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瓊瑤]重生繼皇后 68新月的腦殘神功
這,這就是將努達海弄得三迷五道,日日魂不守舍的月,月牙兒?!
雁姬本想着努達海到底不算是那十幾歲沒經過人事的毛頭小夥,這麼些年下來對於底下人的種種奉承也算是所見多多,少不得有點子眼界,能夠將他弄得這般心不在焉的女人,自然不會是什麼平庸之輩,而即便是撇開這些個不說,光憑着她作爲當家主母這麼多年來的所見所聞,即便對於那正兒八百的皇家公主瞭解不多,但對於一般的宗室格格卻到底是沒少見過不是?而就是再不至於個個出衆,但又有哪個是在氣度上頭落人之後的?
在這般兩兩相加之下,雁姬自然是認爲這位格格即便不至於驚爲天人,卻應該怎麼都少不了那份應有的皇家的尊貴大氣,可是或許是人算比不上天算,亦或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總之,在看到面前這位不但沒得及半點皇家風度,且還所行所舉甚是讓人跌破眼球的格格之時,雁姬只覺得被驚了個踉蹌,半天才堪堪回過神來。
“奴才,奴才給格格請安……”
雁姬雖然被眼前這與自己所思所想皆是大相徑庭的情形給鬧了個驚疑不定,也對於這沒得半點規矩可言,且還將自家丈夫迷了個昏頭的新月沒得半點好感,可是這主是主,僕是僕,皇后是後宮之中最大的主子,可以完全不在乎任何的臉色,景嫺也可以依着位分不必給對方好臉,但作爲皇家奴才的她卻是不能,稍稍頓了一頓之後,便立馬的動作了起來,本能的朝新月請起了安,可是她沒有想到,或許是這殿中無論是誰都沒有想到,這原本就在情理之中的禮數,會如同捅上一個馬蜂窩般,惹得對方再度語出驚人,還沒等她將話說全,便只聽到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半帶哀慼半點不可置信的女聲——
“雁姬,你怎麼能跪我呢?你還不趕快起來?”
做了十多年的風光格格,如今卻是被關在一間小小的黑屋子裡,花費上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夠堪堪出來重見一回天日,新月的心裡本就委屈極了,而好不容易來到這寧壽宮之後,又先是被外頭的人左攔右阻,後又被母后皇太后當面甩了臉色,她的心裡便越發的難受,而眼下里看到在自己心中雖然賢惠,年紀卻到底不小的努達海的妻子雁姬,面上不但沒有半點歲月的痕跡,通體上下的氣度亦是比起如今受盡了冷遇的自己不知道要強上多少倍,她的心中便更是涌上了一股難以言喻的不悅,可是還沒等她鬧明白自己爲什麼會覺得滿心不舒坦,亦或是再跟着動作一二,便只見對方突然搖搖拜倒在自己跟前,鬧得她臉色陡然大變,壓根顧不得自己這會兒的狼狽,也顧不得還沒得到皇后起身的恩典,就直接撲了過去——
“努達海對我有救命之恩,此恩如同再造,我的心裡充滿了濃濃的的感激之情,一早便把你們當做了家人看待,你爲什麼要對我這樣見外呢?”
雁姬被新月這猛然之間的舉動鬧得差點一個踉蹌就栽了下去,可比起身體上的不舒服更甚的卻是這言語之間的衝擊——
什麼叫做早就把我們當成了一家人?什麼叫做我與她見外?!
主子在拉攏得用的人的時候,是會說上些一家人話,拿你當成自己人之類的話不錯,而許多得力的大臣,或是祖上功勞顯赫的世家之家,亦是可以跟皇家聯姻跟皇家攀上點子關係也是不錯,可是這話又說回來,無論是哪一種都不過是爲上對下施恩的一種手段,主依然是主,僕依然是僕,甭管你位分多高,甭管你身份多重,又豈是能真的亂了套去的?
如此之下,不光是雁姬被這一個沒弄好就要套上個大不敬帽子的話弄得面上一白,景嫺的眉頭也跟着皺得越發的厲害,就是本想着倒要看看這個新月葫蘆裡賣什麼藥的皇后也有些坐不住了,畢竟作爲這天下間最大的女主子,她可以因着些旁的緣由不對這新月在規矩上要求太多,也可以礙着有外人在場忍她一回兩回,卻無法坐視對方一而再再而三的將皇家的顏面踩在地上,竟是連個上下尊卑都不分,否則天下不是得跟着大亂?
“格格這是說的什麼話?努達海深受皇恩,爲朝廷出力本就是理所當然,救下格格更是他的本分,又何來什麼恩不恩,感激不感激……”
皇后有心發作,雁姬也不蠢,知道憑着眼下這般情形,自己也不便於久留,僵硬着臉色便想將話頭圓過去告退,可是這話還沒說完,卻是隻見到新月因着自己的話猛地後退兩步,一臉的不可置信——
“你怎麼能這麼說?”
