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親眼看見沉睡的創造神甦醒交出一個神格,能讓父神保管的神格也就只有至今沒有出世的兩大至尊神的神格,得到的神既不是天神,也不是魔神,而是異界來客,神魔怎麼都不信創造神是中意那個異界新神,想讓他成爲埃德拉斯的光明神,那麼答案只有一個,遠在異世界的路亞修纔是最終受益者。
現在的路亞修已經夠讓神魔忌憚畏懼了,得到至高神的神格那還得了,神之月的天神和魔之月的魔神,有幾個能獨善其身,就算高傲如他們也深深明白,神魔兩族已經把路亞修得罪狠了,讓他成爲唯二的至高神之一,神魔兩族註定要經歷一場大洗牌,過去耀武揚威趾高氣揚的高階神明再也不復威風,權力交替。
神魔豈會坐以待斃。
剛好,因爲創造神的現身,命運之神也出現參拜,大家一起上抓住他,隱隱明白這不聲不響的命運之神恐怕是父神的心腹,沒敢過分,從他口中確認自己猜測是對的,父神的確中意路亞修,天神之間的氣氛驟然變得緊張,如繃到極致的弓弦。
不久後,神魔就着這個事情聯盟了。
傾巢之下豈有完卵,路亞修作爲至高神迴歸絕對沒有他們好果子吃。
若是其他任何一個神明得到創造神的青睞都不會令神魔這麼緊張,還沒回來就又狠狠刷了一次仇恨值。
真正進入到異世界才知道沒有那麼容易,世界意志如同大山重重壓着他們,束縛他們的力量,區區一個洪荒碎片形成的世界怎麼能令神魔收斂力量,真正讓他們學會收斂的是天道的威懾,一口氣跑來這麼多異界之神,天道關注起這裡來,神魔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是本能明白趨吉避凶,老老實實裝蒜。
創造神對他們有慈愛之心,但是在這裡敢鬧騰,天道一定會把他們都劈成渣渣,永遠留在這個世界,死後的能量還能滋補一下世界呢。
不能肆無忌憚使用原本的力量,神魔打起本土神的注意,以及幹起老本行拉攏信徒。
衆多神系的神礙於世界意志不敢隨意冒犯,但心底真的就服氣嗎,不盡然,儘管知道的很少,無一不是站在各自神系最高點的神明,就地球這個星球來說。
有真不在意的,有在意的不得了的,這一類,看到倆小豆丁,柔弱,脆弱,但以後卻註定會爬到自己頭上,如同自己支配其他神明一樣支配自己,心底就不舒服,如鯁在喉。
有這樣想法的跟埃德拉斯神魔湊到一起,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合計合計,怎麼讓這未來之星在成長之前隕落。動手的異界神魔,本土神系只是提供便利,保持緘默而已,沒有直接動手,跟世界意志打了一個擦邊球。
這些暗潮涌動亞圖姆都知道,洞悉世間一切不是隨便說說的,然後,果然有個別神試圖賣他一個人情,偷偷告知。
這種時候,娜娜莉留在這裡太顯眼了,所以亞圖姆讓她回三千多年後,避一避,他會在這個時間裡把一切都解決掉。神之月時,不是他的主場,脫離了地球,還是進化版的都變弱了,對上衆神是以卵擊石,他果斷選擇示弱,藏起所有的不甘憤怒,低下頭顱,現在是他的主場,對付入侵者,該履行職責了。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
賽特會背叛,除了一開始有點驚訝,亞圖姆並沒有多少憤怒,或許心底早就有心理準備,太陽神拉的大祭司,被太陽神蠱惑了完全是正常的,只不過,埃及的神竟然被異界之神蠱惑,勾結到一起,讓他驚愕了。未來太陽神的確會屈於他之下,但是因爲他的出生,以後埃及神系自然水漲船高,傲視各大神系,鬧個雞飛蛋打對埃及有好處麼?
