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宴回了蕭慕錦的高檔公寓,想起自己跟蕭慕錦還在生氣,便在樓下的水果攤上買了二斤提子拎在手裡以示討好。
乘坐電梯上了樓層,輸入密碼打開房門。
打開房門的一剎那看見蘇望與喬翹抱在一起又馬上分開的動作,撞上這種事真是尷尬,但是她上來都上來了,總不能再下去。
她現在累的很,只想洗個澡趕緊躺到牀上睡大覺。
她輕咳一下,裝着什麼都沒看見的樣子換鞋走了進去。
“呀,喬翹也在啊!”
她爲自己臨危不亂爐火純青的演技默默的點了一個贊。
喬翹臉上殘留着還未完全退去的紅暈,她笑着衝蘇宴點點頭,站起來幫忙接過蘇宴手裡的二斤提子:“蘇望有些物理題弄不懂,我過來給他講講。”
蘇宴點點頭:“你多幫幫他,爭取明年讓他跟你考一所大學。”
“姐姐,明年我就正式畢業了。”喬翹小聲的說。
蘇宴微微怔了一下,馬上又說:“畢業就咋啦,夫妻是校友,說出去多浪漫。”
喬翹看了一眼蘇望,臉上紅暈更甚。
蘇宴去廚房把二斤提子洗了,裝在一個水晶盤子裡端出來放到茶几上:“你們兩個先吃點水果,吃完再學習。科學用腦,效率才高。”
喬翹看了一眼細白手腕上的手錶,邊把散落在沙發山的東西裝進包裡邊細聲細氣的說:“我來的時間更久了,現在該出去了!”
“那怎麼能行,我剛回來,說什麼我們一家人也得一起吃個飯!”蘇宴擋在喬翹的前面說。
喬翹解釋了幾句,蘇宴仍不放她走,她側頭用求救的眼神看向蘇望,蘇望淡笑了一下,站起來,把喬翹拉到自己的身邊:“姐姐你就別爲難她了,下次有機會我們再一起吃飯。”
說完,便不由分說的把喬翹送出了家門。
不是蘇望不想讓喬翹留下,實在是喬氏父母最近管喬翹管得特別嚴,喬翹來他這裡,必須寫申請,申請通過了她才能過來,而且時間也有嚴格的限制,最多不能超過一個小時。
雖然喬氏父母已經默認了蘇望跟喬翹這一對兒,但是爲了女兒在受到莫大的傷害後能有個好的歸宿,他們把蘇望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不止是學習方面,人品,道德方面也是這樣,蘇望時不時就會被喬氏父母叫過去耳提面命一番,生怕這孩子再學壞,他們的寶貝女兒就徹底沒救了。
蘇望送喬翹回來,以爲蘇宴會針對不留喬翹在這裡吃飯數落他幾句,但是她今天的關注點不在喬翹的身上,蘇望一進來,她便吐了提子裡面的籽趿着拖鞋奔過來:“你蕭大哥呢,他怎麼沒在家?”
蘇望迷茫的眨眨眼:“蕭大哥不是去S縣找你了麼,你沒見到他麼?”
“見到了,但是他昨天提前回來了。”
蘇望搖搖頭:“昨天週末我一整天都在家裡,並沒有見到蕭大哥。”
蘇望皺着眉頭想了一會兒,慫恿蘇望說:“你去給你蕭大哥打個電話,就說今天晚上我做大餐,讓他趕緊回來吃飯。”
雖然蘇望很疑惑爲什麼蘇宴自己不打,但是對於他這個姐姐的話,他現在都是服從很少反駁。
蘇望拿起座機撥了一個號碼,然後看向蘇宴:“對方關機。”
蘇宴走過去,自己撥了一次,也是關機。
她雙手叉腰,用力的吐出一口氣,氣呼呼的嚷着說:“那個蕭慕錦最忌真是膽兒肥了,竟然敢關機,看他回來我怎麼收拾他!”
嘴上說的挺硬氣,待蘇望回了自己的房間,蘇宴轉身就給蕭慕錦發了這麼一條短信,蕭大哥我已經到家了,你在哪,爲什麼這麼晚了還不回家?難道還在生我的氣麼,蕭大哥你可不能這麼小心眼,男人得有氣度,心胸容納百川,好啦好啦,你不就是想讓我給你道歉麼,我就道一個,對不起,看見留言快點回來,我跟蘇望等你一起吃晚飯。
蘇宴把編輯好的短信檢查了一遍,覺得沒有能再讓蕭慕錦不高興的詞語才點擊發送。
但是這封短信如時辰大海,直到蘇宴跟蘇望一人吃了一份冷凍水餃,她洗澡上牀準備睡覺,蕭慕錦也沒有回覆她。
關於醫生執照,蘇宴去找院長找了好幾趟,院長說這是上面的決定他也無能爲力。
蘇宴再去,院長就直接閉門不見,搞得蘇宴鬱悶無比。
醫生是蘇宴的職業追求,不做,跟被人刷下來有着本質的區別。
這是對她的一種恥辱,她不能忍受這種恥辱。
而且,蕭慕錦的離去讓她增添了一種危機感。以往蕭慕錦在的時候,吃穿用度都是他在支付,現在他走了,家裡的一切大小花銷都成了蘇宴來負擔。
看着錢包一天天的癟下去,蘇宴心急如焚,同時幡然醒悟,原來自己做了這麼久的寄生蟲,原來自己離開大樹一樣的蕭慕錦什麼也不是,原來信手拈來的物質以及享受真的能然人喪失鬥志,她成了以前最看不起的那種女人。
這種醒悟讓蘇宴感到恐慌,她想重新去工作,盛朗熙卻吊銷了她的醫生執照,恐慌愈加恐慌。
一下子她好像掉失去了一隻胳膊的殘疾人,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她不能再這麼下去,這麼下去只會讓她越來越懶惰越來越不思進取,所以,她要重新工作。
想要工作,醫生執照是頭等大事。
“蘇醫生,我求求你了,你就別跟着我了,我真的不知道院長在哪裡。”護士長忍無可忍的說。
蘇宴看她一眼:“院長是你表舅,你會不知道他在哪?還是不是姐妹了,我們關係這麼好,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護士長真是愁死了,因爲蘇宴的事情,她也找了院長好幾次,還差點跟院長鬧翻,蘇宴這邊好像還很不理解她,真是委屈死了。
“蘇醫生我以個人名義起誓我真的不知道院長在哪……”蘇宴拍落她的手,生氣的說:“我又沒說不相信你,發什麼誓?你幫我想想,我這個事除了院長還能找誰?”