想到努達海一路上所說過的他的家庭,對比起如今自己的情形,新月只覺得有着從沒有過的嚮往,看到雁姬滿臉的愕然,心裡不由得有些着急——
“努達海跟我說過的,說過你,說過老夫人,說過驥遠珞林,你們一個個就像是我的家人一般,你難道不明白我的心意麼?”
什麼心意?!
雁姬被新月這話說得心裡猛地一突,她是知道努達海對這位格格生出了那不該有的心思,憑着方纔的所見所觀也知道這位格格怕是沒什麼規矩體統,可是看着新月這幅打死都要順着繩子往上攀的模樣,她卻是有些拿不準了,難,難道不是努達海一個人在自作多情,而是這位格格也……天哪!
“能得格格青眼,實在是奴才全家上下三生有幸……”
雁姬被自個兒這番所思所想給驚了個神飛,可是同時卻是更怕被旁人看出其中的不妥,便也來不及多想,只想着先躲過這話頭——
“只是格格乃金枝玉葉之身,奴才等人又豈可高攀?只要格格玉體金安,奴才一家便也沒什麼別的念想了。”
“可是我不安……”
新月傷心極了,她不明白一直說着要因爲阿瑪而要善待自己的聖母皇太后爲什麼要那樣對自己,也不明白明明所有人都說是最爲和善的母后皇太后爲什麼獨獨對自己不假辭色,更不明白在努達海口中那樣賢惠大方的雁姬爲什麼也會跟她們一樣這般的不理解自己,爲什麼一個兩個都要這樣對她?
“難道,難道你是在怪我麼?”新月的面上帶着濃濃的哀慼,“因爲努達海爲着我的緣故而逾越了,所以埋怨上了我是麼?”
正是怨上了你了又如何?
新月這回兒雖然說得不錯,雁姬也確實是爲着努達海那茬子事兒沒少跟着着急上火,可是看到眼下對方這般步步緊逼的模樣,卻又哪裡還能顧得上這些,只覺得一腦門子汗,將對方並着努達海在心裡罵了個底朝天——
“格格此般言說,實在讓奴才惶恐。”雁姬強壓着心中的憤怒,“若是真如格格所說的這般,奴才全家上下豈不都是以下犯上?而且這宮中是天下最爲尊貴的地方,常人壓根進來不得,如此地方,又豈會讓格格有什麼不安的?若是真的什麼不妥的,憑着母后皇太后那般慈善近人的性子,也萬不會坐視不理的……請格格慎言!”
“你……你果然是埋怨上了我!”
不知道是不是知道雁姬那後半段話中包含的黴頭不是她可以撞得,亦或是她那缺根筋的腦袋裡頭滿心滿眼都只記掛着入努達海府邸的事兒,而讓她選擇性的忽略了那對於她而言並不重要的規矩,總之在雁姬這般刻意爲之的話語之下,她不但是沒得半分收斂,還頗有一副打蛇隨棍上的不怕死的勁頭兒——
“你是不是以爲我是被這皇家的尊榮富貴而迷得一時移不開眼,而忘記了先前對努達海所說過的話?”新月語不驚人死不休,“雁姬,你相信我,對我來說,榮華富貴不過是過眼雲煙,只有那溫暖的家纔是我一心所求……你是那樣的高貴大方善良,你一定會明白的對不對?”
“……格格你!”
“愛新覺羅新月,你鬧夠了沒有!”
雁姬被新月這突如其來的一手給鬧了個腳根子一軟,可還沒等她忍無可忍的再度出聲,便只聽到坐在上頭一直冷眼瞧着這出鬧劇的皇后猛地一拍桌案,陡然發起了雷霆大怒——
“鈕祜祿氏就是這樣給哀家撫孤的?”
“她既然管不了,哀家就替她好好立回規矩!”皇后冷笑一聲,“將這沒規沒距的混賬東西給哀家叉出去,到門口跪上三個時辰醒醒腦子,別污了哀家的地兒!”
怎麼辦?
雖然看到新月被母后皇太后的人連託帶拉的趕了出去,而自己卻是得了一番好臉,不但有着將先前的事兒一把揭過去的意思,還大有以後少不了擡舉一二的暗示,可是想着努達海和新月二人之間的糾葛,雁姬卻是非但不感覺到喜悅,反而只覺得從頭涼到了底,而這股寒意在她將要走出宮門,看到站在宮門前一副如同毛頭小子一般的努達海的時候,更是陡然升到了頂點——
若是隻是努達海一個人動了心思,她可以坐視不理,畢竟再大總大不過規矩,他一個外臣總歸是入不了後宮內苑;而若是那格格只是個腦子不好使,規矩上不太明白的,她也可以無所謂,畢竟宮裡頭總是不回放任不管,一來二去的便也就彈壓得沒了……可是看不遠處努達海那副期期艾艾等着消息的着急勁兒,以及方纔新月那副活像瘋了一般的言行舉止,想到這般兩兩相加之下可能會要生出來的後患,以及依着宮裡頭的人那般精明的心思很有可能已經看出一二端倪,雁姬卻是再也沒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絕對,絕對不能放任他們將此事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