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發現這個寶藏的玩家所發的帖子裡,確實有些語焉不詳,想到這兒,陸寬便不再像之前那麼緊張。
“靜觀其變好了,事情也許沒我想的那麼糟。”陸寬也只能這麼安慰自己了。
“嘩啦~”
將二人帶到岸邊的大魚甩了甩尾巴,親暱地在老頭兒身邊轉了一圈,扭頭遊向幽深的湖水深處。
老頭兒單手拎着陸寬上岸,健步如飛,朝着東邊疾奔,速度之快,讓同樣身爲敏捷職業的陸寬都有些汗顏。
“站住!”
“攔住他!”
但老頭兒還沒跑出多遠,附近的草叢裡突然跳出幾個玩家,一邊大聲喊着,一邊揮舞着武器朝這邊衝過來。
陸寬一看,心說我靠,這幫人還真有耐心,在這兒埋伏老子?
完了完了,現在這情況可不妙,手腳還被捆着……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大大的不妙!
不過這次對方大大方方跳出來,陸寬倒是很容易就認出了對方胸前的公會徽章。
“炎魔之劍?”
說實話陸寬是有點兒意外的,他本以爲會是榮耀公會的,再不濟就是昨天的矮人戰士氣不過,找人來報仇的,一直沒往炎魔之劍身上想。
畢竟雙方都是各憑本事,陸寬先人一步拿到寶藏,怎麼也算不上結仇吧……值的專門蹲守?
陸寬對炎魔之劍的印象立刻大打折扣。
老頭兒並沒發現陸寬的異樣,腳下一緩,避開了射過來的一支羽箭,皺起看着對面的人道:“別擋路,快讓開。”
“呦嗬?說話這麼牛氣?”
炎魔之劍的人對老者“霸氣”的態度很不感冒,毫不客氣地說道:“把他放下,敢反抗老子直接剁了你!”
這時更多炎魔之劍的成員彙集到這邊,把老頭兒和陸寬牢牢圍在了中間,侏儒盜賊螞蚱也從外圍擠進來,看到眼前的一幕,微微一怔。
“跟他費什麼話,直接上!好好教訓一下這個落水狗!”有人叫囂道,引得衆人哈哈大笑,其他人也跟着起鬨。
陸寬的狼狽模樣讓大家心裡格外痛快,想到炎魔之劍就是被眼前這小子擺了一道,狠狠丟了一次面子,衆人就恨不得立刻動手修理他。
陸寬心裡清楚,這時候自己唯一的希望,就是身邊這個實力高深莫測的老頭兒了。
“別吹牛bi,有本事跟我大戰三百回合,小爺我讓你們雙手雙腳!來來來,誰能打贏我,上次寶藏裡拿的紫裝我雙手奉上!東西現在就在我揹包裡……”
陸寬扯着嗓子大喊道,周圍的人聽了,立刻一陣騷動:什麼玩意兒?這小子從寶藏裡拿了紫裝?
旁邊立刻有人按捺不住,當下舉起法杖,就要朝陸寬臉上甩法術,想把紫裝爆出來。
“住手!”螞蚱立刻揮手製止了隊友的動作,語氣嚴厲。
作爲炎魔之劍一團的主力,螞蚱經驗豐富,隱約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穩妥起見,螞蚱衝對方和善地說道:“老先生,你手裡那個人是跟我們有點兒過節,可否把他留下?”
“不行!”
老頭兒乾脆利落地拒絕道:“你們之間的事我不管,但現在我要他有用,快點兒讓開,我不想傷人!”
螞蚱沒想到老頭兒這麼強硬,眉頭就是一皺。
陸寬一看機會難得,馬上大笑道:“一羣渣渣,趕緊讓路,老子捆着手腳你們都嚇成這樣,以後炎魔之劍的人乾脆改名算了,叫膽小鬼聯盟~哈哈”
周圍人的臉色立刻黑下來:太囂張了,太囂張了!這還能忍?
“這老頭兒一看就是npc,多半是老鹿的任務,正好給他攪黃了!”
人羣中不知道誰喊了一句,讓大家心裡最後一絲顧慮也灰飛煙滅,當下就有四五支羽箭一起射過來,直奔陸寬,同時也把npc老頭兒罩在了攻擊範圍裡。
其實螞蚱也被陸寬囂張的樣子氣的夠嗆,所以,當有隊友出手時,螞蚱稍一猶豫,並沒有出口阻攔。
“找死。”
老頭低聲嘟囔了一句,腳下沒動,左手高高擡起舉向空中,一團金光以老頭兒的手掌爲中心,猛然爆開!
炎魔之劍的人都被晃個正着,下意識扭頭躲避,只有陸寬死死瞪着雙眼,想看清楚老者施放的技能
“系統提示:你受到‘高級鐵壁’技能影響,護甲+1000,全魔法抗性+300,持續10秒”
“你被玩家‘隔壁老鐵’的碎骨箭簇命中,受到傷害1點。”
“你被……命中,受到傷害1點。”
“……”
耀眼的光幕中,陸寬只看到一連串飛快跳出的系統提示,同時老者身影一閃,剎那間就消失在陸寬視野中,赫然再次用出了迷蹤步!
“小心!”
“啊……”
一時間驚呼聲、慘叫聲四起,最先倒黴的就是那幾個莽撞出手的遊俠。
人們只看到一團黑影在人羣裡左衝右突,根本沒辦法用目光鎖定,幾個遊俠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人已經輕飄飄飛了出去,人在空中就直接化成了一道白光。
一擊秒殺!
周圍的衆人不由大駭,不過畢竟是炎魔之劍的後背隊伍,戰鬥素質過硬,瞬間的驚慌後,立刻有幾個小隊長模樣的人開始大聲呼喝着下達命令。
炎魔之劍的人很快分成幾羣,面朝外牢牢靠在一起,反應之快,連陸寬也忍不住暗自點頭。
這是對抗速度型boss最穩妥的陣型,這些人私底下肯定經過了嚴格的戰鬥訓練,換成一般玩家被老頭兒這麼橫衝直突,隊伍早就散了。
不過老頭兒並沒有大肆屠殺,宰掉幾個魯莽的遊俠之後,以驚人的速度閃到原地,右手一甩,從遊俠玩家手裡奪過的幾把長弓被扔到了地上。
“帥呆了!”陸寬翻了個身,背對着老者,用被綁在身後的手衝對方舉起大拇指,發自內心地讚賞道。
老頭兒掃了一眼笑嘻嘻的陸寬,沒有理會,衝對面嚴陣以待的炎魔之劍成員道:“我不想殺人,讓開吧。”
衆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目光都集中到了螞蚱身上,畢竟現場唯一的一團成員就是他了。
螞蚱剛纔被驚的夠嗆,像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下意識嚥了口口水,做了個請的手勢:“是我們冒犯了,老先生,您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