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了?”當車子駛出剛纔那片幽暗的街區,駛進寬闊的市中心時,一直專心開車的宋皓突然問道。
聽到他的聲音,我蜷縮在角落裡的身子稍微舒展了一下,擡起頭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後視鏡,正巧看見宋皓正通過鏡子好整以暇地盯着我看。
我的臉刷地一紅,自己這副畏畏縮縮的模樣和宋皓相比確實很膿包,可是剛纔那是真槍實彈的場面,如果我們再晚一步就有可能丟掉性命……
我怎麼也不明白,明明身處和平的21世紀,怎麼會有那麼多人拿着槍在大街上跑,還沒個人出來管一管……
“宋皓。”我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是知道和喬威在一起的是什麼人?”
“嗯。”宋皓頭也不回地說道,“他們隸屬於一個神秘的組織,叫巨像聯盟,曾經活躍在歐洲蘇黎世地區,現在竟然跑到國內來了。哦,對了,你今天去的那地方應該就是他們的大本營,廣場上那些巨大的雕塑就是他們的領袖雕刻師雕刻出來的,如果我們今天逃不出來,估計就能見到他們的領袖了。”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很平靜,就像在說哪家的飯好吃一樣輕鬆簡單。
我還是不解,繼續問道,“那他們究竟是做什麼的?”
宋皓回頭瞥了我一眼,目光裡帶着警告的意味。“你真想知道?按照你的膽量,知道了今晚可能就睡不着覺了。”
聽他這麼說,我心裡更加害怕了。連忙學鴕鳥把頭埋進沙子裡,攔住他,“既然很可怕,那還是不要說了吧,希望以後都不會和他們碰面了。”
宋皓忽然吹了聲口哨,哨聲清脆悅耳,看得出來他很輕鬆。“我們今天打了喬威和那個司機,他們肯定還會找上門來的。”
“那可怎麼辦?”我嚇得感覺連自己的沙子堆都不安全了。可奇怪的是,我這麼緊張,宋皓爲什麼卻一臉輕鬆的樣子?他當真不怕那些持槍的怪客嗎?
他看見我慌張得不行的樣子,忽然笑了笑,“你要是真的怕,就寸步不離地跟着我,讓我來保護你。”
讓我來保護你。
簡簡單單幾個字,我卻感覺如釋重負,宋皓這麼說了,一定有對付他們的辦法,跟着他一定會沒事的。
我望着宋皓專心開車的背影,緊身的t恤包裹在散發着濃濃雄性荷爾蒙的身上,整個人看起來那麼高大、魁梧、偉岸,帥得簡直要炸裂天際了。
回到宋皓家裡,我已經累了一天,匆匆洗漱完,準備上牀睡覺。沒曾想,宋皓竟然抱着一個粉紅色的枕頭,推開我們中間隔着的那扇門走進我的房間。
看到他出現的那一秒,我嚇得一咕嚕滾上牀,趕緊用被子遮住了身體。“你、你來幹什麼?”要知道我剛剛洗好澡,還沒來得及穿內褲,全身上下就只穿了一件粉紅色的吊帶睡裙。而且這裙子又特別短,剛好到我大腿根部,上面遮不住什麼,下面也遮不住什麼。
再看向他,僅僅穿着一條睡褲,裸着上半身,我甚至能看到他身下支起的帳篷,他這個時候闖進我房間,明顯是意圖不軌嘛。
“你那麼緊張幹什麼?”宋皓斜睨了我一眼,把粉紅色枕頭丟在我的牀上,一挺身直接躺了上去。他側過頭來看我,離我只有幾釐米地距離,我感覺很不自在,正要翻身,卻被他一把抱住,“我只是來履行對你的諾言。”
“諾言?什麼諾言?”我既緊張,又是一頭霧水。
“寸步不離地保護你。”他悶哼一聲,把我抱得更緊了。
我下意識地掙扎,他的大手抓住我的手,修長的兩條腿盤在我的腿上,姿勢曖.昧讓人臉紅心跳,偏偏這樣我還真的動不了了。
什麼寸步不離地保護我,我算是看明白了,他明明就是趁機來佔我便宜!雖說今天我在喬威面前說我有多愛多愛宋皓,但真正要和他上牀,我心裡又邁不過那一道坎。
宋皓的奶奶到他家裡住了快一個月了,從來沒見宋皓跟她提起過要跟我結婚的事。我是一個在乎名分的女人,就像我自己說的,希望我能夠名正言順成爲他的妻子,也希望我的孩子有個名正言順的親媽,但是宋皓卻隻字不提。現在他想對我動手動腳,我心裡當然不願意了。
動彈不了,我只能動動嘴皮子,“宋皓,你別忘了上次你答應過我,只要我不願意你就不會碰我的。”
是的,當時這個承諾還是他自己提出來的,現在怎麼轉眼就忘了?
他沒說話,把臉埋進我的頭髮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嘆了一聲,“好香啊。”
見他故意不理我,還岔開話題,我直接嚷了起來,“宋總,你可得說話算話!”
“行啦!”他皺起眉頭,語氣霸道而蠻橫,卻仍然沒有放開我,“我只是抱着你睡覺,又沒有說要睡你。你不是說累了一天嗎,怎麼還活蹦亂跳的。再亂動勾起我的xing欲看我怎麼收拾你!”
