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呼…啊呼...”冰冷陰森的呼吸聲從口罩裡傳出。
“看到了沒?你的敵人在那裡呢。”望着山腳下的村莊, 神樂打開扇子遮住微翹的脣,彷彿自言自語的說:“雖然他們不是犬夜叉,但是殺死他們的效果比殺了犬夜叉更好, 因爲他們更強更麻煩。”
“…啊呼…啊呼…”迴應神樂的依然是冰冷的呼吸聲, 只不過含着壓抑得近乎瘋狂的殺意。
奈落的新□□一個比一個危險了, 察覺到那冰冷刺骨的殺氣, 神樂轉頭盯着被關在馬車柵欄裡的傢伙, 豔紅的眼眸露出一絲警惕。
不過正是越強才越有趣,且看那位西國公主到底能忍耐多久這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收起手裡扇子的同時,神樂掩住眼裡興奮的神色, 轉身打開柵欄的門。看見那傢伙臉上的口罩和手上的鐐銬,神樂猶豫了一下, 隨即伸手將它們解開。
鐐銬剛一落地, 只見原本老實蹲在馬車裡的人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揮手襲向神樂, 紅影一閃,那人撲了個空。
一片潔白的羽毛輕飄飄的墜落, 空中遠遠傳來神樂的聲音:
“好了,去做你該做的事情吧。”
“哼,跑得還真快。”許久,一聲暗啞的聲音才響起,“那麼就先去嚐嚐他們的味道怎樣吧。”冰冷的視線投向山下的村莊。
“靈丸連發。”幽助怒喊一聲, 巨大的靈力凝聚在指尖, 然後如同子彈般連射出去, 正在人類村莊殺得忘我的妖怪聞聲回頭, 卻已躲閃不及, 立時就被靈丸打成蜂窩,倒在地上抽搐, 最後動彈不得。
“凌羅,碎片在哪裡?”桑原發現那妖怪破洞的身體在緩緩蠕動,似乎有癒合的傾向,慌忙跑過去一腳踩在那屍體上面,然後轉頭問遠遠站在一旁的凌羅。
“在右肋下。”凌羅淡淡的掃了一眼,指出四魂之玉碎片的所在。她話剛落音,桑原就幻出靈劍將四魂之玉碎片從那妖怪的右肋挖了出來。四魂之玉碎片一離開,原本緩緩蠕動的身體登時就僵掉,慢慢化作一堆血水。
“這四魂之玉怎麼看怎麼神奇,只不過是一眨眼,那麼重的傷居然有復原的傾向。”幽助又一次表示驚訝,“不知道靈界有沒有這樣的寶物?”
“當然是沒有的,要不然飛影也不會脫隊去找這東西啊。”桑原將那一片烏黑的碎片遞給凌羅,一邊不滿的說道:“那個不合羣的傢伙…”
將被邪氣污染的四魂之玉淨化之後還給桑原,凌羅輕嘆一聲:“總覺得要回到西國是很遙遠的事情。”
“還不是他們多管閒事…”邪見看着幽助,青綠的臉上露出不爽的神色。爲什麼凌羅大人非要和這幾個人類混在一起啊?
三天前路過一片荒郊時,正好遇到妖怪襲擊人類,結果幽助和桑原怒不可遏動手殺了那妖怪,沒想到那妖怪體內藏有四魂之玉,於是藉助四魂之玉的力量又復活了,要不是藏馬反應快出手將那妖怪掛了,得意忘形的桑原這會估計去見小閻王了。
大概是這時空人類處在妖怪屠殺中的生活慘狀讓幽助和桑原兩個熱血少年義憤不已,於是往西國的路上,他們兩個幾乎是見妖怪就動手。而飛影則對四魂之玉的力量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中途脫隊去收集四魂之玉去了。
“飛影那傢伙不會迷路吧?”凌羅想到那桀驁不馴的傢伙,皺了下眉,“這裡可沒有什麼衛星定位系統,到時候他怎麼和我們聯繫?”
