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這人,素來不是什麼好角色。
2010年,陸景行一箭三雕陰了高亦安一把,如今,她用同樣的戲碼陰了陸琛與陸景行二人,這滿天風雨刮下來,不讓你送半條命,也能讓你傷筋動骨。
沈清欲要用言論來推動陸琛“親自”給她報仇,收拾嚴家。
倘若不是許燕親自找上門來,沈清從未想過這麼早將人送進地獄。
你竟敢招惹我,便要付出一定代價。
有本事動手,就有本事承擔後果。
此時的陸琛,如同被沈清架在火把上烤,上不得,下不得。
倘若他不爲沈清做主,無疑是在公開承認任何人都可以挑戰天家權威,行嗎?自然是不行。
沈清真是打的一手好牌啊!
原以爲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足以解決一切,可現在看來,並非如此,沈清的野心遠不止如此。
這個女人,如她所言,若是自己不好能連帶着陸景行,她是願意的。陸琛穿着浴巾雙手叉腰站在衣帽間來回走動,滿腔怒火欲要藉此發泄出來,可徒勞,越想越氣,越氣越想。
嚴正奎,撐死不過半月便要收網,如今卻毀在了沈清手上。
當真是厲害,當真是離開,一箭多雕。
哐噹一聲,椅子被踹翻再地,陸景行這哪裡是娶了個媳婦兒,這是娶了頭野狼回家,趁他們不注意一口咬住他們的脖頸,很不得能直接咬死。
正在昏睡的蘇幕一下驚醒,起身披着晨縷朝衣帽間而去,未見陸琛滿腔怒火在腰間來回渡步。
陸琛見人,心頭怒火更甚,一巴掌落在衣帽間木質門板上,望着蘇幕狠狠道;“護着沈清?那姑娘厲害着,翻手爲雲覆手爲雨,一夜之間將我們都扔到了陰溝裡,蘇幕你瞧瞧,就如此人,你還想護着她?”言罷,陸琛將手中秘書徐澤打印出來的新聞扔到她眼前,嘩啦一聲。
落在地上,蘇幕俯身撿起一張張看着。
相比於陸琛的怒火沖天蘇幕較爲平靜,翻看過後直接將東西扔在一邊,冷淡的眸子看了眼陸琛,而後道;“自作自受。”聞言,陸琛面色黑沉沉的如同燒了幾十年的鍋底似的。
“自作自受?她沈清天大的本事,用輿論摁住陸家咽喉,讓我們不得喘息,蘇幕,你當真是看不清實事局面?”陸琛硬邦邦的話語落下來,蘇幕聞言僅是忘了其一眼,而後道。“你們這麼多人陰人家小姑娘的時候怎就沒想到人家會有跳起來反咬的一天?我看你當真是這個位置坐久了,坐糊了心。”
起初老爺子陸琛等人算計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時,怎就沒想到會有今日?
一羣大老爺們算計一個小姑娘的時候難道沒想到沈清回有絕地反擊的一天?
“蘇幕、”陸琛此時本身怒火中燒,被她如此一澆灌,自然是更火大。
蘇幕伸手攏了攏身上睡衣,輕飄飄的眸子落在陸琛身上,而後轉身離開。
徒留這個被政治薰了心的孤家寡人站在原地。
這日上午,陸琛難得未有一大早去總統府,陸景行昨夜夜宿基地,回來時,只覺總統府氣壓低沉,尚且還不知發生了何事。
才一推開書房門進去,劈頭蓋臉的紙張朝他砸過來,伴隨着的是陸琛極爲怒沉的聲音;“看看你拼了命死活取回來的女人是怎樣的。”
陸琛話語落地,陸景行彎下身子將文件拾起來,一張張翻看過去,只覺頭疼。昨日事情歷歷在目,她就說,以沈清的身手怎會被一個手無寸鐵的許燕給招呼了,原來最穩質疑不在酒。
爲了將敵人往死裡踩,她稍稍吃點苦頭算什麼?
