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吃貨的疑問

一般的中學生,中午都是吃從家裡帶到學校的便當的,神堂寺誇張點,森田管家會中午開車送過來,理由是早上做的會不新鮮……土豪的人生。

神堂寺對於森田管家每天中午準時到達學校門口,風雨無阻地爲他送便當的行爲,非常懊惱。要是管家派個美麗的姑娘來送便當,他好歹可以飽飽眼福,偏偏有關神堂寺的飲食,森田管家都是非常有責任心地從不假借他人之手來完成。

小學的神堂寺不懂事,不知道讓森田管家收斂一下,現在的他倒是明白土豪是多麼拉仇恨的一種生物,在晚上找森田管家認真詳談過後,終於讓他同意和別人一樣,早上做好了便當,讓神堂寺帶到學校裡吃。

十文字和神堂寺的情況恰好相反,收養他的叔叔是個無業遊民,還喜歡賭博,別說午餐便當了,日常的吃穿住行還有學費等開銷花費的都是十文字自己去打工賺來的錢。要換別的小孩這種情況,早就餓死了。

神堂寺身上有了錢,當然不會乖乖地吃森田管家爲他準備的午餐。一到學校,他就把自己的午飯貢獻給感興趣的同班同學,然後到了中午放學時間就拉着十文字去校外的店裡共度午餐時光。

十文字單手撐着下巴,歪頭看坐在他右邊睡了一早上還沒有醒的神堂寺,在思考一個很重要的問題——要不要叫醒他。請不要笑,對於十文字來說,神堂寺是他最重要人,神堂寺的事就是他的事。

就像十文字對於神堂寺來說意義重大一樣,神堂寺對於十文字來說,也是不可替代的存在。如果神堂寺只是因爲開學救了他一次,那麼他報恩結束,關係也就此了結,但事實並非如此。

和神堂寺接觸交往的過程中,十文字對他的感情從感激變成了敬畏,現在又變成了依賴。因爲有神堂寺在,他的心裡纔不會覺得空虛,不會覺得一切都沒有意義。

“抱歉,我睡很久了嗎?”神堂寺聽到下課鈴,自己慢悠悠地醒了過來,正好對上了十文字專注的神情。他木着臉在十文字的注視下抹了把嘴角,很慶幸地想,還好是乾的。

阿修剛睡醒的樣子……好迷糊。十文字不含嫌棄情緒地想,從書包裡拿出一塊巧克力,遞到神堂寺的面前:“要吃嗎?”

“剝開給我我就吃~”神堂寺修還處於懶洋洋的狀態,一點也不想動。

十文字依言剝開了巧克力的包裝,遞到了神堂寺的嘴巴里:“給。”

神堂寺張嘴咬住巧克力,腦袋終於徹底清醒,意識到自己方纔類似撒嬌的行爲太丟臉,他的臉上不由泛起粉色。

神堂寺突然臉紅,弄得十文字也不自在了起來,於是兩個人看着對方,臉上都帶着可疑的紅暈。要是教室裡還有其他人,準把他們兩個當成是一對的了。

“……”十文字發現剛剛一瞬間,他和神堂寺的位置好像反了,應該是他向神堂寺撒嬌賣萌纔對吧。

眼看着氣氛越來越尷尬,神堂寺連忙將巧克力吃完,然後站起來:“一起去吃午飯吧。”

“嗯!”十文字露出燦爛的笑容,大聲地應道。嘛,只要和神堂寺在一起就好,其他不需要考慮太多。

剛想不需要考慮太多,十文字的好心情卻很快就遭到了現實的重擊。具體一點來說,是遭到了紫原敦的重擊。

身高兩米零八的巨人紫原敦站在校門口,沉着臉在進出校門的學生身上掃來掃去。要不是門口保安認識他,知道他是附近檢察院的工作人員,早就打電話報警了。

神堂寺和十文字從學校裡並肩走出來,一看到紫原敦,都默契的轉過頭,假裝沒有看到他——他們任何時候都歡迎紫原敦,除了吃飯時間,因爲上菜的時候搶不過他。

不過紫原敦明顯是在專門等他們的,所以就算他們是找麻袋把臉套起來,紫原敦也會叫住他們:“阿修~和幸醬,等等~”

