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第二天清晨,劉戰起了個大早。
跟往常一樣,照例由翎雪服侍劉戰起牀洗漱等一切事宜。
“翎兒,以後這些事就讓婢女們做吧,你現在是王妃了,不要再做這些事了。”
臨出門前,劉戰拉着翎雪的手輕聲說。
“服侍王上是翎兒的福分,王上是不是嫌棄翎兒了?”
翎雪眨巴着大眼睛向劉戰撒嬌。
“呵呵……怎麼會呢!本王是怕累着我的翎兒啊。”
“翎兒做這些纔不累呢,就是做那些事的時候有些累……”翎雪說着說着聲音越來越小,雪白的臉蛋瞬間紅得像熟透的蘋果,一直紅到潔白的脖頸上。
“……”劉戰沒想到這丫頭大白天的竟然敢說這個,他驚奇地看着翎雪,“翎兒的臉皮越來越厚了,哈哈……”
“王上好壞……”
翎雪舉起兩個小粉拳在劉戰身上捶打。
正這時,沮授迎面走來,看到這一幕不禁臉色一僵有些尷尬,他想躲又躲不開,只能直挺得站在那裡。
劉戰輕咳一聲,翎雪這才注意到沮授的存在,本就紅紅的臉蛋變得更紅了。
“先生起得好早啊,咱們一起用餐吧。”劉戰打了個哈哈,邀請沮授共進早餐。
醉仙樓給劉戰準備的早餐自然是極其豐盛的,但卻不奢侈。這是劉戰的習慣,作爲曾經人月影衛,靈玲兒必然是十分清楚的。
吃過早飯,劉戰吩咐靈玲兒派人將沮授護送回住處。沮授的家眷全在冀州,他在這裡只是一個人,袁熙也沒有給他安排府邸,他就暫住在一處民宅,民宅是沮授租下的。民宅的主人自然是十分樂意,千恩萬謝。百姓被袁熙禍害得很多都吃不飯了,能有一筆不小的收入,自然是高興都來不及。至於沮授的家眷,劉戰已經於早夜青鷹傳書葉飛以最快的速度將他們轉移到穎川。相信過不了兩天就會有好消息傳來。
現在對於沮授的投靠還不宜張揚,劉戰一直稱沮授爲先生也有這方面的考慮。
送走沮授之後,劉戰又讓靈玲兒派人給郭嘉傳訊,說這幾日就住在醉仙樓了,讓他有什麼事可自行決斷。
最後,劉戰才讓靈玲兒備車前往城外的烏角山。
得知劉戰要去山上給雪姨上香,靈玲兒說什麼都要一同前往,再加上翎雪在一旁幫着靈玲兒說話,劉戰也就答應了靈玲兒的要求。
……
來到烏角山上過香之後,劉戰領着二女在山上游覽。
烏角山名字不怎麼樣,景色卻很不錯。烏角山亭亭玉立在蔚藍的天邊,像一位潔白無瑕的少女,常常用太陽賜給它的粉紅色、橘黃色的紗巾遮蓋羞澀的面龐,窺視着人世間,一副含情脈脈的模樣。山上常綠闊葉林居多,但還是有些樹木掉了葉子,使整個山林間顯得簡潔明快,有着很強的空間透視感。陽光透過樹枝的罅隙撲瀉而下,映着古木的虯枝和蒼老的樹皮,如詩如畫。山依偎着水,水映照着山,靜靜的和諧,淡淡的孤寂。閒散的心境一如人生,慢慢的把歲月懷念,靜靜如水,淡淡如山。山和水的融合,是靜和動的搭配,單調與精彩的結合,也就組成了最美的風景。前方奇峰異巒在雲霧中若隱若現,如仙女們秀顏上裹着輕紗,美極了!在半山腰往下看一眼望不到谷底,往山頂看真是霧鎖山頭山鎖霧,山套山,霧涌霧。由於那裡樹木茂盛,所以就像走進大森林般的感覺。站在山頂往下望只見浩瀚的林海。那從山頂直瀉而下的瀑布好似神奇燦爛的銀河一般。這景觀真是達到了恍惚縹緲,半似人間,半似仙宛的境界!太陽照在山峰上,雲氣霧靄經陽光透射,呈現出一片紫色煙霧,籠罩着山峰,猶如人間仙鏡一般。