃燈去破陣,燃燈帶着衆人看了眼,卻發現除了名字以外並不能看出什麼門道來,便知道僅靠眼睛看是不行了,他必須要知道這陣到底如何使的。
於是便讓人前去邀戰,這時候卻是李靖之子金吒頭一個出陣,然並卵,他一個照面就被人給抓了,就連手中兵器都讓人給收了去。
蘇雲卿看了看,又戳戳身邊黃龍真人:“那是什麼?”
黃龍真人實力不咋地,但心地還好,又喜歡叨逼叨,蘇雲卿這些日子倒是能和他說上幾句話,他又不像燃燈廣成子那麼一上來開口就要東西,於是兩人關係還湊合。
此時黃龍真人道:“那應當是寶物混元金斗吧,不僅能收人寶物,還能把人也給收進去。”
蘇雲卿點點頭:“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金吒一個照面就被秒了呢。
黃龍真人看她一眼:“你真不懂?”
“不懂呀,我見識少,這些都不懂。”
黃龍真人哦了一聲,頓時覺得自己挖到了一個大八卦!
女媧的大弟子是個每見識的大傻逼哎!她自己還承認了!╰(*°▽°*)╯
就在黃龍真人打算再八卦點什麼時候,眼見着金吒被抓走,木吒憋不住了,直接提起兵器便衝了上去。
於是黃龍真人也就閉嘴觀戰了。
然而金吒沒撐住,木吒也沒比他好什麼,同樣是給人家一金斗秒了。
這時候燃燈卻是看出了什麼,開口道:“其他人便不要上去了。”
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赤精子,赤精子當即站出。
然而與上一次交手不同,這次三霄算是真的恨了闡教要給個教訓,半點沒留手,直接給抓了赤精子丟到陣裡去了。
蘇雲卿只聽身邊黃龍真人驚呼一聲:“好厲害的陣法!這左道倒也有些本事。”
見蘇雲卿又看他,黃龍真人便解釋道:“赤精子雖然未死,但多年修行怕是毀了,這陣果然兇險,落入陣中便給削了頂上三花。”
蘇雲卿恍然大悟:“頂上三花嘛,這個我知道!”
不過赤精子怎麼也是十二金仙之一,被丟入陣中便連掙扎的餘地都沒有就給人削了頂上三花,這陣也太兇殘了點。
她突然就想起來之前通天教給她的不少陣法了,說這個能對付普通仙人,那個能對付一般弟子,又或者哪個能幹掉十二金仙什麼的,蘇雲卿原本以爲這是誇張,哪知道人家半點沒誇張啊。
她扒拉了一下記憶,倒是想起來通天也給她講過什麼九曲黃河陣,只說這陣擺出來厲害的很,又說了如何使用,但他沒說這玩意兒這麼兇殘啊!
……蘇雲卿突然覺得她日後還是少用通天教給她的陣法爲好,看着都嚇人。
然後蘇雲卿很快就發現,其實這陣不僅僅是看起來嚇人,它的威力也是真的挺大。
只要是來了的十二金仙,一個沒落下,全得兜進去了,甚至是眼看自家情況不好的黃龍真人上前幫忙,即便有了防備,也讓人給丟入陣中了。
於是闡教這邊頓時就可憐兮兮的只剩下了一個燃燈。
倒是三霄看着蘇雲卿,並不認識她,見她是個生面孔還以爲是姬昌這裡請來幫忙的,頓時就有瓊霄指着蘇雲卿道:“你是何人?也要來破我黃河陣麼?”
蘇雲卿立馬搖頭:“我幹什麼去破你的陣,不去。”
聽到這話,瓊霄嗤笑一聲,不屑道:“果然,你與那燃燈是一路貨色,只見別人進了我的陣,自己卻不來,膽小如鼠!”
她雖然看不上十二金仙,但人家至少有膽量與她交手,例如黃龍真人那般實力不濟的,也爲了同門上前營救,哪像蘇雲卿和燃燈,全在旁邊看戲,見情況不對,立馬拋棄了陣中同門,連上來挑戰的勇氣都沒有了。
蘇雲卿看了眼瓊霄,覺得無辜躺槍的自己膝蓋好痛。
不過這時候她倒是轉臉向燃燈道:“我知道該怎麼破那九曲黃河陣,你有興趣麼?”
燃燈看着她,總覺得蘇雲卿不安好心。
畢竟蘇雲卿與他的關係不算好,怎麼會突然這麼好心的要給他幫忙?
然而燃燈還沒說話,那邊瓊霄就先忍不住:“你這膽小怕事之輩開口就要破我的黃河陣,好大的口氣,卻也不知道你有幾斤幾兩的本事!”