沈清這人,也算是個能狠下心做大事的人了。
陸景行只覺鬢角直抽,昨夜爲了此事,他與俞思齊等人商榷一晚上才得出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而這個法子尚且還未得以使用,他的愛人直接出手摁住了嚴家與陸家的咽喉。
滿天新聞飛的玄乎,此時,陸琛滿面鬱結掛在臉面上,難看的緊。
而陸景行面色也好不到哪裡去。
“倒是好手段,將新聞放出去,借用陸家的手替她報仇,你娶的女人當真是賽過總統府的智囊團,恩?”最後一個恩、承載了陸琛極大的怒火,恨不得能死了陸景行也是好的。沈清無疑是在挑撥離間,唆使陸家對嚴家下手。
欲要上鉤的魚兒被她這麼一驚,哪裡還能得償所願?
陸琛的沖天怒火欲要掀了總統府的屋頂。
陸景行全程未言語,轉而,書房門被敲響。
“進、”鏗鏘有力的一個字甩出去。
徐澤推門而入,只覺書房氣壓低沉,停頓了幾秒才緩緩開口道;“國外新聞版塊也有此次新聞。”砰、陸琛拍桌而起,似是不相信自己耳朵。
“你再說一遍,”男人怒歇的眸子欲要噴出怒火。
“國外新聞版塊也有此次新聞,”徐澤再度重申。
哐當,誰能想到,這個素來沉穩自持在國民面前素來和藹有佳的一國總統此時被激怒的伸手砸東西,徐澤跟了他這麼多年,也從未見過如此場面。
思及此,不由得爲沈清狠狠捏了把汗。
“好好好,”一連三個好足以證明他此時有多狂怒。“當真是丟人丟到出國際了,你娶了個什麼東西,”前半句還算好,後半句,陸琛直接操起桌面上東西砸向陸景行,男人偏頭躲過。“許燕動手在先,沈清不過是正當防衛,這事換做是誰誰都會如此做,”陸景行有意爲沈清開脫。
“正當防衛?”陸琛問,似是停了天大的笑話,撐在桌面上的手指緩緩點頭桌面道;“你老婆身手了得這事兒你會不知曉?許燕手無寸鐵跟她動手又能佔得便宜便只有一種可能,沈清故意爲之,陸景行,你休要找藉口來搪塞我。”“倒也是厲害,畫了個圈將我們所有人都囊括進去了,讓我們總統府在陰溝裡翻船?陸景行,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解釋,不然,後果自負,”前幾句,陸琛頻頻點頭,一次來彰顯他此時噴張的怒火,後兩句說得格外咬牙切齒。總統府着火了,這把火還是自己兒媳親自放的。
他就說,沈清怎麼肯乖乖呆在總統府這麼些日子,不跟陸景行吵也不跟陸景行鬧,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當真是沉得住氣。
“滾、”陸琛一個字甩給陸景行。
爲人父的人,此時被氣的沒了任何風度,胸腔裡的一股子怒氣蔓延到四肢百骸。
讓他渾身顫慄。
“徐澤、”陸景行尚未走遠,便聽見一聲怒喝。
