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因爲蘇宴盛朗熙又跟六叔吵架了,盛朗熙想要跟蘇宴舉行婚禮,六叔說除非他死,否則蘇宴休想進盛家的大門。
這次爭執的很厲害,把姬瑪公主都驚動了,姬瑪公主聽不懂H國的語言,一臉懵懂的看着生氣中的盛朗熙。
她這是第一次見盛朗熙生氣,臉色陰沉,目光森冷,雖然言語不多,聲音像是從冰水濾過一樣的寒冷,姬瑪公主本想上前勸慰幾句,看盛朗熙這個樣子,沒再敢上去。
六叔的心思盛朗熙都懂,也能體會他做爲長輩的心情,六叔爲何就不能站在他的角度上想一想,這麼多年,除了跟易珂有些模模糊糊的感情外,他沒喜歡過什麼女人,好容易碰上一個有感覺的,六叔爲什麼就不能成全他一下?
“蘇宴。”盛朗熙的聲音啞啞的,像是被磨砂紙打磨過一樣。
蘇宴擡眼看他,他說:“今晚你能不能放下對我的偏見,以平常心跟我相處一下?”
蘇宴本想說“我都快恨死你了怎麼可能跟你和平相處”,碰上盛朗熙略帶哀傷的眼睛,嘴邊的話竟不忍心說出口,遲疑了一下,點點頭,輕輕說了一句,好。
盛朗熙的眸色馬上亮了起來,像是天上的星星閃着璀璨的光,他盯着蘇宴的臉看了一會兒:“如果我們之間沒有發生那麼多事情,我不是總統,你也不是達達的親生母親,我們就是一對兒尋常男女,你,會不會愛上我?”
“我……沒想過。”
“現在想想。”
盛朗熙表現出前所未有的耐心,單手託着腮,眸色平靜如水,看着蘇宴的眼神十分專注。
蘇宴輕咳一下,坦白說,盛朗熙這樣的男人,就算不是總統,放到人羣裡,也是一顆閃耀的明星。
他不僅有令女人着迷的外表,還有出色的辦事能力,這些蘇宴都不可否認,至於會不會愛上他,這個不好說。
蘇宴也喜歡帥哥沒錯,但她並不是要求男人只要長的帥一切都OK的女人,面對再優秀的男人,她也講究一種感覺,就是那種爲之心動爲之忘記自己的感覺,盛朗熙如果是個普通人,會不會給她這種感覺她不知道,但此刻她不想傷害他,笑了笑說:“當然會,你長這麼帥!”
盛朗熙果然很高興,馬上上揚了脣角笑了,像個得到誇獎的純真孩子。
“蘇宴,如果有一天我不是總統了,我老了,不帥了,手裡也沒什麼錢了,請你不要嫌棄我好嗎?”
蘇宴怔怔的看着盛朗熙,他今晚真是脆弱,這種自降身份的話也說得出,她笑了笑,安慰拍了拍他的肩膀:“沒關係,到時我養你!”
盛朗熙愕然的看着她,她又說:“不是說今晚撇開隔閡和平相處麼?對待朋友不應該這樣麼?”
盛朗熙露出一絲苦笑:“沒錯,朋友就該這樣。”
夜色越來越沉,刮過的風帶了絲絲涼意,他們二人像一對兒默契的多年老友一樣,有一搭沒一搭的瞎聊着,沒什麼話可聊,兩個人就集體沉默,望着遠處的萬家燈火發呆。
“你冷不冷?”盛朗熙忽地的問蘇宴。
蘇宴偏頭瞪他一眼,嗔笑着說:“我等你這句話等了半個小時了!”
盛朗熙笑了笑:“可是我沒辦法脫衣服給你。”他只穿了一件襯衫,脫了他只能裸着了。
蘇宴笑着站起來,拍拍屁股上的塵土:“時間不早了,我們走吧!”
盛朗熙朝他伸出手:“腿麻,拉我一把。”
蘇宴無語,這是女生才該有的臺詞吧?
“快點!”盛朗熙催促說。
蘇宴“嘁”了一聲,伸出胳膊抓住盛朗熙的手,剛想用力,只感覺一股力量從盛朗熙的手掌傳出,她沒把盛朗熙拉起來,反而被他拉進了懷裡。
“你別……”耍流氓三個字沒說出來,盛朗熙以嘴封脣吻住了她,蘇宴唔唔唔的掙扎着,心裡把盛朗熙罵了一個狗血噴頭,什麼消除隔閡和平共處,都是爲了這個做鋪墊吧?
盛朗熙吻着她,既不溫柔也不瘋狂,舌尖細細的描繪着她的脣形,由淺深入,一點一點滑進她的口腔,與她的舌糾纏在一起。
蘇宴像是受了蠱惑一般,掙扎的力道一點點弱去,最後她竟貪戀起這種被吻的感覺,深情又專注,她好像成了世界的中心,成個某個人最寶貝的珍藏。
這個吻,盛朗熙並沒有持續太久,他藉着遠處燈塔的燈光細看蘇宴的臉,發現她秋水剪瞳雙頰緋紅,比平時柔美不少,盛朗熙心頭微微一蕩:“喜歡麼,我吻你?”
蘇宴把頭扎進他的懷裡,害羞的恨不得鑽進地縫裡,哪有男人問這種問題的呀,活該他一直找不到女朋友。
“喜不喜歡?”盛朗熙不甘心的又問。
蘇宴不說話,只是不停的捶打他。
“我們再來一次好不好?”