“有什麼事情嗎?”神堂寺和十文字無奈地走到他的面前,異口同聲地用一種飽含嫌棄的口吻問道。

“那個,你們知道冰見老大家的地址嗎?”紫原敦問,臉上浮現從未有過的焦急。估計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臉上,是這樣的表情吧。

“怎麼,你們天天聊得那麼火熱,你還沒有去過他家?”十文字疑惑,這要是換他,早搬到冰見魚家去住了。他沒有去神堂寺修的家住,那是神堂寺家裡特殊。

十文字和冰見魚交流最少,肯定不知道冰見魚家住哪裡。“和幸醬,注意你的措辭。”紫原敦不高興地瞥了十文字一眼,把充滿期待的視線轉到神堂寺的身上,“神堂寺,你知道嗎?”

神堂寺皺了皺眉,拉住紫原敦的手腕:“在我回答你之前,你先告訴我發生了什麼,爲什麼急着找冰見魚?”

冰見魚十有八|九是和他的老媽黑田直子在一起,所以要不要告訴紫原敦這個消息,神堂寺需要慎重考慮。他珍視十文字,但這並不代表出十文字以外的人怎麼樣神堂寺就都無所謂了。

冰見魚往常也會偷懶休業,紫原敦從來沒有問過,但是這一次紫原敦卻這麼着急,八成是冰見魚在臨走之前和他說了什麼,引起了紫原敦的不安。

那個白癡,走也要走得讓人安心啊。現在弄得人連午飯都不能好好吃了。神堂寺在心裡把冰見魚罵了一頓。他恨穿越之前的冰見魚,卻對現在的冰見魚沒有什麼怨恨的感情。

因爲在神堂寺的心目中,冰見魚只是一個仇恨的目標,他沒有去了解仇人的必要,所以不知道冰見魚和他有那麼多的相似之處。

現在的冰見魚雖然還什麼都沒有做,但是如果能讓冰見魚日後的生活不太平一點,神堂寺是會很樂意的。不過紫原敦是他的好友,所以他也不會玩得太過火。

“昨天晚上十一點多,冰見魚突然打電話給我,說他要消失一段時間。我問他有什麼事情,他什麼也沒有說就掛斷了電話。我回撥過去,他已經關機了。”紫原敦掏出手機,調出通話記錄給神堂寺看,“十一點二十六,他從來不會這麼晚打電話給我,也不會特地打電話通知我這種事情。”

誒……紫原敦真是敏銳得可怕,是職業的關係嗎?還是說因爲那個是冰見魚,所以纔會立刻注意到。神堂寺抿脣,他所注意的和紫原敦所說的完全不是同一件事情。

“你不用特地找他。”神堂寺雖然很想給冰見魚找點麻煩,但是牽涉到黑幫,他又不希望紫原敦涉險,所以他只能遺憾地放棄這次捉弄冰見魚的機會。

“你知道什麼嗎?”紫原敦激動地抓住神堂寺的肩膀。

“哇,好痛,阿敦,你知道你的手勁有多大不?”神堂寺連忙痛呼。

據說紫原敦初中和高中的時候都是籃球部的正選隊員,得意之技“破壞的鐵錘”,能夠輕易將同爲籃球隊員的壯碩學生撞開,經常把捏爆你掛在嘴上,這足以見得紫原敦的手勁是多麼可怕。

啊咧,爲什麼這麼一介紹,怎麼感覺紫原敦就像是個不良中二少年?

“抱歉。”紫原敦連忙鬆開。神堂寺現在才一米三,連紫原敦一半都不到,紫原敦還真擔心自己力氣一大,就把神堂寺捏傷了。

“昨天下午,冰見魚的媽媽來找他了。具體的情況我不清楚,不過告訴你這點,你已經不需要擔心了吧。”神堂寺其實不想再提起有關黑田組的一切,因爲他不想再會起過去。

從三十三歲回到現在已經一個多月了,他的心態也從別無所求變成了想要過好現在。

“原來如此。”紫原敦低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肚子餓了,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神堂寺臉色一黑,次奧,下次他絕對不會再心軟了,直接把黑田組總部的地址告訴紫原敦,讓他和冰見魚的老媽相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