後者邁步過去,只聽陸琛道;“讓智囊團到會議室等着,解決此事。”沈清這把火,燒的夠旺盛。四樓主臥室,身着粉色絲綢睡衣的女子許是看累了,伸手將手機擱在牀頭,而後緩緩滑下身子,拉起被子準備睡個回籠覺。
才躺下,房門被推開,陸景行邁步進來,見她側躺着,知曉她沒睡。
邁步至牀沿輕喚了聲;“阿幽。”
後者聞言,也不裝腔作勢,睜開清明的眸子落在陸景行身上。“你幹了什麼?”陸景行問。
沈清聞言,淺笑;“明知故問?”“嚴家的事情你不該插手,”陸景行開口。“奇了、人家登門入室來打我,我還點東西給人家也沒錯吧!怎麼就不該了呢?你們是你們,我是我,別把我跟你們混爲一談。”
清晨的沈清許是心情頗好,與陸景行言語都少了那股子鬥雞的架勢。
男人見此,伸手按了按眉頭,似是格外頭疼。
“起來,讓徐涵送你回公寓住幾天,”男人伸手欲要掀開被子。
沈清聞言,伸手抓住被子,一臉防備看着陸景行;“你要幹什麼?”“送你去公寓住幾天,”男人再度重申。
“我不去,”沈清話語激昂。
“不去?留着老爺子回來跟父親兩人算計你?”陸景行此時除了想護着沈清沒有被的想法,可沈清不這麼想。“我竟然敢做就敢當,已經拉開帷幕了,我爲何要走?左右都逃不過你爸跟你爺爺的算計,即便是要死,我也會讓她們不好過,”沈清兇狠的眸子露在陸景行身上,帶着堅韌,不可違抗。“沈清,”陸景行一聲大喝。
婚後許久,他鮮少有如此大聲同自家愛人說話的時候。
可此時,無疑是被沈清給氣着了,話語落地,當看見沈清驚愕的眸子時,男人後悔了。“接着吼啊,你連自家老婆都能算計吼兩句算什麼?”沈清不服輸的性子被激起來了。
自吵架一來,這是第一次,陸景行第一次與自家愛人正面對上。
男人心頭抽抽的疼着,擡手撫上面頰,而後萬般無奈開口道歉;“對不起,我無意吼你。”“你什麼事情都是無意的,算計我也是無意,”沈清接着他的話語說下去。“阿幽、剩下的事情我來解決,你暫且收手,行不行?”陸景行伸扯了扯褲腿坐在牀沿,高傲的太子爺底下頭顱,詢問的語氣帶着些許懇求。
男人滿身疲倦坐在牀沿,周身散發着孤寂。
此時的他,格外爲難。
平常男人,要處理好的是自己母親與愛人之間的關係。
而他要處理的,是愛人與家人包括事業上的關係。
這條路,多難走?
倘若所有事情都由他一人經手還好,但若是中途插進來些許什麼意外打得他措手不及,他得多花十倍百倍的時間去穩固。
此事,他要穩住陸琛欲要弄死沈清的狠心,也要用最快的時間對嚴家的事情收網,還要護住沈清不受傷害,多難?
若沈清聽話還好,若是不聽話,他這顆心有百分之八十都會心繫在其身上。“陸景行,你不會以爲我只是想弄死嚴家吧?”沈清輕描淡寫問道。
男人擡手欲要撫上臉頰的手就此頓住,望向沈清帶着疑惑。
“你們陸家算計我的時候難道就未曾想過我會有反咬的一天?陸景行、我萬般隱忍待在你身旁你不會以爲我對你還有所懷念有所感情?”