聽他這麼說,我也不敢隨便亂動彈了。就這麼被他抱着,感受着他強有力的心跳聲,慢慢地進入了夢鄉。
然而半夜,迷迷糊糊中我總感覺有點不太對勁,身子似乎被人搬弄了一下,緊接着,雙脣就被堵住,膩滑的舌頭鑽進來,強烈的男性荷爾蒙讓我瞬間shen吟出聲。一時間忘了反抗,直到有一雙大手拉着我的手,慢慢地從他的胸膛滑下,撫上那裡……
後來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第二天早上起來,感覺全身像散了架一樣,旁邊的位置人已經不見了,那個粉紅色的枕頭正被我枕在頭下。
我換了身衣服,洗漱完畢推門出去,宋皓和奶奶、宋夢已經吃完早飯,正坐在客廳裡聊天。
見我下樓來,宋夢鄙視地橫了我一眼,“喲,你終於知道起牀了?也不看看時間,現在都幾點了!”
我睡飽了覺,也不想和她計較,走到奶奶身邊坐下,依然笑着說道,“今天是週六,又沒什麼事情,再說我已經很久沒睡到這麼晚了。”
宋夢立刻站了起來,指着我,聲音像磁帶卡帶一樣建立刺耳,“呵!說得真是好笑,你不是立志要做我的嫂子嗎?嫂子怎麼能比丈夫小姑子起得還晚!你這要是放在農村,早就把你掃地出門了!”
我知道她肯定是因爲昨天晚上被大家嘲笑,故意把氣撒到我頭上來。可是拜託,誰叫她非要穿和我一模一樣的晚禮服,化一模一樣的狀,明顯的居心不良,不被大家指控纔怪呢!再說,又不是我逼着她穿那套晚禮服的。
我故意當着她的面,打了個長長的哈欠,伸了個長長的懶腰,做出一副懶洋洋的模樣,“還好你哥是個城裡的富豪大亨,一直都很開明——”
宋夢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紫,卻又半天說不出話來。宋皓開明這是不爭的事實,她也不敢反駁,用這個點來跟我吵,一開始就是佔下風的。
所以,她放棄了這個話題,把目標轉向了奶奶。
“奶奶,奶奶,您說鄭晚是不是很可恨。您就是因爲經常早起做運動身體才這麼好的,而鄭晚她呢,總是這麼懶洋洋的,明擺着就不是個長壽的身體,到時候嫁給哥哥,哥哥老來豈不是……奶奶,您肯定也不想哥哥老了過得這麼慘吧?”
聽了宋夢的話,我瞬間被氣笑了,我平常都要上班,每天都會早起,今天偶爾一次睡了懶覺,她就上綱上線,跑來咒我。還別說,她這個邏輯雖然牽強,但繞了一大個彎又把矛頭指向了我,說明她也不傻嘛。
奶奶慢悠悠地說,“小夢,有那麼嚴重嗎?我看你嫂子身體挺好的呀,沒準還能再爲我們家添對龍鳳胎呢~”
宋夢臉一黑,她一定沒料到奶奶竟然會爲我說話。低着頭沉思了半晌,嘴角突然揚起一絲邪惡的笑容,她一定又想出什麼對付我的花招了。
果不其然,她親暱地摟着奶奶的胳膊,說道,“奶奶,但是連醫書上都講呢,“久睡反困必腎虧”,她昨晚睡了那麼久的覺剛纔還一連打了那麼多個哈欠,肯定是腎氣虧損,估計呀想再生孩子難羅!”
我去,竟然咒我生不出孩子,我還咒你嫁不出去呢!
我立刻反脣相譏,“呀,這是哪門子的醫書呀,不會是一本叫‘宋夢杜撰’的醫術吧?我說小夢姑子,我要是腎虧,你哥還不得虧大發了,這夜夜笙歌的,如果生不出孩子不能只怨我一個女人吧?”說着我瞥了一眼宋皓,自從我從樓上下來他就開始低頭看報,對我們女人之間的談話視若罔聞。但就我看來,禍害我晚起被宋夢抓着小辮子不放的罪魁禍首明明是他,他故意裝聾充愣不參與話題分明就是心虛!
宋夢氣得臉色蒼白,她瞪着我,惡狠狠地罵道,“鄭晚!你別以爲你耍流氓就可以天下無敵了!你當着一心拜佛的奶奶說這些不乾不淨的流氓話,看奶奶不罰你去跪佛堂!”
是嗎?我內心呵呵一聲,轉向奶奶,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奶奶,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說這話的,只是小姑子一直在那裡說我生不出孩子,我心裡着急就亂說了胡話。奶奶,您一定要原諒我呀。”
因爲我說得十分委屈,就連宋皓也忍不住擡頭瞥了我一眼。
奶奶臉上卻沒有一點生氣的模樣,她握住我的手,慈祥地撫摸着,“你放心,奶奶是個開明人,這些事情都不算什麼。晚晚,阿皓已經跟我說了,這次打贏官司奪回股權全靠你這個智囊團在旁邊出謀劃策,奶奶感謝你還來不及,怎麼捨得責怪你呢?你呀,就是我們宋家的福星,阿皓娶了你是他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