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卿跑去女媧那裡的時候顯然其他人還沒到,不過也沒有等很久,畢竟準提對此很積極,所以他肯定不會遲到,其他也就不好來的太晚了。
於是等大家排排坐的時候,蘇雲卿就坐在了女媧的身側。
準提倒是對此有點意見:“我以爲,這次只有五個人。”
意思是,五個聖人開會,蘇雲卿跟着瞎攙和什麼?
女媧卻微笑:“我家雲卿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道友對此有什麼意見嗎?”
大家集體默然了一下,覺得女媧這寵徒弟寵的太過。
哪兒能啥事都讓徒弟說話呢?
可人家女媧自己願意,他們又能怎麼樣?
準提看了蘇雲卿一眼,蘇雲卿對着他笑,半點看不出其實上次她直接拒絕了人家。
於是準提首先開口:“道友上次不願孔宣與我去西方,這次卻又爲何前來呢?”
大不了就是打一架咯,大家各憑本事好了。
蘇雲卿道:“我已經與孔宣說過,他已經答應去西方了。”
聽到這話準提眼睛一亮,面色頓時緩和不好,對蘇雲卿說話也恢復了初見時的平和:“多謝道友成全。”
孔宣是他所看重的非常重要的一人,準提本就不願意動手用強,如今蘇雲卿能答應真的是非常讓他高興的事情。
蘇雲卿卻又搖搖頭說道:“只是,您也知道,孔宣他對西方有點……顧慮。”
準提嘴角一抽,頓時想起他上次去邯鄲被孔宣當成窮瘋了來邯鄲吃白飯的聖人了。
不過蘇雲卿說這話準提也知道對方大概是要提條件的:“道友有何顧慮儘管直言,如我所說,任何問題都是可以解決的,道友有何條件我也是願意滿足的。”
“哎,就等着這話呢。”蘇雲卿當即摸出厚厚的一疊絹布來:“按照孔宣的條件,我們擬了個勞務合同,您看看?”
說着,把那厚厚的一疊絹布遞給準提。
準提展開就發現這還真是不少東西,分了四張絹布,每張三尺來長,上面寫的字卻一點都不大,反而是密密麻麻的小字。
準提瞥了一眼,發現上面定着孔宣到了那裡吃啥住啥幹啥,還有休息日之類的東西。
對着準提那皺起的眉頭,蘇雲卿微笑:“孔宣說,既然西方極樂,您又是渡他去西方享福的,想來聖人不屑說假話,因此便比照着現在的待遇稍稍提高了一點。”
準提:“……”
你確定是稍稍嗎?
不過準提到底也不是一般人,他還真的耐着性子把那四張絹布都大致看了一遍,結果發現這雖然寫的詳細,看起來密密麻麻的挺嚇人,但實際上都是一些零散瑣事,準提是個幹大事的人,他不在意這些小節,他要的只是孔宣與他去西方而已。
而蘇雲卿提出的條件之中一不要什麼靈寶,二不提讓孔宣迴歸的事情,這些準提的底線她一個都沒碰,準提當然也就不會介意其他條件了。
準提覺得這是蘇雲卿的誠意,於是他自然也願意你好我好大家好,當即點頭道:“道友的條件都合理的很,我自然應下了,孔宣去我西方,我絕不虧待他。”
蘇雲卿點點頭:“所以我還有另外一件事情要說。”
準提點頭:“道友請講。”
“是這樣,您也知道孔宣是我邯鄲大將,眼看着邯鄲也是要打仗了,因此孔宣覺得,一處事一處畢,可否讓他遲些日子去?我手下人手有限,實在是不願意在這種關鍵時刻損失什麼。”
這倒是叫準提有些遲疑,蘇雲卿當即說道:“如今幾位聖人都在,我總不至於在這種時候說假話,既然答應的事情就一定會做。”
準提想想覺得也是這麼一回事。
蘇雲卿繼續說道:“另外我也知道您既然來了東方要渡的便不止孔宣一人,若是還有我手下的其他人,也希望您能給我個名單,讓我早做準備。”
“畢竟,我不僅要打江山也得考慮守江山的問題不是麼?這些人都是我要用的,此戰過後若是有離開的,我也得準備好接替的人選,這一點也希望您能夠體諒。”
這話說的頗爲誠懇,也是真的準備給人才能說出的話,準提想了想便也點頭答應下來。
他無法在這件事情上拒絕蘇雲卿,至少他知道蘇雲卿的勝利是東方几位聖人想要看到的結果,蘇雲卿都已經明確表示人手困難了,他若是還要硬生生的挖人,那未免太不給面子。
換句話說,萬一蘇雲卿這事出啥意外,那到時候不是得他準提背鍋?
