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盞是神馬, 杯子的一種嗎】
回到宿舍後,石田君瞪着市丸銀給她的瓶子發呆,淡綠色的藥丸閃着迷人的光澤, 像一顆圓潤的玉石。
說起來, 瀞靈庭的人還真是藝術感很強, 做出的崩玉像顆寶石, 做出個藥丸像顆玉石, 他們是多喜歡這類裝飾品。
胡思亂想了一下,石田君拿起藥丸毅然吞下,然後縮到被子裡閉上眼睛, 強迫自己睡覺。
半夢半醒間,她的意識像是脫離了身體一樣, 四周涌起了無數的泡沫, 感覺到越來越大的壓力,
像是沉入了水底。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石田君終於清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
她坐在一片水面上,寬闊的湖岸隱藏在淡淡的霧氣間,湖水潺潺流動,平靜無波。
看樣子,她真的進入了斬魄刀的世界。
自從那天看到八歧丸誕生後, 石田君就沒接觸過八歧丸了, 儘管她曾經多次嘗試與斬魄刀交流,
但不知道爲什麼就是得不到迴應。
八歧丸誕生的情況太過特殊了, 幼小的嬰孩, 成年的男女,到底是怎樣一種聯繫, 尚不可知,藍染又給了她‘真正的刀魂’這樣的暗示,實在太難理解了。
不過即使進來了,石田君還是找不到所謂真正的刀魂,湖底一片黑暗,湖面霧氣瀰漫,嬰孩和男子都不見蹤影,斬魄刀究竟在何方?
想了想,她試着站起身體,發覺竟然不會落入水中,於是飄飄忽忽的在水面上走了起來,“八歧丸~~~八歧丸~~~媽媽來找你咯~~~~”
喂她到底是多腦抽竟然把自己當成斬魄刀的媽了?
不過想到那個小小的嬰孩,石田君就有種斬魄刀是我兒子的變態心理,繼續這麼喊個沒完。
直到走上岸邊,還是沒半個人影。
不過石田君這才發現,所謂淡淡的霧氣竟然是被風吹起的白色細沙。
湖岸上並非溼潤的土地,而是成片白色的沙漠,間或點綴着枯樹,一片淒涼的感覺,毫無生氣。
石田君覺得這裡很眼熟,忍不住走向一棵枯樹伸手摸了摸。
然而就在她的手指碰觸到樹枝的瞬間,隨着清脆的斷裂聲,枝幹化爲了粉末落在地上。
“……什麼啊,這裡看起來真像……”虛圈啊……
“不,虛圈可是沒有水的哦,”一個溫文爾雅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石田君猛然回頭,這才發現不遠處立着一名身形頎長的男子,海藍色的和服拖曳在地,黑色的長髮披散在身後,俊美的面龐上雖然有着笑意,卻顯得遙遠冰冷,並不像語調那樣溫潤。
“……你是……八歧丸?”斬魄刀的人形都是這麼美豔的存在嗎,石田君忍不住吐槽。
“我不是斬魄刀啊,抱歉了,”男子擡手拂去臉頰旁的髮絲,微微歪頭露出有趣的神情,說出讓人驚訝的論調。
“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石田君覺得他太可怕了,就算斬魄刀是死神靈魂的一部分,也不代表他可以從容說出自己的內心想法啊。
而且他還說……他不是斬魄刀?!
“我勒個去的,你到底是個毛!”丫不是斬魄刀她腫麼進來的,難道是突然去了異世界嗎?市丸銀這混蛋果然在騙人!
“嗯……算了,就當我是你的斬魄刀吧。”男子思索了一下,皺了皺眉,放棄的攤了攤手,並不在意她不雅的用詞。
口胡了斬魄刀也可以用‘算’的嗎?
石田君火大的折斷了旁邊的枯樹,連樹都是石英化的這果然是虛圈吧?!“你到底是哪棵蔥?你把我家八歧丸怎麼了!”
男子眯起了眼睛,湛藍色的眸子裡透出無情的藐視,撇了撇脣角道,“你家?八歧丸?呵呵……你錯了,八歧丸從來就不是你的,區區容器也敢口出狂言嗎?”
“……容器?”石田君聽到了不同尋常的字眼,瞪着他反問,“你什麼意思?”
男子換上了同情的神態,眸子裡卻毫無憐憫,只是繞着她轉了一圈,“雖然你這個容器不盡人意,不過也無所謂了,繼承了她之血的你,也有資格讓我使用。”
……這年頭的男人都喜歡拐彎抹角嗎?
石田君抑制着自己的怒氣,不讓失控的手拍上他的後腦勺,只是用目光戳死他,當瞥到他的背影時,愕然了,“你……?!面具?!”
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這個男子的後腦上竟然有類似虛的骨質面具?!不……應該說更像——
破面?!