拖後腿的埃及神靈以後慢慢清算,先把外敵清理掉先。
惡念之海之所以難對付,是因爲過於混雜,就像化學中的雜質一樣,如跗骨之俎侵蝕世界,清理時動作不能太大,不能太粗暴,要小心翼翼,儘量把傷害降到最低,不然對地球也會產生很大影響,就像做腦瘤摘除手術一樣,入侵的神魔就不一樣了,跟被兇獸圍堵了一樣。
不動聲色裝作不知道,將計就計,引出對心懷不滿的神明,任由此世神明與異界神魔勾結到一起。
然後,一網打盡。
只用一招,把他們都打出地球,的驅逐立竿見影,一下子咻咻咻的升空了。
無法返回地面,就這樣飛啊飛啊,地球越變越小,神明即使在太空中也不會死,就這樣飄啊飄,以爲只是讓他們做宇宙中的活化石那就大錯特錯了。當被驅逐的神明和地球拉到一定距離,天道果斷響應大地之理的號召,把他們都給劈成渣渣。
就算亞圖姆的力量暫時弄不死他們,不代表就沒辦法弄死他們,別忘記了,洪荒世界天地是相輔相成的,被打上大地之理的驅逐印記,天道豈會饒得了。
如果是此世之理就不會得到這個效果。
仙人表示幹得好,果然孺子可教也。
所幸埃德拉斯神魔不是傾巢而出,不然就全掛了,過來的是先鋒隊,俗稱打手。
那邊亞圖姆在忙活,這邊娜娜莉也不輕鬆。
因爲注意力都被可能會迴歸的至高神吸引了,讓娜娜莉和少女輕易潛了進來,現在魔神都沒空監視魔之月,路亞修帶來的壓力更大一些,他們狠狠得罪過的人物即將成爲碾壓一切神魔的至高神歸回,絕對是噩耗。天神雖然與魔神聯盟了,但沒有全盤托出,否則現在魔炎之源肯定又被渴求黑暗神至尊神位的魔神包圍。
娜娜莉她們到這裡時,沒有遇見其他魔神,但是看到一個意料之外的場景,被遺忘的巴庫拉果然朝着魔之月偷偷摸過來,貪婪的試圖奪取魔炎之源的力量,然後,嗯,情況不太妙啊。
和聖光之源不同,魔炎之源並不具備淨化力量,太陽神好歹讓大家稍微瞭解一下聖光之源的本質,魔炎之源的本質是什麼,誰都不知道。
黑漆漆的一個圓球懸浮着,表面時不時冒出黑色的火焰,這個畫面看着超級眼熟的,娜娜莉思考很久,想不出到底是什麼。
“看起來真像太陽。”少女驚奇道。
啊,是了,跟望遠鏡看到的太陽很像,表面火焰炙熱不穩,時不時噴發,只不過顏色是黑的,彷彿在吸收什麼作爲燃燒的原料。
“你不會原本打算把他當做容納惡念之海的容器吧,像聖盃中的黑泥那樣?”少女指着半個身體被魔炎之源吸進去,已經昏迷了的巴庫拉,慘白的皮膚毫無血色,胸口也沒有起伏,跟死了一樣。
“聚集起來比較好處理嘛。”
封印,淨化,還是其他什麼。
“你不打算殺了他吧,那樣會讓他成爲新的惡神,對世界飽含惡意,和破壞慾。”少女爲娜娜莉的心慈手軟假惺惺嘆息一下,“愚蠢的娜娜莉喲,到時候又是一場煩。”
“吵死了!我自有辦法。”娜娜莉氣呼呼道。
“不過現在有我,你不用擔心他會對地球造成麻煩了,這小子算是有點造化,運氣不錯。”少女指着巴庫拉胸前發光的魔法陣,“你留下的魔法陣保護了他最後一點神智,所以才能撐到現在,聖光源於聖光之源,對魔炎之源有剋制效果。有光明神格從旁邊輔助,我的把握更大了,這小子指不定能沾點光,一飛沖天成爲黑暗破壞神什麼的。”
“你真的沒問題嗎?”娜娜莉盯着被吸進一半身體的巴庫拉,斜睨一眼少女。
“事到臨頭,你害怕了?”
“要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恐怕會……不,是一定會觸怒創造神的吧,就算再怎麼想不開,我也不覺得他會把黑暗至高神的神位交給來自異世界的你,埃德拉斯生靈纔是他親生的啊,這種抱養都不算的……”
“所以,我才更要做。”少女凝視魔炎之源,一陣冷笑,“就算是創造神的鬍子,我也要拔一拔!”
……創造神有鬍子嗎?
“光明神選定了哥哥,黑暗神或許也有人選了,或許還在等。”
“我和惡神……都沒有未來,也不可能有未來,娜娜莉,我們跟你不一樣……”少女望着魔炎之源,眼底神色晦澀難明,“我們……是被埃德拉斯毀掉的……”
“不是隻有神魔纔有惡念的,他們的惡念流向地球。聖盃的黑泥已經表明人類的惡念也是可怕的,埃德拉斯生靈苦苦掙扎求生存,被無辜拽入這個世界接受不屬於自己的悲慘命運的異界生靈,大家的怨恨又流向哪裡?”
“吸取了神力成形的我,跟被惡念之海浸染的惡神,等待在前方的只有一片黑暗。”
“詛咒埃德拉斯的神明,詛咒埃德拉斯的命運,詛咒……”
少女的身體冒出一層黑色的能量,隨着詛咒,眼底發出駭人紅光,彷彿無盡血海的光,深沉的詛咒與惡念陡然爆發,“所有的惡念都在流向我啊,生靈的哀嘆流向我這個逆神者,所有的不甘痛苦憤怒!我會在惡念之海中除了本體對神明的執念以外,也是因爲,我因爲這些惡念,正在漸漸變成吸收了一切黑暗負面的人神,由埃德拉斯生靈的負面黑暗情緒澆灌,還有他們的祈禱和渴望,幾曾何時,逆神者成了一個不能說出名字的救世主!”