護士長聽說了一些蘇宴跟盛朗熙在災區發生的事情,略一沉思,嚴肅認真的說:“我覺得你還是應該去找前任總統盛先生,畢竟是他要求撤銷你的醫生執照的,只要他不再追究,其他事就好說了!”
蘇宴誇張的向後彈跳了一下:“開什麼玩笑?讓我去找他……”她搖搖頭:“打死都不去!”
那個混蛋,說不定就翹腿等着她去求他,然後看她笑話,她纔不要成爲他的笑話,打死都不要。
“我沒開玩笑,我說的是真的,我想着盛先生當時可能在氣頭上,你去找他,把你沒有醫生執照的嚴重性跟他說清楚,盛先生那麼通情達理,一定會既往不咎的。”護士長認真的說。
蘇宴卻在心裡笑的發瘋,盛朗熙通情達理?有沒有搞錯,他若通情達理就不會以莫須有的罪名吊銷她的醫執照了。
那個男人是天下最腹黑,最小肚雞腸,最會公報私仇的人,哼!
護士長又跟蘇宴說了一下去找盛朗熙時的細節,要有禮貌,態度要好什麼的,蘇宴全當成了耳旁風。
她見苦口婆心的護士長也幫不上實質上的忙,便以“我再想想吧”爲託辭告別了護士長。
從泌尿科的樓層下來,來到大廳,大廳的休息椅的正前方懸掛着一個電視,電視里正播報着今日新聞。
蘇宴不經意的一瞥,就看見了盛朗熙跟易珂坐在一起被採訪的鏡頭。
“外界有人傳首長之所以跟夫人結婚,是因爲夫人家雄厚的經濟財力,其實你們之間沒有真實的感情,對此,夫人怎麼看?”
“因爲言論自由我沒辦法阻擋任何不真實的言語,夫妻之間的事情只有夫妻兩個人最清楚,我不管別人怎麼說,我只要知道,我老公愛我,我也愛他就足夠了,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
……
蘇宴盯着電視屏幕冷冷一笑。
本來還以爲盛朗熙爲了她才放棄了乘坐專車的機會,現在看來她的想法是多麼滑稽可笑。
人家是正經夫妻,怎麼會爲你一個外人放棄對方?
你不過是人家夫妻生氣拌嘴時的調劑品罷了。
真是自作多情!
蘇宴緊咬了一下嘴脣,乾淨利落的轉身,朝着醫院外面走去。
H市入秋以來秋雨連綿,最近幾天也是一直淅淅瀝瀝的下,氣溫陡然降了下來,比S縣還冷。
達達不適應氣候的變化,在上學的途中受了風寒,感冒了。
人一生病就會變得特別脆弱,小孩子尤是如此。
達達變得異常敏感,尤其是去醫院打針看到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媽媽陪同的時候,他哭鬧的愈是厲害。
夏夏沒有辦法,只好把達達的情婉轉的告訴了盛朗熙。
大選在即,盛朗熙忙的昏天昏地,每天都是早出晚歸。
盛朗熙坐在書桌前聽了夏夏的稟告,終於把眼睛捨得離開文件一會兒,微微蹙眉:“達達生病了?”
那個反問的語氣,如果蘇宴此刻在一旁,早就指着他的鼻子大吼,孩子生病了都三天了你竟然不知道,還是不是親爹?
夏夏不是蘇宴,縱使心裡對盛朗熙不滿也不敢說什麼,她垂着頭,畢恭畢敬的說:“是的閣下,已經病了三天了。”
盛朗熙輕輕哦了一聲,然後繼續批示桌子上的文件。
一秒兩秒過去了,五分鐘過去了,盛朗熙沒有任何的批示,夏夏困惑的看着盛朗熙,心裡納罕,人人都說閣下先生工作起來渾然忘我,難道這就是渾然忘我的狀態?
就在夏夏覺得有必要再提醒一下盛朗熙的時候,只見盛朗熙一邊在文件上飛速寫着什麼一邊語氣清淡的說:“既然孩子病了,就讓孩子他媽過來照看一下吧,我最近特別忙,沒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