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愛琴海溫暖的海風,使得馬其頓有着與已經天氣轉涼的倫敦完全不同的溫暖氣候。
可是剛剛抵達馬其頓沒多久的肯尼斯,心裡卻比在倫敦時還要冰涼。
“第七名御主也出現了?而且一上來就完成了英靈召喚?那現在七名御主當中不就剩我一個人還沒有召喚英靈了?”
“見鬼!他們召喚英靈難道不需要準備聖遺物麼?!”
肯尼斯不由罵罵咧咧。
當然,他也清楚,對方很可能是提前準備好了聖遺物,並且是在成爲御主之前,就已經確信了自己會被大聖盃選中。
只是這種結果無疑更加的糟糕。
另外,在第六名英靈降臨後,大聖盃已經‘通知’他這個御主,聖盃之戰馬上就要正式開始了,催促他儘快召喚英靈參戰,要不然就會被取消資格。
這可比原本的時間提前了足足一年多!
“該死!難道真的要放棄亞歷山大大帝,啓用備用聖遺物了嗎?”馬其頓最豪華的酒店套房內,肯尼斯無視了一旁未婚妻關心的詢問,面色陰晴不定的糾結起來。
最後心高氣傲的他還是想要追求更強的英靈,於是他強行說服了自己,再給自己三天時間。
如果三天之內還找不到伊斯坎達爾的聖遺物,那他就使用備用的聖遺物進行召喚。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
就在愛因茲貝倫家通過後門系統,檢測到第五名英靈,也就是美杜莎的降臨地點也是在間桐家後,衛宮切嗣和愛因茲貝倫家族的族長尤布斯塔庫哈依德商量過後,決定也啓動愛因茲貝倫家在聖盃系統中的後手,召喚一名裁定者或者復仇者職介的英靈,以提升己方陣營的實力。
不過在,到底是召喚裁定者還是復仇者上,衛宮切嗣卻是和哈依德以及阿爾託莉雅產生了分歧。
哈依德對於上次召喚出了安哥拉紐曼這個‘廢物’導致愛因茲貝倫家慘敗一直耿耿於懷,所以認爲應該召喚裁定者職介。
阿爾託莉雅不知道安哥拉紐曼的真相,只看到了愛因茲貝倫家的內部記載,以爲復仇者職介召喚的多是邪惡陣營的英靈,所以也反對召喚復仇者職介。
可是衛宮切嗣卻根本不在意英靈是正義還是邪惡,反正在他看來英靈只是他手中的工具而已。
而且相對於‘正義’的英靈,他反而更喜歡那些‘邪惡’的英靈,不然要是再召喚出一個像阿爾託莉雅這樣整天就知道騎士之道的‘迂腐’傢伙,那他真的會感到頭大。
最終胳膊還是拗不過大腿。
相對於不擅長戰鬥的愛因茲貝倫家族來說,衛宮切嗣顯然就是那根大腿,要不然他們也不會把讓愛麗絲菲爾嫁給衛宮切嗣,拉攏衛宮切嗣代表他們出戰了。
而在解決了職介的分歧後,接下來就是選擇哪件聖遺物了。
和肯尼斯需要現找不同,愛因茲貝倫家族準備了數百年的時間,收藏的聖遺物可謂是極爲豐富,比起間桐髒硯的收藏還多了幾倍不止。
也就阿瓦隆這樣的神器,他們才需要現挖掘了。
考慮到聖盃戰爭的具體地點是在霓虹的冬木市,衛宮切嗣參考諸多史料和傳說,最終選擇了一柄鏽跡斑斑的火繩槍。
與此同時,由於肯尼斯跑去了馬其頓,導致奪取魔術禮裝·月靈髓液煉製方法的計劃落空,北川悠在稍稍思考了一下後,就接受了伊斯坎達爾的建議,暫時放棄了追去馬其頓找肯尼斯麻煩的想法,選擇了飛去德國,直接前往愛因茲貝倫家總部所在的冬之城堡。
“與其被動的防禦,我更喜歡主動進攻。”
“整日擔心被偷襲什麼的也太麻煩了,我們直接解決掉那個喜歡偷襲的傢伙,把他淘汰出局不就好了?”
