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環戰爭開始之後,千落就很少再看到綱吉像平時一樣動不動就一臉頹廢地大呼小叫,整天都是很正經的樣子,不過當氣氛過於緊張的時候,綱吉還是會露出笑容來緩和氣氛。
因爲對有些事情比較在意,所以千落這幾天也按照正常人的作息習慣來生活,沒有一睡就好幾天過去,甚至有時候會因爲沉思而陷入熬夜狀態而不自知。
敲門的聲音響起,千落猛然回過神來,輕聲道:“請進。”
來人是剛從雷之戰中回來的沢田綱吉。
千落只看了綱吉一眼,就不由自主地皺起眉來:“發生了什麼?”
綱吉的精神狀態很糟糕,壓抑着憤怒與傷痛,悲傷與憂鬱。
這原本明明是千落很喜歡的負面情緒,卻因爲提供者是沢田綱吉,千落莫名其妙的就感覺有些難受。
千落本來只是靠在牀頭看書,但是不知不覺就走神了,因此千落的姿勢還是保持這半坐起的狀態。看到綱吉這個樣子,千落嘆了口氣,也沒嫌棄綱吉破破爛爛的衣服,放下書本,掀開被子拍了拍自己身邊的空位示意綱吉躺過來。
綱吉脫下外套和髒掉的褲子,鑽進了被窩,枕在枕頭上,伸出手環住了千落的腰。
千落一邊輕輕地拍綱吉的後背,一邊暗想,阿綱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啊。
小時候綱吉也是,在學校受了什麼欺負也不會哭,欺負得過頭了也只會苦笑,但是私底下卻會很沉默。
上了國中後綱吉就再沒有這樣跑過來找他了,今天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千落耐心地等綱吉自己開口。
果不其然,過了一會兒,綱吉說話了:“藍波他……重傷住院了。”
“雷之戰輸掉了嗎?”千落一聽立刻就明白了。
綱吉嗯了一聲,然後又說:“我不想當黑手黨的BoSS,更不想參與這種莫名其妙的爭鬥……這樣子打打殺殺到底有什麼意義?可是就算我這樣說,他們也……我不想讓任何人受傷……你明白的吧,千醬……”
“我明白。”千落不知道自己心中涌出的,晦澀而帶着細微疼痛的感覺到底叫什麼,只是下意識地伸手覆上綱吉的手,想要安撫對方。
他知道綱吉承受了太多的壓力,自從里包恩來了之後就一直沒有能夠完全放鬆過。這次連藍波都被牽連了進去,身邊的人的性命都成爲了籌碼……這些綱吉都一直在忍耐,試圖能夠找到徹底解決的辦法。
綱吉又斷斷續續地說了很多,沒有邏輯,前言不搭後語,但都是他一直壓在心底的真心話。
這些話他不敢跟不知情的媽媽說,因爲怕媽媽擔心;他也不願意跟里包恩說,因爲不想讓對方失望;結果到最後,他還是在千醬的面前露出了這麼軟弱的一面,明明是想要在千醬面前的形象更加美好一點的……
綱吉很清楚自己爲什麼會在這種時候來找千醬。因爲千醬從來不會因爲他的任何表現而動容,他冷淡的表情在此時反而能夠使綱吉感到寬慰而不是更加尷尬。
感覺到背後熟稔而有節奏的安撫動作,回想一下自己小時候第一次跑到千醬這裡來求安慰時對方不知所措的樣子,綱吉的心境漸漸平穩了下來,彷彿浸泡在溫水中一般舒適而安心。
過了好久綱吉才舒了口氣,把一直埋在千落腰部的臉仰起來看向對方,衝千落露出了一個柔和而燦爛的笑容。
“謝謝,我感覺好多了。”
千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認真地看着綱吉。
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即使壓抑到了這種程度,依然不曾哭泣,仍然能夠笑得如此溫暖。
阿綱跟小時候相比,這方面一點變化都沒有呢。
眼看着綱吉下牀似乎打算離開,千落活動了一下自己僵硬的坐姿,算了算自己離開這個世界的時間,終究還是在綱吉即將關上門之前開口了。
“阿綱,今晚留下來一起睡吧。”
綱吉離開的動作一僵,緩緩扭頭看過去,彷彿懷疑自己聽錯了一般發出無意義的聲音:“……誒?”
千落面無表情:“很久沒有一起睡了,要不要再試試?”
超直感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綱吉遲疑了一下,答應了下來:“我先去洗漱一下。”
兩個人並排躺在一張牀上。雖然這張牀不算小,但是睡兩個人的話還是有些勉強了,轉身什麼的都有些困難。
綱吉有些猜到了千落反常的理由,但是又不太確定,欲言又止了幾次,最終還是放棄了詢問。
反正他們的確也很久沒有一起睡了,有些懷念……
“霧之戰的時候我陪你去。”
“……很危險的。”
“沒事,對我來說沒有危險。”
“嗯……”
幾天後——
“我什麼時候答應的?!”綱吉一臉驚嚇,“我怎麼完全都不記得了?”
