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閃開了嗎?”
董香一擊得手,也不戀戰,頓時跳到一邊。
她的羽赫的確砍到了月山的腦袋,但是沒有殺死他。
“呵,呵呵。”
月山發出幾聲冷笑。
“真是非常不妙......久違的擦傷啊。”
他的上半臉被劃開一道傷痕,兩個眼球都被切出細小的裂縫。
但恢復的過程只是幾秒,臉上便連一點傷疤都沒有留下。
這就是喰種的恢復力。
“讓我折斷你的骨頭讓你連飯也吃不下,”
“做好覺悟吧,月山。”
董香也不着急立刻打敗他。
羽赫擅長的不是爆發,而是靠着自己的速度與對手周旋,尋找到破綻再一擊致命。
“你的用詞太不文雅了,霧島小姐,”
月山慢慢取出一張手帕擦拭臉上的血液。
“過去的你就像是一把明快的小刀尖銳無比,”
“如果你還有以前的實力,剛纔那一擊也不會讓我這麼輕鬆。”
男人自言自語般說着。
“只是見面禮,”
“太快就把你殺死也未免過於無趣了。”
董香嘲諷道。
“你這個人啊真是的......”
“不過這種風格,也正是你的可愛之處啊,”
“第一次戰鬥你十四歲,而我十八,你那冷酷無情的眼神像是冰片刺入我的心臟,讓人難以忘懷......”
月山自我陶醉地說道。
“很噁心啊,你這混蛋。”
董香見他連赫子都不使用,直接一腳踹出去讓月山習飛出了十幾米遠。
過了半分鐘,他才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
“從那時起,我就迷上了你的冷漠,”
“但是,你現在已經不行了,某種東西在你的眼裡燃燒了起來,”
“非常遺憾,霧島小姐,明明你不需要那種東西的。”
月山陳述着自以爲的事實。
眼瞳漸紅,扭曲的紫色甲赫彷彿植物的蔓藤一樣生長着,纏繞在他的手臂上形成一道寒光閃爍的利刃。
“切,”
“終於要認真了嗎。”
董香緊緊盯着他的行動。
“鏘——”
兩種赫子碰撞,發出金屬一般的脆響。
“打不過啊。”
綾落眯了眯眼睛。
明顯董香的赫子強度稍微弱些。
看上去是均勢,但是作爲進攻方拿敵人沒有辦法,也就代表着陷入了劣勢。
“可惡。”
董香繼續嘗試攻擊月山,卻不痛不癢。
正如月山所說的,她現在的實力根本不如兩年前的她。
她只保持着最低限度的進食,沒有太多和同類戰鬥的機會,甚至和人類做朋友吃人類的食物。
而月山習胃口很大,這些年一直在進步着。
“要輸了。”
綾落已經預見了接下來的戰敗場面。
果然——
就在董香和月山習不斷赫子碰撞的片刻,她的體力消耗得越來越多。
速度只是慢了些許,就立刻被對手找到了機會。
那紫色的甲赫長刀一擊捅出。
“噗,”
“哇——”
董香的腹部被貫穿,背後的羽赫一瞬間就消失了,嘴裡止不住地咳血。
月山習沒有繼續補刀,只是冷笑看着她。
“晚餐的攪局者,”
“乖乖待着,等我吃完再殺了你。”
月山收回赫子,慢步朝着另一邊桌子上的女人走去。
正如他所說,他想要吃的是“正在吃貴未的綾落”,那纔是他反覆考慮後得出的究極美食。
他的步伐從容而又自信。
“人類也好,喰種也好,都是彼此平等的一堆肉塊,”
“從總體來看,人類纔是真正掠奪最多生命的種族,喰種只是吃人類而已......”
“嗯?”
“這個醜陋的疤痕是什麼?”
月山習注意到了貴未肩膀上的傷痕。
“貴未......”
西尾錦這時才勉強支撐着爬起來,遠遠看着月山習。
那個傷。
那個傷是他暴露身份的時候,一口咬下去的。
可是貴未笑着擁抱他,讓他吃了她活下去,即使他是喰種,那個女人也還是選擇愛着他。
曾經他的姐姐相信一個男人,結果被舉報後遭遇白鴿,最後慘死。
他發誓絕對不會相信任何一個人類,可是貴未是特殊的。
那個女人,真的是笨蛋啊。
“啊啊啊啊啊!”
身體之中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西尾錦化身瘋狗撲了過去。
不止是瘋狗。
爲了保護那個昏迷的女人,他能付出自己的一切!
“?”
月山眉頭緊鎖,反手一拳揍飛西尾錦。
他很快再次站了起來,第二次手無寸鐵地撲了過來。
“麻煩的傢伙,”
“能麻煩你快點死嗎?”
月山一刀貫穿他的胸口,甚至赫子在裡面還攪拌了幾下。
西尾錦這次倒下沒有動靜了。
“如果說赫子是引擎的話,人肉就是汽油,”
“你這種廢物也妄想阻止我。”
月山習冷冷道。
“確實。”
綾落遠遠看着那一邊,心裡有了一個主意,雖然他之前就已經想到了。
“董香醬?”
“還能動嗎?”
綾落看向身邊的少女。
她半蹲在地,腹部的傷口初步止血,但已經沒有力量再次發動赫子了。
上一次吃人肉已經是快兩週前的事情了。
前兩天還吃了依子的料理,讓她現在的狀態比起平時更差了。
“還能動。”
董香咬了咬牙,堅定道。
哥哥被那個混蛋暗算,如今這情況只能倚仗她了。
她要證明。
她也可以保護哥哥!
“餘興節目足夠了呢,”
“現在就讓我們開始真正的晚餐吧。”
月山習走向那昏迷的女人。
“啪。”
一雙手從地下死死抓住他的腳,簡直像是陰魂不散的幽靈。
“西——尾——錦!!!”
“你這混蛋啊。”
月山失去了最後一絲的耐心。
“囉嗦,”
“只要我沒死,就不會讓你傷害貴未......”
“我什麼都沒有了,除了貴未......我什麼都沒有了......”
西尾全身的力氣都在那雙手上了,只求能拖延一秒鐘是一秒鐘,希望那兩位可以想到什麼辦法。
“死!死!死!死!死!”
“死啊!”
月山的甲赫化刀,連續數次貫穿他的腹部。
西尾像是搖擺不定的傀儡,只有一雙手還捏着他的褲腳。
“砰!”
終於西尾也沒有支撐住。
錦被暴怒的月色數次折磨後,扔出去直接砸碎了教堂的牆壁。
而這時,綾落和董香已經做好了準備。
“月山!”
綾落隔着很遠吼了一句。
男人下意識地回過頭來。
“要上了,”
“歐......歐尼醬。”
董香眼神有些飄忽,轉瞬之間又充滿了堅定和求生的慾望。
她撩起綾落的白色襯衫,盯着他的肩膀。
“不,不,不,不要——”
月山瞳孔一縮,意識到了某件事情,某件被他太過興奮而忘掉的事情。
“啊——嗚。”
董香成功咬下綾落肩膀上的一塊血肉。
溫熱的血液填滿了口腔,一股美妙的味道衝擊着她的腦海。
她的身體輕飄飄的,雙眼裡的猩紅從未如此耀眼。
“月山!!!”
少女發出低沉的憤怒嘶吼。
“那是——那是——那是我的啊啊!!!”
西裝男人崩潰扭曲,抓臉大叫,無法接受自己所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