“沒關係。不管我們在哪裡,飛影的邪眼都可以找到我們的位置。”藏馬修長的手指在額間輕輕點了一下,含笑說道。
“還真方便。”凌羅嘀咕了一句,聯想到自己的路癡,忽然有些不爽。瞥見凌羅臉上一閃而逝的鬱悶,藏馬的笑意在加深,眼眸中的溫柔如水般漾開。
“姐姐,我們走吧。”瞥了一眼躲得遠遠、滿臉驚慌的村民,殺生丸掠到凌羅旁邊,側身隔斷藏馬的視線,然後牽起凌羅的手,毫無表情的說道。
“嗯。大家準備走了,別再耽擱了。”聽出殺生丸話裡的不悅與不耐,凌羅心裡有些愧疚。她知道這幾天委屈殺生丸了。殺生丸如此高傲,對人類向來不屑一顧,肯與幽助他們同行已經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拿出了最大的忍耐。但是幽助他們這些天多管閒事的行爲卻讓殺生丸的耐性要到的極限了。
聽見凌羅的回答,殺生丸不露痕跡的掃了藏馬一眼,然後拉着凌羅走在前面。藏馬微微眯起眼睛,望着殺生丸的背影,眸光轉瞬冷銳,俊臉笑容依舊,卻已然沒了溫度。
那兩人的氣氛越來越詭異了。見狀,幽助看了一眼凌羅,心裡暗歎。
凌羅清冷的眼眸浮出一絲無奈,卻只能佯裝不知。其實和飛影比起來,似乎藏馬更好相處?但是殺殺從不在她面前掩飾對藏馬的敵意,唯一的解釋只能是她對藏馬的特別讓殺殺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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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妖氣是…”剛走到村口,一股似曾相識妖氣從村後的山崖掠下,朝他們直奔而來,凌羅擡眼望着殺生丸,臉上露出一絲疑惑。
“奈落的味道…”殺生丸隨即接上。
“桑原小心。”聞言,凌羅立刻轉身朝吊在最後的桑原掠去。
“啥?”桑原的目光戀戀不捨的從手裡的四魂之玉碎片挪開,擡頭茫茫然望着一臉焦急的凌羅朝他奔來,只是一瞬間,就覺得一股寒意從身後傳來,於是反射性往旁邊一滾,一道黑影就從他剛剛站的那個位置撲過…掠起的風竟如刀般刮人…
來人四肢如野獸般半俯在地,微微揚起腦袋,淡粉的長髮隨風飄起,露出陰冷的面容,薄薄的嘴脣微張,隱約可聽見詭異的喘氣聲。
“奈落的□□?”望着半蹲在遠處的那個人影,凌羅護在桑原身前,金燦的眼眸露出厭惡的神色。
“和上次的那個神樂一樣?是□□?”藏馬皺了下眉,眼神頓時沉冷下來,“真是糾纏不休。”
“喂,奈落又派你過來做什麼?識相的快點滾,不然要你死得很難看。”邪見的人頭拐指着那妖怪,頗有威勢的說。
一絲冰冷從那妖怪眼裡掠過,就在邪見感到不妙時,忽然有人一腳將它踹開,擋住了眨眼而來的攻擊。
“靈丸。”踢開邪見的同時,幽助一記靈丸就朝飛撲過來的妖怪發出,可惜那妖怪的速度太快,躲了過去。
“靠,飛影在就好了,剛好可以拼速度。”桑原死命瞪大眼睛,卻看不清那妖怪的攻擊,只能見到模糊的影子掠過。
