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魔族太子遠遠的背影,一衆修真者竟是一個也沒有趕上去追。也許是被這戲劇性的一幕給驚呆了吧——誰特麼能想到,當年將修真界攪了個天翻地覆的堂堂魔族太子也有這麼逃跑的一天!
“那是榮雲崖?”有人拍了拍身邊的同伴,眼神迷惘。
“是…是吧,看模樣還是挺像的。”同伴猶猶豫豫地回答道。
衆人:“……”
在修真者滿臉臥槽的反應不及的一陣沉默後,終究是要有人出來主持大局的。幾位修真界的門派大佬互相對視了一眼,一位髮鬚皆白的老者先開了口。
這位可是修真界的一位大能,平常可是連人影都見不着,現在爲了魔族之事又出山了,算得上是在場所有人之中最重量級的存在。他開口了,那一些原本要說話的人便閉口不言了。
只聽老者道:“榮雲崖這番姿態實在是有些古怪。”
衆人點點頭,這誰的眼睛都能看得出來啊,
老者又道:“榮雲崖剛纔的表情,似乎是沒有料到我們這些人會出現在玄天宗。”
老者看向若清長老和王九,捋了捋鬍鬚道:“若清道友和這位小兄弟剛纔同榮雲崖交過手了,不知可否受傷?”
若清長老搖了搖頭道:“無礙。”
王九同樣搖了搖頭。
老者又問道:“你二人和他交手的感覺後的如何?”
若清長老道:“…旗鼓相當。”
老者沉吟片刻,道:“看來當年榮雲崖所受的重傷還未恢復。”
若善真人道:“我們何不趁着這個難得的機會,將他絞殺?”
衆人面面相覷,不約而同的露出了贊同的表情。
老者道:“莫急,榮雲崖的這番作爲實在讓我不解。”
按照榮雲崖的智商,應該明白“低調”這兩個字怎麼寫的。怎麼他現在傷還沒好,就帶着魔族急急地跳了出來。如果不是天闕門被滅,他們這些修真者還處於什麼都不知道的狀態!莫非他傷到是腦子?
不只是老者,其他一些人也怎麼都想不通。鬱悶,實在是鬱悶。
身在萬里之外的榮雲崖也是鬱悶極了,特麼地誰坑了自己!好好的,怎麼修真者都聚到了一起,還好死不死的是這個時間點!簡直臥槽了!
一羣人對視一眼,決定先放下這個心中困惑,接下來一羣人開始琢磨着怎麼弄死魔族那羣人,當然最大目標就是榮雲崖了。柿子都挑軟的捏,你說你榮雲崖傷沒好就算了,你還跑到他們面前蹦噠,這下他們不針對他都覺得對不起自己對不起整個人類。
商量歸商量,其實主要商量這事情的人也就那麼幾個,剩下的人做個旁聽就行了。
等那幾個商量好了,又是老者先說話。
“若善道友,那榮雲崖此番來到並未拿到自己的法器,想必不會輕易善罷甘休,日後定會再次前來。”
他皺起眉:“不過一直守株待兔下去也不是辦法。”想了想,他丟下一個千里鏡,道“若是他來了,你用這個告知我便是。”
老者想,榮雲崖不會那麼蠢,近期肯定是不會再來這玄天宗了。但是想歸這麼想,老者還是決定在玄天宗呆上一段時間,以免榮雲崖腦子真的抽了做出這種行爲。
衆人已經知道榮雲崖重傷的事情,各自也安排幾個人守在了玄天宗。而其他人都想辦法去探聽魔族的消息了,乘着這個百年難得的好機會,力求把榮雲崖和他那一羣嘍囉給弄死。
若善真人當然是十分歡迎這些人住下的,起碼還能起到一些防禦作用。
萬一榮雲崖真帶着他那一羣魔族小弟殺過來了怎麼辦?榮雲崖那羣魔族都皮糙肉厚的,拼死打上那麼一架,它玄天宗還能好嗎?!那天闕門的滅門慘案纔剛發生過。雖然他玄天宗不似天闕門那樣的小門派,但是他們當不起這個風險不是?
想到這些,若善真人立馬叫人執事堂的弟子給這些外援安排了上好的廂房。
於是這一安排好,原本熱熱鬧鬧的地方人頓時就散的差不多了。
王九和若清長老並未離開,不是王九不想走,只是若清長老拽住了他,揪起眉毛可勁的想榮雲崖是腦抽了還是被坑了呢?
