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應你,我去找蕭慕錦。”蘇宴面無表情的說。
與其說這件事涉及到她的切身利益讓她不得不插手,不如說簡閔對盛朗熙的感情感動了她。
她也這麼濃烈卑微的愛過,所以理解她的心情。
……
盛朗熙大發雷霆。
若大的後院整齊的站着十名士兵,各個士兵均噤若寒蟬,他們的閣下大人平時雖然對他們很嚴厲,卻很少對他們發脾氣,像今天這樣大動肝火還是第一次。
“人呢,我讓你們看管的人呢?” 盛朗熙森冷的目光掃過面前的一排士兵,眼底是威嚴的怒氣。
關押蘇宴的這幾天,他每天都會過來看一下,不靠近,遠遠的看一眼知道那個女人在那裡就會心安。
就今天因爲有事耽擱了沒來,就出了這種事。
“說,人呢?”
盛朗熙提高了一些聲音,十個士兵無一例外的全身抖了抖。
在盛朗熙連問了十幾遍“人呢,你們把人給我看哪去了”的時候,一個個子最矮也最年輕的士兵顫巍巍的站出來,全身打着顫,語無倫次的說:“中午的時候,我……我看見……看見簡中校……來,來過。”
說完,他朝旁邊的同一個戰壕的兄弟看了一眼,兄弟心灰的閉了閉眼,朝他投過去“自求多福”的一瞥。
其實,簡閔過來的時候,不只這個小士兵看見了,也有其他士兵目睹了簡閔來這邊的過程,他們不說是因爲一,簡閔是自己人,覺得她不會做違背盛朗熙的事情,二是因爲忌憚簡閔平時的淫威。簡閔雖然是一介女流,且是盛朗熙身邊負責他安全的唯一女性,但是她平常卻十分苛刻嚴厲,對於犯錯的屬下,都是往死裡打。
簡閔除了“冰山美人”這個稱號,還有一個就是“女魔頭。”可見她在下屬中的形象以及下屬對她的忌憚程度。
小士兵說出簡閔名字的時候,十個士兵集體眼皮跳了一下,同輕舒了一口氣,總算有人不怕死的捅了這個馬蜂窩,不然被閣下大人這麼審問下去也不知道要審到什麼時候。
“簡閔?”盛朗熙蹙了一下眉,直直的看着那個小士兵。
過了約莫有一分鐘,他閉了閉眼,似是很疲憊的擡了一下手,解散了這批受審的士兵。
……
書房裡。
盛朗熙坐在書桌後面,他的對面站着面不改色的簡閔。
他依然生氣,目光中卻沒了懾人的森冷。
“還不主動交代?!”盛朗熙拍了一下桌面,加重了語氣。
簡閔跟平時一樣腰桿挺直,目光平視着遠處,十分有氣勢的樣子:“報告閣下,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簡閔!”
盛朗熙大喝一聲,推開椅子站起來:“不要自作聰明!”
“報告屬下,阿閔很笨,從來不會自作聰明。”
盛朗熙叉腰在若大的書房走了兩個來回,最後在簡閔的面前停下:“那你說,蘇宴去哪了?”
冷冰冰的語氣壓抑着隱忍的急切。
簡閔看了盛朗熙一眼,馬上又站直成立正的姿勢:“報告閣下,阿閔不知道!”
“你!”盛朗熙氣的手指微微顫抖。
換做其他人,他有一百種方法讓他開口,可是對於簡閔他不能,簡閔是他的妹妹,他不能也不忍心對自己的妹妹下狠手。
楚源急急的推門進來,看見簡閔好好的站着並沒有受到責罰,他輕輕的吐出一口氣,臉上堆着笑走過來:“喲,這又是怎麼了,你們兩個又鬧彆扭了?”
盛朗熙看了他一眼,重新坐到椅子上,有氣無力的說:“阿閔放走了蘇宴。”
楚源似乎早就知道是這麼一檔子事,沒有太大意外,輕笑了一下,拿了一個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放走就放走唄,蘇宴一個大活人,你總這麼拘着她也不是辦法……我知道我知道,現在風頭浪尖的,你怕她受到傷害對不對?但是我覺得你太小看你那個媳婦了,蘇宴雖然沒什麼大智慧,但是小聰明卻多的很……”
楚源走過來拍拍盛朗熙的肩膀:“不用擔心,蘇宴比你想象的強大,她這次出去說不定還能幫你大忙。”
說完,他朝簡閔眨了眨眼,簡閔裝着沒看見偏過去了頭。
盛朗熙順着楚源的目光看看簡閔,後又看看楚源,沒好氣的說:“不管大事小事你都護着她,遲早會害了她。”
……
蕭慕錦驀地覺得讓盛笑笑住在自己家裡也不完全是壞事,起碼每天一日三餐不用愁。
讓蕭慕錦沒想到的是盛笑笑這麼一個出身權貴家庭的大小姐,做飯水平竟然相當的高,雖然跟蘇宴相比還差那麼一丟丟,但是單憑外表是絕對看不出她有這個手藝。
這天晚上蕭慕錦吃飽喝足躺在沙發上剔牙,盛笑笑洗好了碗筷,收拾着客廳。
她挽着一個置物筐,把該洗的髒衣服都收拾到置物筐裡,走到蕭慕錦這邊,她站在沙發後面拍了一下蕭慕錦的肩膀,拉着被蕭慕錦壓着的襯衫的一角說:“誒誒,擡一下您尊貴的屁股,我把這件襯衫去洗了。”
蕭慕錦往旁邊的位置的挪了挪,看見盛笑笑從沙發上撿起的那件襯衫,淡淡的說:“那件我就穿了一天,不用洗。”
盛笑笑拿着襯衫放在鼻子底下聞了一下:“還不用洗,你自己聞聞,臭死了!”
