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把她的影子拉的很長,她抓住盛朗熙的手腕,兩個人的影子就被粘結在一起。
“不用解釋,我不想聽。”盛朗熙冷酷的說。
“可是你在生氣。”
“沒有。”
“你就是在生氣!”
“沒有!”
“沒有是吧,好,那我就回去找秦歌玩了,他上次說要幫我畫一幅肖像,正好我現在有時間。”
說着,蘇宴作勢往回走。
盛朗熙一把拉住她的手,聲音裡透着寒氣:“你敢!”
蘇宴嬉笑着轉到的面前,看着他因爲吃醋而變得格外冷肅的面容,明明一副很冷酷的樣子,蘇宴卻覺得十分可愛。
她拉起盛朗熙的手晃了晃,假裝傷感的輕嘆口氣:“別人喜歡我,我也不能阻止,我也很無奈啊!”
他喜歡我,怪我咯?
盛朗熙被蘇宴故作憂慮的樣子逗笑,上揚了脣角,明明心裡不氣了,仍舊板着一張臉:“以後不許離他太近。”
“如果他主動找我呢?”
“你就躲着點。”
“我又沒犯錯誤,爲什麼要躲?”
盛朗熙用審視的目光在蘇宴的身上逡巡一圈:“時刻記着你是已婚的身份,除了我之外,跟其他任何男人親密接觸都是違反道德的行爲。”
“我什麼時候跟其他男人親密接觸啦?”蘇宴不滿的癟嘴。
“我給你提個醒。”
“你就是不信任我!”
“嗯,對,我就是不信任你,如果你拒絕的徹底,那個叫秦歌就不會只是纏着你。”
“我魅力大,有男人緣,怨我啊?”蘇宴氣的衝他咆哮。
盛朗熙的目光從上到下掃了她一眼,不以爲然的掃了她一眼:“身材跟個豆芽菜似的,有什麼魅力?”
蘇宴氣的掐他的胳膊,惡狠狠說:“誰是豆芽菜?你再說一遍!”
“不說了,我累了!”
蘇宴,這人……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鬥着嘴,西斜的太陽的把他們的影子拉的越來越長,不管他們說什麼,爲什麼而吵,他們牽在一起的手,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沒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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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風輕輕的吹,晚霞鋪滿天際,兩人在若大的海灘上留下相伴而歸的背影……
因爲盛朗熙說蘇宴的身材像豆芽菜,氣的蘇宴晚上吃了一整條大魚。
魚是素素做的,格外的美味。
蘇宴實在不理解盛朗熙的心裡,他對素素的各種示好都拒絕的十分乾脆,唯獨在做飯這一點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盛朗熙的默許讓素素信心大增,想了法子的獻殷勤,各種美味大餐變了法子的做,蘇宴心裡別提多開心。
這天晚上,蘇宴在喝了一大碗的魚湯之後,抹了一下油乎乎的嘴角,拍了拍滾圓的肚皮,瞥了一眼正在拿着一張地圖做研究的盛朗熙。
這裡什麼都好,就是節約用電這一點讓蘇宴格外抓狂。
這個村落地廣人稀,交通閉塞,科技落後,每家每戶的用電量每月都是固定的,誰也沒有特權多用,膽敢私自偷電者以村裡最嚴厲的條例論處。
蘇宴住的房間雖然有個十寸大小的黑白電視機,但幾乎沒開過。
爲了省電,一到晚上她就被要求睡覺,所以吃過晚飯到睡覺這段時間特別難熬,特別無聊。
無聊的蘇宴獨自玩了一會兒影子游戲,用手做出幾種手勢,在燈光下呈現出動物的輪廓。
玩了沒多大一會兒便覺得沒意思,沒意思的她便去打擾整日忙忙碌碌的盛朗熙。
蘇宴大大喇喇的走過去,橫坐在一張長條板凳山,睨了盛朗熙一眼,沒話找話跟他攀談:“誒,我們都吃過晚飯了,素素怎麼還不過來收拾碗筷?”
說起這個,蘇宴就覺得盛朗熙格外臉皮厚。
爲了追求盛朗熙,素素投其所好狠下功夫,盛朗熙不是喜歡吃她做的飯麼,那她就天天做,天天送過去,讓他餓了就想起她的好。
有次素素端了一鍋的大螃蟹過來,放下食物剛想出去,盛朗熙驀地出聲叫住了她。
素素以爲守得雲開見月明,激動不行,誰料盛朗熙面無表情的說:“過半個小時過來收拾碗筷,我以前沒做過這些,不擅長,我妹妹大病初癒,不能受涼,更不能做,所以,麻煩你了。”
嘴上說着“麻煩你了”,可是聲音跟態度沒有一點不好意思,好像素素本來就應該這樣做,他只不過給她提了一個醒。
往後,素素不但要擔負盛朗熙與蘇宴的一日三餐,還要等他們吃完喝完過來收拾爛攤子。
這所村子裡最漂亮,受多少年輕男人追捧的素素,成了他兩人的老媽子。
“我們是不是太過分了?人家好歹也是這裡的村花啊!”蘇宴一邊剔着牙一邊狀似內疚爲素素抱不平。
“嗯,是挺過分的。”
盛朗熙直起腰,目光從地圖上撤離,看了蘇宴一眼:“以後做飯洗碗這種事你做?”