幽助見一發不奏效,又擡起手來對準那妖怪,此時藏馬的薔薇鞭無聲無息的從後面纏了上來,將那妖怪困住。
“藏馬,幹得漂亮。”見危險解除,幽助笑着收回手。
“也不怎麼樣嘛。”桑原靠過去有些不屑的說。誰知道這時被藏馬困住的妖怪忽然張開嘴,一道細小的黑影從他嘴裡飛撲出來,桑原的肩膀頓時飆起一道紅豔。
“…是兩隻?另外一隻藏在肚子裡?”見狀,凌羅剛到嘴邊的“小心”兩字又咽了下去,轉而說道。
“啊…殺生丸大人…救命啊。” 邪見一聲大叫,原來被薔薇鞭纏住的那隻較大的妖怪掙脫了束縛,朝離他最近的邪見撲去,邪見嚇得僵在原地,無法動彈。
殺生丸冷哼一聲,身體瞬間挪到邪見身前,一腳將那隻大妖怪踹飛,撞到了好多樹木才停了下來。
“哼,味道不錯。”那隻細小的妖怪落在大妖怪旁邊,開口說道,十分低沉暗啞。這時衆人才看清它的真面目,發育未完善般瘦小的腦袋,畸形的身體,雙手的位置被一對刀刃代替此時它正陶醉般的舔了舔殘留在刀刃上桑原的血跡。
“物似其主,和奈落那傢伙一樣變態啊。”凌羅勾起一絲嘲諷,只是眼裡冰冷的殺意卻再也擋不住了。奈落那傢伙,就是想讓他多活幾天也不行啊?爲何要一再的前來挑釁?真是無法容忍了。
“報上名來,我好送你們一程。”凌羅語氣十分輕柔的說道,卻透着森冷的寒意,右手已經按在腰間鳳展的劍柄上,“還有,奈落那傢伙讓你們來做什麼?”
“獸郎丸。”那細小的妖怪指了指半蹲在一旁、微張着脣呼氣的獸浪丸,“我是影郎丸,平時都待在獸狼丸的胃裡。至於來做什麼,除了帶來死亡,還會有其他的?你看起來可是非常的美味啊。”影郎丸目光□□裸的打量着凌羅,充滿了對血腥的渴望。
“是嗎?那勞煩你們先去探路吧,過陣子,我會讓奈落去找你們的。”凌羅淡淡的說道,隨手抽出鳳展。
“一人一個。”一旁的藏馬忽然開口說道。凌羅沒有回答,只是輕輕點了下頭。
沒有預兆的,藏馬和凌羅同時而行動。
“翼殺。”
充盈的妖力輸入鳳展,細長的劍身傳來清脆的鳴動,凌羅微微眯起眼睛,捕捉住影郎丸移動的軌跡,然後手臂輕輕一揮,銀色的羽翼從劍身揚起瞬間貫穿了影郎丸瘦小的身體,然後攪碎……在強大的妖力中化作爲虛無……
確定影郎丸連渣滓也不剩時,凌羅轉身尋找藏馬,卻發現一株長得十分詭異的植物纏住獸郎丸,巨大的花瓣裡伸出一根吸管插在獸郎丸的胸口,貪婪的吸食着鮮血,而藏馬負手站在一旁,眼裡滿是冷酷,俊秀的臉上神色不明,隱隱蘊着一絲戾氣。
“藏馬,那是什麼植物?”幽助打了個冷顫,有些艱難的開口問道。凌羅近乎秒殺影郎丸不奇怪,可是爲什麼藏馬也在眨眼間就召喚出這麼恐怖的植物把獸郎丸擺平了,甚至可以說他根本就沒有出過手。
“魔界的吸血植物,特別喜歡妖怪的鮮血而已。用來對付他很合適。”藏馬解釋說,語氣淡淡的,但是凌羅卻從他話裡聽出一絲不對勁來。
望着藏馬溫和的表情,凌羅輕輕抿了下脣,一時間卻又不知如何問起。
掃了一眼在吸血植物纏繞下漸漸乾涸化灰的獸郎丸,殺生丸俊美的臉上毫無表情,只是金色的眼眸多了一份研究與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