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中華聯合王國民族音樂展覽會召開的時候,用人山人海來形容是絕對不爲過。
偌大的天都音樂藝術館門前的停車場上,全都停滿了來自各地的車輛。藝術館門前的廣場上,也是人流如織、接踵比肩。
宗師開着車拉着殷水山來到藝術館的時候,外面的公衆停車場上早就已經沒有了停車位,不過幸好殷水山有邀請函,所以宗師也跟着沾了光,直接就把車子停到了內部停車場。
“我的老天,這人我怎麼感覺比南都國際搖滾音樂節召開時的人還要多?”下了車,透過鐵柵欄,宗師看着外面的人羣,有點頭皮麻的說道。
殷水山顯然早就已經熟悉了這種場景,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膀說道:“這可是全大華規模最盛大的民樂會,受衆面要遠遠大於搖滾樂,來這麼多人自然也就不足爲奇。”
看到宗師還站在那裡墊着腳的向外看,殷水山沒好氣的拉了宗師一把,擺了擺頭,宗師只能跟着這位老前輩沿着宛若迷宮一樣的花園小徑向前走。
天都音樂藝術館的佔地面積非常廣,就像這片位於辦公區的花園,也足有好幾畝的面積。
花園裡種滿了鬱鬱蔥蔥的冬青,而且這些冬青已經生長了很多年了,都有一人多高,將這座花園分割成了一片一片的小區域,不熟悉這裡的人,絕對會在這座花園裡走迷路。
殷水山顯然是這裡的常客,所以帶着宗師東轉西轉的,沒一會兒的工夫就走到了一扇門之前。
宗師吐槽道:“我看這座花園比最好的防盜門都管事,要是有小偷,一準兒繞不出去這座花園。”
殷水山也哈哈大笑道:“原來你小子也被繞暈了啊!當年我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愣是走了半個多小時都沒走去,最後也是通過大喊大叫的,讓人家工作人員把我給領出去的!”
頓了頓,殷水山神秘兮兮的說道:“據說現任的皇帝陛下,當年還是皇太子的時候,也曾經在這座花園裡被工作人員領出去過……”
宗師一驚一乍的問道:“真的假的?要這麼說,這座花園那豈不是成了困龍宮了?”
“噓!這話儘量少說,這可是咱們陛下這一輩子少有的糗事啊……”
接待兩人的是藝術館內的一名工作人員,這位宗師也認識,前段日子炎天驕那小子在這裡打破世界紀錄的時候,就是這位工作人員接待的。
稍微寒暄了兩句,那位工作人員就給了兩人一人一個胸牌,然後就領着兩人來到了前面的展廳。
和那位工作人員道了一聲謝,宗師開始在展廳裡晃悠起來。至於殷水山,剛來到展廳就被幾個熟悉的老友給拉走了。
這座展廳顯然是整個展覽會的第一座展廳,這裡主要展示的都是一些古老的民族樂器。
琴瑟鼓笙、壎笛蕭箏、琵琶二胡、青銅編鐘等等等等,華夏幾千年來的民族樂器,只要是你知道的,在這座巨大的展廳中都能看到,至於你不知道的,在這裡同樣能夠看到。
不瞭解不知道,一瞭解才真的是嚇一跳。
和大華民族古老的民族樂器比起來,那些西洋樂器真的是差遠了。
按照站臺上的介紹,宗師現原來早在秦朝,大華的樂器就已經很全面了。
交響樂團中的絃樂、管樂、打擊樂器,早在幾千年前的大華就已經很全面了。
像琴、瑟等絃樂樂器,早在先秦年代就有了,壎、笙、蕭、簧、哨這就是管樂樂器,至於打擊樂器,像大名鼎鼎的缶、賁鼓、鼛、磬等等,在這裡統統都能夠看到。
這些還都是先秦年代的古老樂器,至於後來的樂器,那就更多了。很多宗師甚至連聽都沒有聽說過,林林總總加起來最少得有幾百種。
原本宗師還對民樂不怎麼感興趣,可是看到這些充滿了沉甸甸歷史感的民族樂器,宗師心中卻是驀然的升起了一種自豪感。
原來咱們古老的大華民族是如此的優秀,原來咱們的大華民衆是如此的聰慧。
在西方世界還處在茹毛飲血的時代,咱們的祖先已經可以用華麗的樂器演奏出美妙的音樂了。僅僅是這一點,就足以讓所有的大華民衆感到由衷的自豪。
在這座大廳中不光展示有大華民族的古老樂器,還有大華屬國的民族樂器,不過這些屬國的樂器,大都都從大華傳過去的。
比如說東瀛的三味線,也就是十四世紀由大華傳過去的三絃琴改造而成的。
還有尺八,其實這種樂器也是唐代傳過去的竹笛,在大華的民族樂器中,也有尺八這種樂器。
這些國外的民族樂器如同衆星拱月一般圍繞着大華的民族樂器,就好像現在的那些屬國在拱衛着大華帝國一般。這也讓前來參觀的民衆徹底瞭解古時候的大華民族同樣是屹立在世界之巔的一個偉大民族。
這座展覽大廳中有衆多的年輕夫妻拉着孩子前來觀看。