蘇宴驀地擡頭:“你別得寸進……唔。”盛朗熙又吻住了她,這次比上次熾烈瘋狂了許多,他在她脣上輾轉反側,進攻滯留,他緊緊的抱着她的身體,恨不得把她吞進肚子裡。
在這個吻裡,蘇宴的體溫逐漸升溫,她覺得自己快要融化了,似乎馬上就要與他融爲一體。
盛朗熙努力的把蘇宴摁向自己,覺得怎樣都不夠,夏天兩人衣服都穿的很少,隔着薄薄的衣料,他感覺到她胸前的柔軟,這種柔軟讓他心神飄蕩,雙手不由自主的失控。
掀起她衣服的下襬,撫上她滑膩的脊背,從後向前,一路向上,馬上就要攀上山峰時,蘇宴渾身一個激靈猛地推開了他。
盛朗熙身子趔趄一下,躺在了草地上,夜空繁星點點,星空靜謐璀璨,真的好美!
他深深吐出一口氣,也不起來,單手撐着側臉去看蘇宴,笑了笑:“原來你也……”
“閉嘴!”蘇宴紅着臉低吼。
她承認,她剛纔迷失了,迷失在甜蜜的吻裡他柔情裡,這讓她很難堪,覺得自己很沒骨氣。
一點男色都承受不了,太不中用了!
盛朗熙拍拍身邊軟塌塌的草地,用那種浪蕩公子的輕佻語氣說:“來,跟我躺一會兒。”
蘇宴瞪了他一眼:“你走不住,不走我自己走了!”
她等了幾秒,盛朗熙沒有起來,賭氣上了主道,疾步向前走去。
靜謐的草地裡,石階旁發出幾聲輕笑,盛朗熙平躺着看了幾秒夜空,心裡默唸着一二三四……
待他數到十七時,蘇宴氣鼓鼓的折身回來:“你到底不走,這裡晚上有狼,小心把你吃掉。”
是你擔心被狼吃掉吧?
楓嶺山雖然修了主道,但因爲地處市郊,現在又怎麼晚了,山上根本沒什麼人。主道兩旁皆是濃密的樹林子,黑漆馬糊,別說女人,就是男人自己走這樣長的一段夜路也會發怵。
盛朗熙吃定了蘇宴不敢獨自走,所以纔會這麼不慌不忙。
盛朗熙像上次一樣把手伸過去,淡笑着說:“拉我起來。”
蘇宴上了一次當,腦子有病纔會上第二次當,她打了他的手一下:“別鬧了,快起來!”
“那你親我一下。”
蘇宴恨恨的說:“別持寵而嬌!”終於有機會把這個成語還給他。
“我就恃寵而驕。”盛朗熙坐在石階上,索性耍起了無賴,一副“你不拉我我就不走”的架勢。
蘇宴真是無語,見過喝多了耍酒瘋的,還沒見過喝多了變幼稚的,有了上次的教訓,她一抓住盛朗熙的手就用力,盛朗熙笑了笑,順着她的力道乖乖的站了起來。
讓蘇宴沒想到的是,他沒在拉他的時候作怪,卻在站了起來以後拉着她的手不放。
蘇宴甩了甩,盛朗熙的手像是粘在她手上一樣,怎麼都甩不掉。
“放開我!”
盛朗熙看她一眼,不但不放,反而拉她更緊。他脣角勾着笑,蘇宴越是反抗他越得意的樣子。
蘇宴掙得手疼也沒甩開他的束縛,瞪了他一眼,只要隨他去。
蘇宴體寒怕冷,一年四季都手腳冰涼,盛朗熙的手溫暖而乾燥,握着她的手,像是被小火爐包圍,暖暖的。
“再過幾天我就派人送姬瑪公主回去。”盛朗熙忽然開口說。
跟我說幹嘛又不關我的事。蘇宴在心裡腹誹。
只聽盛朗熙又說:“易珂也送走。”
蘇宴冷笑了一下:“你真捨得?”
盛朗熙偏頭看她,沉默一下,無奈的嘆口氣:“你這麼愛吃醋,我以後可怎麼辦?”
“誰給你有以後?”蘇宴嘴上嘟囔着,心裡卻莫名的開心。
盛朗熙拉着她到了停車的地方,盛朗熙的反常蘇宴歸結爲今晚喝了酒的緣故,說什麼也不肯讓他再開車。
蘇宴上學的時候就拿了駕照,不過一直沒機會開。她把盛朗熙推進副駕駛,自己跨坐到主駕駛:“最近本市在嚴查酒駕,爲了你的高大形象,還是小心些吧!”
盛朗熙偏頭看着她:“還說不關心我?”
蘇宴“嘁”了一聲:懶得理他,緩緩發動了車子,以龜速朝山下駛去。
蘇宴好久不摸車有些手生,不敢開的太快,盛朗熙也不着急,頭靠在椅背上,悠哉的享受着跟她獨處的美好時光。
蘇宴把車直接開到總統府,四十分鐘的車程她用了整整一個半小時。本想打車走,盛朗熙說什麼也不讓,把這輛車鑰匙給了門崗的警衛,讓他送蘇宴回去。
這麼一番折騰,蘇宴到家已經過了凌晨十二點,想想今晚的行*是可笑,她跟盛朗熙怎麼跟一對兒熱戀中的男女似的送來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