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似水,銀月高掛。
回到盧府,盧植一擺手把劉戰叫到跟前,道:“戰兒,你與蔡家丫頭的婚姻之事,你就不必操心了,一切由老夫操辦。你呢,明日就回山門,把事情向你師父如實稟報,聽聽他的意見。”
劉戰躬身一禮:“世伯考慮得周全,侄兒記下了,明日我就回去,向師父稟明。”
“嗯,回屋早些歇息吧。”盧植說完轉身奔書房而去。盧植此人文武雙全,喜好讀書,每天晚上睡覺前都必須讀一讀典籍,直到亥時三刻纔會就寢。
劉戰來到自己的房間,只見貂蟬已經在牀前等候。
貂蟬見劉戰回來,趕緊起身服侍劉戰來到案几旁安坐,爲劉戰倒上一杯熱茶,接着又溫順地來到劉戰身後,在劉戰的肩膀上一陣揉捏,輕聲道:“郎出去忙活了一天,累了吧,讓奴婢給郎好好按摩一下。”
劉戰端起茶杯,輕輕呷了一口熱茶,緩緩閉上眼睛,安享美人的溫存。
過了一會兒,劉戰突然攬住貂蟬的楊柳細腰,一下把貂蟬抱在了懷裡。
“啊——”貂蟬猝不及防之下一聲輕呼,緊接着便被劉戰用嘴堵住了櫻桃小口,“唔……唔……”貂蟬微微掙扎了兩下,便開始溫柔地迴應劉戰的熱吻。
一番纏綿之後,劉戰燥火焚身,身體都快要炸開了,可是又不能真的付諸行動,只得衝到院內“哼哼哈嘿”地耍了一通拳腳。
稍微平靜一點之後,劉戰才訕訕地回到房間,看着牀前美豔如花、嬌豔欲滴的貂蟬,心裡邊跟貓抓似的一陣難受。
世人都說最難消受美人恩!此時此刻,這話卻別有一番滋味。
守着這麼個絕世美女,而自己卻擁有一個未成年的軀體,這對劉戰這種乾涸的曠男來說,無疑是一種巨大的折磨。
想到這,劉戰直呼:我太難了!
怎麼辦?
放肆一回,先消消火再說?
不行!身體還未長成,可能會給身體造成不可知的隱患。
劉戰痛苦地掙扎着,似乎體內的靈魂一分爲二、各執一詞、吵得不可開交。
劉戰難受得心裡長草,突然一陣自嘲:我這就是自作自受,看來以後不能讓貂蟬這丫頭給我暖牀了,要不我早晚要把持不住。
一念至此,劉戰把貂蟬叫到身邊,如實地把自己心中所想告訴了貂蟬。
貂蟬俏臉通紅,低頭柔聲道:“奴婢明白郎的情意,奴婢會等着郎的。”
劉戰無奈一笑:“蟬兒,這樣吧,你把書房的典籍拿來幾冊,我看一會兒典籍再睡,你就回你房間歇息吧。”
“奴婢不想回房,就在這裡服侍郎吧,好不好?等郎睡下了媽婢再回房。”
“……好吧。”
不一會兒,貂蟬取來典籍放在案几之上,然後退到一邊,等候着劉戰的吩咐。
劉戰看了看貂蟬,便拿起一冊典籍研讀起來。
半個時辰後,劉戰變得心靜如水,似乎忘記了貂蟬還在房間之內,自顧自地站起來活動一下筋骨。
貂蟬緩緩起身來到劉戰身邊,輕輕地來到劉戰身邊,柔聲道:“公子,時辰不早了,該歇息了。”
聽到貂蟬嬌滴滴的聲音,劉戰一愣,這纔想起有美人在側,溫柔地看着貂蟬,柔聲道:“蟬兒,你回房吧,我一會兒就睡。”
貂蟬施了一禮,轉身正欲離去,一下衝進劉戰懷裡,在劉戰的臉上輕輕地吻了一下,這才從劉戰的房間緩步而出。
貂蟬不知道的是,此時的她被某個角落裡的一雙眼睛給盯上了……
就這樣,劉戰主動停止了讓貂蟬暖牀的這一令自己無比痛苦的行爲,開始把精力都用在練武和讀書上面。
第二日一早,劉戰打發裴元紹回山騫先行把山寨的那幾十號弟兄簡單地訓練一番,他自己則帶着貂蟬往山門趕去。
……
十日後。
風和日麗,碧空如洗。
樹影婆娑,花香怡人。
大街之上行人如織,熙熙攘攘,一派熱鬧的景象。空中的鳥兒歡快地飛舞,聚散不定,時而落在房頂,時而跳上樹枝,彷彿在慶賀這個喜慶的日子。
盧植在媒婆的引領下,滿面春風地走在大街之上,他身穿錦袍,腰繫紅綢緞。
雖然劉戰和蔡琰是私定終身,但古時候的禮節繁多,況且婚姻大事決不能兒戲,所以該走的程序一樣都不能少。於是,盧植回府後就請來了媒婆,第二天就讓媒婆向蔡府下了聘書,並要來了蔡琰的生辰八字,在盧家祠堂爲劉戰、蔡琰二人合了生辰八字。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盧植已經把劉戰這個命運悲慘的孩子當成自己的孩子來養了,所以就定在盧家祠堂給二人合八字。
劉戰、蔡琰二人八字五行喜忌互補!