“不過說真的,亞瑟王居然是個女人?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近墨者黑,這一路上,伊斯坎達爾似乎有着像韋伯靠攏的趨勢,一路上都在有意無意的向韋伯,還有北川悠他們灌輸自己的理想抱負。
似乎還是有着把北川悠他們收爲手下的打算。
蘭斯洛特面無表情的轉過頭,盯着伊斯坎達爾,腰間的無毀的湖光似乎下一秒就要拔出,斬向伊斯坎達爾的腦袋。
“好吧好吧,我沒有看不起亞瑟王的意思,我只是在吃驚你懂嗎?一個嬌弱的女人——”
“吾王並不嬌弱!她是無敵的!”蘭斯洛特冷冰冰的糾正。
“——呃,好吧,一個女人,應該好好的享受生活享受愛情,可偏偏卻要肩負起一個國家的重擔,這實在太令人敬佩和惋惜了。”
伊斯坎達爾說着還忍不住搖了搖頭。
在他看來,一個嬌弱少女要成爲國王,肩負起拯救一個國家、管理一個國家的重擔,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在這點上北川悠倒是和他有着同樣的想法,所以.
“你說的沒錯,我們應該早日將吾王從那名爲王者的詛咒中拯救出來!”
“雖然阿爾託莉雅可能會不同意。”
“但是沒關係,三打一,我們的贏面很大!”
伊斯坎達爾差異的看了北川悠一眼,彷彿這時才發現。
他們這一羣人裡,能夠將不講武德的先下手爲強說的如此冠冕堂皇的,原來不止他一個,還有北川悠這傢伙。
一時間,他倒是對北川悠更加重視也更加欣賞了。
毫無疑問,在清理掉其他對手後,北川悠將會是他的一個大敵。
只不過讓他和北川悠都沒想到的是,因爲愛因茲貝倫家族的再次作弊,他們這次原本以爲十拿九穩的‘亞瑟王拯救行動’難度一下子提升了不小。
“宣告”
“汝之身體在我之下,我之命運在汝劍上”
“如果遵從聖盃的歸宿,遵從這意志,這道理的話就回應我吧”
“.”
一行人剛剛靠近城堡外圍終年被風雪所籠罩的冬之森林,伊斯坎達爾、蘭斯洛特,以及美杜莎就同時面色一變,示意衆人停下腳步。
“怎麼了?”哪怕穿着大衣也冷的有些發抖的韋伯,問出了其他人心中的疑惑。
“前面不是一個英靈,而是兩個。”伊斯坎達爾開口解答了他的疑問。
“兩個?”韋伯一愣,看向北川悠,“你的情報錯了?”
“不,第二個英靈是剛剛召喚出來的。”依然是伊斯坎達爾開口,這讓凍得腦袋都有些僵硬的韋伯終於是反應了過來。
“是肯尼斯.老師?他沒去馬其頓,來這個愛因茲貝倫家族了?”韋伯飛快的問道。
不過這次就沒人能回答他的問題。
“不知道,”北川悠微微皺眉,說道:“肯尼斯應該和愛因茲貝倫家族沒有聯繫,尤其是愛因茲貝倫家族這次挑選的御主,乃是號稱魔術師殺手的衛宮切嗣,算是在魔術界臭名昭著的人物,以肯尼斯的高傲,應該死都不會跟這樣的傢伙合作的。”
“魔術師殺手?我怎麼沒聽說過?”韋伯奇怪道。
北川悠淡淡的撇了一眼這個一直生活在象牙塔裡的書呆子,繼續說道:“所以我更傾向於是愛因茲貝倫家族通過作弊的方式召喚出了第八名英靈,畢竟除了只提供土地和一小步技術的遠阪家外,聖盃系統的構建絕大部分都是由間桐家和愛因茲貝倫家族完成的,掌握些後門也是理所當然。”
“什麼?!居然作弊!這什麼愛因茲貝倫家族也太可惡了!”韋伯一聽頓時氣氛的咋咋呼呼的叫到。
這次就連大帝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後腦勺上,差點把他拍到地裡吃雪。
“這是戰爭,韋伯,戰爭你懂嗎?而且爭奪的還是萬能的許願機這樣不可思議的東西,愛因茲貝倫家族的做法確實非常正常。”
說完,大帝無視了韋伯‘我可是你的御主啊’之類的碎碎念,又轉頭看向了北川悠,問道:“現在你打算怎麼辦?3對2,我們仍舊佔據着人數上的優勢,而且周圍並沒有其他御主和英靈干擾,我們可以放心大膽的與對方交手。”
“可是,這裡畢竟是一個傳承了兩千多年的魔術家族的老巢啊!”韋伯不等北川悠做決定,就已經忍不住提醒道。
舉個簡單的例子,四戰後的衛宮切嗣雖然意志消沉,但是實力其實並沒有下降多少,可在這之後,他好幾次想要將留在冬之城堡做人質的伊莉雅救出去,可卻連最外圍冬之森林的魔術結界都無法破解,最終只能鬱鬱而終。
所以這座兩千年裡不斷加固的莊園城堡,雖然無法移動、進攻,但是在防禦方面,應該能媲美一個英靈的戰力了。
這樣一來雙方之間的實力對比就成了三對三。
至於御主方面,衛宮切嗣的幾個魔術威力不錯,但只要有準備,對付起來並不是很難,不過愛因茲貝倫家的人造人大軍就有點麻煩了。
面對一羣悍不畏死的人造人,難不成真的讓伊蕾娜用AOE魔法搞大屠殺嗎?
