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到家的時候,從奈人的視角看去是完全被破壞的亂七八糟的破房,比起昨天來更能讓人落淚。
“這家,是哪個不眨眼的走錯門,給撬開了?”因爲在他看來這沒有價值的屋子如果不是腦殘,他認爲沒有人會費心思入室,不過弄的這般亂也不知那偷是否是因爲順不出一個鏰子,所以存了惱羞成怒的心思?
獄寺隼人死瞪着他,顯然是他着急的心思被誤認成了賊子很不爽:“是我弄的!你有意見嘛?”
“就說嘛,這就是眼盲的毛賊,摸到那鉻手的門也是會在三思慮的!”他倒是蠻贊同的點頭。
獄寺隼人咬緊了後槽牙,將它從身上扔了下去,一副兇狠地模樣盯着它。
奈人也識時務,見勢不對,滴流的眼珠轉了一圈:“你那戰況如何?贏了嘛?”
獄寺隼人一聽這話,更顯鬱悶,黑着臉:“沒有!”
奈人一聽,這鼻子和嘴一般衝的語調,也就想歪了,獻媚的笑笑:“小哥,別傷心嘛?人生難免有失敗,關鍵是你得爬的起來……瞧你這身強力壯的樣,不錯能行!”他打量了他半響,擠出了後面的安慰。
從這可以看出奈人,並不擅長安慰……所以,通常遇到這種情況下,他一般都是獨個的找個比較寬敞的地方,掏出乾糧來啃。
唯獨一人置身事外……當然跟他還算有交情的人也沒指望過從這貨的一張爛嘴裡能夠掏出什麼好話。
“誰說我輸了?”獄寺隼人聲音很衝,顯然被它誤會了更覺心煩。
奈人吃驚的嚷道:“那你贏了!”
不知怎麼的,他就不想告訴它原由。擔心?怎麼可能,只是有點在意,一丁點……當然是因爲它是十代目特別囑咐的!所以,這架也不算是因爲它纔沒有打成……不過,照這條狗的品行!該死的!它很有可能奚落自己!
“吵死了!閉嘴……”
對於他突然的犯怒,奈人有些不明所以。不過想想,處在青春期的熱血少年多少有點:嗯,情緒的動盪不安、起伏較大——他懂的,因爲是過來人嘛!
獄寺隼人被那一副挪那的眼神弄得有些站不住腳:“看什麼看!”
奈人眨動眼,人性化的捂脣:“你在害羞嘛?”很快,又點到爲止的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行爲,他估算他很有可能惱羞成怒,做出什麼不好的事。當下也就找個話題岔開了:“哈哈,我開玩笑的。我們的晚飯呢,在哪?”
他望見獄寺隼人那空空的手,回憶起那手?剛剛好像也,他轉動眼珠思緒,也插在荷包裡。
“食品袋呢?在哪?”他再一次問道,只是這次語調格外地認真。
獄寺隼人僵了僵,顯然也是滿心不願的道:“……我忘拿了。”
一聽這說,奈人鬆軟的身子如打了抗生素般精神,當下也不顧疼痛,奮力站了起來。那剛凝固的血,經這一激動,又開始娟娟的細出來。“你說,我的飯怎麼辦?”
看它這般衝勁,獄寺隼人倒是覺得驚訝。在他的印象裡,這是一隻會頭朝裡臀朝外窩在他那難以側身的小房子裡,獨個曬太陽的懶狗。這般激動,倒也少見。
他皺眉慫了慫肩:“我可以幫你弄碗泡麪。”
奈人氣急的瞪着他,朝他吠道:“誰要你的泡麪,誰要啊?”
“切,隨便你。”獄寺隼人對任性的生物,總少一份忍耐。
奈人齪牙:“你會嫁不出去的,絕對!”這是印象深遠的一個人教給他的一句話,今天倒是不知怎麼的,將這句好久不用的話給激出來了。有一段時間他經常將這話擱嘴邊,只是每當怨念說出口的時候,這句話往往讓他遭到反噬,結局是悲涼而悽慘的教訓。而說這話的人臉倒是模糊了不少。
他輕嗤了一聲,倒是手腳麻利的到走廊處換好了鞋,然後轉頭喊道:“磨蹭什麼,快走了!天晚了就看不見了!”