“埃德拉斯中,還有誰比我更加適合黑暗神的神格?”
“即使創造神不承認,我也要叛逆給他看!”
“天神也好,魔神也好,還有創造神,只能承認,今天一切都是他們自己作的。”
被少女駭人的黑暗氣場嚇退好幾步,娜娜莉愣怔怔看着,竟然出乎意料沒有厭惡,作爲聖光魔法師她曾經多麼厭惡負面啊,眼前的少女匯聚了一個星球的憎恨和詛咒,吸收了神的惡念,簡直是最邪惡的聚合體,她卻沒有厭惡。
一定是因爲,少女的誕生那麼的悲哀,悲劇昇華,釀造出不幸與痛苦的最終結晶。
“……我該怎麼做?”
“用光明神格的力量壓制魔炎之源,我收集了時間之神溢在惡念之海中的神力,催化加速正好,你不用在外面等太久。”少女說道,身體浮空,擡手輕輕碰觸魔炎之源的表面,黑色火焰立即纏上去,狠狠灼燒皮膚。
娜娜莉看着她的身體一點點融入魔炎之源,突然問:“我應該叫你什麼呢?”
“……瑪露姆吧,叫我瑪露姆。這是伊莉雅爲我取的名字,新的黑暗神,就叫做瑪露姆。”
瑪露姆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魔炎之源中,娜娜莉感到自己的眼眶發熱,眼淚不由自主流下,這是爲自己,那個平行世界的自己流的淚水,也是爲惡神流的淚,因爲是一個人,所以她對比任何人都能理解瑪露姆,理解她的怨恨和絕望。曾經陷入心靈世界看到的女孩子,一定是惡神潛意識深處的聲音,孤零零的蹲在黑暗中哭泣。
埃德拉斯的戰爭傷害了很多很多人。
光明神的力量娜娜莉只能使用一小部分而已,通過這份力量她能感覺到,魔炎之源死氣沉沉的,彷彿陷入沉睡一樣的氣息陡然變了,好像被什麼激發了活力漸漸變得活躍,一片黑暗深沉中根本感覺不到瑪露姆的氣息,徹底被吞沒了。她擡頭看,巴庫拉半個身體還掛在上面,蒼白的皮膚石膏一樣,白色的頭髮掛下來,亂糟糟的,胸前魔法陣的光芒在漸漸減弱,身體被一點點吞進去。
持續不斷抽取光明神格的力量,突然,一下子斷了,再也抽不出一絲一毫的神力,胸前開始發熱,溫度越來越高,一直安安靜靜隨便擺弄的光明神格造反了,這個時候娜娜莉明白過來,創造神對神格做了手腳。
可以抽取一定的神力,但是有限度,如果在這份神力用完前沒能交到哥哥手裡,被壓制的神格就會甦醒過來,露出至高神的神格應有的狀態。
痛苦的捂住胸口,溫度已經上升到無法承受的地步,靈魂受到神力衝擊,意識一陣陣模糊。
娜娜莉張嘴吐了一口血,神格的神力作用下沒有倒地,浮在半空,若是在讓神格這麼持續釋放力量,連神體都還不是的人類之軀就會被撐爆粉碎。
皮膚表面浮現出紅色的花紋,繁複詭異,透着奇異不可思議的力量,彷彿網一樣死死籠罩住光芒,光明神的神力按到開關一樣停止急劇膨脹,一雙白皙的手溫柔抱住娜娜莉。
金色的眼睛,金色的長髮,完美無瑕的臉龐,神態悲天憫人,一身簡單的白色長袍,身姿超凡脫俗。
光明神的神格飛出來,無比溫順,好似一個無害的小光球,悄無聲息融入路亞修體內。
輕嘆一聲,摸了摸娜娜莉的臉蛋,爲她治療傷勢。
順便幫瑪露姆壓制魔炎之源。
最終還是必須依照創造神的意思接受光明神的神位,但是……
他的目光轉移到魔炎之源上,
利用了時光之神的力量,瑪露姆在裡面花費了數千年,裡面不過一瞬間,魔炎之源如花瓣一樣綻放露出她的身影,睜眼看見新生的光明神,沉默三秒。
新的黑暗神擡手糊了新的光明神一巴掌。
啪——
光明神與黑暗神一起誕生,可喜可賀。
神魔知道了該有多麼吐血,光明神格被路亞修得到也就算了,黑暗神格被個異界人得到,比路亞修扇他們扇的還要狠,兩個都對神魔恨的要死,簡直是雙劍合璧。
創造神沒反應,好像默認了,但是瑪露姆和路亞修都相信他只是裝死而已。
娜娜莉也可以開心的跟亞圖姆說,她給他報仇雪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