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本地綜網玩家交流頻道:
“點背鹽罐生蛆!撿點破爛也能被巫火追着燒,這波我可是投的黃帝啊!分享視頻.jpg”
“你又跑去鑽相柳老巢撿屎了?嫌棄.jpg”
“陰極生陽,造化自成,懂不懂蠻荒版金坷垃的含金量?”
“巫火?夏巫又跑去找相柳麻煩了?這又是鬧的哪一齣,我記得相柳不是蠻荒美食荒漠嗎?”
“這次我是真的知道——夏巫本來是去採集靈藥的,結果剛好撞見相柳的血裔了,我估計夏巫多少也有點不信邪,可能想擴充下蠻荒美食大全細節?”
“你們是真閒啊,沒事的來涿鹿戰場幫幫忙,看能不能不走劇情強推了,不然下週的周長又要卡成戰場任務了……”
“擺爛了,復活幣沒幾個了,這次夏巫過來了,感覺要出事,說不定有本體降臨。”
“說起來,你們有試過找夏巫接陣營任務嗎?”
“夏巫不是綜網玩家嗎?”
“綜網玩家和發佈陣營任務有衝突?年輕人,綜網玩家豈是如此不便的存在。”
“艹,剛剛遇到夏巫了,忘了這茬了。”
“@撿屎的那位,交復活了沒?沒交趕緊去試試,說不定是條新路子……”
“沒死,夏巫的巫火不傷人類,但……分享#[追隨者:陵魚衆-渠(已死亡/等待復活)]狀態信息#,我大舅子涼了,還掉了1點幸運面板……”
“走好,要開席了記得在羣裡喊下……”
…………
…………
天地晦暗,狂風如怒。
凹陷的大地,彷彿直接通往地心。
比血色更加殷紅的火焰,在大地的深處燃燒着。
而在這彷彿枯竭海域般廣闊的空洞之上,兩個龐然大物正在激烈地廝殺在一起!
“轟!”
彷彿古老天柱般龐大的巫幡,裹挾着狂暴的氣浪重重地砸在相柳巨大的身軀之上!
交織着混沌力量的重擊,讓即便是相柳這般的兇惡存在也忍不住渾身一顫。
而它九個猙獰的頭顱,卻也趁機撕咬在了易夏的身上。
易夏衍生出複數手臂阻攔,卻並未全然擋下。
易夏繚繞着無盡火光的眼眸中,有暴虐的虛影逐漸變得凝實。
這頭兇惡之獸,遠比那傳說中簡短記載所表現的難纏。
以綜網的相關表述,它甚至一度讓易夏的血條出現了實質性的波動……
那蘊藏着足夠惡毒與污穢概念的獠牙,輕易地穿透易夏足以抵擋絕大多數生靈攻擊的表皮。
也唯有這樣體型巨獸的天生武器,才能較爲輕鬆地實現這樣的攻擊成果。
畢竟易夏“纖薄”的表皮,於絕大多數生靈而言,是另外迥異的概念……
相柳腐蝕的力量,與易夏體內暴躁的混沌血脈產生了劇烈的反映。
如此,在常羊山之外的地界,易夏久違地感知到了頗爲實質性的痛楚。
這並非抑制易夏的攻擊慾望,反而讓他趨於某種更爲狂暴的姿態。
星靈所昭示的本性更多爲兇戾與狂暴的存在,又怎會是溫和與無害的?
而被痛楚激發了兇性的相柳,此時也徹底陷入了狂暴的狀態。
它彷彿一條真正的長蛇一般,環繞在易夏周遭!
從遠處望去,彷彿相柳將易夏吞沒了一般!
它要壓制易夏揮舞巫幡的空間,哪怕這個選擇讓它憑白又多捱了幾幡!
只因它認出了易夏所行使戰舞的跟腳。
也許此刻爲兇性所支配的相柳,並無那麼多繁雜和縝密的戰略抉擇。
但原始卻強大的戰鬥本能,讓它知道自己不能放任易夏不斷疊加攻勢。
刑天的戰舞,在這方土地自有堅實分量……
那可比易夏這個後世之巫的名頭,要響亮和致命得多。
對於絕大多數生靈而言,這是具備足夠壓迫感的一幕:
巨大的相柳環繞在四周,將天地與日月似乎都阻隔在外面。
彷彿一個巨大的深井,而頭頂則並無光亮,而是是散發着兇戾氣息的九個猙獰蛇頭!
暴虐而危險的惡毒力量,在這些蛇頭上凝聚着!
尋常的咒術,自然無法傷害到大巫。
但在這樣受制的逼仄環境中,硬扛下一波相柳的先天神通般的邪惡力量。
那則是另外的情況了。
但下一瞬間,易夏龐大的身影便消失在相柳的視野中!
等相柳反應過來,卻只見兇狠朝着它砸下的擎天巫幡!
“沒控住就交大招?這傢伙在想啥……夏巫可是綜網玩家,還是戰場發育起來的綜網玩家……”
“會不會打啊?不會打讓我先出去……”
在這宛如枯竭海域的一角,正蜷縮在巫火自然避開的某個空隙中的,有人忍不住腹誹道。
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瞥見天穹之上有霧氣洶涌而來。
“壞了,夏巫不會又要開霧了吧?”
“這不純坐牢嗎?”
而下一瞬間,大霧吞沒一切……
…………
…………
與此同時,東海某處
“您在看什麼?”
朱龍子看着不遠處,正炯炯有神望着某個方向的白澤,忍不住出聲問道。
應龍將他鎮壓在這裡千年,卻由白澤代爲看管。
朱龍子自然知曉其意。
而他也久聞白澤之名,又經其點撥,故而以師禮待之。
幽居東海,白澤卻能知曉天下之事。
朱龍子知道,它多半有窺見四方之能。
因此看見白澤少有瞧得這樣入戲,朱龍子方纔有些好奇。
“不是旁人,正是與你相熟的夏巫。”
“他正與相柳廝殺呢。”
白澤顯然看得津津有味。
它自然不是看那相柳。
千百年來,相柳那點破事,它已然瞧膩了。
夏巫纔是它關注的重點。
“刑天之舞,蚩尤之霧……”
“既通變化,又善挪移……”
“有趣,有趣!”
白澤施展法術,弄來些果品。
一邊吃着,一邊看着。
朱龍子被它說的來了興致,卻又難以瞧見,只覺得心頭髮癢。
“想看?”
白澤扭頭看向朱龍子,朱龍子點了點頭。
於是白澤咧嘴一笑,伸出爪子指了指另外一邊:
“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那處有經書三卷,你粗看一番便得奧妙。”
朱龍子順着對方所指的方向,看到確有經書三卷忽於水波中浮現。
只是每卷龐大如山,細緻分明。
堆砌而下,幾如累石。
朱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