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老闆椅上的姜山默默的看着手裡的文件，可總感覺有些不妥。
想了想，讓秘書把幾位副臺長都叫了過來。
不多一會，幾個人走了進來，也不客氣，自己動手泡茶。
姜山大馬金刀的坐在中間。
“叫你們過來，是想問問對蘇巖的看法。”
領導們面面相覷，會議上不是都捧上天了，還開了先例百萬全款買版權，這又是鬧的哪一齣。
看看沒人說話，剛纔讓蘇巖坐邊上，屬於支持姜山改革的副臺長先開了口。
“年輕人很不錯，未來前途不可限量，再鍛鍊鍛鍊，我覺得可以給他加加擔子。”
姜臺長點點頭沒說話。
都是老狐狸，這情況自然明白要說什麼，都在那給蘇巖貼金，關係不好的那位，也沒敢觸黴頭。
“你們啊！”姜山用手點了點：“就沒一個願意說真心話。
“要說之前，小蘇導演只是塊璞玉，雖然初見亮點，但還不至於光芒四射。
但是這收視率傳出去，你們覺得其他電視臺不會動心？
我們不比經濟公司，辭職就行了，不存在高額的違約金，如果有一線電視臺過來挖人，能保證小蘇不動心？”
那位聽了心裡覺得不對了，這還是要再捧啊，小心翼翼的接道。
“臺裡不是花了一百萬了嗎，不是小數字了，全國的衛視，像他這樣的年紀就做節目導演的，估計也沒幾個吧，相信小蘇也是懂的感恩的。”
臺長不置可否。
“人情可以留一時，難道還能留一世？
AH衛視過來買版權，其實是提了個醒，搞不好私下已經接觸過小蘇了。”
一位負責新聞類的副導演提出了建議。
“要不咱也學學別人，籤個違約金？”
沒等姜臺長發話，開頭那位直接說了句胡鬧，這是要把人逼走的節奏，這才反應過來，乾脆的閉嘴不再發表意見。
姜山其實也有過這個念頭，只是瞬間就自己否決了，且不論蘇巖要是看到這樣的合同會如何想，就算千萬的違約金，對於那些一線電視臺，也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老劉啊，我記得你在週五有個6點檔的節目吧。”
副臺長心一驚，這週六檔還在競爭當中，又要拿自己再開一刀？
“臺長，我現在手裡就剩下四個了，黃金檔在改革，其他都是普通時段，這。。”
其他人都不說話，就算平時和他關係比較好的一兩位，也都修起閉口禪，深怕話頭落在自己身上。
姜山笑笑：“我看你最近爲了新節目的事，也是忙的不可開交，適當的減減擔子也沒什麼。”
說完直接示意對方不用爭辯：“沒定下，只是問問。”
衆人離開辦公室，這才明白，臺長對蘇巖已經超出了一般的賞識，這是要當心腹來培養了。
劉副臺長則是全程黑臉，不管其他人，直接回到自己的地盤，發了一頓的脾氣，讓其他人都不敢做聲。
話說蘇巖坐了一會，腦袋還是有些懵。
一百萬啊！七位數字，今後是不是可以豆漿買兩碗，自己喝一碗，再給王揚楊一份。
誒，不對，這胖子估計還得加好幾個包子，還是算了。
要怎麼花呢？我是先買車呢，還是先買房呢？
車？好像還沒駕照啊，關鍵自己就住在邊上，好像暫時不需要。
對了，先買房！榕城房價多少來着。
興沖沖的打開電腦，恩！？5萬一平方。
蘇巖瞬間清醒過來，敢情只夠買個廚房加衛生間，有些意興闌珊了。
擡頭看着不遠處的王揚楊，年輕的小夥子黑眼圈都趕上熊貓了。
一拍大腿！差點把他們忘記了，罪過罪過。
“王揚楊！”蘇巖大喊：“把所有組裡的人都叫回來，一小時後開個會，必須到，不然後果自負。”
小胖子一驚，難得看頭兒這麼嚴肅，趕緊動了起來，帶着實習生開始打電話，中途遇到沒通的，自己直接跑過去。
蘇巖則是打開個表格，開始寫着點什麼。
不到一小時，全員到齊，有幾位輪休的也特地趕了過來。
看着大家有些緊張的臉，蘇巖有些莫名奇妙。
後期小蔡通宵剪片，回去才睡下不久，臉色很凝重。
“蘇導，是不是收視不好，被領導罵了？沒事！新節目肯定要有個適應期。”
蘇巖愕然：“誰說收視不好的？我們都快趕上一線黃金段的收視率了好吧。”
這下輪到小蔡無語了：“那王揚楊給我電話，說您發火了，要我趕緊過來。”
說完還瞪了小胖一眼。
虹姐則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你們還不瞭解他嗎？說了幾次了，都不改。”
蘇岩心情好，沒去管在那擺着委屈臉的王揚楊，對着衆人搖了搖手中的A4紙。
“大家應該都知道了吧！臺裡把《星！吃貨》的版權買下來了，100萬，全款。”
虹姐她們點點頭，雖然比較少，但是臺裡也有過類似的事，只是不明白爲什麼這時候說起。
“我呢，想了想。”蘇巖看着名單：“各位這段時間跟着我，都比較辛苦，按着貢獻度，準備再給一些福利。”
還沒等蘇巖說完，虹姐站起來。
“蘇導，版權是您一個人的，我們都拿到臺裡的獎金了，這就沒必要了。”
有些人雖然心裡是想要的，但虹姐說的沒錯，這錢和自己是沒關係的。
王揚楊在那眼珠子亂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虹姐，我呢還是新人的時候，大家都認識了，也沒少照顧，做節目期間，吃了多少苦，加了多少班，心裡都有數。
小蔡，那次急着拿出片子，你是重感冒熬了一個通宵對吧？
虹姐，連續三天睡在宿舍沒回家，家裡人估計沒少抱怨吧？
王揚楊帶着實習生整理片場，收視機器我都看見了。”
一條一條，基本每個人身上的閃光點蘇巖都說了出來，也許有些在他們看來是微不足道，有些其實是職責所在。
但是，作爲領導，親口表示認可，這完全心態就不一樣了。
有個小女生甚至聽到說自己時，眼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