這可把盧植高興壞了,又讓媒婆到蔡府與蔡邕商議相關事項。最後議定,選個黃道吉日便可下聘禮。
盧植的身後跟着一隊吹吹打打的樂隊,再往後是浩浩蕩蕩的一隊牛車。牛車之上裝的是滿滿當當的聘禮,清一色的紅布包裹。每個牛頭之上掛着大紅花,趕車的人和樂隊的人都腰繫紅布。
街上的行人紛紛來湊熱鬧,駐足觀看,議論紛紛。有羨慕的,有嫉妒的,有刨根問底的……
“這不是盧植大人嗎?這是去誰家提親哪?”
“盧植大人家的兩位公子不都在平亂的時候戰死了嗎?”
“是啊,可是盧大人今年初又得了一公子,不知道了吧!”
“一歲就提親……真是夠着急的。”
“這些達官貴人就是和我們不一樣,我現在都三十多了還沒娶到婆娘呢!”
……
由於今天的天氣特別的好,比較適合外出遊玩,衛仲道也來到大街上閒逛,身旁還跟着小周瑜。那天宴席之後,衛仲道老老實實地回到客棧修養身體,依藥方按時服藥,一連臥牀三日才恢復如初。
恢復之後,衛仲道便又想起了劉戰,心想着在洛陽再待一段時間,說不定哪天再遇見了劉戰,一定要好好地教訓一個劉戰,出出這口惡氣。
無所事事地度過了幾日之後,衛仲道就有些待不住了,便想着去叫上週瑜出去逛一下,打發一下無聊的時光。他剛一這麼想,周瑜這天就來看他了,兩人還真是心有靈犀。
衛仲道、周瑜二人慢慢在人流之中穿行,突然聽到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緊接着看到人流往大街的另一頭涌去,二人閒來無事,就跟着人流來到了街的另一頭。
站在人羣之中,衛仲道聽見旁邊的人在說什麼“盧植家的公子”“提親”什麼的,不禁多了幾分興趣,他想到,入秋之後,他老爹也會爲他來蔡府提親。
衛仲道撥開人羣,往前面擠了擠,就看到盧植喜氣洋洋地走在隊伍前頭,不停地對兩邊觀望的人羣拱手行禮,嘴裡還唸唸有詞:“各位鄉鄰,各位朋友,路過的都沾沾喜氣,啊哈——來呀,分喜果。”說完衝身後管家式的一位中年人一擺手。
中年管家招來兩個精壯的小夥子,讓他倆往人羣之中撒喜果。所謂的喜果就是一些個頭不大的糕點,再用紅布包裹,以示喜慶。
人們紛紛大聲道賀,喧鬧着、簇擁着盧植一行隊伍慢慢地往蔡府而去。
過了好大一會兒,盧植才領着提親的隊伍來到蔡府門前。
衛仲道跟了一路,越跟心裡越打鼓:怎麼這盧大人走的方向是蔡大人家,難道……不會的!盧植家的公子年初纔出生,怎會是向蔡大人家提親呢,年齡上相差太多了……
衛仲道一邊跟着,一邊阿Q似的安慰自己,見人羣停了下來,便舉目四處張望,只見“蔡府”兩個大字映入眼簾。
這……怎麼會!
衛仲道出神地看着蔡府大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正愣神間,只見那穿得一身喜慶的媒婆上前叩門,大聲道:“盧大人上門提親,請蔡府開門迎客。”
媒婆話音一落,兩名侍衛打開大門,把提親的隊伍放了進去。
衛仲道見提親的隊伍進了蔡府大門,他徹底傻了、慌了,因爲蔡邕就一個女兒,那就是蔡琰,不管衛仲道想不想得通,盧植向蔡府提親是鐵板釘釘的事兒了。
周瑜見衛仲道神態緊張而慌亂,安慰道:“道哥,在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前,先不要亂了方寸。”
衛仲道無奈一笑:“瑜弟,這是禿子頭上的蝨子,一目瞭然。蔡大人家的小姐只有一個,這還有什麼懸念嗎?”
周瑜稚嫩的臉龐上寫滿了疑惑,緩緩地說道;“可是,盧植大人的公子還不到一週歲,他和蔡小姐……怎麼可能呢?”
“不可能也變成現實了,眼見爲實啊。”
眼見爲實爲種事情還真不一定是真相。
周瑜聽了衛仲道的話,越發地疑惑:“這……瑜實在是想不通,盧大人怎麼突然來這麼一出。”
“罷了,一會兒讓人留下來打探一番,走吧,咱們先回去,在這待着心煩的很。”衛仲道說完,招手對身邊一個侍衛耳語了一番,然後領着周瑜擠出人羣回客棧去了。
那名侍衛很是機靈,在人羣中不時地和周圍的人熱情地打招呼,在人羣之中鑽來鑽去……可是,他忙活了半天打聽出來的內容,居然和自己知道的一樣多。
侍衛無奈,只得和其他好事的圍觀者一樣,不依不饒地守在蔡府門口,等着盧植等人出來,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