她把襯衫伸到蕭慕錦的面前,蕭慕錦向前探了一下身體聞了聞,輕咳一下:“這是煙味,男人味,臭什麼臭?”
“不臭是吧,不臭你就接着穿吧,我不給你洗了。”
“誒誒,怎麼不洗?你拿都拿起來了,洗吧洗吧,多洗一件又累不着你。”蕭慕錦揮着手說。
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盛笑笑拿着襯衫瞪了他一眼。
她拿着置物筐剛想洗手間把衣服讓進洗衣機洗了,門鈴突然響了起來,“叮咚叮咚……”很有節奏。 wωw ⊕тт κan ⊕¢O
“愣着幹嘛,去開門啊!”蕭慕錦舒服的躺在沙發上,大爺似的指揮着盛笑笑。
盛笑笑又瞪了他一眼,一邊嘟囔着“怎麼不懶死你”,一邊放下置物筐去開門。
蕭慕錦窩在沙發上正看一期軍事節目,半天不聽門口有動靜,警覺的他感覺到有些不對頭,坐起來,趿拉着拖鞋,一邊往門口走一邊扯着嗓子說:“誰來了,怎麼都不說話?”
當他看到門外站的人時,傻了眼:“蘇……蘇宴,你怎麼來了?”
蘇宴的目光在盛笑笑的臉上停留幾秒,最後轉向蕭慕錦,冷冷的說:“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打擾了你們的好事。”
“瞎說什麼呢?”蕭慕錦尷尬的笑笑,一邊推開盛笑笑,把房門開到最大:“快點進來,一直在門口站着像什麼樣子。”
蘇宴又看了盛笑笑一眼,走了進來。
“你餓不餓,冰箱裡清燉排骨,要不要我去給你熱一熱?”蕭慕錦陪着笑臉,狗腿子樣的說。
明明他跟盛笑笑什麼都沒做,心裡卻怕的要死,生怕蘇宴誤會了,給他扣一個“劈腿”的罪名。
他的話音剛落,盛笑笑跳出來說:“那是我做的排骨,別人不許吃!”
“怎麼不許吃,你還在我家住着呢你怎麼不說?”
“我說不許吃就不許吃!”
那是盛笑笑這個富家千金鼓搗了好久還做出來的,那是特地給蕭慕錦做的,她自己都沒捨得吃幾口。
被人拒絕很是難堪,尤其是當着蘇宴的面,蕭慕錦更覺得下不來臺,當即惱了,指着盛笑笑低吼:“端着你的排骨給我滾出去,我這裡不讓你住了。”
盛笑笑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眼睛紅了起來,她緊咬了一下嘴脣,恨恨的說:“期限還沒到,我是絕對不會走的,看不慣我,你自己走!”
瞪了蘇宴一眼,氣呼呼地回了自己的房間,並把房門摔的巨響。
蘇宴一臉懵圈的看着蕭慕錦,這是什麼情況,在一起了?同居了?
蕭慕錦尷尬的撓撓頭:“蘇宴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我跟她其實……”
蘇宴揮了一下手,拉着蕭慕錦坐在沙發上:“蕭大哥,我們先不談你的事,先談我的事。”
蘇宴這麼正兒八經,糊得蕭慕錦也嚴肅了起來,他挺了挺脊背,正襟危坐:“你又出什麼事了,是不是又遇上什麼麻煩了,有我在,你什麼都不用怕!”
蘇宴會心的笑了一下:“這件事除了你,其他人還真幫不上忙……”
然後蘇宴便把此次過來的目的說了,並且倚在詢問蕭慕錦:“那個人真的是你指使的?”還十分不解的說:“事關重大,你怎麼可以這麼做?”
蕭慕錦聽完以後沉默良久,後,慢慢的擡起頭,眼底有破碎的傷痛在微微的晃動:“你消失了這麼多天,一出現,還是爲了他來找我,蘇宴,你真是殘忍!”
蘇宴怔了一下,輕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說:“蕭大哥,我們撇開偏見,你自己想一想,盛朗熙是不是最合適的總統人選?你這樣一次兩次的阻撓他復位,害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全H國的公民,現在國際形勢不太好,周圍的大國對我們H國都虎視眈眈,如果這個時候不盡快讓一個有能力的人出來主持大局,後果真的難以設想!”
蕭慕錦冷哼一聲:“你說的那些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你……”蘇宴氣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仔細想想也是,蕭慕錦是無國籍人士,他沒必要也沒義務爲任何一個國家的利益安定考慮。
但是人性本善,人應該凡是向善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