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我今天勢必要把臉給豁出去了,反正譚刃他們估計也幹過同樣的事兒,既然如此,我還怕什麼,當即一咬牙,直接開尿了。
我發誓,這件事情一定要當成永久的秘密,絕對不能告訴任何人,這簡直是人生中難以洗刷的污點。
這一尿,我感覺褲子大腿溼了一片,與此同時,那被唐琳琳形容爲果凍的東西,擠壓的力道也突然一鬆,反而有後退的趨勢。和我頭頂着頭被擠在一起的唐琳琳頓時大喜,道:“鬆開了,快爬出去。”
哪裡需要她提醒,這果凍一鬆,我立刻由趴着變爲坐着,黑暗中四下摸索出口,這玩意兒果然怕尿液,很快我就摸到了出口,當即在黑暗中扯了唐琳琳一把,兩人狼狽不堪的爬了出去,直滾到冰冷的地上,纔算是有了安全感。
這時,石室裡已經沒有那種嬉笑聲了,陰風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唐琳琳身上也帶着打火機,是上一次我買東西的時候,她朝我打劫的。便聽呲的一聲輕響,打火機亮了起來。
就着微弱的燈光,一團紅色的膠質物迅速縮進了黑暗裡。
唐琳琳有經驗,說:“周狐狸他們肯定還在裡面,天天你還有沒有,再撒一次。”我說:“你當我什麼,我好久沒喝水了,能撒出來這一泡都是超常發揮了你知道嗎!”
這次,唐琳琳手中的打火機到沒有熄滅,旁邊不遠處,還有周玄業等人之前滾落的手電筒,我立刻撿了起來,發現手電筒又能用了。看樣子,跟之前那陣古怪的陰風脫不了感性。
手電筒一打開,周圍頓時亮了起來,這時,我總算是看清楚吞我那東西長什麼樣子。唐琳琳形容它像果凍,其實要我說,它的外形,更像一致海蔘,圓筒形的,赤紅色,呈半透明狀,此刻正不斷的蠕動着,內部隱隱有些暗色的東西,想來應該是人。
我現在實在是撒不出尿了,但也不能放着周玄業他們不管,之前我能咬下那東西的肉來,說明這玩意兒是活物,既然是活物,就肯定是怕刀子的。當即對唐琳琳說:“把匕首給我,我去救人。”
唐琳琳鄙夷的看了我一眼,說:“行了吧,你現在站都站不穩了。”
我道:“我這還不是因爲之前犧牲救你們才變成這樣的,現在居然敢嫌棄我?”
“好了好了,知道了,大英雄、大恩人!你別動,交給我,姐姐的身手,可是請國際武術教練訓練出來的。”說話間,便拔出匕首,迅速朝着那團紅色的東西而去。
她的速度非常快,我身體的潛力被透支的太厲害,便是使出吃奶的勁兒,也走不了太快。就着手電筒的燈光,只見唐琳琳走到那個東西前,迅速揮動匕首,劈砍切刺割,無所不用其極。那東西之前被我一泡尿刺激過,估計還沒緩過神來,因此在唐琳琳的攻擊下頓時落敗,很快頂端便張開了一個口。
周玄業等人也十分機敏,在那玩意兒開口的一瞬間,立刻爬了出來,就地打了個滾兒,離那東西遠遠的。
我忙迎上去,扶住離我最近的周玄業:“周哥,沒事兒吧。”
周玄業看了我一眼,搖頭,道:“你怎麼會突然醒過來?”
“我不知道啊……站在牆角,自然就行了。”
旁邊的江璽道:“可能跟他體內的狐仙有關。”
這會兒唐琳琳還在兇悍的砍那玩意兒,衆人也顧不得多討論這個問題,周玄業見有用,當下拔出了司鬼劍打算加入戰局,誰知就在此時,異變突起!
那團赤紅色的膠質物,竟然如同融化的冰塊一樣,迅速的軟了下去,最後化爲了彷彿水一樣的東西,消失的無影無蹤。
再仔細一看,那玩意兒哪裡是消失了,分明是如同水一樣,滲入了地磚的細縫之中,變成一道道紅線。這一幕讓我想起了之前在地道里那面突然多出來的牆,當時的牆體磚縫中,也是這樣的東西。
原來這東西,竟然是活物!
此刻,這玩意兒完全滲入地縫之中,我們也不可能攻擊到了。江璽神情顯得很警惕,說:“這東西會偷襲,大家小心。”
我見他身上完好無損,不由好奇:“你是怎麼逃脫那暗弩機關道的?”