而且,準提盤算一下覺得這仗也大不了幾年,或者說,哪怕打個十年二十年的功夫,從當年他從西方來到東方,從鴻鈞那一輩開始,他等着西方興盛都已經等了多少年?
十年二十年的,誰又在乎多等一等呢?對於修道之人來說,別說一二十年,便是一二百年也不過是眨眼之間罷了。
所以準提不介意這個問題,他自然答應下來。
於是蘇雲卿滿意了:“那麼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能把孔宣儘量往後留一留已經是極限了,若是真留個一二百年,哪怕準提同意,天道也不會同意的吧?
蘇雲卿知道這種事情無法改變,她所求的不過是掌控封神之戰的這段時間罷了。
至少在這段時間以內,她不願意準提給她折騰出什麼幺蛾子來。
至於說之後,該走的也留不下。
這時候通天也同樣開口:“既然如此,道友便也給我個名單吧,我教中雖然不至於缺人手,但畢竟也是師徒一場,只盼望道友在那之前不要做什麼額外的事情了。”
蘇雲卿頓時明白通天說的是馬元的事情,雖然估摸着通天挺看不上馬元的,他也確實打算清教,但他放棄了馬元和讓準提硬生生渡去西方是兩個概念。
他自己知道自己放棄了馬元,但準提不知道呀,在這種情況下準提在未與他知會一聲的情況下硬生生渡走截教弟子,通天不介意才奇怪呢,準提真的有把他放在眼裡嘛?
準提自然知道通天說的什麼,他剛要開口,元始說話了:“我門下弟子便也勞煩道友了。”
得,這事上元始和通天站在一起了,準提也沒辦法,只是未免有些憋屈,原本沒有這一條的話,他愛怎麼渡是自己的事情,只要封神榜上無名的只要是讓他逮到了機會了,其實準提都可以鑽空子,但如今若是把名單交出來,那麼這名額便是限定了,少一個可以,多一個不行。
他所能得到的只有名單上那些人而已,想要渾水摸魚便是打東方聖人們的臉。
可他之前已經答應了蘇雲卿,這時候難道還能反悔嗎?或者說,在他答應了蘇雲卿這樣的條件之後,難道他還能拒絕其他聖人提出的相同的條件嗎?
這擺明了是不安好心想打架吧?
準提這時候不由的去看蘇雲卿,卻見蘇雲卿依舊規規矩矩的坐在女媧的身邊對他微笑,他眼神一凜剛想說些什麼,之前一直垂眸不語的女媧便擡起頭來看他一眼,那平平淡淡的一眼卻叫準提心驚。
準提不由的想到了女媧剛開始說的話,蘇雲卿的意思就是她的意思,現在看來果然如此,女媧從頭到尾不說話不做決定,蘇雲卿開口了她也不幫襯,但在準提剛想對蘇雲卿有什麼不友好的表示的時候,女媧便給了他警告。
顯然,別家都是老師做主,可女媧這裡,她是全權讓蘇雲卿做主的。
準提心中一動,頓時移開了視線,他本以爲蘇雲卿不過是一個很得女媧喜愛的弟子罷了,但現在看來,女媧對蘇雲卿恐怕不僅僅是這樣而已。
不過,準提也不得不在心中誇蘇雲卿一聲好心機,蘇雲卿擺明了是用自己作爲幌子來誘騙準提上當。
不管是那友好的態度還是對孔宣痛快放手,甚至包括了之後的一切,她看似真誠,實際上卻都是在挖坑。
準提對其他聖人或許會有防備,但蘇雲卿的本事放在那裡,地位修爲輩分一個都夠不上,準提對她心中鬆懈,蘇雲卿又確實沒有提出什麼讓他爲難的條件,於是他就應下了。
確實如此,名單什麼的,只給蘇雲卿一家自然不是什麼大事,但若是把所有的名額都給定下,那麼這便大大限制了準提的行動。
渾水摸魚的機會徹底沒了,多帶走一個都是在自己打自己的臉,同時也打了其他聖人的臉。
而且,所謂名單拿出來,人到了時候自己去西方什麼的,這也讓準提失去了名正言順的在東方到處晃悠攙和事情的理由,畢竟這名單一交就徹底沒他什麼事了,他只要老實回西方待着等人來就好了。
可他來東方不僅僅是要渡幾個人回去,他還想傳教啊!
