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儀一記殺招,凌厲迅猛,帶起朵朵槍花,令人眼花繚亂,一眨眼的工夫,便已攻至劉戰面前。
劉戰睥睨何儀,平天雲戟向上一挑,輕描淡寫地格開長槍,接着順勢向下一劈,平天雲戟直直劈向何儀左肩。
何儀動作也不慢,他眼看長槍來不及回防,騰出右手,飛速抽出腰間短劍向上一揮,“當”的一聲,短劍與平天雲戟撞在一起,卻沒能擋住平天雲戟向下的攻勢。
只聽“噗!”的一聲,平天雲戟壓着短劍一起砍入何儀左肩,何儀的左臂齊根而斷,噴出一條血柱。
“啊!……”何儀一聲慘叫,臉色慘白,上身一斜,搖搖欲墜。
平天雲戟毫不停留,一個迴旋掃了回來,在何儀墜地之前,砍在何儀脖頸之上。
何儀的頭顱高高拋起。
劉戰面色冷峻,看也不看跌落在地的何儀,動作利落地向上一挑平天雲戟,戟尖正好刺入何儀飛起的頭顱。
接着,劉戰高舉平天雲戟,打馬向前緩行幾步,高聲喊道:“何儀已死!降者不殺!”
劉戰與何儀的交手,電光石火間便已結束,不論是黃巾軍,還是劉戰身後的弓箭兵,均未看清何儀是如何被殺的。
眼前的一幕太過匪夷所思,黃巾軍與弓箭兵皆目瞪口呆,驚在當場。
我勒了個去……渠帥號稱打遍天下無敵手,怎麼還沒開打,就被這少年將軍砍下了頭顱?這少年將軍還是人嗎……
主公真乃神人也!萬萬沒想到主公竟然勇猛如斯,哈哈……兄弟們以後的日子好過了……
黃巾軍與弓箭兵各有各的震驚,卻在愣怔片刻之後,做了一件相同的事,他們齊齊拜倒在地,高喊:
“將軍威武!我等願降!”
“主公威武!主公萬年!”
……
與此同時,在黃巾軍後面一路掩殺的陳到、裴元紹也勒馬收手,各自召集人手清點降兵。
這時,戲志才帶着水根等二十名漢子從暗處顯現而出,他的後面跟着一臉鬱悶的袁紹。本來,昨晚商議作戰計策之時,劉戰的進攻態勢圖上標有袁紹的行軍路線,可是,在聽了戲志才的一番話後,劉戰又不讓袁紹參戰了,而是讓袁紹跟着戲志才旁觀,美其名曰:磨礪心性。袁紹當時就不願意了,與戲志才爭得面紅耳赤,卻在一番爭辯之後,被戲志才噴得灰頭土臉,無力還嘴。袁紹只得作罷,悻悻然跟着戲志才,藏身於一處密林之中,觀看城外的戰鬥。
戲志才拍馬來到劉戰跟前,翻身下馬,拱手道:“主公出馬,一個頂倆!此言不虛也!”
劉戰將何儀頭顱拋向一邊,收起平天雲戟,哈哈一笑:“志才拍馬屁的工夫越來越高了。走,隨我進城,此處將由叔至、元紹即可。”
“是!主公!”戲志才呵呵一笑,拱手一禮。
就時,袁紹期期艾艾地說道:“將……將軍,戰鬥……已……已經結束,讓紹和叔至他們一起善後,可……可好?”
劉戰覺得這也不是什麼事兒,就隨口答應了:“嗯,本初,凡事切莫心急,知道麼?”說完便拍馬朝城中而去。
袁紹面色一喜,拱手道:“謝將軍。”
戲志才聽了袁紹的話,本來要阻止劉戰答應袁紹的要求,可話還沒出口,劉戰就已經一口應了下來,戲志才只好作罷,暗暗搖了搖頭,卻多留了個心眼,把水根叫到身邊耳語一番,才隨劉戰往城裡奔去。
……
劉戰揮兵南指以來,盧植在北線連戰連勝,連下廣年、南和、任縣、平鄉、列人、斥章、廣平、鉅鹿八縣,揮軍直逼曲周縣。張角無奈,只得退守廣宗縣。
這一日,盧植率軍攻打曲周縣城,幾波衝鋒下來,愣是連城牆的邊兒都沒摸着。
盧植無奈,只得鳴金收兵,更改策略,變攻打爲圍困,以期戰事能出現轉機,或者就把黃巾反賊困死在城中。
收軍回營,盧植將軍中校尉以上的軍官全部召集到中軍大帳。劉備作爲義軍,也來到中軍大帳參與議事。
盧植雙眉緊鎖,掃了一眼衆人,低聲問道:“曲周久攻不下,諸位可有良策?”
盧植說完,半天沒人吭聲,衆人均是一副無計可施的模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說話。
這時,宗員橫跨一步出列,拱手道:“將軍,屬下以爲,關於良策,只需等劉戰公子回軍再作計議即可。”劉戰雖然揮軍南下,卻每隔十餘日就派傳令兵向盧植報告最新戰況,所以,盧植對劉戰的一舉一動很清楚,作爲盧植的副手,宗員自然也從盧植的口中得知不少劉戰的作戰路線。如今,全軍前進受阻於曲周,宗員第一個就想起了常常給人驚喜的劉戰,並且,劉戰已經平定汝南大部,不日將揮軍北上,在衆人無計可施的時候,宗員認爲,爲今之計只有等待劉戰歸來,不然,也就只有圍困一途而已。
盧植聽了宗員的話,微微點了點頭:“嗯,戰兒勇謀皆乃上品,如若戰兒歸來,定有良策破敵。如此看來,目前只有圍城以待時機了。”說完一聲長嘆,朝衆人一擺手,“今日就議到這裡,各自回營,安撫將士,全力戒備。”
盧植話音未落,劉備一步踏出,拱手道:“老師且慢,學生有一計,可破曲周。”
盧植微微一愣,隨即面色一鬆:“速速講來。”
“老師,黃巾賊子缺少操練,不善結陣衝鋒,若能讓他們出城與我軍對壘,則可一舉滅之。”劉備一臉自信地侃侃而談。
盧植思忖片刻,看向劉備,說道:“唔……玄德言之有理,可是,如果黃巾賊人堅壁不出,又將如何?”
“這……”劉備一時語塞,不知如何應答。
就在這時,劉備身後的張飛卻哈哈一笑,大聲說道:“這有何難?狠狠罵他們一頓,他們不就從城裡滾出來了嗎?”
“三弟,不得無禮!”張飛話音落點,劉備轉身看向張飛,假意呵斥道。
張飛沒有看出劉備眼中的讚許之色,直眉棱眼地說道:“大哥,某說得不對嗎?”
“你……真是氣煞吾也!”劉備一甩衣袖,長嘆一聲,不再言語。
“哈哈!玄德,益德之言或可行也,明日一試便知!”盧植撫須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