若不是他背對自己,石田君是不會發現那彎曲如蛇一般攀爬在他頸後髮束上的面具的,一尾八頭,束起的髮辮從八個蛇頭一樣的髮飾中吐出,看起來很是詭異。
難道說……他真的是八歧丸?但他又不承認啊!
石田君滿腦子漿糊,煩躁不堪,“你到底是什麼,有話快說有……快放,不說我走了。”
“吾名素盞,也是八歧,汝爲出雲,即是八神,你可明白?”素盞刻意轉過身體,面對她露出了第一個溫和的笑意,探手上前,撫過她的臉龐,“你可知我一直在等你嗎,出雲?”
“……噗……你搞什麼東西,好惡心!”石田君哆嗦着打開了他的手,用手背直蹭臉,嫌惡的道,“你有毛病啊,拽個P古文啊,什麼素盞八歧丸的欺負我不懂日本歷史吧?!”
她只知道八歧是一條大蛇,素盞又是個毛,酒杯嗎?
素盞並不生氣,也沒有再上前無禮,只是撫了撫手背,露出懷念的笑容,“呵呵……不愧是她之血,連反應都同出一轍。”
石田君看着他的態度,突然領悟了一件事,“你說的她,是八神出雲?”
湛藍色的眸子輕輕掃過她的容顏,素盞沒有否認,只是嘆息,“八神已經死了。”
“但是你說容器……”腦子裡一個念頭突然閃過,她抽搐了嘴角,喃喃道,“你不是說,我是八神出雲的什麼靈魂容器吧?”
吶……漫畫不是經常有嗎,A死掉了,B因爲懷念就把A的靈魂召喚回來安放在另一個C的身上……而不巧這次A就是八神出雲,B是浦原喜助或者這個素盞的,C就是她自己?
我了個去的……這是個毛事啊?真成了炮灰了啊。
石田君頭疼的撫額,看着素盞無力的道,“那你到底是個斬魄刀,還是個破面,或者是單純的虛?”
素盞露出了憐愛的笑意,淡淡的開口,“我嗎?我是死神與虛的融合體,現在的我只能成爲精神,而非任何物質。”
那老子的刀呢刀!
石田君幾欲抓狂,她必須搞清楚自己的斬魄刀到底成了什麼,“你既然不是斬魄刀,我要你有個毛用啊,給我滾遠一點!”
氣死個人了,明天她就去找浦原爸爸耍賴,說他沒催生出把刀,生出個精神病破面來。
“你說的刀,是這個嗎?”素盞反手一擡,一柄長刀出現在他手心裡,黑藍相間的手柄看起來格外眼熟。
“……八歧丸……?”石田君愣了愣,有點不明白。
“素盞是我,八歧也是我,我是刀,但也不是刀,你懂嗎?”素盞將八歧丸拋給她,轉身準備離去,“雖然你只是容器,不過我還是會視你爲八神,只要你需要我,我便會幫助你,待時機成
熟,自然會取得我所需要的報酬。”
“喂……你說什麼啊,等一下!”石田君想要追上去,但是看着插在沙地中的八歧丸,停了一下將它拔出,就在她碰到刀柄的一剎那,空間突然扭曲了起來。
“喂——素盞到底是個神馬杯子啊——!”
………………
“……醒醒……石田……?”
“唔……不行……喝不下去了……素盞這個杯子……不行……”石田君痛苦的搖頭,拼命的拒絕遞過來的杯子,然後猛然睜開了眼睛,“撐死我了——!”
“……”浦原以無奈的眼神瞪着突然坐起的她。
“……”石田君以呆滯的眼神盯着表情漂移的他。
“……我說,你昨天去五番隊到底喝了多少飲料啊……做夢還在吃,”浦原糾結的揉了揉頭髮,顯得格外無力,“雖說你是需要補充大量的食物來填補體力的流失,不過吃太多也一樣會胖的哦。”
石田君隱隱覺得頭痛,好像是做了一個綿長繁瑣的夢,卻搞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這一切與浦原也脫不了干係,加上他的惡言惡語,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管,你又不是我爸爸。”
浦原摸了摸鼻子,以爲她有起牀氣,大度的不跟她一般見識,“快點起牀了,實驗室裡堆了很多垃圾等你清理呢。”
石田君橫了他一眼,頓覺自己的苦逼,她這是什麼命,晚上做夢被男人調戲,白天起牀又被男人壓迫,新時代的女性怎能甘受屈辱!
“收拾完了就來隊長室領薪水吧。”浦原補了一句。
“浦原爸爸你是好人~”新時代的女性也需要錢啊……
石田君認命的爬起來,洗漱完畢跟着浦原前往技術開發局收拾善後。
至於那個杯子的事情,還是問問別人比較保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