準提的臉色不好看,他知道這次是自己是栽了個跟頭。
準提沉默不語,那邊通天卻開口了,他似笑非笑的問道:“怎麼,道友是有什麼爲難之處麼?”
元始難得的不和通天唱反調,同樣開口問道:“道友是不願意?”
準提能說他不願意嗎?
不能。
雖然他確實不願意。
所以他最後還是隻能答應了這一份明顯是坑他的條約。
元始難得的帶出一絲笑意來:“多謝道友成全。”
準提:“……”
準提好險沒被元始這句話噎死。
然而元始的心情真的很愉悅,他看了蘇雲卿一眼,頓時覺得蘇雲卿順眼多了。
講真,蘇雲卿那份心眼用來和他較勁的時候可讓元始憋屈了,他之前不就只能一肚子的氣只能自己往下嚥麼?
可現在,元始發現蘇雲卿這本事用在其他人身上,看着可真叫人心情愉悅。
通天自然更加滿意,他就說蘇雲卿不是那種隨便開口的人,她對準提那麼友善好說話,怎麼着都是有問題的嘛。
事情說完準提半分鐘也不想留,直接告辭走了,之後是老子,他從頭到尾沒說話,看起來就是個撐場子的,告訴大家東方還有這麼一號聖人在,於是完事之後準提一走老子也準備走了。
臨走之前他卻對蘇雲卿問道:“玄都去了你那裡?”
蘇雲卿點頭:“他來了就找我要丹房,我給他備好了他就進去了,至今還沒出來呢。”
於是老子也就不再多言了:“叫他事情做完便儘快回八景宮吧,紅塵之地實在不該久留。”
說完這話,老子也不要蘇雲卿答應,自己便走了。
蘇雲卿:“……”
錯覺麼?總覺得老子對她意見挺大啊,可是她有招惹過這一位嗎?
老子走了,元始也不願意久留,別看他之前和通天配合着坑準提,但事情一完他根本就不想和通天久待,也跟在老子的身後走了。
倒是通天,等着幾人都走了,頓時笑容滿面對蘇雲卿道:“小狐狸這事辦的不錯嘛。”
通天是真的高興,畢竟準提若是想要渾水摸魚,除了摸他家大業大人又多的截教的魚,還能摸誰家的?
這次可叫準提摸去吧!=v=
通天的內心十分開心,他甚至想笑。
於是他也就笑了:“我上次和你說的事情……”
“教主上次和我說什麼了?不知道。”
蘇雲卿很乾脆的裝傻。
通天卻伸手在她頭上使勁揉了一把:“得了吧,裝什麼,我問你要不要來我截教做個教主?可好玩了哦。”
就蘇雲卿這點修爲卻敢下手坑聖人,自己坑不過就想辦法把其他聖人都給攪和進來,最後還真叫她辦成了,通天覺得他越發喜歡蘇雲卿了。
這麼好玩的小狐狸,不來截教多可惜啊。
蘇雲卿忙不迭的把通天的手挪開,捂着腦袋跑到了女媧的身後:“不去,我早說了我對你弟子的智商有偏見。”
通天:“……”
臥槽膝蓋好痛!