她說話不客氣,卻是雲霄呵斥了她一句:“瓊霄,不得無禮,那女子與燃燈恐怕不是一起的。”
她倒是看出了蘇雲卿的袖手旁觀和燃燈的對蘇雲卿遲疑的不信任。
果然,燃燈開口對蘇雲卿道:“道友是剛看出了門道,還是一直都知道如何破此陣?”
蘇雲卿卻不回這話,而是問道:“你到底要不要我幫忙?”
“道友怕是還有其他條件吧?”
“條件也算不上,只是眼看着我若是再不開口,你大概得上崑崙山去求元始教主幫忙了,我倒是不願意看到這種事。”
燃燈聽到這話頓時明白了蘇雲卿的打算,他面色冰冷:“道友還是不必開口的好。”
蘇雲卿提到元始,倒是讓燃燈明白了,蘇雲卿根本不是要救十二金仙,而是要保住三霄,畢竟一旦真的讓元始出手,以元始的脾性,他絕不會對三霄留手,三霄只一條死路罷了。
燃燈當即請姬昌暫時退兵,然後打算自己去請元始出手。
只是他此時對蘇雲卿卻也不客氣了,直接說道:“事到如今道友還是不願將定海珠還給我?”
“還?據我所知,這定海珠原本該是趙公明的寶物吧?他都沒叫我還,你又怎麼叫我還呢?”
蘇雲卿是真的煩了燃燈,或許定海珠對他很重要,但就這麼強搶一般的索要卻實在叫人難對他有什麼好感。
燃燈見此也不說什麼,駕了土遁便往崑崙去了,但去了沒多久卻又回來,然後直接找上了蘇雲卿。
此時的燃燈面目冷然,他對蘇雲卿道:“既然道友不願還我定海珠,那麼恐怕要與道友手下見真章了。”
他看着蘇雲卿緩緩的補了一句:“畢竟,這寶物需得能者居之,若沒有那份本事,強佔寶物不過是帶來災禍罷了。”
蘇雲卿聽着這話反問道:“你這麼說,是因爲元始教主快到了?”
只有元始快要到了燃燈才能這麼有底氣,只要他不把蘇雲卿打死,那麼元始到了什麼都好說,有點簍子元始也能擺平,蘇雲卿難道還真能在元始手上蹦躂嗎?
而單純以實力論,作爲闡教副教主的燃燈顯然完全不懼蘇雲卿。
蘇雲卿也知道她實力不如燃燈,但她更知道這一戰此時已經避無可避,她固然可以交出定海珠,但那又如何呢?
更不要說在此時交出定海珠,便是認了燃燈的話,這定海珠是他的,蘇雲卿只是把東西還給燃燈而已。
拿了別人的東西要還,這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蘇雲卿抽出青墨刀,她看向燃燈:“你既然一定要動手,我也沒有退讓的道理,但這事你可得想好了。”
燃燈當然想好了,他知道這是他最後的機會,他不可能等元始來了請元始幫忙所要定海珠,因爲那樣就是元始強逼蘇雲卿交出東西,這不管從哪一方面來說都不好看,燃燈需要先做出既定事實來,然後只需要讓元始幫他掃尾就可以了。
只是燃燈到底不能真的傷蘇雲卿,他便不敢下殺手,而蘇雲卿雖然修爲確實比他差,但以前都是被通天吊打,倒是很有一番與比自己修爲高的交手的經驗,一時之間燃燈也奈何不了她。
燃燈算了下時間,知道這樣拖下去不行,燃燈便拋開手中寶劍不用,而是取出一尺子來,直接砸向蘇雲卿的刀鋒,蘇雲卿只覺得刀上傳來一道巨力,青墨刀直接脫手而出,見蘇雲卿失了兵刃,燃燈像是早有準備直接一掌向着蘇雲卿拍來,他這一掌蓄勢已久,且手法刁鑽,更有那尺子在蘇雲卿面前干擾,他自己從背後偷襲,蘇雲卿只覺得背後一陣破空之聲,再回頭已經來不及了。
她乾脆也不打算回身防守,而是用了以前被通天拍來拍去的方法,將力量轉換用以防禦。
原本作爲狐狸精蘇雲卿沒什麼大本事,但跟着女媧修行之後,女媧其他的教不了蘇雲卿,卻傳了她一套功法用以修煉,照着女媧的說法,這東西是她自帶的,也沒教過別人於是也沒取什麼名字,蘇雲卿願意叫它什麼東西。
當然,功法沒什麼太稀奇的地方,至少和人家楊戩那聽起來就很酷炫的□□玄功沒得比,但蘇雲卿卻得了一樣好處。
她的力量與女媧爲同一屬性,女媧擅長治癒和創造,單說這兩項,其他所有聖人綁在一起也比不過一個女媧,蘇雲卿自然也可以依靠這份力量治癒自己。