“去哪?餐館?”在奈人看來這晚出去也只這一種可能了,在他還打算微微下手、不那麼狠的時候。獄寺隼人有些氣不打一處來,敢情是給當成凱子了?
口氣不怎麼好道:“怎麼可能,是去找落下食品袋!”
好吧,至少不用吃泡麪了!雖然奈人表現的有些失望,但還是屁顛顛地跟在了獄寺隼人的身後。
只是讓他們失望的是,在超市的門口並沒有所謂滿滿的購物袋。一貧如洗的乾淨,寒冷的冬風刮過他們的身上,奈人開始對那男人產生怨念。並恨恨地暗道:下次見到他的時候,一定不放過他的老/二!這般執着,讓我不由的感嘆:所買的東西還是要放櫃子寄存,纔是。
街道上,正值下班高峰,熙熙攘攘的人羣很密集。這裡是繁華地帶,就算那袋子是被路上的任何一個人撿去了,他們也不覺得稀奇。只是有一肚子的窩火,沒地方發泄。或許,是因爲白白走一遭,也許是因爲期待中的晚餐成了泡影。讓他倆的神色顯得十分的不善,周圍有一股神秘的氣場,那是寒夜裡的東風也帶不走的——燥火!
直到,澤田綱吉來撲滅了他們。
“要不,你們來我家吃飯吧!”就這麼一句簡單的邀請,火熄滅了。雖然,獄寺隼人有一大半原因是澤田綱吉的出現。但奈人是實打實的認爲,能夠再吃到他家的飯,真是太好了!
澤田綱吉乾笑着把他們往家裡引。話說轉來,這餐飯主要該感謝的還是剛在他身旁的京子同學。要不是她一句:“咦,那不是獄寺君!和你家的狗狗嘛!”這句話,估計澤田綱吉還真會裝沒看見!
說到底,還是他是臉皮薄,沒辦法硬着頭皮上去打招呼的。如果可以,在心裡這兩個他還真不想見。況且,也沒隔多久,怎麼這麼快就碰上了呢?
或許是,不該走這條路——他心中,軟弱的怨念起這每日走的十字路。
“在獄寺君的家還住的習慣嘛?”澤田綱吉處在和京子分別後的失落,只是獄寺隼人一直在他耳邊喋喋不休。他無奈地找了個話題,問候起身旁沉默邁步的奈人。
奈人當下鄙視的瞥了他一眼,似乎也知道他那點小心思。冷笑着反問:“如果我說不習慣,你是否接我回去?”
澤田綱吉被堵的有些說不出話來,應該說不知道說些什麼好……而獄寺隼人也倒是難得的住了嘴,眼神在路燈下面有些晦暗不明。
其實,奈人這句話也沒什麼特殊含義。只是純屬想搞點報復,讓人也嚐點他的不快。只是,惹的一路上氣氛僵持。
“那個,到了!”澤田綱吉吶吶的開口提醒道。
聽到動靜,奈奈從客廳跑了出來,在玄關上她身上繫着粉色系的圍裙,一臉朝氣的拿着一個大湯勺:“咦,獄寺君和小黃也來了啊!正好呢!綱君快來準備一下,要開飯了喲!”她很有健氣的呼喚道。
“嗨!嗨!”
在飯廳的時候,澤田綱吉不置信的揉着他的眼,因爲他好像那看見了久違的遠在意大利的黑手黨和他們的boss。
看這幕,他顯得有些弱氣提醒:“reborn外出了喲,不在家!”
身爲迪諾的第一把手,重要的下屬羅馬裡奧大叔,負責瞭解釋:“嗯,我們都已經知道了!”凳上迪諾倒是有些感慨:“果然,過了這麼多年老師還是不按常理出牌的老樣子。”
所以,這是上演黑社會電影嘛?他心中默默地鞠了一把辛酸淚,倒是隱忍不發的說了句:“我先上樓換衣服。”
他只是有些情緒不受控制而已。
奈人此刻也自顧自的找了個板凳坐了上去,又看那邊懷抱好奇的人,他估計這眼神等下會影響到他的進食:“你們有不跟寵物同桌的嗜好嘛?”