伊蕾娜肯定不願意這麼做的。
真打起來,伊蕾娜絕對會束手束腳。
不過北川悠在思考了片刻後,最終還決定繼續前進。
“幹了!爲了拯救吾王,不冒點風險怎麼能行?”
“如果到了冬木市,有金閃閃和肯尼斯在一旁虎視眈眈,到時候只會更加麻煩。”
“而且以我們的實力,就算攻不下來,全身而退應該還是沒問題的。”
北川悠飛快的說道。
當然,這些話主要是說給韋伯和大帝,以及他自己聽的。
至於千束、伊蕾娜,還有間桐櫻,她們根本就不會對他的決定有任何質疑。
“哈哈!明智的決定,我的盟友!”伊斯坎達爾聽完後哈哈大笑着說道。
“對方的實力並不弱,如果真到了冬木市,按照你先前所得到的情報,那麼局面很可能會變成三足鼎立,而那時,擁有三名英靈的我們這一方,雖然實力最爲強大,但也因此很容易遭到另外兩方的針對。”
“另外那個韋伯的老師應該也看不得韋伯獲勝,肯定會是我們的敵人,那到時候我們就是四面樹敵了。”
一旁的韋伯見北川悠和伊斯坎達爾已經統一了意見,也只有把自己的擔心和暫時撤退的提議咽回了肚子裡。
還別說,這一路上纔不過大半天的時間,他就已經自覺的擺正了自己與伊斯坎達爾相處的位置了。
而隨着他們這一行人再次移動,繼續向着前方的冬之森林靠近,冬之城堡內的一件華麗的會客廳內,衛宮切嗣、哈依德,以及阿爾託莉雅和愛麗絲菲爾也紛紛面色凝重了起來。
只有剛剛被召喚出來,有着一頭垂至小腿的黑色長髮,身上穿着如干涸的血液般暗紅的軍裝,要掛武士刀,背後帶着大紅披風,身形有些嬌小的身影,完全沒有在意可能即將到來的大戰,還在自己的身上東摸摸西摸摸,一副好奇和不可思議的模樣。
“你在幹什麼?Avenger!”
心情有點不太好的衛宮切嗣注意到她那副不着調的模樣,頓時忍不住陰沉的喝問道。
他感覺自己這次恐怕是失算了,雖然才召喚出來連半個小時都不到,雖然這個Avenger的實力似乎很強,可這不着調的模樣,完全和他的相性不符啊!
如果單純的追求實力,他直接召喚ruler不好嗎?
“哈哈,不就是戰鬥嘛,沒什麼好擔心的啦~我就是沒想到,我居然會是Avenger嗯,這還真是因果註定啊!”
衛宮切嗣眼角抽搐,收回了目光,不想在理會這個看上去腦子有點不太正常的傢伙,重新看向了哈依德拿出來的冬之森林的魔術結界和陷阱佈置圖,開始研究起在那裡伏擊比較合適。
很顯然,戰鬥肯定是不能引到冬之城堡內的,不爲別的,就爲了伊莉雅不受到波及,他也絕對要將敵人攔在森林之中。
他雖然性格冷酷,不擇手段,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感情的機器,對於自己的妻子和女兒他還是很重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