即將出門前往霧之戰場地體育館的綱吉感到好茫然啊,怎麼想也想不起來自己曾經答應過千落要帶他去霧之戰——他從來都不贊成千醬去那種危險的地方,就算千醬再怎麼說自己很強也沒用。
千落一臉淡定:“就是雷之戰那天的晚上,你快睡着的時候我問你……你答應了。”
綱吉抱着自己的頭狠命地抓頭髮,終於勉強回憶起了一丁點對於那晚的記憶。
“啊啊可是……那是我快睡着了沒聽清所以纔會答應啊!”
千落看向里包恩:“身爲一個黑手黨BoSS,不管什麼情況下答應的,只要答應了就一定要執行吧?——如果不願意通過殺了我來反悔這個約定的話。”
綱吉不小心就選擇性聽到了後半句:“我怎麼可能殺千醬啊!”
全部都聽到的里包恩二話不說把列恩變成了手槍指向了綱吉:“身爲一個黑手黨BoSS,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對同盟反悔!”
“啥?!同盟?這就同盟了?!”綱吉很想吐槽,但他也知道現在不是吐槽的時候。既然里包恩都站在千醬那一邊。那他的反對基本上就沒什麼大用了,所以……
綱吉嘆了口氣:“好吧,千醬也一起來,但是如果遇到危險的話……”
“別囉嗦了蠢綱,快點!”里包恩跳到了綱吉的頭頂,“加了千落的話,速度可是會慢下來的!”
“嗨嗨……”
綱吉帶着一看就知道在腹誹的表情,走出了家門。
霧之戰的場地安排在了體育館。
看到千落竟然也來,綱吉一方所有見識過他吐血現場的人都略有些擔憂。
切爾貝羅們更是被千落的決定嚇了一跳,她們很明顯在猶豫什麼,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對於遲遲不見蹤影的霧守,大家都在猜到底是誰。綱吉倒是從千落那裡知道了是六道骸,但是詢問里包恩的時候,卻又被迴應‘不僅僅是六道骸’這種詭異的回答。
突然,千落動作一僵,然後往場地中心走了過去。
綱吉連忙拉住千落:“等一下千醬你過去要做什麼啊!”
千落扭頭說:“霧守似乎出了一點意外,我剛纔聯繫六道骸,他暫時與我簽訂契約,我算是你的臨時霧守。”
“啊?這也能臨時暫代?不對這個不是重點……千醬你怎麼就答應成爲霧守了啊!”
千落想了想,然後回答:“嗯,如果是別人的話就算了,阿綱的話……答應了也無所謂吧?”
綱吉刷地就臉紅了,然後發覺場景不對,連忙轉回正題:“可是千醬……”
“阿綱,夠了。”里包恩過來詢問,“怎麼回事?”
“霧守一直沒來,我就去問了一下六道骸,然後他反饋給我的信息是……他的契約者臨時出了事故,趕不過來了。”千落一邊說,一邊伸手讓一隻從門口飛進來的鳥停落在他的手上,然後拿下了掛在鳥爪上的半枚霧之戒,“就是這樣,我臨時先擔當阿綱的霧守。”
“可是……可是……”綱吉都不知道這種時候該說什麼好。
里包恩推了推帽檐:“你能聯繫上六道骸……已經簽訂契約了嗎?”
千落點點頭:“這樣,我可以上去了嗎?”
“里包恩!”綱吉不贊同地看着里包恩,“千醬和我們是不同的,他……”
“不要太小看千落啊,蠢綱。”里包恩看着已經往場地中心走去的千落,對綱吉說,“你以爲他是什麼溫室裡的花花草草嗎?身體再差,他的能力也不容小覷。”
綱吉搖搖頭:“不是的,我從來沒有小看過千醬,我只是……”
我只是……希望能夠憑藉自己的力量保護千醬,而不是被千醬保護。
切爾貝羅看到竟然是千落上場,表情都有點僵硬。
“陛下……這似乎不符合規矩……”
千落舉起手裡的半枚彭格列霧守戒指:“霧的屬性我大概已經弄明白了,形式比較多變,通過契約形式參加也不算是違背規則。”
瓦里安那邊的霧守瑪蒙冷笑一聲:“竟然是你上場嗎……連作戰隊長都對你有些忌憚,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
六道骸在千落的腦海裡說話:‘對面那個嬰兒一樣的傢伙……是術士!你注意一下他的幻術,說不定能學到一點什麼。’
‘知道了。’
切爾貝羅一聽瓦里安那邊的人都認同了,無奈之下只好認同了千落的身份,順便宣佈了霧之戰的規定,將圍觀的人都攔截在紅外線裝置裡。
“那麼霧之戰,瑪蒙VS沢田千落,現在開始!”
謝謝大家理解……其實本來是想把後面一部分再修改一下的,可是很多人要睡覺了吧?我明天還有考試,也要早點睡了,所以……先發上來吧
看K?的人多麼?多的話下下個世界去一趟K,但是我要先說好……我萌的是白銀之王,不是小白也不是其他的什麼,是沒成爲小白之前的消極狀態的白銀之王……
打算開白銀之王的綜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