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瓊瑤]重生繼皇后 45雍正十三年
雍正十三年比想象中的來得要快。
在景嫺入宮至今的這不長也不短的幾年中,或許是因爲她走出了第一步,從而使其他人的命運也隨之發生了改變,亦或許是上天讓她重來一世,許多事在冥冥之中便有了不同,總之細觀起來,眼下里的一切早已與她記憶中的模樣漸行漸遠,反之走上了一條全新的軌道——
而首當其衝的便是本該在雍正九年九月逝世的皇后,現如今還穩穩地端坐在了中宮寶座之上。
“眼下里又到六月了,姑爸爸那兒可還好?”
“主子老早就叮囑過了,奴才怎麼會不上心?”李嬤嬤用不着景嫺詳問什麼,便將對方心中的擔心給解了個徹底,“方姐姐也時刻記掛着您的話,眼珠子都不敢錯的看着主子娘娘,而主子爺這幾日也往啓祥宮跑得很是勤快……瞧着倒是尚好。”
“那就好……”景嫺鬆了口氣,“每年到了大阿哥死忌的時候,我這心裡就發慌,生怕姑爸爸再爲這上頭傷了心神,把好不容易將養好的身子又給生生的拖垮了……”
其實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皇后都沒發過什麼大病,畢竟她身爲六宮之主,是這後宮裡頭頂天大的人,加上不光得唯一壓在她頭上的雍正的愛重,且還得盡了宗室命婦們的敬重,身子的位子極是穩固,自然沒有哪個敢明晃晃的給她添不痛快——
宮裡的奴才一向跟紅頂白不錯,可皇后就是再年老色衰不復寵愛,身下又無子無女沒有依仗,僅憑着眼前的風向,就沒有哪個不要命的敢去跟啓祥宮作對;而後宮裡頭那幾個,如熹妃那般,盡愛上上下下的瞎蹦躂的,也不得不事事顧忌着她的臉色;天底下最是盼着上頭人身心康泰的太醫院,就更是不會有哪個吃了雄心豹子膽的敢去慢待她,再加上這宮裡的好藥好物,除了這天下頭一份的雍正之外,就都是先緊着她來……如此之下,又怎麼會一夜之間就病得起不了身?
歸根結底的說起來,不過是日子太過於順暢,前無大患,後無隱憂,纔會有了閒工夫去跟自己過不去。
若在前一世,且不說景嫺本就與皇后不親近,壓根沒可能給對方半點寬慰,就是退一萬步來說,就是她們二人如眼下里這般親近,僅憑着景嫺那時候的性子,也幫不上半分忙,但在這得盡了天地人和的這一世卻不同……景嫺一針見血的指出了一條新的路子,雍正又在她的半是刻意半是真心之下,給了她一顆定心丸,心裡自然就越發有了盼頭,如此,又豈有不好之理?
聽得李嬤嬤的話,景嫺把心放回了肚子裡,轉而問起了另一茬——
“對了,永璋那兒可安排仔細了?蘇格格那兒的人可妥當?”一邊翻着賬冊,一邊說着,“雖然眼下里這天還沒大熱起來,可這剛生下來的孩子畢竟要小心些,不然若是跟永璉那回背過了暑氣,那就了不得了……”
在皇后與她二人這些年默契十足的配合之下,乾西二所沒少跟着生出變數。
景嫺本就是打着雍正親自賜婚和皇后孃家侄女兒的金字招牌進的門,爲此也是沒少招惹了他人的眼去,如此,若是皇后逝世,一直礙着皇后的顏面而對她不得不隱忍的熹妃、富察明玉少不了要迎頭趕上,痛擊一番,而她也會因着失了依仗,變得舉步維艱起來,可相對的,皇后身下的位子一如既往的穩固,那麼眼前的情勢可就由不得旁的人來決斷了——
比如這掌家理事的大權如今就仍然被景嫺握在手中。
富察明玉雖然不蠢,知道自己已經招了上頭的眼,與其去費力不討好的跟沒頭蒼蠅一般的去瞎補救,不如一門心思好好穩住弘曆,以圖將來來得實在,可卻到底忘了這一點她能夠想得到,從九龍奪嫡中走來,心思成算比她高了不止一星半點的雍正又哪裡會想不到?再加上看着弘曆那般沒出息的模樣,被深深戳到了肺管子之下,便更是乾脆藉着龍死鳳生的不祥之兆,以及富察明玉因此而傷了身子的由頭,發了道明爲體恤實爲架空的口諭,生生奪去了她作爲嫡福晉最基本的權力。
“您且放心。”李嬤嬤理外,容嬤嬤掌內,一聽這話,容嬤嬤便連忙的接了過來,“不光是三阿哥,就是大阿哥和二阿哥那兒,奴才也早已安排了下去,萬沒得半點空子讓人鑽了去。”
“你辦事我一向放心,只是還有一茬兒……”景嫺合上賬冊,拍了拍容嬤嬤的手背,“五福晉的身子也重了,且那頭又一連沒了兩個阿哥,如今五爺膝下唯獨就一個大格格,眼下里必然很是上心。”
“……您的意思是?”