然而通天什麼人啊,他乾脆道:“那又怎麼了?你對妖族不是一樣有偏見?”
蘇雲卿不說話。
通天再次說道:“你就來嘛,我又不要你現在來,日後來也挺好呀。”
反正封神之戰都有他鎮着,他要的是蘇雲卿的未來,並不僅僅是急於現在。
這時候還是女媧開口了:“通天。”
她只說了這兩個字,但其中警告的意味十分明顯。
通天頓時撇撇嘴。
女媧也知道通天就這性格,也不去管他,只是對蘇雲卿說道:“回去吧,邯鄲還有人等着你。”
蘇雲卿茫然的眨眨眼:“等我?”
“燃燈。”
好吧,一說燃燈的名字蘇雲卿頓時明白了:“他還沒死心啊。”
女媧道:“元始既然做了決定就不會允許他再次動手,因此你可安心,但他恐怕會提出點其他的條件來與你交換,你自己決定就好,若是不願意,拒絕了也沒什麼。”
於是蘇雲卿便特別安心的走了,臨走之前卻又被女媧身邊童子遞了一籃子果子。
蘇雲卿走後女媧卻看向通天:“她很喜歡你。”
通天挺得意:“我當然知道。”
女媧冷冷看他一眼:“那你也該收斂點。”
好吧,護犢子了。
通天道:“我又不是對她不好,你看我對她多好,你還不放心?”
“對她好是一回事,惹麻煩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你上次就不該手欠送個什麼定海珠!”
就爲這蘇雲卿被燃燈欺負了好嗎!
女媧頓時想到若不是她早有準備,蘇雲卿說不得真的得受傷,頓時就看通天特別不順眼。
“我倒是不介意她事成之後幹什麼,去哪裡,但她既然做了我的弟子,我便不許人欺負她,更不能虧了她什麼。”
通天自己也知道上次定海珠那事是他沒做好,也不在這事上說:“我對她如何你也看的清楚,你若願意,她日後來截教我還能虧待她不成?”
“你是虧待不了她,但你那羣弟子……”女媧特別不屑。
好吧,那羣弟子就是通天最大的黑點,通天自己也夠無奈:“我最近不是已經在處理了,封神之後聖人不好隨便出手,我既然想把截教交出去,自然要在那之前把事情都做好。”
只是,通天最後卻看向女媧問道:“我對她好不好暫且不說,你對她倒是真的好,連那種東西都給她了。”
女媧臉色驀然一變。
通天卻笑:“你真以爲我沒看出來麼?”
女媧面色冷然的看着他:“除了你,還有誰知道?”
通天看着她手指緊握像是隨時打算動手的樣子,乾脆在女媧對面隨意坐了下來:“你這麼緊張幹什麼?我既然要她自然得保她,這種事還能亂說?”
見女媧放鬆了一些,通天繼續說道:“但你也得知道,這種事瞞的了一時瞞不了永遠,早晚會有其他人知道,那個時候,只憑你一人真的能保得住她?”
女媧沉默。
通天也不多說,只是乾脆的拿着桌上的果子吃,待他吃完一個,女媧還是那個樣子,他便知道女媧一時是做不出決定了,當下站起身:“那麼我就先告辭了。”
“……等等!”
通天回頭看向女媧:“你想好了?”
女媧此時已經不復之前的冷靜淡然,她深深地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們所有人都覺得我對雲卿護的太過了。”
通天挑眉:“其他不好說,但是連那種東西都給她了,你確實做的太過了。”
“你又知道什麼!”女媧眼中不由的帶出些許悲痛來:“你們沒人知道,可我知道啊,我知道她根本活不下去!”
這話弄得通天也是猝不及防:“什麼意思?”
女媧道:“雲卿那裡的事情,不管是你還是其他人,應該都是難以推演的吧?”
通天點頭:“你做的手腳?”