蘇宴怔了一下,頭搖成撥浪鼓:“NONONO。我們初到這裡,算是這裡的客人,素素做爲這裡的主人,管我們幾頓飯似乎、大概,好像也是情理之中。”她厚着臉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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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朗熙就知道會這樣,放眼整個村子,沒人比蘇宴更懶惰的女人,偏偏她還振振有詞,說她大病初癒身體還很虛弱,不宜做太多事情,幹太多的活。
以前,也沒見她多勤快。
盛朗熙輕勾了一下脣角,彎腰繼續研究桌子上的地圖:“不用覺得不好意思,我們離開這裡的時候,我會給她一筆報酬,她爲我們做的一切都是有償的。”
“離開”兩個字刺激了蘇宴神經。
“離開?我們什麼離開?”蘇宴問。
盛朗熙目光停頓了一下:“不知道。”
這個村子在一個小島上,四面環海,因爲當地科技不夠發達原因,除了船隻,沒有其他辦法能夠離開這裡。
馬上要舉行一年一度的祭祀活動,爲了避免出現不好的事情發生,給祭祀活動帶來不吉利的因素,所以這裡有規定,祭祀前一個月所有的人不得遠行。
出海打漁,也都在臨近的海域,不得出海太遠。
這也是盛朗熙來到這裡快一個星期,依舊在這裡的原因。
他與蘇宴不同,蘇宴什麼都不用想,她適應能力強,在哪都能過的如魚得水。
而他,身爲一國的總統,有操不完的心辦不完的事,跟他相關的,從來沒有小事,只是他墜崖失蹤這一遭,就不知道會引起什麼樣的軒然大波。
“爲什麼要離開,這裡多好啊,不愁吃不愁喝的,如果能把達達帶來,就更完美了。”
盛朗熙擡頭看了一眼蘇宴沒心沒肺的樣子,提起達達,他就心焦。
沒有他這個保護傘,也不知道盛子清會怎麼對他,他還那麼小,又是吃軟不吃硬的性子,萬一……盛朗熙真不敢想下去。
總統這一寶座牽扯的利益太多,稍有不慎,就會引來滅頂之災。
盛朗熙怔怔的,眼神不似之前靈動,蘇宴戳了他一下:“你想什麼呢?”
盛朗熙從迷思中恢復過來,他輕嘆一聲,搖了搖頭,低頭繼續看鋪在桌子上的地圖。
這時,小木屋的門突然被人推開,素素一臉淚痕的從外面衝進來,衝到盛朗熙的面前,痛心又十分篤定的說:“你要離開這裡嗎?什麼時候走,我跟你一起。”
盛朗熙看了蘇宴一眼,蘇宴雙臂環肩,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他氣不打一處來,這是什麼反應?
他在秦歌的事情上吃醋的不行,爲什麼她在素素的事情上就不能表現出相同的緊張?
吃一下醋又不會死!
如碧潭一般的眼睛在蘇宴身上停留幾秒,直起身,略一沉思,盛朗熙問素素:“你真的願意跟我走嗎?”
素素用力的點頭。
“嗯,那好吧。”
素素聞言,一把抱住蘇宴,高興的又蹦又跳。
蘇宴一臉懵逼,目光轉向盛朗熙,眼睛裡盛滿不解:“你真的要帶她走?”
“她既然喜歡跟着我,那就讓她跟着好了!”
盛朗熙邊說邊暗暗的觀察蘇宴的神色,並已經想好,只要蘇宴一生氣,他就馬上道歉,並告訴她,他只想試試她,並不是真要帶素素走。
哪知蘇宴聽後,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大笑不止,開心的樣子,讓盛朗熙誤以爲她受了刺激,精神不正常了。
“太好了,簡直太好了,那樣我就可以天天吃上美味的海鮮大餐了。”
蘇宴笑着看向盛朗熙:“不是我說你,你的總統府那麼大,連個夠格的廚師都沒有,做出來的飯都是什麼呀,清湯寡水的,一點滋味都沒有。不過,好在你慧眼識英才,懂得用人,素素廚藝這麼好,不帶走實在她可惜了哈哈哈哈!”
盛朗熙額頭顯出幾條黑線,這女人的腦回路是怎麼長的?
遲疑一下,給她下猛料:“素素過去不是爲我們做飯。”
“那你帶她過去幹什麼?”蘇宴疑惑的眨了眨眼,福至心靈,拍手道:“我知道了,你看素素在這裡孤苦無依,想讓她跟我們回H國,給她一個溫暖的家對不對?”
盛朗熙輕咳一下,點點頭:“對,給她一個家,讓她成爲我們家的一份子。”
“太好了!”
蘇宴爲盛朗熙這個提議拍手誇讚,開心的過來挽住素素的胳膊:“我不知道你比我大還是比我小,我暫且叫你一聲妹妹吧。”
見素素沒有反駁,蘇宴繼續說:“村長說你父母雙亡,在這裡經常受不懷好意的男人欺負,以後你不用怕了,只要你跟着我們回去,我一定罩你,保準誰也不敢欺負你。……你不用感謝我,如果真要感謝,就時不時給我開個小竈,不用太費心思,上次紅燒鮎魚的水平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