呵、沈清一聲冷笑。
“陸景行、自古最狠枕邊人,我待在總統府,爲的就是讓你們陸家雞飛狗跳,付出代價。”沈清這人,極爲能忍,她素來秉持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堅定信念一直走到現在。
如高亦安所言,兩年前得罪她的人在兩年後才被其出手陰進了監獄,問爲何,所是因爲招惹了他。
多狠的心?她不是不報仇,只是時機未到而已。
男人俊美的五官不着痕跡的變得僵硬,他看向靠在牀上的女人,一時間竟不知說什麼,喉結上下滾動,縝密的大腦尚且還沒組織處什麼合適的言語,只聽沈清嗓音接着響起。
“你應該知曉,我素來不是好惹得人,陸氏集團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不足以讓我老老實實,我沈清這輩子,不缺錢,而我想要的東西,拼勁全力也要得到,我素來目標性極強。”陸景行僵硬的眸子依舊緊緊鎖着沈清,欲要看出些許端倪,但無用。
此時的沈清就是最真實的沈清,明晃晃的面容慌的他腦子生疼,
沈清這人看起來安分時,實則骨子裡的那股子叛逆心思會更爲濃烈,陸景行今日可謂是實實在在的見證到了。“我不會離開總統府,我要時時刻刻晃悠在老爺子跟陸琛身邊才行,氣不死也能讓他們心裡不舒坦,你若想送我離開,可以、離婚,離了婚我永遠消失在你眼前,不給你添堵,不讓你難做人。”
沈清的話語尤爲雲淡風輕,似是在訴說一件可有可無的事情。
“休想,”男人暴怒,咬牙切齒甩出三個字,砸的沈清面色有那麼一絲絲不自然。
放在被子裡的手倏然握緊。
此時的陸景行臉色陰沉的如同暴雨之前的天氣,眼睛重重眯着,緊繃的下頜彰顯出他極度隱忍,放在牀上被子上的手狠狠捏着被單,寬闊的手背青筋直爆。望着沈清的眸子恨不得能將她拆之入腹。
放在胸口的那顆心,時速加快,跳的他渾身疼。
“我都依你,你想如何便如何,離婚、不可能,阿幽,你且死了這條心。”一句話,陸景行說的斷斷續續,心頭的那股子不適感漸漸上升。
直至最後的話語,一句都未說出來。
“那我便鬧得你陸家雞飛狗跳,”沈清狠狠壓低嗓音開口,顯得萬般陰狠。
“隨你,”男人言語完,而後起身離開,行至臥室門前緩緩開口;“最近不要出總統府,有什麼事情吩咐傭人去做,沈清,你想鬧得雞飛狗跳便鬧得雞飛狗跳,我只有這點要求。”言罷、哐噹一聲,男人奪門而出。而沈清坐在牀上閉着眼狠狠調節自己心底的那股子浮躁。
行至起居室門口,陸景行見林安上來,頓住了腳步,蹙眉望向中年管家;“有事?”
“閣下請少夫人下樓,”林安畢恭畢敬應允。聞言,男人面色沉了沉,開口道;“身體不適,往後再說。”“閣下說了,少夫人若是不下去,他便親自上來,”陸琛是極怒的,他此時,恨不得能捏死沈清也是好的。若沈清不下去,他有的是法子。陸景行反身在進去時,沈清已經換好了衣服正坐在梳妝檯前化妝。
當窗理雲鬢,對鏡帖花黃。
而沈清今日着一席精緻妝容只是爲了能以最好的狀態去直面那個當權者。
早餐時間,陸琛坐在餐桌前用餐,眼前的食物大多未動,但杯子上的豆漿已經去了大半,足以見得此時他心裡怒火是有多旺盛。
需要用多喝水來緩解怒火。
蘇幕坐在對面,微微頷首吃着眼前早餐。
見沈清下來,伸手招呼其過來,蘇幕的熱情與陸琛的陰沉恰好相反。
素來,用餐時坐在自己對面的陸景行今日出奇的坐在了身旁。
陸琛見此,冷嘲開口;“想不到我們陸家還有個厲害人物。”沈清聞言,並未急着言語,伸手從桌面上抽了張面巾紙出來,將脣上大紅色口紅擦拭掉,而後捲起紙巾丟在桌面上,伸手端起豆漿淺淺喝了口。
“父親所言何意?”沈清並不準備跟其開門見山,你想說什麼便說。面對沈清的裝瘋賣傻,陸琛面上更是沉了幾分,冷聲開口;“嚴家的事情你最好暫且收手,沈清,不要太過分。”“我以爲您會讓我對陸家就此收手,”沈清問,話語帶着些許冷嘲。
“沈清,”陸琛雖知曉沈清將陸家囊括進去了,但她如此明目張膽說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後者聞言擡眸望向陸琛,面對這位當權者的怒火她此時絲毫不畏懼。
甚至是有些刻意挑釁的意味。
“你要知曉,我有的是法子讓你收手,”陸琛狠厲話語開口。
“父親,”陸景行一聲疾呼。欲要止了陸琛言語,不料沈清悠悠然開口;“當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相信你有這個法子。”沈清輕佻的語氣悠悠然響起帶着挑釁。
陸琛聞言,滿面怒火更甚。
“倒是有膽量,”初見,陸琛便知曉沈清並非常人能比擬。
此後相處中,依然如此覺得,可今日、在看沈清,更甚。
沈清聞言,低聲淺笑,未接話。
膽量?能讓天家人說出這兩個字,也算是她真的有幾分本事了。
一桌子四人,各懷鬼胎,但這中間最爲難做人的便是陸景行。
面對父親與妻子之間的矛盾,他這個中間人當真是不好做。
以往的沈清,在面對陸琛時尚且還會將其當成長輩來對待,可現如今呢?不會、只因他並未盡到一個長輩的責任與義務。
這一路走來,她在陸琛身上明明暗暗栽了多少回?
