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小張手裡端的餐盤一下子掉在了地上,青翠的瓷碗摔成了幾瓣。
她恍若沒覺的自己把餐盤摔掉一樣,在原地站着,脣微微地張着,渾身止也止不住地抖了起來。
“小姐,你可能不知道一件事情。”
小張過了會後平靜下來,轉過頭看她,“這是我們先生七八年過去後,第二次讓一個女人朝夕不離地留在他的身邊。”
“我十歲的時候就在先生家裡幹活了,上一個女人……”
孟何蹙眉,“上一個女人?你是說,他二十出頭的時候就有了囚禁女人的嗜好?”
“當然不是!”
小張臉上的表情變得激動,“先生的上一個女人是……是個和我們一樣的傭人,那個傭人一點都不聽話,還特別討厭先生,可是最後呢?”
說到這裡,她稚嫩的臉上露出一絲癲狂般的得意,“最後她還不是瘋狂地愛上了先生?小姐,你也無法避免的,你一定避免不了的……”
她說完,終於緊緊地閉上了嘴,低頭把地上的狼藉收拾乾淨,帶上門離開了。
孟何心裡一緊。
她這是第一次聽到關於江景寒曾經的事情。
她躺在牀上,回想剛剛小張話裡的意思,越想心裡越發慌,下意識地舔了舔乾燥的嘴脣。
-
法國的白天並不短。
孟何早上的時候在牀上坐了一整天,用掉了幾包紙巾。
她實在忍不住不哭,爲好友擔心,爲孩子掛心,爲未來傷心。
直到下午的時候,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在她的身上,讓她突然間感受到了一股暖意。
孟何把自己的雙手置於燦爛的陽光下,很快也覺得手背暖暖的。
至少,太陽還沒放棄愛我。
孟何在陽光中慢慢地找尋回繼續活下去的意志。
她終於起身,主動下了樓,把那些傭人都嚇了一大跳。
“管家。”
孟何坐在沙發上,主動和管家打招呼,對他友好地笑了笑。
管家眯着眼睛看向她,孟何長長的黑髮微微帶着卷兒,慵懶地披在身後,看上去又幹淨又妖嬈。
她的一雙眼睛像是藏着寶石的貓眼兒,不笑的時候大大的敞着,看上去無辜極了,笑的時候眼尾上挑,就變得又幹淨又妖嬈。
再加上身材,的確是個尤物,也難得江景寒喜歡她。
況且,又因爲那件事情,江景寒對她算是格外上心……
“小姐,有事請說。”他不卑不亢。
孟何點頭,“都在這裡住這麼久了,不知道您該怎麼稱呼?”
管家扯出一個略微諷刺的笑,心道這女人是變聰明瞭還是怎麼的,“不敢,我姓尹,單名一個‘漫’,你叫我管家可以,直呼我的名字也可以。”
“尹管家,我能請你幫我在這裡買本書嗎,最好是中文的,其他語言的我看不懂。”
尹漫有些愕然,沒想到她會突然提出這樣奇怪的要求。
“很奇怪嗎?”
孟何衝他眨了眨眼睛,“我在這裡實在太無聊了,每天能做的除了吃喝拉撒,就是等着你家先生來上我,要是不給我自己
找點事情做,我一定會瘋的。”
她說的十分粗俗,聽到那兩個不雅的字,尹漫眉心微蹙,旁邊在打掃客廳的傭人聽到了只裝作沒聽到,只是手上的動作更快了些。
“好,你想要看什麼,我都可以幫你找出來。”
管家淡淡地說。
聽到孟何說出來的書名,管家的表情更加錯愕了些。
-
晚上十一點。
尹漫已經叫傭人們去睡覺了,他估計今晚江景寒應該不會回來,自己也準備回房睡覺時,聽到門外有鑰匙轉動鎖孔的聲音。
江景寒打開門走了進來。
他今晚又喝了不少酒,麥色的皮膚上出現了淡淡的酡紅。
眼簾微垂,他走進來的時候身體有輕微的搖晃。
“先生,你回來了……”
尹漫剛想上前扶住他,被他一把推開。
“她怎麼樣了?”擡眸,一雙鷹隼般的眼睛直視着他。
尹漫心中生寒,連忙說:“那位小姐身體一切正常,今天也認真吃飯了,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先生……”
江景寒狠狠地推開他,把他推的往後兩個踉蹌。
他看到江景寒朝孟何的方向走了過去。
眼神閃了閃,他搖搖頭,沒再說什麼,靜默地離開了客廳。
江景寒走到門口,胳膊撐着牆沒有立即進去。
他凝眉,在門口那裡輕輕地喘着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了會,他才終於打開了門。
他原本以爲孟何已經睡着了,卻沒想到裡面的燈光亮着,孟何就坐在桌前,正在聚精會神地看着一本書。
孟何聽到了開門的聲音,卻沒有做出任何舉動。
江景寒走進來,把門關上,認認真真地盯着眼前的女人,沒有說話。
他以爲她經過這一次後,應該老實了些,不會像之前那樣沒有眼色,卻沒想到她卻沒有主動上來承歡,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煩躁地把自己的領帶扯下來,他冷聲問道:“你在看什麼?”