江璽連看都不看我一眼,更遑論說話了,神情只是很警惕的注視着周圍的地面。
譚刃撿起了之前掉落在地的那個裝備包,重新背在了身上,說:“我們必須得離開這裡,這東西無孔不入,再這麼下去,遲早會被它們困住。”說着,他問江璽:“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江璽打着手電筒,極其謹慎的在前方帶路,看樣子,居然沒有要回轉的意思。直到唐琳琳給我解釋後,我才大致之前發生的狀況。原來從一開始,唐琳琳和譚刃會突然消失,其實就是被這種紅色的東西給弄走了。這玩意兒恨奇怪,也不知道是動物還是植物,懂得偷襲,還懂得隱藏,像是有智慧似的。
一但被它困住,獵物就會收到擠壓,最後窒息而死。
那條機關道里,實際上有好幾條暗道,唐琳琳和譚刃,當然是就是被那玩意兒拖入了暗道之中,彷彿這些東西還會操控機關,十分詭異。
二人在暗道之中逃命掙扎,知道突然有人從外部,強行破壞了機關,二人才救回了一條命。這個強行破開機關的不是別人,正是我。
當然,我是沒有這段記憶的,在接下來的過程中,那玩意兒還被我給打跑了。因爲煉屍的反應速度極快,往往沒等它偷襲靠過來,我已經拿着周玄業的司鬼劍,將之砍成了兩半。
幾人匯合後,便有了新的打算,既然我已經被活煉了,現在後悔也晚了。有了我這張王牌,即便是再對上羽門追擊來的人,也不必害怕。三人一商量,決定不再往裡面逃了,而是帶着我殺回去,將追擊而來的人給收拾了。
幾乎剛走上回頭路,就遇到了江璽,他道:“快、快往裡跑。”
唐琳琳插着腰道;“不跑了,天天犧牲自己,被煉了一次,姑奶奶要趁着機會,去把場子找回來!”
江璽看了我一眼,吃驚道:“煉屍?你們……”他似乎想說什麼話,被周玄業打斷了:“我們打算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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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璽一愣,立刻道:“不行!就算是煉屍,你們也對付不了。我們闖入這個地方,啓動了機關,已經被司法堂知道了,派了兩名長老過來!”
我聽到此處,心中不由咯噔一下。
司法堂,據說裡面的各個都是大能啊。
那司法堂的兩個長老,一個會馭鬼,一個擅長使用‘雷鳴沙’。別以爲雷鳴沙只有在雷電出來的時候才能使用,事實上,只要有電,就可以通過雷鳴沙形成雷電團。那個長老,在羽門就被尊稱爲雷長老,製作了各種各樣的暴雷裝置,只要碰上他,幾乎眨眼間,就會被雷鳴沙包裹,他在打出自己研發的引電裝置,頃刻間就能將所有人變成焦炭。
這是典型的傳統與現代科學的結合,非常的棘手。
那羽門顯然是有被而來的,司法堂也有其他高手,但去偏偏派了這兩個長老來。
歷來,毛屍最拍的火,再高級一點的煉屍或者魁、拔之流,那是水火不侵的,但唯一怕的就是雷,民間便流傳着許多關於得道高人引雷打魁、拔的故事。
那雷長老的本事,剛好就是煉屍術的剋星!很顯然是有備而來的,看樣子,我們的底子,羽門看的一清二楚。
而另一位馭鬼的長老,手中有一個巴掌大的鬼爐,養了好幾只兇悍的厲鬼,一但放出來,絕對整的人哭都哭不出來。所幸的是,煉養過的鬼物,不能離‘法器’太遠,就像我手裡小安的神位一樣,效果差不多。
得知這個情況,幾人纔不得不斷了回程的念想,只能繼續逃竄,並且尋找那個逃出生天的通風口。這中間有我開道,到沒有再遇見那麼多危險了,直到不久前,我們一行人突然進入了一間藏寶室,也就是我之前醒來後所待着的地方。
那藏寶室裡機關頗多,一進去,也不知觸動了什麼地方,整個藏寶室直接給封死了,無奈,周玄業便又利用我,強行破壞了機關,打開出一條地道,也就是後來那個佈滿兵頭花的地道。
這山中地道着實奇怪,七彎八拐,如同迷宮,幾人在裡面逃竄,折騰了兩天,別說通風口了,連重複的景象都沒有看見過一個。
唐琳琳說到了這兒,摸着下巴道:“所以,我們有些懷疑,這地方不像是用來引誘敵人的。如果是誘敵,那付出的成本未免太大了。”
我道:“可他不是說……”我示意了一下走在前面的江璽。
唐琳琳壓低聲音悄悄說道:“所以啊,我個人分析,有兩種可能。一,這地方肯定有什麼秘密,連姓江的自己都不知道;二,那就是從一開始,他就在騙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