“你既然知道我把那東西給了她,又何必問這話。”
通天頓時明白女媧是通過混沌鍾幫助蘇雲卿遮掩了天機,畢竟這世上能掐會算的人不少,蘇雲卿若是一舉一動人家一算便知,總是不好的,於是女媧便幫她遮掩了過去,不管是誰推算都是迷濛一片。
不過這沒什麼好說的,大家都知道天道對蘇雲卿格外的眷顧,那麼掐算不出她的事情也不是非常不合理的事情。
女媧卻道:“但在那之前我是算過的,雲卿她活不了那麼久,她的命無論我如何推演,卻都只剩下這幾年了。”
聽到這話通天也不由的皺起眉,他當然知道女媧說的不是假話,也許聖人之中女媧不是最擅長卜算推演的,但她一個聖人反覆推算蘇雲卿的事情,這總出不了什麼錯。
“你知道原因麼?”
女媧苦笑:“我若是知道,能把那種東西給她嗎?”
混沌鍾本就是禍非福,但女媧沒辦法,這是她能給出的最好的保護。
“她一心爲我做事,爲妖族做事,我自己既然無力改變,就怎麼都不能虧待了她,可這種事,我又有什麼辦法呢?”
那是她的弟子,難道她會願意看着蘇雲卿那樣的結局嗎?
這話通天也是第一次知道,他以前覺得女媧對蘇雲卿緊張過度,但女媧畢竟經歷過一次巫妖之戰,蘇雲卿又是她唯一的弟子,女性本就更加敏感,女媧這樣的表現也不算意外。
可現在看來,其中是另有隱情的。
“你確定?”
“我算了那麼多次,結果都是一樣的,雲卿的命運在幾年之後戛然而止,再無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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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看着這個眼中含淚的女人也只能嘆息,女媧確實已經失去太多,她將蘇雲卿看做希望,可這個希望卻註定留不住。
他也明白了女媧爲什麼對他警告了,截教是個坑,蘇雲卿如今看起來依然是遭逢大凶,若是再由着她被通天帶去截教,誰知道會出什麼事情呢?
這種事情就算是通天也是無力,但他總有想不通的地方:“你我都知道她得到了怎樣的眷顧,這可以說是前所未見的。”
就算是聖人們也沒這麼得寵的,除了生的好得了成聖的鴻蒙紫氣,其他講真的,怎麼看蘇雲卿纔是天道親生的。
“既然如此,她怎麼會……這種事說不通啊。”
這種有大氣運在身得天道格外眷顧的人就算日子再怎麼差也不會差很多的,可現在看來,蘇雲卿卻是可能連命都保不住?
通天看着女媧,他總算是明瞭了女媧的心情。
正是因爲這樣,所以女媧纔拿出了混沌鍾那種東西,混沌鍾自太一死後便不知所蹤,當年太一的死其實大家根本不關注,大家關注的是混沌鍾去哪裡了,可就算是聖人出手也是查無蹤跡,這麼多年過去大家便也放棄了,只當是順應天命功成身退從此消失了,哪知道卻被女媧留在手中。
不過也說得過去,若是說當年太一要交出混沌鐘的話,除了女媧你還能指望他交給其他人嗎?
他和女媧不和是一回事,但他看其他人更不順眼啊!
混沌鐘的作用大家心中都十分明瞭,否則當年也不會那麼多人去找了,通天承認,當年他自己也是動了心思的。
這沒什麼不好承認的不是嗎?他並非無慾無求,對於混沌鍾這樣的至寶,別說是他們,就算是他那位老師來了,難道能面色淡然的說不在乎嗎?
誰都不能。
如果是當年,也許通天會動手搶奪,但現在卻是另一回事了,比起一個混沌鍾,對於通天來說他有更加重要的東西想要保護。
但如果連混沌鍾都不能護住蘇雲卿的話,還有什麼能夠幫她呢?
“看來,除非是求到我那位老師面前,否則是沒有其他辦法了。”
至少這是聖人也無解的事情。
但通天還是對女媧說道:“無論如何,我的態度都是一樣的,我不管什麼死劫什麼天命,你若是願意就把她交給我,妖族的事情我不耽誤你,但只要你點頭,我日後便也一樣護着她,若是她活的到那一天,不僅僅是青萍劍,其他的東西我也願意給。”
女媧豁然擡頭,她死死的盯着通天:“你這話的意思是?”