“《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江景寒隱隱地好像聽過這個名字,“那是什麼?”
“沒什麼,就是一本心理學的書,我得時時刻刻地看,免得真的成爲這樣的患者,畸形地被你吸引了。”
孟何依然沒有回頭,還在看着書上的內容。
江景寒眼底掠過一抹興味,邊解着釦子邊走了過去,來到孟何的身邊,將她尖俏的下巴倏地擡起,俯身湊近了她,“你這麼說,是因爲你怕被我吸引嗎?”
“當然。沒有人願意被變態神經病吸引。”
孟何盯着他的眼睛,冷冷地說。
江景寒脣角勾起一個魅惑的冷笑,手慢慢收緊,讓孟何疼的倒抽了口涼氣。
“你真是不想活了,嗯?”
孟何也讓自己繃緊的臉儘量擺出笑容,“如果要一直被你這樣禁錮着,還不如死了算了。”
“到最後,你一定會愛上我,所以之前,我不會再被你激怒了。”
他說完放開她的下巴,一下子把她抱了起來,隨意地把她扔到了牀上,開始解自己的扣子。
很快,他就脫掉了自己的襯衫,露出精壯的上身。
他把襯衫隨意地甩到一邊,然後看着孟何,坐到了牀邊,手已經探向了孟何的衣服裡。
孟何立即往後退去,不願意讓他碰她。
江景寒眼神變得冷厲許多,“我不喜歡浪費時間。”
“江景寒,沒有愛,哪來的性呢?”
孟何不願自己再屈辱的像一個妓-女,眼眶已經紅了,喃喃地說。
江景寒冷嘲道:“沒有愛,也可以有性,還可以有很棒的性。我們可以試試看。”
他不再多言,直接把孟何當做小雞一樣地拎過來,然後將她壓在了身下。
孟何想也不想地給了他一巴掌。
她以爲他會暴怒,會把自己踹下牆。
江景寒先是凝滯了一下,隨後毫不猶豫地回打了她一耳光。
“女人真是不能慣。”
他說完,看孟何因爲剛剛那一巴掌有些呆呆的,更不想看到她的臉,直接反身讓她趴着,“我們也應該換個姿勢了……”
在江景寒進入自己的剎那,孟何終於從剛剛被打的痛楚中醒了過來。
她眼底的紅就變成了淚水吧嗒吧嗒地掉了下來。
惡魔,繼續被他這樣折磨,還不如死了!
可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就這樣告別這個世界,畢竟還從來沒見過生下來的孩子。
想到這裡,她趴在牀上,恨恨地咬着牙,餘光瞥到了放在桌上的那隻裝飾用的瓷瓶。
孟何心裡瞬間躥出了一個瘋狂的念頭。
她閉上了眼睛,任由男子在她身後肆意妄爲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精疲力盡,離開了她,用紙巾處理了下自己,就躺在牀上,摟着她睡着了。
孟何儘管也非常疲累,卻把眼睛睜得大大的,害怕自己也會就此睡過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她感受到男人的呼吸變得均勻沉穩,才小心翼翼地,一寸一寸地離開了他的懷抱。
她伸出了手,像是要去接住什麼重要的東西一樣,終於拿到了桌上的那個冰涼的瓷瓶。
孟何雙手握着瓷瓶,盯着沉睡着的江景寒,手忍不住抖了起來。
江景寒睡着的時候,看上去像一個英俊的騎士,在故事裡,騎士是會打敗惡魔營救公主的,但他自己就是一個惡魔。
孟何沒有猶豫太久,她將手上的瓷瓶舉得高高的,看着江景寒,輕輕地念出了聲,“惡魔,去死吧……”
說完,瓷瓶快速而迅猛地砸向了江景寒的頭部。
“咔嚓”一聲,瓷瓶撞過了江景寒的頭後立即變成了兩半。
孟何嚇得立即下了牀,開始手忙腳亂地穿衣服。
她不知道他死沒死,已經害怕的淚水從眼眶裡流了出來。
她知道自己逃不掉,卻又不敢去死,只好蹲在地上,嗚嗚地哭了出來。
把頭埋在胳膊裡埋了一會,孟何擡起頭,正好看到江景寒的手動了動。
她沒想到他居然還活着,慌亂地四處看了看,只看的了在桌上的書,立即站起來把書拿起來,想徹底砸死他。
江景寒卻在此刻睜開了眼睛,正好與她對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