如今一朝反咬無疑是將關係降至冰點,她都如此了,與陸家尚且還有何種情誼在?撕破臉皮之後還能如何做到若無其事的相處?陸琛被氣的臉紅脖子粗,這世上除了蘇幕有這個本事之外,尚且只有一個沈清了,若說破紀錄,也算是破了。啪嗒一聲、陸琛話語陰寒如三月天,“沈清、你會爲此付出代價。”“無所畏懼,”沈清這四字,說的異常堅定。而此時、嚴家那方自然也是沒什麼好氛圍,嚴正奎知曉此事時氣的渾身顫慄,恨不得要一巴掌抽死許燕。
而後者、除了罵罵咧咧沈清是個賤人之外在也找不出任何言語來形容。
嚴家的氣氛,比總統府還不如。
嚴正奎一路殺伐坐到如此高位,期間付出了多少不爲人知的努力有手段,而這一切,保不齊悉數要毀在許燕手中。
倘若真是如此,只怕他捏死其的心都有。
“我看你是日子過舒坦了,”嘩啦一聲,嚴正奎將手中翻着新聞的手機扔到許燕面上。
後者一個哆嗦,整個人都有些戰戰兢兢;“我哪裡曉得那個小賤蹄子會如此做?將事情捅的那麼大。”豪門中,如此事情屢見不鮮,可沈清是唯獨敢將此事捅出天際的人。
她全然不顧及顏面,大有一副要死大家一起死的架勢。
此時細細回想,才知曉那個女孩子端端正正坐在自己眼前任由自己潑茶水抽巴掌的場面,真真是有心機,太有心機。“我看你是沒碰過壁,沒踢過鐵板,
”嚴正奎這話,說的格外咬牙切齒。“那現在怎麼辦?”許燕稍稍有些抽抽啼啼,話語中帶着濃濃的鼻腔。
“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嚴正奎出言警告許燕,若非是自己妻子,當真是恨不得能掐死她。“司令,”嚴正奎才一出門,副官便迎了上來。
“說,”男人言簡意賅,直接甩出一個字。
“此事怕是不好解決,國外媒體也在大肆轉載此次事件,只怕閣下那關,難過,”副官說這話時,憂心忡忡,看過視頻的人都知曉,嚴太太那番話語無疑是在挑釁天家權威,若此時,陸家不做出點什麼來,當真是讓人給踩了。真是、紅顏禍水。
此事的嚴重性就好似將陸琛放在火把上烤灼,而烤灼其的對象還是一個司令的家屬,此事、鬧得滿城風雨,不解決,難顯天家權威。
嚴正奎萬分知曉,這件事情若要解決,必須的做出足夠讓步。
即便不是心甘情願,但爲了穩保自己多年來艱苦奮鬥下來的仕途,除此之外別無他選。
讓他沒想到的是,陸家父子尚且還未出手,卻被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藉着他老婆給陰了自己一把。
這仇、嚴正奎是記下了。
而此時,總統府辦公樓翻譯處的嚴安之明顯也不好過,視頻裡的話語如此名目甚至還貼心的帶了字幕,但凡是熟識她的人誰人不知這是自家母親?
