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徐麗不屑的撇了撇嘴,“誰的嫂子還不一定呢,咱哥年八輩子的不回來,我就不信,她能守住了!”徐麗狠狠的盯着遲冬麗已經消失的背影,咬牙切齒的說道,極盡惡意的誹謗着自己的大嫂。
“我說,徐麗啊,你說這話可就沒意思了啊,”就連徐宜似乎也覺得自己的二姐顯得過於刻薄了,這不僅僅是在罵遲冬麗這個大嫂,甚至連自己的大哥都帶上了,“我看你就是嫌大哥還有爸媽收拾的你輕了!”
“怎麼了?怎麼了?”反正現在跟前也沒有其他人,徐麗倒是十分強硬,“我看啊,我說的八成沒問題!你看她那副樣子就行了,分明就是春心動了的樣子,你要知道,咱們大哥現在可在黑水呢!”
宋東輕輕的扯了扯徐麗的胳膊,顯然是想提醒自己的妻子,有些話不能亂說!這畢竟是關係到他們徐家的名聲呢!
不過,宋東顯然沒有什麼地位,被徐麗狠狠的剜了一眼後,便顯得心虛的低下了頭。
徐宜搖了搖頭,“行了啊,徐麗,你在你家裡那一套,別在這兒顯擺啊!這是徐家,不是你們姓宋的家。”
徐麗聞言,一張臉頓時漲紅了,她只是徐家的女兒,所謂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徐麗已經嫁人,顯然已經無法代表徐家了,徐宜的一句話頓時戳破了徐麗的矜持。
“徐宜,你!”徐麗張牙舞爪的瞪着徐宜,彷彿要生吞了自己的弟弟,那副獰厲的樣子,令人心悸!
不過,顯然,徐宜並沒有把徐麗的這副樣子放在眼裡,不屑的撇了撇嘴角,“省着點啊,徐麗,這裡是徐家,不是宋家啊,你那一套,還是老老實實的給我收起來!”說到最後,徐宜也是聲色俱厲,毫不示弱的惡狠狠的與徐麗互瞪。
宋東顯然已經看慣了他們姐弟二人之間的這種戲碼,因此,只是在心裡無奈的嘆了口氣之後,便低眉垂首的坐在那裡,聰明的不去摻和。這種家庭光鮮的外衣下,究竟又是怎麼的醜惡,只有身處其中的人,才能夠體會的到。多年來,盤踞在宋東心裡的那個念頭,此時又毫無徵兆的跳了出來,如果,當時他知道了,自己娶了常務副省長的女兒後,會面對這麼的多的醜惡,他還會像以前那般,千方百計,甚至是不擇手段的達成這個目的麼?
只是,這麼多年來,宋東一直沒有得到答案。在權勢富貴與尊嚴清貧之間,他選擇了權勢與富貴。在體驗到了權勢的美妙之後,宋東實在不想再去過那種整天盯着油鹽醬醋的清貧,整天斤斤計較於那三兩毛的菜錢,一輩子甚至連一套房子都買不起!
雖然他此時的生活過的毫無尊嚴可言,妻子徐麗就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女皇,自己所有的時間,所有的心思,都要圍着她轉,否則便會換來一陣臭罵,甚至是拳打腳踢。
但眼前的這種生活,卻至少住着豪宅,開着豪車,在單位更是大有前途的年輕官員!
這一切都是尊嚴和清高帶不來的啊!
有得必有失!宋東也只能用這個來安慰自己了。
當了婊子,再立牌坊,顯然不是那麼容易的。即便牌坊立了起來,也只是衆人的笑柄罷了。
“算了,我懶得跟你個潑婦一般見識,”徐宜不屑的瞄了張牙舞爪的徐麗一眼,“今年大哥還回不來,所以,你把你那張臭嘴給我閉緊了,再讓我聽到你編排嫂子,看我不抽你!”
“你!”徐麗的一張臉被氣得通紅,厚厚的粉底都遮不住,惡狠狠的盯着自己的弟弟,一副要把徐宜撕吧碎了,生吞活剝的架勢。
“你什麼你,”徐宜挑着眉毛,“爸媽可快回來了,我懶得理你。”徐宜一邊說着,一邊慢悠悠的站了起來,在宋東肩膀上拍了拍,輕佻的說道,“老兄,我真佩服你!什麼都能吃得下啊!”
