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紅A看着阿爾託莉雅退回到北川悠身邊,心裡也是暗暗的鬆了口氣。
雖然他無比渴望,可以從這無休止的漫長生命中解脫,可被阿爾託莉雅擊殺又不會真的消失,只能白白挨一頓毒打而已,他又不是受虐狂,自然是能避免就儘量避免了。
隨後,紅A先是掃了一眼,戰況焦灼的莫德雷德和阿克琉斯等人,接着又看向了衛宮切嗣。
雖然衛宮切嗣躲藏的很好。
但是以紅A的實力,想要發現他顯然並不是什麼難事。
“正義的夥伴你不覺得你已經偏離了你的初衷,墜入邪道了嗎.”
紅A心中喃喃自語道。
很顯然,他個人也是不認爲衛宮切嗣想要學習天草四郎時貞,利用大聖盃和第三魔法,賜予全人類永生不死是正確的。
可是他並不想‘父慈子孝’與衛宮切嗣爲敵。
所以他才只能除此下冊,讓天草四郎時貞幡然醒悟,想要以此打消衛宮切嗣的執念了。
沒錯,除了是給阿爾託莉雅看的以外,剛剛天草四郎時貞臨死的畫面更是爲衛宮切嗣所準備的。
可就像他擔心的那樣。
衛宮切嗣的執念並沒有因此而動搖。
把自己的意志強加給所有人又怎樣?大多數人類在他看來都是愚昧無知的,做出的行爲帶來了很多他們自己都未知的後果。
而且普通人太容易被蠱惑洗腦了。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二戰時期的元首也忽悠的德軍每個士兵都自發的覺得自己是對的,渴望戰鬥、渴望征服,想要將德意志的光輝撒遍全世界,要消滅每一個猶太人。
他們是遵循自己的意志了,但這是對的嗎?
這樣帶來的後果好嗎?
在他看來,與其讓人們被那些意志所蠱惑,那還不如讓他將自己的意志強加於全人類,至少這樣可以不會再有死亡。
不得不說,衛宮切嗣的出發點雖然和天草四郎時貞一樣,但他並不像天草四郎時貞那樣善良。
爲了更大的正義,他可以選擇犧牲一小部分人。
至少在沒有經過黑化聖盃拷問的現在,他依然堅持自己的想法。
父子兩人的目光隔着十幾公里在半空中交匯,似乎都明白了彼此的心意。
見狀,紅A也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做出了一個讓敵我雙方全都爲之大驚的舉動,那就是投影出僞螺旋劍來,對着城堡地下大聖盃所在的方位就是擡手一箭。
“轟”的一聲巨響!
在幻想崩壞的效果下,主動爆開的僞螺旋劍形成了堪比A級對軍寶具的強大破壞力。
直接將地面整個炸穿開來,暴露出了下方的大聖盃本體,同時也在大聖盃上留下來密密麻麻如同蛛網一般的裂痕。
“伱在幹什麼?!”
率先回過神來的達尼克不禁向紅A憤怒的咆哮。
眼瞅着阿爾託莉雅不參戰,他們黑方在多一個戰力的情況下應該要贏了。
可紅A這傢伙居然反水要摧毀大聖盃?
這他怎麼能不憤怒!
不過紅A只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就以剛剛投影出來的干將莫邪,將他盛怒之下射出的魔法火球給斬碎了。
僅僅只相當於是D級魔術的攻擊而已,哪怕是對他來說,也不過是撓癢癢。
刷刷刷——
下一秒,紅A身形連閃,使出那首的武技鶴翼三連,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將達尼克、戈爾德,以及正準備用令咒強行召回阿斯托爾福的塞蕾尼凱·愛斯科爾·尤格多米雷尼亞三人擊殺。
隨後不再理會嚇呆的其他幾名黑方御主,再次收起干將莫邪,投影出了僞螺旋劍。
這一幕不禁讓衛宮切嗣目眥欲裂,可他即便想要阻止紅A也做不到。
阿斯托爾福的御主雖然已經死了,但是憑藉他體內剩餘的魔力,還是能夠再堅持幾分鐘的。
哪怕阿塔蘭忒不再理會阿斯托爾福的追擊,也沒有什麼手段去阻止紅A。
畢竟,總不能讓她發動寶具‘訴狀箭書’去轟紅A吧?
