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死寂噩夢之城六

13 死寂 噩夢之城六 T 5$#噩(7 50)

筆跡的確是蘇晟的筆跡,只是上面署名的年份是怎麼回事。(《奇》biqi.me《文》網)1935年,這真的不科學呀,蘇晟跟葉紫同年高中畢業後就來了美國留學。

對了,這根本就不是蘇晟的筆跡,而是他父親的筆跡。想着想着,葉歌突然記起一件往事,那就是以前蘇晟爲了追求自己的妹妹曾寫過大量的情書,而這情書恰好就是他父親幫忙代筆的,美其名曰爲了練習中國漢字。

記起這葉歌舒了一口氣,開始翻閱筆記來。筆記是那種商店賣的平常貨,泛黃的頁面記錄着怎樣一步步的做木偶。葉歌看得膩歪,開始漫不經心的翻着,這時她突然發現筆記沾着一張小紙條,上面用英語寫道。“製造一個完美的木偶…”

葉歌把紙條翻了過來,另一面用鋼筆潦草的畫了一個女人的頭像。葉歌仔細辨認,發現這畫的女人跟那個有很長很長舌頭,噁心得要死的艾拉有七分相似。難不成,這艾拉不是瑪麗·肖附身,而是一具木偶嗎?這怎麼可能。葉歌讓自己耐下心繼續翻看筆記本,與之前記錄怎麼做木偶不同,後面貼着一些報紙剪貼。

“富家公子失蹤…”邁克·安森,安森…等下,這不是詹米的姓氏嗎。難不成…葉歌猛地擡頭,她本來準備叫詹米來看這新聞的,但是就在她擡頭的一瞬間,她正對的穿衣鏡突然出現一道身影。

慘白着一張臉,雙眼瞪圓,嘴巴大張,胸前插着一把剪刀,鮮紅的血跡染紅了她穿着的白色睡裙。

是瑪麗·肖,只是她大張的嘴裡爲什麼空蕩蕩的,沒有舌頭。鬼使神差,葉歌想起了那首關於瑪麗·肖的打油詩。

“小心來自瑪麗·肖的凝視;她沒有孩子,只有玩偶;如果你看到她,不要尖叫;否則她會扯開你的嘴巴撕掉你的舌頭。”

輕輕念着,葉歌忍不住後退,卻不想這一退讓她撞上了詹米。

“詹米,你看見了嗎?”

“我看見了,剛纔瑪麗·肖出現了。”

“她沒有舌頭…詹米,你知道瑪麗·肖的故事嗎?”忍不住的,葉歌還是將心中的疑問問了出口。這時,只見詹米打了個冷戰,支支吾吾的說。“莎莉,你記得那個被我帶回Ravens?Fair小鎮的木偶吧。”

葉歌點了點頭,神色嚴肅的說。“我記得。”

“那個東西是瑪麗·肖的。”說着,詹米陷入了早晨那場跟襖克,跟自己的父親愛德華的交談。“有些事你會記得而有些事你無法忘記,就像那個已故婦人的面頰。她叫瑪麗·肖,一個失聲的口技演員。在襖克和我的父親還小的時候,Ravens?Fair鎮還很繁華,鎮裡後來造了座大劇院…”

“也就是這座劇院了…”再次環視了一眼這破壞骯髒的房間,葉歌幾乎猜到了詹米故事的後續。果然,詹米隨後說的一些往事跟葉歌所猜測的差不多外,只有很少的出入。故事其實可以這樣概括,瑪麗·肖這位上世紀40年代最出色的口技表演者,因爲邁克·安森指責她是騙子,她綁架和謀殺了他。後來瑪麗·肖被憤怒的小鎮居民抓獲,殘忍地割下了舌頭並被殺死。小鎮中的人將她與她的玩偶們埋在了一起,認爲這樣她就會永遠地安靜了。但是沒有想到,自此以後,Ravens?Fair鎮便被神秘的死亡事件所困擾,那些蒼白的玩偶從瑪麗·肖的墳墓中消失了,在隨後的幾十年裡,總是不定期地出現在小鎮中的各個角落。只要是玩偶出現的地方,就會有人慘遭殺害,受害人和當年的瑪麗·肖一樣,舌頭也被割掉了。

“所以這就是小鎮爲什麼人煙稀少,殘破的原因了。”說着,葉歌嘆了口氣,走到窗戶旁,注視着窗外已經開始漆黑的天色。“看來,我們今晚只能在這裡過夜了。”

說完,葉歌聳聳肩,無所謂的轉頭看着詹米。詹米有些勉強的笑了,打趣的說道。“你就不怕瑪麗·肖找上門來嗎?”

