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和珺婉姐到底要做什麼實驗啊?”鐲兒聽到周重的話依然十分不解的追問道,她身邊的白夢婉和茜拉也都露出疑惑的表情。
“嘿嘿,我和珺婉對書上的內容發生了一些分歧,所以要做一個實驗證明一下誰對誰錯?”周重說着把自己之前與白珺婉的爭論講了一遍,白珺婉在一旁也做了補充。
“周重,亞里士多德是古希臘最偉大的學者,他的話也被我們歐洲的學者認爲是真理,而且這個道理也很顯而易見,兩個重量不一的物體從空中落下,自然是重量大的先落地,根本沒有什麼好驗證的!”茜拉聽完周重的話後立刻第一個開口道,她也讀過亞里士多德的一些傷作品,對這位偉大的哲學家也十分敬佩,因此聽到周重竟然質疑亞里士多德時,也不禁有些生氣。
“是啊,我也覺得是重的那個先落地,周公子你是不是搞錯了?”白夢婉這時也開口道,沒有學習過後世物理的人,他們腦子裡一般都是想當然的認爲,重量越大,物體下落的速度也就越大,但這種相當然的認爲其實是錯誤的。
“好了,既然大家都不相信,那我們就來做個實驗,你們看我手中的這兩塊石頭,其中一個最少有五斤重,另外一個卻還不到一斤,現在我同時放手,你們在下面看看這兩塊石頭是否是同時落地!”看到鐲兒她們都不相信,周重也懶的再浪費口舌,準備用事實說話。
聽到周重的話。鐲兒和茜拉三人也就不再說話。當下一個個仰着頭看着周重。只見這時周重平伸着雙臂。掌心向下抓着一大一小兩塊石頭,緊接着同時鬆手,只見兩塊石頭立刻落下,而且隨着重力速度越來越快。
“呯!”沒有出現任何意外,兩塊一大一小的石頭幾乎同時落地,甚至連落地的聲音都重合在一起。這一結果讓白珺婉和鐲兒她們都愣在那裡,無論如何她們也沒想到,最後結果竟然是這樣。太出乎她們的意料了。
周重扭頭看了看身後的白珺婉,一臉得意的道:“怎麼樣,這下珺婉你相信了吧,亞里士多德在歐洲的地位相當於我們中原的孔子,但人無完人,只要是人就會出錯,就算是聖人也是一樣!”
來自後世的周重在思想上根本與大明這個時代的人有着本質上區別,比如像現在這樣,他對所謂的權威向來都是抱着懷疑的態度,更不可能對權威有什麼崇拜。哪怕是儒家聖人孔子,他也可以隨時拿出來質疑。不過他的這種思想其實也是很危險的。比如若是讓那些讀書人知道周重如此不尊重聖人,恐怕光是衆人的口水都能把他淹死。
白珺婉本來已經陷入震驚之中,不過當她聽到周重的話對聖人有所不敬,當下白了他一眼,有些賭氣的說道:“我不相信,你肯定在鬆手時做了什麼手腳,我要親自試一下!”
白珺婉說着跑下假山,撿起兩塊石頭再次跑了上來,然後親自試了一下,結果發現還是和之前一樣,兩塊石頭幾乎是同時落地,根本不像亞里士多德書中寫的那樣和重量成正比,這下她終於沉默下來,心中也終於承認周重是對的。
“亞里士多德竟然錯了,而且還是錯在這麼簡單的事情上,這……這實在讓人難以置信!”這時只聽下面的茜拉率先開口道,身爲一個歐洲人,她最清楚亞里士多德在歐洲學術界的地位,若是這個消息傳回去的話,恐怕整個歐洲的學者界都會因此而引發一場轟動。
相比茜拉的震驚,鐲兒和白夢婉卻顯得十分高興,雖然這個實驗打破了她們之前的認知,但她們一個是周重的妹妹,另一個是周重即將納入房中的小妾,因此兩人心中也在爲周重的博學而高興,同時心中對周重也更加的敬佩。
“公子大才,珺婉的確是錯了!”這時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的白珺婉終於醒悟過來,轉身向周重行了一禮道,以前她雖然知道周重十分博學,但其實卻並沒有怎麼放在心上,甚至還自負的認爲,自己博覽羣書,所知肯定不比周重差,但是直到今天她才發現,周重之博學甚至遠超自己的想像。
“哈哈,就算是聖賢都可能犯錯,更何況是我們,所以珺婉你也不必放在心上,不過日後若是你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倒是可以隨時來找我,別的不說,你手的這本物理學上的問題,對我來說幾乎是小菜一碟!”周重這時更加得意的開口道,亞里士多德雖然偉大,但他畢竟是兩千年前的人物,他所寫的物理學也僅僅是物理方面的基礎,對周重來說的確不是什麼大問題。
看到周重竟然再次大放厥詞,使得本來已經有些心服口服的白珺婉再次涌起一股怒氣,當下賭氣拿出物理學上幾個自己暫時不懂的難題拿出來爲難周重,可是再次出乎她意料之外的話,周重竟然解說的頭頭是道,很快就讓她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經過周重這一連串的打擊,這讓白珺婉不得不暗歎一聲,沒想到這世上竟然真有如此博學的男子,而且就在自己身邊,不過最爲可氣的是,這個人竟然是從來不怎麼喜歡讀書的周重,這讓白珺婉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難不成這世間還真的有“生而知之”的神童嗎?