一夜之間,嚴家站在了風口浪尖。
在來看看這總統府的辦公人員,一個個見了自己都繞道走。
生怕與她混爲一談被當權者給亂刀斬了。
許燕的一番舉動足以顛覆整個嚴家。
辦公廳內人人見了嚴安之都抱着同情的目光,在總統府這個地方上班的人誰人不知此事的重要性?
挑釁當權者,無疑就是將腦袋送上了斷頭鍘。這廂,總統府住宅區內,陸琛前腳氣沖沖離開,後腳,陸景行離去,臨走時不忘交代蘇幕一番,後者點頭應允。
而今日,烈日當空氣溫直逼三十九度,即便如此,沈清並未覺燥熱,反倒是身心愉悅像武俠小說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堵在心頭的大石頭被敲碎,她怎能不身心愉悅?
這日、陸槿言養的那隻蝴蝶犬在腳邊轉悠時,沈清難得俯身將白狗抱起來,在懷裡蹂躪了一番。
對於這隻蝴蝶犬,她以前算不上喜。
都說愛屋及烏,她不喜陸槿言連帶着不喜歡她的狗。
但今日、心情好,恩寵一下也不爲過。
蘇幕站在一側見此,輕聲開口道;“槿言出差在外,這狗也算是還好,不太粘人,若是槿言回來了,成日在腳邊打轉。”“是嗎?”沈清笑問,話語悠悠然,並未覺得蘇幕提及陸槿言有何不悅之處。
還記得初來總統府,陸景行一腳將狗提出幾米遠的場景。
真真是時過境遷啊!婆媳二人站在屋子裡聊了幾句,沈清手機響起。
看了眼號碼,拿起手機去了另一側,轉而,對方沉沉嗓音響起;“可還滿意?”“還行,”沈清應允,雖話語謙虛,但難掩其中的雀躍。
對方輕笑,“你這可不像是還行的表現。”“那如何說?說我相當滿意?”沈清笑的一臉雲淡風輕,半靠在一側擱置花瓶的架子上,單手搭在上面,洋溢在面上的笑容是近來都不曾出現過的。“只要不是昧着良心,我還是願意接受的,”這話、萬分沒臉沒皮。
沈清笑笑,不言語,只聽後者繼續道;“陸琛沒想弄死你?”“誰說的?”沈清問,就陸琛啊狂怒的模樣,指不定在心裡恨不得能捏死自己。
他知曉陸琛在謀劃什麼,也知曉自己的出手必然會打亂他所有處心積慮的謀略。毀了一個當權者的場子,普天之下只怕沒有幾人能做到,沈清,獨一無二。蘇幕坐在沙發上見沈清如此悠閒的拿着手機同那人通電話,不由得多看了兩眼,果真、總統府並不適合這個女子。她知曉沈清有朝一日定會反咬,但從未想過,她如此狠心,不惜送上自己也要將嚴家拉下馬。
只因嚴安之覬覦她的家庭,許燕登門入室招惹她。
豪門中如此橋段幾乎每日都會上演。
但唯獨只有沈清能放下臉面去反咬他人。
只怕此時,首都上上下下都在念叨此事,沈清想不出名,都難。陸家,向來是人們津津樂道的話題,但近幾日,圍繞陸家轉的還有兩個女人,一個嚴安之,一個沈清。
用外人的話語來說,嚴安之是小三,沈清是正室,國家認證法律認同持證上崗的正牌妻子。
而嚴安之不過是仗着自家父親的臉面能在陸景行身旁混個緋聞罷了。若說今日之前,衆人心裡還覺得嚴安之有戲的話,那麼今日開始,這一想法悉數被推翻,在無任何可能。首都大廈內,人們茶餘飯後談論的話題依舊圍繞在嚴家身上;“你們說、許燕是像上天借了膽子吧!敢如此說?”“人家可不用向上天借膽子,嚴司令就能給她撐腰,”冷嘲熱諷的話語響起。
帶着不屑。
“我總覺得事情不那麼簡單,嚴太太好歹也在這個場子裡混了幾十年了,怎會如此口無遮攔對一個小姑娘說這些話?不會是有詐吧?”