且不說紅A有櫻花盾,以‘訴狀箭書’的攻擊範圍,絕對會波及到大聖盃。
倒是不用紅A出手,大聖盃也會被破壞掉。
同樣,正在溜着斯巴達克斯的莫德雷德也沒辦法阻止紅A,以她現在所在的位置,趕過去絕對是來不及了。
此時此刻,除了擁有瞬移能力,但卻並不會出手的沙奈朵外,就只有一個有能力阻止紅A,那就是阿克琉斯。
以寶具‘彗星跑法’所帶來的極速,阿克琉斯絕對能夠趕過去,然後以寶具‘馳騁天際星之槍尖’將紅A拉進單挑領域。
這樣就能夠阻止紅A繼續破壞大聖盃了。
然而就好似宿命一般,先前天草四郎時貞讓賽米拉米斯強行控制其他御主的惡果在這時爆發。
隨着天草四郎時貞死亡,賽米拉米斯作爲他的從者也跟着一起消散。
被留在後方的,龐大的空中花園開始解體。
被囚禁在裡面的阿克琉斯的御主甦醒,察覺到從空中墜落的情況後,在身體仍舊受到毒素的影響,沒辦法動彈的情況下,只能以令咒強行將阿克琉斯傳送回了自己身邊。
於是衆人看到的就是。
紅A這邊已經做好準備,等待這阿克琉斯的到來,然後光明正大的戰敗退場了。
阿克琉斯也很配合的一槍逼退了弗蘭肯斯坦,大腿的肌肉都看上去膨脹了一圈,顯然是準備發力衝向紅A了。
結果下一瞬間,阿克琉斯整個人就直接消失不見了。
一時間,在場衆人全都不約而同的一臉愕然,哪怕是北川悠和阿爾託莉雅,第一時間也是以爲阿克琉斯突然進化了,奔跑速度居然都能快過他們的眼睛捕捉極限了呢。
直到沙奈朵淡定的聲音在幾人的腦海中響起,告訴他們阿克琉斯剛剛是瞬移消失了,這才讓衆人明白過來,然後臉上忍不住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不用說他們也都猜到了,能夠這樣憑空將阿克琉斯瞬移走的,只可能是阿克琉斯的御主動用了令咒。
想到天草四郎時貞已死,北川悠也就釋然了。
哪怕空中花園並沒有解體墜落,阿克琉斯的御主在清醒過來後,也勢必會第一時間召喚回阿克琉斯,保護自己逃離賽米拉米斯的囚禁。
哪怕對方知道了現在紅A正準備破壞大聖盃,情況十分危機也是一樣。畢竟大聖盃沒了就沒了,他們自己的小命纔是最重要的。
更何況,他們加入紅方陣營出戰這次的聖盃大戰,本來就是接受的時鐘塔的僱傭,自身其實並沒有太過強烈的需要聖盃實現的願望。
然而這下紅A和衛宮切嗣卻是傻眼了。
兩人也都很快推測出了事情的真相。
然後紅A想的是,我都已經準備好‘拼盡全力’,戰敗退場了,怎麼想死還死不了了?
而衛宮切嗣在這一刻卻是忍不住自我懷疑了起來。
“難道這就是種惡因得惡果嗎?”
這一刻,衛宮切嗣那冰冷的臉上也是控制不住的露出了一抹疲憊之色,心中重重的嘆了口氣。
對於這次的聖盃戰爭,他已經放棄了。
不過對於他自己的理想,他卻仍舊沒有放棄。
反正他還有寶石劍,還有機會繼續穿梭到其他擁有聖盃系統的平行世界。
大不了從頭再來就是了。
父子的目光再次隔空交匯在一起。
紅A看懂了他的眼神,然後也不再遲疑,又是一柄僞螺旋劍射出,在命中大聖盃後主動以幻想崩壞引爆。
大聖盃雖然是萬能的許願機,擁有吸收全世界魔力,改變整個世界的力量,但是本體並不是特別堅固。
接連捱了兩發A級對軍寶具級別的攻擊後,外殼頓時破碎開來。龐大的魔力隨着宣泄而出,形成了肉眼可見的魔力洪流,將方圓十公里內的一切全都夷爲平地。
哪怕是急忙開啓魔力放出的莫德雷德也是一樣,和紅A、弗蘭肯斯坦,還有黑方剩餘那幾個來不及逃離的御主一起,全都化爲了灰燼。
只有斯巴達克斯一人活了下來。
不過在這恐怖的傷害下,斯巴達克斯的寶具也已經達到了承載極限,本就龐大的身體再次暴漲一倍還多,真正化作了座肉山。
嘴巴里閃爍的魔力光輝都快要控制住的泄露出來了。
可問題是現在所有人都死光了,他該轟誰呢?