這樣的大型展覽會是免費的,任何大華的公民都可以憑藉身份證明免費進入到展覽會。
這可是向大衆宣揚大華民族音樂的展覽會,幾乎就是屬於一種公益性的展覽會,因此富饒的大華也不會向自家的國民收取門票的。
大廳中的人很多,雖然還不至於到擁擠的程度,但這麼多人也是讓宗師有點不太適應。
宗師只能夠順着人流緩緩地向前走,你就是想走快了,也不太可能。
不過這種邊走邊欣賞的形式,也讓宗師感到心裡很安靜,也讓這段日子以來緊繃的心神徹底得到了放鬆。
“要是人再少點就好了……”宗師心裡嘀咕着,腳底下卻忽然被絆了一下。
低頭看去,宗師大吃一驚,原來腳底下竟然有一個大約三歲左右的孩子正坐在和那根隔離樁較勁呢。
“我的老天!這是誰家的父母這麼不小心!怎麼把孩子扔在這兒了?”宗師連忙彎腰抱起了那個孩子。
幸虧這個孩子大半截身子都坐在了隔離樁的內側,僅僅只留下兩個小腳丫在隔離樁外面,否則這麼多人的話,一個不注意這孩子可就被踩壞了。
宗師也是因爲想看清這邊的一件樂器,稍稍的離得隔離樁近了點,這纔不小心碰到了這個孩子,否則這個孩子還不知道得在這兒坐多長時間呢。
這小傢伙看起來似乎還不到三歲,被宗師抱起來之後,這小傢伙不僅不害怕,還“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宗師晃了晃你腦袋,將孩子抱得更穩了一點,然後這才大聲的叫了起來:“誰家的孩子落在這兒了?”
宗師這一嗓子吼出去,周圍方圓幾米內的人頓時就安靜了一下,不過稍遠一點的人羣,依然烏央烏央的。
大廳裡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這麼多人湊在一起,說笑的、談論的、指點的,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那聲音簡直比飛機起飛時的聲音都大……
宗師身後的一個老人大聲的說道:“小夥子,這孩子是怎麼回事兒啊?”
宗師扭頭稍微解釋了一下,周圍的人也都跟着着急了起來。
正如宗師所解釋的那樣,這孩子還不知道被粗心的父母落在這兒多長時間了呢,要想在這麼多人的大廳中找到孩子的父母,無異於大海撈針。
那孩子也不認生,被宗師抱着,似乎覺得很好玩,小手一指展臺上擺放的那座青銅編磬,嘴裡說道:“叔叔,牛牛要玩那個……”
宗師差點哭出來,苦着臉的說道:“小祖宗啊,那可是編磬,不是你在你家的花園裡玩的健身器材!那玩意兒真不能玩……”
小傢伙瞅了瞅那個青銅編磬,又瞅了瞅這個年青的叔叔,似乎是覺察出來這位叔叔真的不讓自己玩,於是笑臉一拉耷,小嘴一扁,這就要給宗師嚎一個。
嚇得宗師連忙把小傢伙舉了起來,連着舉了好幾個高,這小傢伙的臉這纔算陰轉晴,再次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幸好宗師弟弟妹妹多,宗師也算是比較會看孩子的,否則還就真搞不定這個小傢伙。
宗師身邊的一個三十多歲的少婦看出來宗師很爲難,笑着對那個小傢伙說道:“牛牛,來,讓阿姨抱抱,讓叔叔給你找爸爸媽媽去好嗎?”
正準備要把這個小牛牛遞給那位大姐呢,結果誰知道這小牛牛似乎就認準了宗師,竟然把小臉一撇,說什麼也不找那位大姐,雙手緊緊地摟住宗師的脖子,而且臉色也開始轉陰,大有一番“你要是敢把我遞過去我就嚎給你看”的決心。
那位少婦一看這個,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宗師臉色頓時苦了起來。
後面的那位老大爺以及周圍的幾個歲數比較大的人也嘗試着想接過這個孩子,結果這熊孩子似乎就認準了宗師了,竟然誰也不找。
宗師很想大喊一聲:“老子這是招誰惹誰了啊?怎麼攤上這麼一祖宗啊……”
別看宗師看過很多弟弟妹妹,可是遇到這種情況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關鍵這小傢伙不是自己的弟弟妹妹啊!
身後那位老爺子說道:“小夥子,要不你就受累抱着這孩子,然後找一下工作人員,讓工作人員個廣播,看看能不能找到這小傢伙的父母。”
宗師點了點頭。現在這情況的,也只能如此了。只是這大廳裡這麼多人,上哪兒去找工作人員啊。
宗師這邊正苦惱着該上哪兒找工作人員呢,就聽到一個特別好聽的聲音說道:“走,我帶你去找工作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