“你一個大男人都不怕,我怕什麼。”葉歌跟着笑了笑,這時,一陣冷風追來,透過房間的玻璃,葉歌隱約看到了一處通道。

“看那裡,夥計…”

詹米順着葉歌手指的方向望去,很久才藉着月光看清楚大門那裡有一條通道。“我們去那裡看一看。”

說着,詹米在房間裡翻找出一個油燈,點燃後舉着它,兩人開始往通道走去。通道很暗很潮溼,經過小小狹窄的木門後,兩人來到了一處類似於地窖的地方。

兩人搜尋了一陣,沒有絲毫的發現,有些鬆懈下來的葉歌看着詹米調皮的笑了笑。“看來他不在這裡。”

葉歌這樣說只是玩笑話,她沒有料到,她這話剛出口,空曠黑暗的地窖突然傳來一個聲音說道。“不,他在這。”

兩人同時一驚,面面相覷間,葉歌首先回過神問詹米。“剛纔是你在說話。”

“你認爲呢…”

“聲音好像是從那裡發出來的…”

詹米順着葉歌手指的牆舉高油燈,緊張的聽着隱隱的歌聲從那面牆傳進自己的耳朵。聽了一會兒,詹米將手中的油燈遞給葉歌,自己慢慢的上前,撩開粘連的蜘蛛網後才發現那裡竟然有一處狹小的通道。

“記住,等下無論發生了什麼都不要尖叫。”

對葉歌說了一句這樣的話,詹米便鑽進狹小的通道里。葉歌愣愣的看着他的舉動,很快回神的她也鑽進狹小的通道里。經過拐彎又拐彎的通道,在通道盡頭,兩人又發現了一個木門。用力的踢開,兩人進了裡面才發現,這裡存放着各式各樣的木偶不說,還有一系列製作木偶的工具臺。

“看來,這裡是她以前的工作間。”

說着,詹米在前走了走,不小心踩到了一個木偶。他咒罵一聲,將木偶狠狠的踢開。誰曾想,這木偶高高的落下後撞到了牆上的紅布上。隨着它的掉落,紅布隨之落到了地上。這時,兩人才發現,原來紅布是爲了遮掩那一排排存放在玻璃櫃裡的木偶。

“他們全在這裡…”

“是呀,他們全回家了。”說着,詹米走上了前,開始一個接着一個數着玻璃櫃裡的木偶,當他數到一處沒有木偶的玻璃櫃時,不由轉頭對葉歌說道。“他們全都被人帶回了這裡,只除了一個。”

“是不是被你丟在汽車旅館的那個木偶。”

詹米點點頭,他走到葉歌的面前正準備開口說話時,空曠的房間裡突然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響。兩人對視一眼,同時轉身往發出聲響的地方走去。那是一把掛着紅布的躺椅,沒有人坐,它卻一直搖晃咯吱響個不停。看着它,詹米心裡充滿了緊張,他慢慢上前,深吸一口氣一把拉下了紅布。

躺椅上坐着一個小丑木偶,滑稽可笑的臉,大大紅紅的鼻子,它張開眼睛惡狠狠的盯着詹米。

“瑪麗·肖?”

隨着詹米的詢問,出人意料讓人驚恐的事情發生了,只見那小丑木偶張開大嘴,口吐人言說了一句聰明。

不可避免的,兩人都嚇了一跳。鎮定後,詹米看着它問。“你想要什麼?”

一陣詭異的沉默後,小丑木偶慢騰騰的說道。“讓那些使我安靜下來的人全部安靜下來。”

“所以你殺了邁克·安森。”

“…做一個完美的玩偶實在是太難了,有些環節會很刺激…”說着,瑪麗·肖讓詹米看到了一些畫面,一些他爲什麼會殺了邁克安森的畫面。只是殺邁克安森是爲了把他做成木偶,那爲什麼會殺了他的莉莎。盯着瑪麗肖附身的小丑木偶,詹米忍不住將一直壓在心頭的痛苦問了出來。

“爲什麼殺了莉莎?爲什麼把她從我身邊奪走?”

“走近些...我就告訴你…”

聽瑪麗·肖這樣說,詹米果真慢慢的走上前,將耳朵湊到了它的嘴巴。這時,只聽瑪麗·肖慢慢的對詹米說道。“你不是最後一個安森家族成員,最後一個在她的肚子裡…”

瑪麗·肖的話讓詹米瞬間發抖起來,他抱着腦袋哽咽出聲,以至於忽略了瑪麗·肖打的壞主意。

她長長的舌頭開始從小丑木偶張大的嘴巴延伸出,慢慢的,慢慢的變長企圖爬上詹米的臉頰。這一切變化,恰巧被一直站在一旁註視着這一切的葉歌看了個一清二楚。來不及出聲提醒詹米,葉歌快速的將其拉開。兩人大概往後退到十幾步遠的地方,張大眼睛看着那舌頭像毒蛇一般扭動,不斷的往外延伸。

“別尖叫…”

像是彼此警告,葉歌將先前詹米交給她的油燈狠狠的投擲在了木偶身上,熊熊大火瞬間將木偶包圍,木偶尖叫着卻不能避免被焚燒的命運。

而就在木偶開始燃燒時,周圍突然又傳來咯吱扭動的聲音。詹米循聲望去,發現玻璃櫃裡的木偶全都在轉動腦袋,衝着自己陰森森的笑。

“那玩偶…她活在木偶裡…”

“如果是這樣,那就好解決了。只要把所有的木偶都毀掉,她便沒有寄生的軀體了。”說着,葉歌示意詹米往那洶洶燃燒的木偶望去。詹米一瞧馬上會意,用極快的速度抓起燃燒的木偶往玻璃櫃底下的紅布丟去,大火開始迅速的蔓延,將玻璃櫃裡的木偶們全都包圍起來。

“我們走吧!”

趁着地窖還沒徹底的燃燒起來,詹米、葉歌二人順利的跑到了外面,坐着汽車離開了這噩夢開始的地方。現在只除了汽車旅館處還有一隻木偶沒有毀掉,燒了它,詹米的噩夢應該就能結束了吧。

但願如此吧!望着天上那輪皎潔的明月,葉歌嘆了口氣,隨後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