甚至自從她修煉以來,自身的自愈能力得到了極大的提高,尋常的小傷口幾乎轉眼就能癒合,不過半日的功夫便一點痕跡也不會留下。
在與通天的練習之中,蘇雲卿被無數次拍成鹹魚還能起來繼續蹦躂也依靠了這個。
此時蘇雲卿知道燃燈只想傷他而非下死手,當下便打算硬接了這一下,然後抓住機會反擊。
估計着燃燈也想不到她受了一掌之後還能立刻還擊。
但之後的事情不管是蘇雲卿還是燃燈都沒想到,卻見燃燈一掌眼看着要拍上蘇雲卿的後背,此時那手掌前方卻猛然亮起一層濛濛的黃光,燃燈一掌拍上去悄無聲息,那一掌的力量也伴隨着那一閃而逝的黃光消失。
燃燈咦了一聲,不及細想,立刻抽身後退,蘇雲卿緊接着就是一拳打了過來。
但燃燈退的及時,蘇雲卿卻並未打中。
一擊不中蘇雲卿神色不變,緊接着手指一動,原本被燃燈的尺子震出去的青墨刀化作一道黑芒再次回到蘇雲卿手中,蘇雲卿看也不看,順手一刀揮出。
燃燈本想招架,卻在摸到自己劍柄的同時神色一變,頓時退出距離蘇雲卿五六仗之外。
這次蘇雲卿沒有繼續攻擊,她擡頭看着燃燈冷笑:“道友怎麼不打了?”
燃燈看着她,面色陰沉,但最後還是收起了自己的乾坤尺,然後整理了衣袍,向着營外走去。
蘇雲卿知道,燃燈已經放棄。
因爲元始到了。
蘇雲卿當下跟着燃燈一起向外走,不管怎麼說,元始爲闡教教主,與女媧一輩的聖人,蘇雲卿知道他來了就不可能不去迎接他。
她總不喜歡讓人在禮節這種事情上抓住點什麼,對她瞎bb。
元始倒是和老子一起來的,可不管是元始還是老子,見了蘇雲卿和燃燈那一身顯然是剛剛戰鬥過留下的痕跡都假裝不知道,只當自己眼瞎沒看見,還如同原本一般與他們入內。
姬昌聽說元始和老子兩人到了也是連忙讓人焚香迎接,見了兩位聖人又請人上座,他自己倒是沒有久留,眼看着是元始和老子有其他話要說,便立刻帶着姬發離開了。
燃燈絕口不提他與蘇雲卿動手的事情,也不提什麼定海珠,只是向元始細細說了黃河陣的事情。
元始微微閉目:“罷了,這也是天數,他們合該有次一劫,你也不必自責,只是那截教門下三人也太過分,手段如此,未免太過狠辣。”
燃燈沒說話,這時候卻是元始對老子說道:“既然如此,也該當破了此陣。”
老子雖然來了,但此時聽了這話卻道:“你行破了便是,又何必問我?”
三霄本事再大又如何?聖人之下皆螻蟻,無論如何若是元始出手,三霄也是翻不出什麼浪花來的。
元始卻道:“這事本就該有你一份,我怎好獨自做主?”
老子聞言沉默不語,半晌道:“你若願意,今日便去破陣吧,紅塵之地我不願久留,破了陣且早些回去。”
元始應是。
老子此時才終於拿眼神上下仔細看了遍蘇雲卿,然後取出一白玉瓶:“拿去服下吧,誰與你動的手?也太不知分寸。”
燃燈的臉色頓時就黑了。
之後元始老子兩人出營打算破陣,蘇雲卿這次卻沒有出去,一則她剛和燃燈幹了一架,燃燈沒出全力此時倒是有力氣跟着走,她卻沒那本事了。
況且,蘇雲卿也不知道那擋住了燃燈的到底是什麼的東西。
她只知道燃燈被擋住了,而她半點傷口也無,除了身上靈氣耗了大半。
而且,蘇雲卿也知道,三霄和趙公明直到現在還沒回去,顯然是通天還沒出手,既然有通天在,她也懶得操心那四人是死是活了。
通天只想給門下弟子一個教訓,可不打算真讓人殺了他們。
果然,元始和老子聯手簡直是吊打三霄趙公明,更是將之前秒了十二金仙的黃河陣視若無物。
蘇雲卿等到晚間的時候卻見不僅元始和老子回來了,甚至通天也來了。
好嘛,直接三清開會,也不知道你們能不能體諒一下姬昌的心情。
這畢竟是姬昌的大營啊!
可蘇雲卿這裡纔剛吐槽了三清,卻又見天邊彩霞亮起,仙樂陣陣。
蘇雲卿嘴角一抽。
女媧也來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