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金虎心裡有多抓狂,他該做的事情還是必須要做,因爲早起本來就是金虎的習慣,對於那早上的安排唯一不想做的就是要喊真田弦一郎那個小鬼起來,想當初仙道彰那會,就光是叫小鬼從被窩起來,他就煩的要死。
但是讓金虎意外的是,真田弦一郎和仙道彰是一點都不一樣,每次他去叫仙道彰那傢伙,那個小鬼就膩膩歪歪的,而真田弦一郎就簡單的多,甚至不用金虎伸手去推,叫一聲對方就醒了。
並且,仙道彰那貨明明可以自己穿衣服,每天還纏着要他幫忙,就算是他一次次罵人拒絕,仙道彰都可以再一次次地完全不收教訓。
但是真田弦一郎完全不用金虎操心,不管是做什麼,這個小鬼都可以自己完成,最讓金虎覺得省心的是,真田弦一郎是乖乖去上課的主,雖然安排了一天的行程,但是真的做起來其實很簡單。
早上的時候喊人起來,下午的時候接真田弦一郎放學,晚上的時候陪着訓練,想想確實沒多大點事。
要是非要讓金虎說有哪裡不適應的話,那就是太閒了,跟仙道彰那個世界的時候,他還能打打籃球,活動活動身子,和赤司徵十郎和利威爾一起的時候就更是熱血了,但是在真田弦一郎這邊實在有夠悶的。
家裡的氛圍是壓抑的,真田弦一郎這個人也是一本正經的少言寡語,再加上除了晚上那特定時間的訓練外,他金虎幾乎有大半天的時間都是閒到極致。
和仙道彰在一起的時候,那個小鬼總是吵吵鬧鬧的,不過,那樣還是顯得周圍氛圍很熱的,赤司徵十郎那會做老師雖然不情願,但是也算是個事,在利威爾那的時候,做個老闆,後來砍巨人,反正不管是哪個都比現在的情況要好。
金虎以前是覺得照顧小孩子麻煩,但是現在真田弦一郎這個小鬼不麻煩他了,他又覺得渾身不自在了,本來就是不喜歡安分的本性,現在和真田弦一郎在一起的日子真的快讓他鬱悶死了。
最最讓金虎覺得不爽的是,那個纏上他的力量說是要他和真田弦一郎好好相處,還刻意給他製造這種全天候待在一起的機會,但是,什麼樣子纔算是好好相處啊?
操,和小鬼牽扯上就是麻煩。
金虎越發覺得日子無聊的很,不過,也正是他的這種無聊,他纔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就比如說,好好地觀察分析他的這次目標,真田弦一郎。
對於真田弦一郎,金虎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小鬼就像是他最開始判定的那樣,不管做什麼都是個很認真的傢伙。
就比如說現在的真田弦一郎,一個小學生而已,打個網球都能打的那麼專心致志,真是的,對於玩也太過於認真了吧。
金虎是不知道真田弦一郎到底是毅力強,還是真的只是單純的體力比較好,不說是上學期間,就光是在家的時候,早上的晨練,晚上的晚修,都一臉認真專注地做着,就算是滿頭大汗的時候,那一張認真嚴肅的臉上都沒有絲毫的放鬆表情。
這會也是一樣,練習個網球而已,要不要這麼板着一張臉啊?!金虎本來是不想看,但是卻又不能離開,所以不看也得看,看着看着金虎就不爽了,這個真田弦一郎還是個小鬼吧,要不要把神經繃得這麼緊啊,雖然說他以前見赤司徵十郎也這樣,但是不管是見沒見過,果然還是有些看不下去。
左右看了看周圍沒有其他人,金虎拎起一邊真田弦一郎備用的球拍,走到真田弦一郎的身邊說道:“實在是太無聊了,你一個人單練可沒有對戰提高的快,來吧,過兩招。”
“你會打網球?”真田弦一郎伸手抹了抹自己額頭上的汗,用不怎麼相信的眼神看着金虎問道。
“沒打過。”金虎說完後就見真田弦一郎果斷地轉身想要繼續自己訓練,金虎嘴角抽了抽後說道:“但是這麼簡單的運動看看就會了,對付你這個小娃·娃,已經足夠足夠了。”
金虎就惹人生氣這點,絕對是個天才,還沒有長大的真田弦一郎壓根就不是他的對手,簡單的幾句話而已,加上那滿是不屑的挑釁表情,完全就把真田弦一郎給掌握在手心裡了。
對戰開始之後,金虎憑藉他那絕佳的運動神經,很快就掌握了擊球的時機和方式,雖然打法看起來雜亂無章,但是該有的威力還是在他,總是用刁鑽的方式贏得比分。
而相比着金虎這種雜亂無序的打法,真田弦一郎就一板一眼的多,那標準的擊球姿勢,雖然看起來好像有種小英雄的威風凜凜,但是球路卻很容易被金虎看透,所以,勝負完全沒有什麼可爭議的。
最開始的時候真田弦一郎還能得分,越是到後面越是吃力,直到最後變成了真田弦一郎完全被金虎單方面虐。
想來其實很簡單,金虎本來運動神經就好,再加上常年應付突發狀況的應變能力,還有那成年人絕對的力量、高度等優勢,真田弦一郎會輸掉並沒有什麼好丟臉的。
只是,真田弦一郎卻很是不滿,對自己的實力不足不滿,對金虎那越發戲謔的眼神不滿,在暗自下定決心要更加努力訓練的同時,卻不得不承認,金虎是個很厲害的人。
“你真的是第一次打?”