足有一人高的巨大眼球轉動一圈,最後斯巴達克斯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選擇了阿爾託莉雅。
雖然阿爾託莉雅對百姓很好,並沒有壓迫底層民衆,但誰讓她是個國王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反叛即爲吾之人生!噢噢,遠方的壓迫者啊!讓我用愛將汝徹底粉碎吧!”
話落,刺目的白光自斯巴達克斯的嘴巴里噴出,眨眼間就從初始的數米粗細瘋狂擴張到了上百米。
居高臨下向下看去,宛如整個大地被一道白色的光柱一分爲二。
恐怖的威力足以將迦爾納、齊格飛這樣的大英雄都瞬間秒殺。
然而面對這恐怖的一擊,所有人到表現的十分淡定。
淡定到北川悠甚至都沒有發動阿瓦隆,只是讓沙奈朵發動瞬移,便帶着大家避開了這恐怖的一擊。
“這就結束了嗎.我的反叛永恆不滅”
隨着貫穿大地的白光褪去,讓莫德雷德和阿克琉斯完全束手無策的斯巴達克斯也就此退場。
“歐尼醬,一下出現了好多英靈之魂,要都收下嗎?”
不只是現在在大聖盃爆炸中死亡的莫德雷德、紅A還有弗蘭肯斯坦,沒了大聖盃提供的魔力和契約,阿塔蘭忒、阿斯托爾福還有去救主的阿克琉斯也會隨之消失。
反倒是一直都未曾趕到戰場的開膛手傑克,因爲擁有吞吃魔術師心臟補充魔力的能力,還可以繼續維持自身的存在。
除此之外,先前被收入大聖盃中的天草四郎時貞等人也全都被釋放了出來。
“莫德雷德、弗蘭肯斯坦、阿塔蘭忒、阿斯托爾福、阿克琉斯、斯巴達克斯把這個六個英靈之魂留下,其他的就放掉吧。”
“好的,歐尼醬!”
間桐櫻飛快的操控小聖盃,將北川悠點到的六個英靈之魂給收了起來。
這下再算上先前敗北被收起來的貞德、齊格飛、迦爾納、阿周那、斯卡哈,這次的聖盃戰爭倒是讓阿爾託莉雅一波肥了。
“對了,愛麗絲菲爾——”
正在盤點着收穫的北川悠突然想到了英靈愛麗絲菲爾。
不得不說,伊莉雅的魔力相對於普通人魔術師來說實在是太龐大的。
完全不需要聖盃幫忙,只靠她自己的力量,就足以維持英靈愛麗絲菲爾再現世活動。
當然,這也跟英靈愛麗絲菲爾本身的屬性比較低,所以維持身體存在消耗的能量較少有關。
“伊莉雅,如果太累的話,就不要再堅持下去了。”英靈愛麗絲菲爾溫柔的說道。
伊莉雅聞言用力的搖了搖頭道:“伊莉雅不累,只是.只是我的魔力只能支撐媽媽存在十天”
說着伊莉雅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了沮喪的神色,求助的看向了北川悠。
然而她不知道,能夠憑藉自身的魔力讓英靈在現世維持十天已經是一個很驚人的成績了。
畢竟英靈愛麗絲菲爾和阿爾託莉雅、原四戰後的金閃閃,還有天草四郎時貞不同,是沒有肉身的。
“別擔心,十天時間足夠了。”北川悠笑着摸了摸伊莉雅的頭,安慰道:“只要我們返回冬之城堡,利用愛因茲貝倫家族的人造人技術,重新給你媽媽製作一個身體作爲依憑,就不需要你再提供魔力,也能長時間存在了。”
這種方法就和貞德附身蕾緹希婭,以及五戰後,衛宮士郎的靈魂附身於蒼崎橙子製造的人偶上一樣。
不過在軀體制造技術上,顯然還是研究了上千年的愛因茲貝倫家族更勝一籌,畢竟愛因茲貝倫家族的人造人,可是所有功能都很齊全的。
“太好了!”
伊莉雅聞言頓時放心下來,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