宋東一張麪糰似的胖臉頓時被憋得通紅,徐宜這話太傷人了,宋東確實是看中了徐家的權勢,這才千方百計的把徐麗追到了手,但是你也別說的這麼直白啊!好歹也是親戚不是……
徐宜慢悠悠的上了二樓,走到遲冬麗的房間門口時,輕輕的停下了腳步,對於自己這個美豔迷人的嫂子,徐宜心中有一股禁忌般的覬覦!每當看到遲冬麗那曼妙的身姿後,徐宜便忍不住自己心中的那股如野草般滋生的**!恨不得立即便把遲冬麗剝光了,壓在自己身下,肆意的品嚐……
只是,徐宜十分清楚,遲冬麗是自己的嫂子,二人之間是絕對不可能的!若是換了那種性格放*蕩一點的,自己或許可以趁着哥哥常年不在家的由頭,發起攻勢,最後自然能夠抱得美人歸!
只是,自己的這位大嫂性子卻是端莊嚴謹,平時幾乎連話都不大與自己這個小叔子說上幾句,況且,二人一個在省城,一個卻是在幾百公里之外的安吉,一年之中,見面的機會也只有那麼兩三次罷了。
徐宜眼中泛起一絲衝動,便要伸手敲門,只是,手擡到半空,卻又無力的垂了下來,他徐宜雖然紈絝,雖然好色,但不管怎麼說,在圈子裡也是響噹噹的人物,如果傳了出去,自己覬覦大嫂,那麼,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形象,可就全毀了!
況且,他們徐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如果萬一發生了這種醜事……危及的可不僅僅是自己,甚至連老爺子的政治生命都有可能被中斷啊!
雖然說老爺子往上走一步的希望已經比較渺茫了,但官做到了這一步,誰不想再往上走一步呢?哪怕只是一小步,在即將退休的時候,解決一個部級的級別!這在退休之後各方面的待遇也都是天壤之別啊!
部級官員退休後有專車、有秘書,在各個領域,也都有着很強的話語權。但副部級可就差的遠了,既沒有專車,更沒有秘書,而且你如果再想指手畫腳,也是沒有人會理會你的!
這就是差距!任何人都不得不面對的差距!這也是那麼多副部級的官員,一個個殫精竭慮,哪怕把腦袋削尖了,都要跨過部級這道坎兒的原因。
特麼的!徐宜暗罵了一聲,也不知道是罵誰。頹然的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三子,聽說你那裡有一批嫩模?”徐宜回到自己房間後,撥通了自己好友,省組織部長王順強的二公子王志遠的電話。王志遠開了一家娛樂公司,要是說專門爲圈子裡的這些大少們拉皮∓條,倒是刻薄了一點,但王志遠這家娛樂公司在陵南省的圈子裡,卻是鼎鼎大名!就像他徐宜,經常嚐鮮!
“喲,二哥,你消息倒是靈通啊!”王志遠笑呵呵的說道,“這批人可都是咱們省藝術學院出來的,一個個水嫩嫩的,包二哥您滿意!”
“行啊,給我準備兩個,今晚我過去。”徐宜淡淡的說道。
“啊,您家老爺子不是過壽嗎,二哥你敢出來啊!”王志遠笑嘻嘻的說道。
“這你就別管了,”徐宜不悅的說道,“怎麼,怕二哥不給你錢啊!”
“咳,我說,二哥,你今天吃啥了,咋這麼衝啊!”王志遠聞言,心中也是有些不悅,他開這家娛樂公司,雖然的確給圈子裡的人提供了不少便利,但他王志遠也不是缺那倆錢,再說了,娛樂公司的利潤如果靠拉皮∓條的這倆錢來撐起來的話,那他王志遠還不如去找塊豆腐撞死呢!因此,徐宜這話,卻是有些過了。
“嗨,沒事,”徐宜也知道自己這話有些過頭,因此,也不再就這個話題多說什麼了,不過,讓他道歉,卻是不太可能,畢竟王志遠的老爹只是正廳級,而他爹卻是副部,在這個拼爹的年代,這個面子是無論如何都不能丟的!“就這麼說定了,我晚上過去。”說完,徐宜便掛了電話。
“徐宏今年還不回來……”徐延濤的夫人,李秀蘭此時正在和徐延濤同電話,徐延濤作爲常務副省長,自然有忙不完的公務,因此,即便今天是他的生日,他也還是要上班的,而李秀蘭也有工作,在省婦聯,掛了一個副廳級巡視員的閒職,倒也逍遙。
今天是老頭子的生日,李秀蘭作爲夫人,自然要好好張羅,雖然只是散生日,也不會請外人,只是家裡的人聚在一起,但李秀蘭還是非常重視!因爲她知道,自己家能夠有如此優渥的生活,這可全是老頭子帶來的!
“唉……”提起大兒子,饒是徐延濤城府極深,在官場上練就了波瀾不驚的本事,此時也忍不住嘆氣,本來兒子當年讀軍校,他們夫妻兩個就是一萬個不同意,但兒子畢竟大了,有了自己的打算,他們夫妻最後還是妥協了。哪知道,兒子參軍後的遭遇,卻成了他們夫妻以及兒子之間,永遠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