在結束之後,真田弦一郎邊擦着汗邊問悠閒地站在一邊,連氣息都沒有亂掉的金虎。
“老子騙你一個小鬼幹什麼。”金虎斜了真田弦一郎一眼,事實上金虎是真的沒有說謊,他平時做的最多的運動就是打籃球或者踢足球,因爲這兩個運動在他看來既可以鍛鍊體力也可以鍛鍊計謀,對籃球或者足球的爭奪可以練習快速應變能力,隊員之間的配合可以鍛鍊默契,對他和那幫兄弟來說,是既可以運動休閒娛樂,也可以加深瞭解感情,實在是好處多多。
而相比着籃球與足球,網球就單調的多,對戰的最多也就四人打雙打,對他們小組共同活動來說,容量有點小了。
當然了,這些裡面的道道金虎可沒必要和真田弦一郎說,只是單純地對真田弦一郎懷疑他而覺得不爽而已,所以臉上勾起一個壞笑就對着真田弦一郎繼續說道:“怎麼?不能接受我這個初學者輕而易舉打敗你的事實?”
見真田弦一郎的身體猛地一陣,金虎就瞭然地點點頭,轉動着手裡的拍子再次開口道:“相比着懷疑我是不是新手,不如用你還是小鬼,這樣的事實作爲你失敗的理由不是更好?!”
“敗了就是敗了,我不會找藉口。”真田弦一郎擡頭盯着金虎看,那一雙眸子裡全是認真與堅定。
好眼神!金虎心下暗歎一聲,習慣性地就判斷道,真田弦一郎絕對是個純爺們的好苗子,好鋼加上精湛的鍛鍊,來日必成大器。
要是以前,別說是真田弦一郎到底會成長到哪個地步和他金虎本來沒有什麼關係,就是真田弦一郎是誰他都不知道。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他金虎和真田弦一郎相遇了,看到好苗子就習慣性地想要助推一把。
“那好,給爺笑一個。”
金虎拍了拍真田弦一郎的腦袋,算是認可了他剛纔那種小男子漢的發言。
“爲什麼?”真田弦一郎實在是跟不上金虎的思維,爲什麼會突然間跳到這個話題上?
“勝者爲王,敗者爲寇,這個道理你難道不懂嗎?”金虎對上真田弦一郎那略顯詫異的眼神,繼續開口說道:“不服的話,你贏老子啊。”
真田弦一郎雖然懂得勝者王敗者寇的道理,但是對於金虎的這個要求,他怎麼就是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啊,但是,願賭服輸也是他真田弦一郎堅持的原則之一,不管是什麼他都會努力完成,但是,笑一個這個要求,好像有點困難。
見真田弦一郎糾結得眉毛都要皺到一起去了,金虎實在是有種看不下去的感覺,伸手一邊一個扯着真田弦一郎的臉,邊強迫對方嘴角上揚邊笑道:“連笑都不會,你還能學會什麼啊?”
“我會。”真田弦一郎打掉金虎的手,努力地要擺出一個笑臉,但是已經很久不笑的他怎麼做都覺得彆扭,而他的這種彆扭在金虎看來就更是好玩了,那總是一臉嚴肅的小鬼,正在努力擺出笑臉,但是卻越發扭曲的樣子實在太滑稽。
金虎看得是實在忍不住,那笑意從心底一股股冒出來,伸手按了按這真田弦一郎的眉頭說道:“算了,算了,你這樣子太蠢了。”
真田弦一郎看着那笑得開懷的金虎是一陣失神,他從來沒有見過人可以笑得那麼燦爛,陽光都好像沒有他耀眼,吸引得人轉不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