“也不用挑什麼太過於貴重,費事招了人眼的物件兒,只聽說五福晉近些日子正是孕吐得厲害,你便僅將我前些時候讓特特讓額娘捎進宮來的蜜餞果子給送去便罷。”景嫺敲了敲桌案,眼中精光一閃,“五爺如今雖然只是個沒得半點爵位的光頭阿哥,可這到底只是暫時,難道還能就此這般一輩子?何況,咱們本就想着……總之多賣一兩分好,必是不會虧了去的。”
前朝後宮從來就是分不開的一體,既然後宮之中的局勢發生了轉變,那麼前朝自然不可能還按照上一世的路線繼續走下去——
按照景嫺的印象,原本在雍正十一年的正月,弘曆和弘晝就應該一齊被晉封爲和碩親王,而後者因着封爵而分府搬出了宮後,弘曆也從另外一面被徹底奠定了弘曆的儲君之位纔對,可眼下里,雍正卻是壓根沒露出一點給兒子賞個爵位的苗頭,弘晝也仍然與他們比鄰而居,讓人有些摸不清這上頭的心思。
前朝大事上頭,景嫺現如今暫時還插不上手,可在皇后有心的提點之下,心裡卻也不會沒有半點分數,自然知道這是自己的刻意爲之,將乾西二所裡頭的這些個糟心事盡數攤在了雍正面前,從而讓對方所想甚遠的法子奏效了,亦或是說皇后幾次三番的配合,讓老爺子徹底的上了心——
當然,這並不是說她想要生生折騰掉弘曆的天子之位,畢竟在對方登基之前,他們還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更何況何況,總得坐上那人上人的位子,才能夠將上一世所遭受到的一切連本帶利討要回來不是?
但是,正如同雍正想要將利益最大化,生生忍下富察氏等人,準備以待後謀一般,要想坐收漁翁之利,藉機培養出自己的勢力,拉攏住有能耐的人,憑着現下里的情形,便只得先將這一池子水給攪渾……比如讓老爺子對富察氏等人上心,連帶着不放心富察家,從而留下什麼後招;又比如讓弘曆對弘晝生出了忌憚,絕了弘晝的退路,從而讓他不得不投向於皇后與自己這邊。
“主子,出大事了!”
景嫺一點一點的謀劃得仔細,容嬤嬤也正準備領命而去,可還沒來得及動身,外頭卻突然鬧騰開了,李嬤嬤皺了皺眉,得了景嫺的眼色之後,更是挑起簾子就徑直走了出去,但還沒等上多久,又只見她神色大變的走了進來——
“方纔爺跟皇上正在養心殿裡說着話,可不知道怎麼回事,主子爺竟是突然的暈了過去……眼下里不光是皇后娘娘連忙趕了過去,就是太醫院裡頭也都上上下下的忙活開了,只是聽說,聽說怕可能要不好了!”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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