王九低頭自己被他緊緊拽住不復整潔的衣服跳了跳眼皮,清楚劇情的他都替榮雲崖委屈,你說他好好一個蟄伏的計劃,竟然迎來了己方的豬隊友。榮雲崖堂堂魔族太子,就算被葉妍心拉低了一些智商,可那起碼也是個正常人智商吧。結果這貨就這麼被坑了,坑他還是他的親弟弟真腦殘粉魔族二皇子。
當年的天闕門還不是現在這個小門派。因爲他門下出了一位大能,這位大能就是當年封印了榮雲崖的人之一。因爲這位大能的出現,天闕門曾經榮極一時。不過後來這位大能隕落了,天闕門便漸漸地沉寂下來,直到變成了現在這個門可羅雀的門派。
魔族二皇子估計也知道柿子要挑軟的捏這個道理,當年參與了榮雲崖一事的門派現在大都成爲了難動的釘子,算來算去也只有天闕門較好拿捏,所以天闕門一事就成爲了他討好自己兄長的工具了。
王九想想便覺得好笑,榮雲崖知道真相後大概會氣死。
就如王九所想,榮雲崖在知道這羣修真者是被魔族引來的時候,是真的要氣死了。
此刻他緊急召集了許多魔族中的精英,自己坐在那把屬於魔族太子的寶座上,高高在上地望着一衆魔族。
他的面色沉如墨,一雙眼睛陰鷙地掃過座下衆人,帶着股叫人牙齒打顫的寒意。
“你們真是厲害!”這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一個一個擠出來的。
魔族二皇子榮天宇撓了撓頭,張嘴想說些什麼,卻被身邊老侍從給攔住了。
“二皇子,不可。”老侍從輕聲道。
榮雲崖立馬朝着主僕二人看來,語氣陰冷:“你們竟然還敢開口!”他幾乎是毫不控制地釋放出了自己身上的威壓,除了榮天宇神經大條外,剩餘的魔族立馬就跪了下來。
“大殿下饒命。”魔族們瑟瑟發抖。
他們與這位魔族太子相處已久,自然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心狠手辣,即使是自己的親信
犯錯也絕對不會輕饒。
榮雲崖冷哼了一聲:“我不在的日子,你們的心倒是大了許多”他眼神陰狠地橫着座下衆人“竟敢違揹我的命令,私自做主!這麼的膽大包天,這樣下去,我這魔族太子的地位可不是要讓給你們坐了?”
這下就連榮天宇也跪了下來,與一羣魔族連道不敢。
有些膽大,害怕榮雲崖責罰的魔族已經張了口,顫抖着身體說道:“大殿下,您的吩咐我們從來不敢違背!這滅了天闕門的事情與我們無關,乃是二殿下指使的。”
榮天宇立馬反駁:“胡…胡說!這根本就是胡說!”
榮天宇雖然不聰明,但是趨利避害的本能還是有的。他知道自己這次爲了討好榮雲崖,自作了聰明。討好沒成功,反倒誤了榮雲崖的大事。現在榮雲崖追究起來,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承認。
雖然有父皇護着他,可是父皇已經老了,當年就壓不住榮雲崖的氣焰,更別說現在了。若是榮雲崖知道是自己壞了他的事情,就算是親弟弟,他也絕對逃不了好!
榮雲崖的視線在二人身上來回徘徊着,並不說話。
他不動口,其他的人又怎麼敢開口。魔族智商雖然不高,但是也沒有蠢到明知有危險還要撞上去的地步。
於是偌大的魔殿中除了低淺而輕微的呼吸聲,餘下便是一片寂靜。
而那個魔族顯然是蠢貨中的蠢貨,見榮雲崖不說話,以爲事情有所轉機,一下子有了天大的勇氣,大聲道:“大殿下,屬下所言句句屬實,還望殿下明鑑,莫要寒了諸多魔將的心啊!”
榮雲崖氣極反笑:“好一句莫要寒了魔將的心,我還真是小看了你。”他的眼神中露着譏諷之色,腳踩着黑鍛青底七星靴,一步步地走了下來,踏着步子緩緩地到了那個魔族的身邊。
他的脣邊噙着如沐春風的笑意,似是讚賞一般的微微點頭,道:“你說得似乎倒也有幾分道理。”
那個魔族的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
榮雲崖笑了笑,彎腰作出扶起他的動作,卻那魔族面露感激之色,他的手即將要抓住榮雲崖的手時,榮雲崖卻站了起來,腳下是毫不留情的將那個魔族踹出了幾米遠。
他這力氣用的可是十分十的,繞是魔族皮糙肉厚,這下也絕對不會好受得到哪裡去。
果然,那魔族躺在地上後,斜着腦袋就吐出了幾口鮮血。
榮雲崖看着他悽慘的模樣卻是陰沉着臉,一衆戰戰兢兢的魔族就聽見他冰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