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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以琛這樣一個哥哥是一件很威風的事,同學會羨慕,有時候老師也會另眼相看。比如初一時因爲以琛我被老師任命爲班長,身邊的女性因爲以琛都想和我做朋友,青春時期的我不知不覺間就把眼光更多地投放在了這個小小年紀就表現出不凡的男生身上。

而這樣的男生他把他身邊所有的異性都排斥在他的安全圈外,而這之中不乏比我優秀的女生,只有我因爲他“妹妹”的身份所以能離他相對於其他女生而言更親近一些,這讓我身爲一個女性的虛榮感得到了很大的滿足。

所以我在趙默笙出現之前一直以爲我對於以琛而言應該是特殊的吧,人在沒有絕對的絕望前總是有一點自以爲是,這個世界的最大的幻覺之一就是‘他喜歡我’。但是這個幻覺在我大一的寒假那個春節裡就破碎了,以琛看那個女生的眼神是不一樣的,愛情和咳嗽一樣是掩蓋不了的。“她纏人的要命”以琛他在說這句話時看似是在抱怨不喜卻帶着那時我不瞭解的縱容和寵溺,連眉梢眼底都是隱約的笑,只是那時的我好像找到個藉口般,對剛剛那個女孩的印象名正言順的壞起來。好像這樣我就會依然是他身邊唯一能夠接近他的女生,我們之間勉強銜接在一起的聯繫也不會徹底破碎。

春節過後我們整個商學院搬到了老校區,與C大隻隔了一條街,而我和趙默笙也成了她口中的“好朋友”。

在趙默笙認爲我們一個像爸爸,一個像媽媽時我的心裡突然間就產生了一種隱秘而陰暗的竊喜,就像多年以前身邊的女性拐彎抹角的向我打探以琛身邊有沒有什麼有發展趨勢的女性朋友或者喜歡的異性那時侯的心情一樣。那種這個密秘只有我一個人知道,而這個秘密我只想自己一個人獨佔。

而這種竊喜在生日那天就被粉碎的所剩無幾,有時候愛情就是那麼的無禮頭,即使是再冷靜和追求完美的人也能爲了她放棄自己的原則。那種嫉妒讓我做出了我最後悔的決定,從我選擇和趙默笙做朋友的那天開始早就沒有什麼公平可說的了。是我自己的懦弱讓我從一開始就已經落了下乘,我活成了我曾經最不齒的人。

在我和他們出去時,我只看到以琛對趙默笙好像和對別人也沒什麼不同。一直是這副冷冷淡淡的樣子,不多言,動作也不見多親密。平時走路,趙默笙要是不拉着他,他就一個人走在前面。

跟他們接觸的越久,我越覺得以琛會接受趙默笙,大概只是因爲一時寂寞。

曾經的我以爲她只會是以琛生命中一段短暫的歧途,很快就會消失不見。因爲他們是如此的不合適,一個冷靜內斂,一個熱情衝動,一個過早懂事,一個過於天真。我需要的只是耐心,耐心的等待以琛自己發現他們是多麼的不合適。而我只需要像以前一樣站在他的身後,緊跟着他的步伐,在他可以看見的地方等着他偶爾的回頭,我渴望着有一天他會在回頭的時候停一下腳步等我與他並肩而行。

然而靜園的那一幕卻打破了我所有的信心,原來在我看不見的地方,他們是這樣的,這樣的親暱……

這樣的……溫情密意①。

那天晚上我腦海裡一直浮現着靜園那一幕,明明已經過去了好幾年了,可是想起那個畫面我仍然會覺得心裡一陣陣被拉扯的疼痛。

在舍友們七嘴八舌地談論系裡的男生。以往對這些從不感興趣的我卻忍不住主動出聲問:“男生如果不是很喜歡那個女生,會吻她嗎?”

而我很多就得到了答案,可這個答案卻並沒有讓我快心。

“只要不討厭,kiss算什麼,那個都可以。何以玫,是不是誰kiss你啦?”舍友之一興奮的問。

我睜眼望着天花板,沒搭腔,不喜歡也可以吻,所以,以琛會不會其實並沒有那麼喜歡她?

舍友還在滔滔不絕,“何以玫,說啊,是不是誰kiss你了?放心啦,如果是你,那肯定是喜歡你,你條件這麼好,長這麼水,腦子又靈……”

我那天怔怔的聽着她說個不停。

那時候我就在心裡想,條件好又有什麼用呢?他又不喜歡我。不過,如果趙默笙的條件勝過我許多,我也許就不會這麼不甘心了,可是她偏偏很多都不如我。憑什麼會是她?可是其實我也知道其實她真的比我好再多,我也還是會不甘心的,我認爲的她那些所謂的不好只是讓我的不甘心有了更好的宣泄途徑罷了。

因爲這樣我就可以說服我自己披上善良的大衣,繼續賴在他的身邊,偷偷的喜歡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