“你既然明白,我又何必再講,只看你作何決定罷了。”
通天的意思很明白,如果蘇雲卿能活到那一天,那麼他願意把截教教主之位給她,自然作爲象徵的青萍劍也該傳下,當然,他知道女媧不放心,可若是不夠的話,他願意連誅仙四劍一併傳下。
這無疑是一個非常大的許諾,通天爲什麼傲視所有聖人,他爲什麼講話的底氣足?
不僅僅是他的實力,更有他手中握着的誅仙劍,誅仙劍陣一旦擺開便至少要四個聖人才能破陣,可天地間的聖人不過六人。
因此通天在實力上毫無顧忌。
女媧苦笑:“看來你是真的喜歡她,如今聽了這種消息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通天露出他一貫的張揚笑容:“這種事,我向來相信自己的眼睛。”
“截教對你就那麼重要?”
重要到一個不僅僅是青萍劍,連誅仙劍都可以交出去?
“你既然願意爲了妖族把那種東西拿出來,我又爲何不能把誅仙劍傳給她呢。”
女媧微微閉眼:“罷了,該說的我都已說了,你要做我也無力阻止。”
而且,如果通天真的有這樣的決心的話,女媧倒是願意的,至少,無論蘇雲卿日後遇上的是什麼,多一個聖人護着她總是好的。
當然,另一方面,女媧不由的也得承認蘇雲卿說的沒錯,截教那羣弟子是夠糟心了。
若不是截教之中通天找不到合適的繼任者,而眼看着封神之戰結束他便不能隨意出手,通天何至於這樣。
……好吧,這種事妖族和截教半斤八兩,誰也別笑話誰了。
同病相憐好了。
蘇雲卿倒是對女媧心中的擔憂毫不知情,她開開心心的回到了邯鄲,果然見到了燃燈。
蘇雲卿對燃燈倒也客氣,畢竟這位不管怎麼想,反正不能動手了,憋屈的是燃燈又不是她,她自然開心嘛。
蘇雲卿先讓燃燈去休息:“我剛回邯鄲,有些事情總不能等,便只好委屈道友了。”
燃燈立馬錶示理解。
然後蘇雲卿就去找了申公豹,結果就看見申公豹提起正事就憋笑。
“你這是什麼啦?”
申公豹自己笑的不行:“我快被闡教那羣人逗死了哈哈哈哈哈哈!”
蘇雲卿看他一眼,見他還是笑個不停便只好自己拿了消息看,結果一看她也笑了。
“我的媽哈哈哈哈哈,我總覺得闡教這次是在故意逗我笑哈哈哈哈哈哈!”
事情要從前兩天說起,因爲如今正逢着闡教一茬一茬給蘇雲卿派人的時候,然而除了一個黃天化其他人都很神奇的半道上就跑沒了,走上了奇怪的道路,於是闡教那邊只好再派人。
這次派來的是殷洪殷郊兩人,嗯,聽名字就知道這兩人和紂王是一家的,也確實是一家的。
這兩人是紂王的皇子,母親便是姜王后,早前因姜王后和紂王的事情,兄弟兩人的日子並不好過,剛巧這時闡教廣成子和赤精子路過,見這兩人和自己居然還有師徒緣分,於是便秉承了闡教一貫拐帶兒童的風格直接給帶走了。
殷洪殷郊兩人也願意走,畢竟留下他們十分無力,什麼都做不了,若是跟着闡教的金仙走了,日後學成了本事做什麼都方便。
此時正是廣成子和赤精子派他們下山的時候,本來說好叫他們來幫助蘇雲卿的,可他們半道上聽說蘇護在和姬發打架,又想想,雖然紂王不是啥好爹,但成湯的天下是他們家的,這是祖傳的,怎麼能讓姬發佔便宜呢?
兩人臨下山之前各自的師父都給了好東西,於是也信心滿滿,頓時決定先幫助蘇護幹掉姬發,然後再去蘇雲卿那裡。
於是就發生了非常有趣的一幕,赤精子和廣成子的徒弟跟懼留孫和道行天尊的徒弟打起來啦!