相比白珺婉心中的鬱悶,鐲兒她們就要單純多了,當下圍着他嘰嘰喳喳問個不停,特別是茜拉更是對周重從敬佩轉爲崇拜,她相信若是周重去歐洲的話,肯定會成爲一位受人尊敬的大學者,各國國王都會奉他爲座上賓。當然就算是沒有這些學識,以周重現在身爲大明提督的身份,到了歐洲同樣會被各國國王爭相邀請。
打發走了鐲兒她們後,周重和白珺婉再次回到涼亭裡,然後這纔開口問起今天的正事道:“珺婉,你不是有要事要找我嗎,到底是什麼事?”
白珺婉這時正在想着周重到底爲何這麼博學,一時間也有些走神,直到聽到周重的問話時,這才清醒過來,當下愣了一下站起來,盈盈行了一禮道:“關於張銳的事,我已經聽夢婉說過了,多謝大人爲小女子家中報仇!”
張銳也就是白珺婉以前的丈夫王銳,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後來竟然成爲太監,而且還做到東廠督公的位置上,上次周重入京時,兩人發生衝突,幸好谷大用半路殺出,這才把張銳教訓了一頓,甚至連張銳背後的靠山張永也不敢保他,一下子把他從督公的位置上換了下來,成爲最低等的清掃太監。
聽到白珺婉是因爲這件事向自己道謝,周重卻是笑了笑道:“原來是這件事,珺婉你也不必謝我,當時是張銳主動惹我,竟然要我把夢婉交出來,夢婉是我的女人,我自然不會讓他受到任何傷害,所以這才起了衝突。”
周重說到這裡頓了一下,接着又有些慎重的道:“珺婉,關於那個張銳,現在已經成爲宮中一個毫不幹起眼的太監,不過對於他這種人,實在死不足惜,所以珺婉你若是覺得不解恨的話,我在宮中倒是認識幾個有權勢的太監,可以讓他們悄悄的……”
周重的話沒有說完,不過意思已經十分明白了,白珺婉身爲一個女子,竟然遇到張銳這樣一個丈夫,甚至最後還入宮做了太監,這對於一個女人來說,簡直是天大的侮辱,所以白珺婉應該是最恨張銳的人,就算是親手殺了他也不爲過。
聽到周重的話,白珺婉的臉上卻一下子變得蒼白無比,當初她在得知自己苦苦等候的丈夫竟然成爲太監時,心中的確恨不得殺了對方,但是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她再次過上了穩定的生活,再加上她又想到女兒晴晴,這讓白珺婉不禁心中一軟,當下聲音無力的開口道:“多謝公子爲珺婉的事費心,不過張銳雖然無情,我卻不能無義,況且他還是晴晴的父親,所以這件事就算了吧!”
聽到就算是這樣白珺婉依然不忍心殺了張銳,周重也不禁感嘆女人就是心軟,像張銳那種人渣,活在世上也是浪費糧食,還不如殺了省事。
“嗯……這個……”白珺婉這時忽然又有些吞吞吐吐的開口道,“周公子,不知你問過張銳沒有,當初他爲何要拋棄我們母女,甚至還進宮做了宦官,以我當初對他的瞭解,他應該不會無緣無故的做出這樣的事?”
周重聽到這裡也是苦笑一聲道:“這個我也不知道,事後我曾經讓錦衣衛調查了一下,但卻沒有任何消息,恐怕這件事只有張銳自己知道,但他卻從來沒有向任何人提起過,甚至連他在宮中的義父張永也不清楚他入宮的原因。”
聽到周重的話,只見白珺婉猶豫了片刻,忽然咬着嘴脣轉身向周重跪下道:“公子,小女子有一事相求,還公子應允!”