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震天望着一眼，眼前人到中年卻還是風韻猶存的女人，思慮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煙兒的想法甚好，就按你說的辦。”
“呵呵！謝謝老爺，不過汐兒是所有女兒中年紀最大的一個了，雪兒兩個月後，就要和太子成婚，俗話說長幼有序，這長姐未嫁，雪兒這做妹妹的又如何能嫁，嫁了也不太好吧！”
柳含煙看着臉色明顯拉了下來的鹿震天，眸子暗了暗。
“那煙兒又是如何打算的？”
鹿震天撇了一眼身旁的女人，蹙起了眉頭。
“煙兒惶恐，並沒有如何打算，煙兒以爲不如這幾日先替汐兒找一個好婆家，到時候好和雪兒一起成親，這不是雙喜臨門嗎？”
柳含煙說着，便走到了鹿震天的身後，雙手搭在了鹿震天的肩膀上，爲他捏着。
鹿震天思緒了一會兒，也覺得這想法不錯，遂側過頭，沉聲開了口。
“那煙兒覺得那家的公子好？”
“煙兒覺得戶部侍郎就不錯，戶部侍郎的正妻之位又空着，而且還是朝廷的大官，汐兒過去的必定是榮華富貴一生。”
柳含煙說完，鹿震天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他擡頭撇了一眼，頭頂的女人，眸色不明。
“啪！啪！啪！”門外響起了三聲拍巴掌的聲音。
只見一身紅衣的鹿雲汐勾着一臉淺笑，信步走了進來。
“姨娘說的好！姨娘替我想的可真是周到。”
柳含煙看着門口神采飛揚的少女，眼底閃過一抹厲色。
只是一瞬間，眼底的異色，便被滿臉溫婉的笑容所覆蓋。
“哦？汐兒來了，汐兒也覺得姨娘的想法不錯？”
“好！當然是好！”鹿雲汐不禁又鼓起了掌來，只是眼底諷刺的笑意，卻越大明顯。
“這麼說，汐兒是願意嫁給戶部侍郎呢？若是這樣那就喜上加喜了！”
柳含煙笑的合不攏嘴來。
“喜上加喜？柳姨娘虧我還把你當做長輩，這麼惡毒的想法你也說的出口？！”
鹿雲汐說着，冷眼望着
眼前，笑容僵硬的女人臉上。
“汐兒這是何意？”
“何意？戶部侍郎今年快到五十歲，幾乎比你年紀還大，誰都知道戶部侍郎變態，每娶一個正妻，就要將妻子凌辱致死，你讓我嫁給他？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少女脊背筆直的立在大殿之中，清朗之聲，響徹整個大堂。
站在鹿震天身後的柳含煙臉色驟然一白，接着鹿震天肩膀的手也不自覺的抖了抖。
感覺到肩膀上的異動，鹿震天微微眯了眯眸色幽深的眼睛。
“老爺……煙兒不知道他那樣的人。”柳含煙說着，聲淚俱下的來到了鹿震天的眼前，哭得楚楚可憐，想要勾起鹿震天的同情。
而鹿震天並沒有像過去一樣，看着柳含煙哭泣，將她擁入懷裡。
他的表情冷淡，似乎還夾雜着一絲厭惡。
看着這樣的鹿震天，柳含煙心中一咯噔。
“姨娘既然是爲我選人生大事，又怎會不打聽打聽一下戶部侍郎的底細，再說，讓我和鹿天雪一起成親，同樣是將軍府的小姐，一個家的是太子，以後得太子妃，一個嫁的是快五十歲的老男人，還是續絃，姨娘可謂是打了一首好牌呀！”
鹿雲汐如倒糖豆一般，一口氣說完。
不遠去的柳含煙已經面如土色。
“我……老爺，煙兒真的不知，真的不知戶部侍郎是那樣一個人？要是你早知道戶部侍郎是那樣一個人，我又怎麼會將汐兒往火坑裡推，爲了證明煙兒的清白，煙兒只有一頭撞死在這大殿裡了！”
柳含煙說的聲淚俱下，好不悲切。
轉身便要往大堂的白玉石柱上撞去。
“煙兒，別鬧，和汐兒說清楚不就好了？”
鹿震天似乎相信了柳含煙的話，一把將柳含煙拉了回來。
看着鹿震天懷裡淚流滿面，哭的異常傷感的柳含煙，鹿雲汐諷刺的扯了扯嘴角。
這柳含煙的演技，幾乎可以去拿奧斯卡演員獎了，果然比她三個女兒有手段多了。
“柳姨娘人在做，天在看，你好自爲之吧！”
鹿雲汐丟下
了一句話，轉身便出了大堂。
看着消失在門外的紅色身影，趴在鹿震天胸前的柳含煙，眼底溢滿毒意。
鹿震天低頭瞥了一眼，懷中的女人，眼底閃過一抹疑惑。
——
天雲閣內，正在牀上盤腿修煉的鹿雲汐，聽到了隔壁房屋的異常響動，她本就比平常人敏銳的聽覺，將那輕微的聲音，捕捉着異常清楚。
她驟然睜開了雙眼，眼底寒芒乍現。
那個房間——是秋菊的房間！
她快速的跑了到了秋菊的門口，警惕的打開的秋菊的門。
“吱呀——！”一聲，硃紅的大門便被推開。
只見屋內，牀榻邊正躺着一個受傷的少女，正要掙扎的坐起。
看着地上可愛又熟悉的臉，鹿雲汐眼中溢滿驚喜。
“秋菊？！秋菊？！太好了，你醒了。”
她快不跑了過去，將地上一臉驚訝的少女，擁入了懷裡。
“你……你是誰？爲什麼要抱着我？”
秋菊滿臉無措的側過頭，滿臉無措的望着緊緊抱住自己的少女。
鹿震天一怔，瞬間鬆開了手臂，有些震驚的望着眼前的秋菊。
“秋菊，我是你家小姐阿？你忘記我了？”
“小姐？秋菊有小姐嗎？”秋菊疑惑的想着。
“小姐……我家小姐——”
秋菊驟然睜大了雙眼，似乎是響起來了什麼一般。
“對，我是你家小姐，你差點嚇死我了！”
鹿雲汐說着不禁紅了眼眶。
天知道她在看到秋菊滿身血污，沒有任何生息，脈搏時她心中是有多麼絕望。
“我，我家小姐，你是我家小姐。小姐我們是不是在地獄裡？”
秋菊再一次問起了鹿雲汐這個話題。
.“……………”這丫頭怎麼每次醒來都要問她這句話來？
鹿雲汐將地上的秋菊扶起坐到了牀上，頭往後一仰，倒在了被子上，不禁大笑起來。
她的心中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小姐，你沒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