更有趣的是,他們那邊還有個看闡教不順眼的截教,以及一心想要投靠姬發的主將蘇護。
想也知道這些人湊一起簡直就是一出年度大戲。
蘇雲卿笑的簡直要趴在了桌上:“你說闡教怎麼就這麼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更搞笑的是,因爲互相都打不過,又都認出了對方,於是姬發那邊請來了殷郊殷洪的老師廣成子和赤精子對付他們,而殷郊殷洪那邊也請來了土行孫韋護等人的老師懼留孫和道行天尊對付他們。
“不行了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
申公豹同樣憋着笑:“更好玩的在後面呢,因爲雙方的老師互相認了出來,大家一合計覺得弟子太熊,於是回去各自把自己的徒弟打了一頓。”
“當然,這不算完,土行孫還好,他就仗着遁地術,懼留孫製得住他,可其他人那邊……主公你也知道因黃河陣一事十二金仙被削了頂上三花實力大損,這次又把所有寶物交給弟子帶走,於是本想教訓徒弟,哪知道反被徒弟教訓了……”
蘇雲卿:“……”
所以說,闡教的各位師父們,你們到底圖個啥呢!
不過當師父的到底也是當師父的,雖然輸了一陣,但自然也是有辦法對付徒弟的。
“據說是去八景宮借寶物去了。”
八景宮有什麼好借的?太極圖嘛!
好嘛,徒弟仗着法寶打他們,他們就直接要去拿了聖人的寶物揍回來。
那可是太極圖啊!
蘇雲卿覺得她真心對截教鬧的這一出無語了。
大致弄清了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蘇雲卿又去埋頭批自己的公文,她實在是攢了一堆的東西要處理。
正在此時章瑜來了,蘇雲卿對他招招手:“文玠過來。”
章瑜有些疑惑:“主公有何吩咐?”
蘇雲卿問道:“我聽說你家阿昭前些日子百日了?”
章瑜之前便已成家,只是一直無子,直到前些日子才得了個兒子,取名章昭,算起來確實是剛過了百日。
章瑜倒是意外蘇雲卿還記得這事:“正是,只是那時主公不在邯鄲,我便也沒有提起。”
蘇雲卿點點頭:“我雖然不在,但該給的東西卻不能少,你爲我勞心勞力,我也不能太過無情不是。”
章瑜頓時笑了出來,他倒是不在這事上客氣:“卻不知主公要給些什麼?”
蘇雲卿摸出個小孩子戴的項圈和手腳上的鐲子來,純色的黃金配上以紅寶石爲主的其他各色美玉寶石,看起來特別閃亮。
“我本來想自己做的,可我雖然學了點煉器的手法,但技術實在是不好,於是便只好請老師出手了。”
蘇雲卿挺得意:“老師出手真的不一樣呢,我本只是做個普通東西,老師經手之後頓時好看了許多,對吧?”
章瑜看着那遞過來的東西含笑應是,本來以黃金配大紅寶石這種搭配看起來特別俗氣,但蘇雲卿拿出來的東西卻十分精巧,其工藝一看便知不是凡人能有的,恐怕也確實是只有仙家纔拿得出來了。
見章瑜收下,蘇雲卿繼續道:“因本身沒用其他材料,因此雖有些功效卻也普通,不過戴上之後百病不侵諸邪不擾倒是真的。”
章瑜道:“已經足夠了。”
爲人父母的,最大的期盼不就是孩子健健康康麼?
而且,蘇雲卿的老師,那不就是女媧麼?能得女媧賜下的東西,對於普通人來說已經很了不得了。
“多謝主公爲阿昭費心了。”
章瑜確實挺感謝蘇雲卿這時候還能想着他家孩子的。
蘇雲卿擺擺手剛要說點什麼,外面卻有孔宣進來:“主公,我聽申公豹說你回來啦!”
蘇雲卿對他點頭:“是,事情已經談妥了。”
於是孔宣特別高興:“那最好,走,主公,我開屏給你看!”
蘇雲卿:“……”
孔宣你真的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