權力中心的鬥爭,她們這些外圍的人想看也看不透啊!
“有詐又能怎樣?話是你說的總沒錯吧?這年頭,人家只看事情結果,不看過程,說就是說了,做就是做了,沒有理由可找,天子腳下,豪門貴族中,最忌諱的就是一張口無遮攔的嘴。”“登門入室是許燕的總沒錯吧?話是從她嘴裡說出來的總沒錯吧?人事她打的總沒錯吧?沈清沒跟陸景行離婚之前好歹也是天家人,即便許燕不說那番話陸家也會爲其撐腰,何況還說了,陸景行算什麼東西?只怕這話說出來她自己都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在哪兒?一國太子爺你說他算什麼?”某人攪着手中咖啡杯,話語悠悠然,顯得有些幸災樂禍。
“明目張膽挑釁天家權威,終究還是總統閣下對嚴家太過仁慈了,就不知曉此事過去後會如何,說來,陸少夫人也是個列性子,敢陰沈家。”
衆人都知曉,這背後或許有什麼不爲人知的事情,又或者說會不會是沈清跟陸家聯手欲要至其於死地,一切都是未知數。
誰也不敢妄下定論。就連嚴正奎都不敢。
沈清這把牌,如同一個煙霧彈,將一切都迷在了一個圈子內。
總統府內,陸琛與陸景行分別召開智囊團與內閣成員開會,整個過程衆人心驚膽戰生怕出任何差錯。
而那方,首都基地衆人也被陸景行招了下來。
老三此時正端着電腦發揮他的長處,可許久過去,依舊無任何頭緒。
直至陸景行將陰沉的眸光掃過來,他纔敢哆哆嗦嗦開口;“公司裡的監控錄像悉數被毀,或則說被太子妃搜走了。”沈清做事情向來乾脆利落,她欲要做,又怎會讓你抓住把柄?
聞言、陸琛一巴掌拍在桌面上,狠狠道;“你在說一遍?”
老三縮了縮脖子,不敢直視當權者的威嚴,將求救的眸光投向陸景行。
只聽後者硬邦邦嗓音響起道;“查發出這消息的ip地址。”
“國外的一家報社,”老三直接言語。
聞言、陸景行面色徹底陰寒了。
程仲然與俞思齊站在一側對視一眼,心底狠狠寒了寒。
只覺這沈清太狠,都說丟人丟出家門,她這是讓陸景行丟人丟出國外了。
全然不顧夫妻情面,當真是狠!
沈清這一棒子下去讓陸景行焦頭爛額,恨不得能長出三頭六臂來解決此事,但無望。
嚴家的事情他們得提早收網,一旦提早收網他們損失的並非金錢如此簡單的東西。
在權力中心,金錢都是小事。
他知曉,陸琛自然也知曉。
像什麼?
就好像你拿着魚竿釣魚,魚兒馬上就要上鉤了,卻被你一個石頭扔下去,驚得游出了幾里路。此時、你不僅浪費了時間,浪費了精力,指不定還浪費了魚餌。
思及此,路精心擡頭附上臉頰,只覺頭疼。
而陸琛、陰沉的面色從清晨掛至上午,無半分好轉。
秘書徐澤見此,不由得收了收思緒,生怕一時不小心招惹這位當權者,引發其滔天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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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者:作者大大能不能跟我們互動互動?
李不言:【一倆懵逼】互動?
讀者:對、互動。
李不言:互相動一動?
讀者:這莫不是個只會寫文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