這副天然形成的“水墨畫”,比任何畫都更富有詩情畫意,更別居一番風味。峰連綿起伏,峰巒疊蟑。向山上望去,隱隱約約看到巍峨的頂峰上,有個小亭子;再極目向下望去,只見雲霧繚繞,這漫山的雲霧就像是給整個烏角山披上了一層乳白色的薄紗,宛如夢中仙境。一路放眼瀏覽,花兒爭奇鬥豔,風一吹,花搖搖擺擺的,好像在點頭,帶來無盡的問候。來到山頂的亭子,向下望,一片片綠油油的麥子地,像一塊塊地毯鋪在黃土地上,那蜿蜒的山路,則鑲嵌在山上,像繫了一條柔軟的絲帶。山頂上的小花,密密麻麻,讓人覺得彷彿浮在了花海上,又似躺在了軟牀上,猶如走在一片花的世界裡,五彩繽紛,像織不完的錦緞那麼綿延,像天邊的霞光那麼耀眼,像高空的彩虹那麼絢爛。飛過的小鳥、昆蟲成了各色的魚兒,飄過眼前的一叢蒲公英成了一羣精巧的桃花水母。山雖無言,然非無聲。那飛流直下的瀑布,是它地裂般的怒吼;那潺潺而流的小溪,是它優美的琴聲傾訴;那汩汩而涌的泉水,是它靚麗的歌喉展示;那怒吼的松濤,是山對肆虐狂風之抗議;那清脆的滴嗒,是山對流逝歲月之記錄。
面對如此美景,劉戰不禁生出許多感慨,低聲自語:“山是一部辭典,年輕時讀它薄,年長時讀它厚。“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山讓人類讀了千萬年而永遠讀之不完。山依然那樣虛懷若谷,山總是樂於把豐富的寶藏奉獻給熱愛它的人們。搜尋世上所有的形容詞不足以涵括山的睿智。”
二女聽不太懂劉戰的話,茫然對視。
就在這時,亭子下面響起一聲蒼老的笑聲:“呵呵……山頂遇貴人,真是老夫之幸也!”
劉戰聽得眉頭一皺,頓時變得機警起來,同時也責怪自己的疏忽大意,來人都靠得那麼近了,自己竟然沒有絲毫察覺。
“不知來者何人?”
劉戰朗聲問道,並未回身。
“老夫道號烏角。”
“嗯?”劉戰迅速轉身,果然看到一個獨眼老者,不是左慈又是誰!不過此時的左慈與之前略有不同,他面色紅潤,目露精光,鬚髮花白,身形清瘦,一身白袍,仙風道骨,不似以前像個江湖騙子。
左慈也認出了劉戰,他趕緊收起高深莫測的笑容,臉色一肅,深躬一禮:“左慈不知王上駕到,罪過罪過!”
劉戰見左慈還認他這個主子,沉默片刻,說:“免禮。”然後指着腳下的烏角山,“這裡一定是你的修行之所了?”
“王上英明,正是貧道的修行之所。”
劉戰知道左慈有些東西,於是問道:“你走近給本王看看,本王現在狀態如何?”
左慈依言上前幾步,端詳起劉戰來,同時很懂規矩地向劉戰身後的二女施禮請安。
約莫半炷香的工夫,左慈開口了:“王上乃天命之子,近期定有所感,將會有人謀害王上,王上當小心爲上啊。”
“哦?此話怎講?”
“王上,貧道一直觀察着王上的命星,這幾日有殺星靠近,還請王上務必小心防範。”
“就在這城中?”
“多半如此。王上身在此處,貧道猜測此城已經歸王上所有,不過貧道沒有聽說此處打仗,貧道猜測一定是城裡的人主動投降了。”
劉戰哈哈一笑:“哈哈……你啊……還是老樣子,很聰明,卻老想着表現自己的聰明。”
“多謝王上誇讚。”
“你剛纔說本王會有所感應,那老做夢算不算?”
“什麼夢?”
“本王最近老是夢見逝去的雪娘和牛家村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