迪諾搖頭,倒是對這隻識人語、說人話的狗報了極大的興趣,那眼也因此變得熠熠生輝:“你說的是人話嘛?”
奈人盯着他:“那我再說一句話如何?”
迪諾點頭,聚精會神的盯着它。他認爲這隻狗很有趣,至少有人類的思維。
“那聽懂了嗎?”
“……是人語。”久久的迪諾回道,羅馬裡奧默默地在身旁看着他的上司被小糊弄了。
其後當迪諾掏出它那寵物龜邀請一起玩耍的時候,奈人拒絕了。但他還是將其放到了奈人跟前。他想它們是能交流的,只是在四目對望的時候,奈人因不滿其的綠豆小眼,把爪子吧嗒了對方几下。烏殼倒沒有想象中的硬,一種不可思議的觸感,奈人表示粘粘的又伸出了爪子嗒弄。
羅馬裡奧有些看不過眼了,對於上司的一切私有財產都是不可侵犯的。這是對家族的一種挑釁,年長的人多少會抱有這樣一種想法。
只是相比羅馬裡奧,迪諾卻一臉滿足的望着倆:“看,它們相處的多好啊!”
“…………”
澤田綱吉換便服下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形容不出來的古怪,以及單方面的找虐。這找虐主要還是因爲,那龜被奈人一直緒着未剪的指甲戲弄了還死往上添。
“這樣不要緊嘛?”小黃下手一直沒什麼輕重的,澤田綱吉顯得有些擔心。
“嗯,它們相處的很好!小師弟,可以把它給我嘛?或者寄養?我也想給找個玩伴了,難道和安翠歐這般投緣!”迪諾很中意奈人,倒是詢問起是否可以和他的龜當個玩伴,湊成一對。
澤田綱吉很爲難,他也知道迪諾一定是愛極了要不然也不會輕易索要。他嘴脣蠕動,考慮着說辭,這時候出人意外的倒是,獄寺隼人冷冷地說了聲:“不行!”
“爲什麼?”迪諾追問。
獄寺君?正當澤田綱吉認爲他會再接再厲的時候,獄寺隼人望着小黃那邊沒動靜了!他苦惱的抓了抓頭髮,解釋道:“那個,小黃是reborn的寵物!”
“家師的?真是遺憾!”這說,倒也打消了一半圈養的念頭。
他用手揉了揉奈人的毛髮:“福拉克絲基要好好和安翠歐相處喲!”
==福拉克絲基?是誰?
其實,澤田綱吉想吐槽的其實是:爲什麼一條狗會擁有這麼多名字纔對吧!
奈奈準備的飯菜很足,一大羣人圍在一方桌上,一順排(其實,這桌拼了吧!)。奈人也早就識趣的下了桌,畢竟狗不是人。他也沒什麼好計較的,啃着奈奈爲他準備的骨頭,滿意的眯起了眼。其實,變成狗,他的口味也改變了不少。
而期間,獄寺隼人和迪諾分別丟了骨頭下來。但被奈人懷疑上面沾有口水,而扒到了一旁。
在差不多飯飽的時候,他就近躺在了餵了湯水的安翠歐身上消食。目光放遠到那漆黑一片的夜,不久他就膩了。房間的聲音有些吵耳,但將視線定格在那談笑風生的一桌,他又突然有種:這樣也不錯?的感覺……
或許,正因這樣……在座的各位包括奈人,誰也沒有料算到這是他在澤田家的最後一餐了。
要珍惜……
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那輪圓月遮在雲裡只露出了小半張臉。路上,獄寺隼人幾次欲言又止,直到臨近家門的時候,他才轉身硬氣的說道:“身爲十代目的左右手,我不准你給十代目添麻煩!”說完,進了屋,關了門。
而來不及擠進去的奈人則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無語的望着那緊閉的破門想——這,上演的又是哪一齣?我可以去寵物協會告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